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沈辛夷有着非常精准的时间作息观念,仿佛是刻在基因里一般。周末早上7:00一定会起来做早餐,甚至还会贴心给楼下赖床的许苒也送去一份。
又比如现在:
“许苒,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沈辛夷看着躺在自己沙发上耍赖的许苒柔声劝阻,刚刚许苒举着手指头有理有据地指控自己。
虽然两人已经是情侣关系,但俩人还没有同居的准备,晚上10点过后依旧是各自回自己家。
“不要,电影刚刚看到关键地方。”许苒坐起来抱着抱枕,白皙的小腿从睡裙里暴露出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幕布上的影片。
耍小性子的许苒恍若小孩,沈辛夷只好心软地妥协。
“欸。那就晚点再走。”
沈辛夷宠溺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抽走许苒怀里的抱枕,带着青筋的另一只手扶住许苒的脑袋,整个人俯身吻了下去。
不同于跨年那晚蜻蜓点水般的轻吻,熟悉的柠檬香味变得富有侵略性,在两人之间纠缠不休。
唇间的吻急促擦过唇面,渴望着对方的回应,许苒攥住沈辛夷的衣衫,双臂不自觉攀上对方的肩颈,慢慢闭上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无人在意的电影一帧一帧闪过,晚风掀起窗帘,墙上的俩人的身影互相依偎着,只余下急促地喘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辛夷停了下来,伸手将许苒被弄乱的裙衫抚平,贴近许苒耳边,促狭地笑问怀里脸颊通红,喘不过气的某人。
“许苒,还不回去吗?”
“……回。”
— —
“小姨,你耍赖!”
“那叫兵不厌诈。”许苒把手里最后一张扑克牌打出,伸手揪了一下小侄子肉嘟嘟的脸,一本正经地纠正。
今天是正月初二,一大清早许苒跟着许父许母走亲戚,眼下刚吃完晚饭,大人一桌聚在客厅里嗑瓜子聊天,许苒则被扔到小孩一桌玩扑克牌。
“那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会赢。”小侄子不服气,吵着要重新开始。
“我就算了,先把我的手下打败再说。”
许苒笑着把在旁边围观的堂妹按在椅子上,堂妹今年刚上高中学业压力大,正好让她逗逗小侄子,当做放松。
“堂姐,你放心吧!我定要让那小子别那么嚣张。”堂妹接过桌上散乱的扑克牌,手不利索地洗牌,信誓旦旦地向许苒保证。
“哼,赢了我再说。小爷我就没输过。”
“许昊,你找打是不是?”
“……”
许苒好笑地看着在牌桌上闹腾的几人,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拿着手机躲到房间里,随手把身后的房门关上。
“嘟…嘟…嘟…”
许苒耳朵靠着耳机,等待电话另一头地接通,手里无聊地拨弄以前书架上的旧书。
“喂?许苒?”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男声跨越几百公里从听筒传来。
“嗯,晚上好!”
听筒的对面的人似乎笑出了声,“吃完晚饭了吗?”
“吃过了。后天还要和大伯他们去摘草莓,你喜欢吃吗,我给你带一篮回去。”许苒靠在门边兴奋地和沈辛夷汇报明天的日程。
“好啊,只希望回来不要变成草莓果酱。”沈辛夷存心打趣许苒。路途颠簸,草莓娇弱,不大可能带的回来。
“沈辛夷你现在在哪啊?”许苒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架,想到沈辛夷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S市,有点可怜。
“在家里。”沈辛夷的声音伴随着茶壶煮水的声音传来,“不过明天可能要回H市一趟。”
“……”
“许苒,你在里面吗?”
许母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门板后传来。
许苒恍若受惊的兔子,从门板上直起身,盖住手机连忙回应。
“啊对,妈有什么事吗?”
“出来和大伯他们聊聊天,过年不要一个人窝在房间里。”许母轻皱眉头,站在门口教育许苒。
“好,我现在出来。”
“这孩子怎么还反锁门……”
躲在门后的许苒听到许母走远的脚步声,才重新把手机拿起来。
“你也听到了,我要出去了。”许苒有些沮丧,才刚和沈辛夷聊了一会。
“去吧,回来再和我说。”
“……”
沈辛夷挂了电话,厨房再次恢复了安静,厨壁上的小窗户被打开,从窗外吹进寒冷的夜风。
“咕噜咕噜——”
水烧开了,茶壶开关自动断电停止了工作。
沈辛夷拿起茶壶给瓷杯里倒满刚煮好的花茶,神情自若地弯腰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沙发上男人换了个坐姿,漆黑的定制皮鞋从修身的黑色西装裤脚中露出,从茶几上拿起刚泡好茶水的瓷杯,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开口。
“看来你最近过得挺好。”
“还不错。”
沈辛夷坐在单人沙发上,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陆见川突然觉得对面沈辛夷春风得意的样子非常碍眼,仿佛在嘲笑他一个孤家寡人。
“我听许苒说田恬调岗到H市了。”
沈辛夷挑了挑眉,显然也知道陆见川现在心里想的是谁。
“是啊,形势一片大好。听说她公司最近还搞了个相亲大会。”
陆见川想到这气得牙痒痒,田恬现在是一见到他就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其实我到不希望她在H市。”似乎想到什么,陆见川单手用指腹轻揉额头。
春节员工放假,陆见川自己却不能放,毕竟海外的合作商没有过年的概念,大大小小的会议赵总助从从初一安排到初五,今天他也是提早结束了工作开车来找沈辛夷。
意识到陆见川要讲正事,沈辛夷眉头轻皱,缓缓将茶杯搁置在茶几上。
“最近集团内部……”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振动地放出声响。
陆见川也不介意沈辛夷在场,打断了谈话,靠坐在沙发上抬手接通了电话。
“……”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知道电话另一头对方说了什么,陆见川的脸色俞加难看,中途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沈辛夷。
“发生什么事了?”等待陆见川挂了电话,沈辛夷保持冷静地开口询问,心里隐约有些惴惴不安。
陆见川强压下眼中的晦涩,起身拿起搭在沙发靠枕的外套,抬手拍了拍沈辛夷的肩膀,叹了口气。
“老弟,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可能今晚得提前跟我回去了。”
— —
“爸,先把草莓放厨房里泡一下。”
许苒刚从草莓田里回来,坐在玄关处里换鞋,纵使提前换了一双底高的运动鞋,还是沾了不少泥污。
放在篮子里草莓还未来得及冲洗,就被许父撵起一颗塞进嘴里。
“嗐,这你大伯自己家种的,又没有农药。”
“老婆,你尝尝,很甜哦。”
许母走过来看着捧着草莓殷切献宝的丈夫,和旁边一脸无语的女儿,无情地发出指令。
“你赶紧把草莓拿去厨房洗了。”
“许苒,你拿着鞋去浴室清理,别把地板弄脏了。”
父女俩接到太后指令,在许母发飙之前,立刻乖乖兵分两路逃离现场。
等许苒拎着洗好的鞋子走出浴室,许父许母俩人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茶几上摆满各种过年的水果年货。
今天许父的老同学来家里拜年,夫妻俩知道年轻人肯定坐不住,就打发许苒去大伯那摘草莓,俩人留在老宅接待客人。
“苒苒,来这边坐。草莓已经洗好了。”
许苒把滴着水的鞋子立放在阳台上,屁股刚碰到沙发,许父就递过来一颗鲜红带水珠的草莓。
下午采摘的时候,许苒和堂妹在田里已经偷吃了一篮,已经有点吃腻了。许苒摆手拒绝,随手拿起一个橙子,自觉给父母剥皮,竖起耳朵边剥边和父母一起听新闻。
“这里是晚间新闻播报,昨日凌晨海丰集团董事长陆山于萧山病逝,当晚晚些时刻,海丰集团首席执行官陆见川宣布辞去总裁一职。”
“据知情人士爆料,该职位将由已逝董事长的另一位继承人接任,该继承人目前尚未在公众场合露面。记者联系上海丰集团相关负责人,并得到证实。陆山是国家知名企业家,曾资助贫困儿童……”
“啪!”
手中的橙子掉落到地上,一路滚到茶几底座,许苒恍若未觉,脸色煞白地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新闻。
— —
恬恬酱:【链接】
恬恬酱:!什么情况?
恬恬酱:苒苒,你看到这个新闻了吗?
恬恬酱:刚刚我在网页热搜词条上看见,还以为是谣言。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不停弹出消息提醒。
许苒把手机丢到一边,没有回田恬消息,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下午许苒趁着借口回房间拿东西的时候,就尝试给沈辛夷打电话,可惜电话的另一端一直无法接通。
“也许,是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吧……”
许苒闭上双眼,自我安慰道,尝试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拉上被子努力酝酿睡意。
“嗡嗡嗡——”
睡梦里许苒好像听到机器振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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