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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闹除夕

除夕当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对联,贴窗花,挂年华,放鞭炮,好不热闹。

苏瑾这边也不理外,但是在忙活的不是他本人,是小幺子,他在那边打扫院子,贴对联,挂年华,时不时还要看着苏瑾,别提前跑出去了。苏瑾本人呢,早就被外面的鞭炮声勾得魂不守舍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

“小幺子,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那边苏瑾不耐烦地问到。

“大人,按照传统,家人要一起收拾屋子,象征着阖家团圆,以祈求明年风调雨顺。所以快来搭把手,好一起出门。”小幺子说。

然后苏瑾很不情愿地拾起地上的扫帚,接着问:“小幺子,你没有家人吗?一直在帮我们。”

“小的家境贫寒,从小就和哥哥一起出来打工了。”

苏瑾更好奇了,说:“过年也不回家吗?”

小幺子摇了摇头,说:“六年前,那年我十岁,家忽然遭到了妖兽的袭击,留在家的母亲和妹妹,惨遭杀害。父亲经受不住打击,不久也撒手人寰了。就剩下我和哥哥,然后我就跟着哥哥,来到了永昌城,给别人做家仆。”

听到这里,苏瑾忽然感觉自己冒犯了,自己的好奇,却让小幺子回忆起过去伤心的往事。他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小生不是故意的,小生只是问问,没有恶意……”

“没关系的,您别放在心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大人这里就是我们家了。”虽然小幺子嘴上说着不在意,但神情中透露着一丝寂寞。

听完这段话,苏瑾十分听话地帮小幺子收拾院子,让干嘛就干嘛。一旁看戏的北冥心想,小幺子说的真假不知道,但他目的肯定是达到了。

傍晚外面飘起了小雪,苏瑾等一行三人走在花街,这里人来人往,摩肩接踵,都在朝着一个地方前进。

有这种能凑热闹的事情,苏瑾自然是不能错过。苏瑾回头问:“小幺子,人们这都是在往什么地方去啊?”

“回大人,前面那条街,酉时有花车游行,大家都在抢着去占个好地方呢。”

花街配花车,虽然是苏瑾没听过的词,但直觉告诉他,一定很有意思。他拽上北冥和小幺子两个人,就在往前挤,引得旁边的路人抱怨,也全部无视。

酉时,暮色降临,花街上人满为患,为了防止人员拥挤影响花车游行,就在两边拉起了绳索。苏瑾等人也早早地就来了,占了个好地方。

没过一会,街上想起了欢庆的音乐声,花车游行正式开始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辆装满彩灯的车缓缓驶出,上面有三五个人在跳舞。紧接着,又驶出来一辆花车,上面有人咿咿呀呀地在唱戏。又过了一会儿,后面发生了一阵骚动,原来是车上的人,在往下丢糖果,零食之类的,人们在争先恐后地去接。苏瑾看到了,也在往那边挤,要去那边凑热闹。

见状,小幺子说:“大人,别挤了,这里人多,当心别走散了。”

那边的苏瑾回应:“走不丢走不丢,你们等着,小生去给你们抢糖去。”

“大人,糖什么的我们可以去买的啊!”

“买的和在这种气氛下拿到的糖,能一样吗?你不是一直跟小生说,新年要沾沾喜气吗?”

好嘛,回旋镖打到自己了。小幺子心想,平时和你说那么多,都没记住,这种时候话倒是记得听清楚的。哎,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花车游行结束了,三个人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找了个小巷休息一下。这一趟可把小幺子给累坏了,即要看着苏瑾别跑远了,又要回头盯着北冥,防止他杵在那里不动弹。

于是小幺子想了个办法,找来了两个绳,一头系在自己左右手上,另一头系在苏瑾和北冥手上。于是,街上的人就看见,三个人像个蚂蚱一样,栓在一起,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

得了,大会冠军的光荣历史,又要再添一笔了。小幺子心想。

虽然早就过了饭点,但街边卖的小吃都够填饱肚子了,逢年过节,花街的美食小巷,应该是最热闹了。这里没有你吃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旁边的某位更是,肚子吃的溜圆,还在四处张望,搜寻美食。明明嘴上说着吃不下了,转头又塞下一串丸子。

一道火光升天,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美不胜收。这只是开头,很快,更多的烟花划破夜空,犹如一副五彩斑斓的画卷,照得夜空亮如白昼。

这烟花没响还不要紧,一响,苏瑾也跟着炸开了锅。朝思暮想的烟花,今日终得见,别提有多高兴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无论山上的妖怪再怎么描绘得天花乱坠,都不如自己亲自去看。他兴奋地蹦起来,说:“北冥,小幺子,快看啊,烟花,是烟花!”然后抬起脚,就要跑到更近的地方去看。

这下可苦了小幺子了,前面的要飞,后面的如同石头一样不动弹。在一阵人群推搡之后,前面的手一轻,小幺子能把手抽回来了,但绳子那头没了人。

这还不算完,后面的绳子也跟着断了,北冥也把绳子给割了。这下小幺子彻底慌了神,这里人这么多,永昌城这么大,去哪找那两个人。北冥说不定还好,受不了这么多人,就回家躲着了。但谁知道这个没人管了的苏瑾,能钻那里去?

就这样,小幺子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回到宅邸,屋内亮着灯,悬着的心就落地大半。进去后,果然是北冥,早早地就回来了。

小幺子看到北冥之后,激动地说:“北冥,怎么办啊,苏瑾丢了。”

北冥冷笑道:“他丢了不挺好吗?今晚吾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哎呦,您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我们快出去找找吧。”

“烦死了,苏瑾那么大的一个人,又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出什么事?我们跟着他,他束手束脚地,不跟着他,他也没了负担,他玩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可是……他一个人在外面,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对哦,那人脑子缺根弦,但跟吾有什么关系,睡觉睡觉。卧室这么大一张床,终于没人跟吾挤了,舒坦!北冥心想。

第二天早上,一声嚎叫,一嗓子把北冥喊醒了,是小幺子的声音。北冥在屋内大喊道:“吵死了,一早上作什么妖!”

小幺子走进房间,抽泣着说:“苏瑾,苏瑾他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啊?那家伙玩心这么大,家都不知道回了?北冥心想。

“怎么办,他是不是被人骗了啊,拉去什么地方拉煤。还是说又去了什么春香楼,没付钱,转头被人卖到了龙阳院去了。”

北冥有点慌了,说道:“去去去,没一句好话。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跟吾出去去找啊。”

大年初一,按照传统,是走亲戚拜年的日子。但对北冥和小幺子有些不同,他们走街串巷,挨家挨户打探苏瑾下落。

小幺子心想,啊,这让我以后这个脸往哪搁啊?别人服侍的都是佳人才子或者一方富强,他服侍了个脑子缺根筋的。又要成为别人茶足饭饱之后,口中的笑柄了。

走了一上午,终于在一个小巷里面,找到了苏瑾。坏消息,他果然被人骗了,还换了身粗布衣服,差点没认出来,还是苏瑾眼睛尖,先叫住了二人。好消息是,他们在一家赌坊后面找到的苏瑾。找到苏瑾的时候,他正在吭哧吭哧地洗衣服。

苏瑾见到二人之后,两眼泪汪汪地走了过去,说:“北冥,小幺子,你们可算是出来找小生了,呜呜哇哇。”

小幺子立刻走上前去,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来了。话说回来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昨晚绳子割……小生说是绳子被挤断了之后,玩了一段时间,看到这里很多人,还在招呼着小生进去。小生进去之后,就开始跟他们玩游戏,猜花牌,堵色子,还挺好玩的,玩完了告诉小生要交钱。可小生的钱,都不在身边,小生说要回家取钱,他们又不放小生走,小生又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被留在这里做苦工了。”

小幺子听完之后,脑瓜子嗡嗡的。赌坊这种地方,各种牌和色子都是动过手脚的,甚至发牌员都有专业的手法。苏瑾一个外道汉,怎么能知道其中的规则。小幺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真看到那一百两黄金的收据时,脸都绿了。

大哥,大赛第一名奖励才三百两黄金,你一晚上就输出去一百两。

回家的路上,苏瑾也老实了不少,知道自己闯祸了。

“知道错了吗?以后还乱不乱跑了?”

“错了错了,小生再也不乱跑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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