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我叫风止,你叫什么,你怎么了?你会说话吗?”在饿晕之前,她依稀记得这么一句问话,也记得自己说出了姓名,“金缕衣..."。
灰扑扑的一团蜷缩在落叶中,像一只胎衣未脱全的小猫崽只能发出微弱的动静,唤不回离去的母猫,却引来了两个偷跑下山,年纪相仿的孩提。看着刚刚还能挤出几个字的小孩突然闭眼昏厥,两个人呆愣了一下。
“她晕了?她怎么就晕了?哥哥,我们不去看零出了,我们带她去米叔草药房那去吧!”幼时的云矞虽然调皮,但也懂得什么是人命关天,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便是带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回山庄疗养。但是两人为了去看最近热火朝天的折子戏,偏偏选择了偏僻的小路,身边也没个家丁侍卫,没有大人的帮助,他们没办法迅速的将人带回山庄。
“我们先把她抱到大路去,我尝试用鸟哨唤护卫出来,让护卫带着她去找米叔。”听完云矞的话,小风止抬头看了看穿透密林的阳光,再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大致推算出现在的时辰,回道:“现在大概是申时,我们走到最近的大路不需要多少时间,如果赶得巧,我们还能碰上采购物资回来的队伍,这样就有双重保险了!"
小云矞并没有想到这一事,只是单纯的觉得回到大路上说不定能被云雀邬的暗哨和风雪山庄的护林人发现,自己就不用吹鸟哨兴师动众了。父亲和他说过,鸟哨既出,百鸟归巢,只要听见哨声的云雀邬人,就会迅速向哨声聚集,不到非必要时刻,尽量少用。瞅了瞅地上脏兮兮的一团,心里近乎耍赖的想着:“毕竟是条人命呐,人命可重要了不是?”
“好,就这样做。”小云矞脱下外袍,裹住看不清面容的金缕衣,抱着她就朝风止指向的大路走去。路途不远,但两人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垂髫小儿,体力有限,只有交替着抱,才能在一刻钟内回到大路上。
终于,两人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大路上,云矞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形制古朴的鸟哨,赤色凤形,拿到嘴边正准备吹响时,风止阻止了他。“先别吹,有声音,听着像是马蹄声,可能是春雨姐姐他们回来了!”话音刚落,数十辆马车接踵而至,为首的女子正是春雨,一只简单的木簪子插在头发上,整个人显得温婉舒雅。料谁也没想到,这个刚刚及笄的女子会是云雀邬内务的下任总管事。
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在太阳底下站在路边属实显眼,任谁都忽略不了,更何况还是自家少爷,看着旁无他人的两位少爷,稍加思考,春雨大致便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当务之急还是把两位少爷送回山庄。春雨下马小跑至两人跟前才发现怀里居然还有一个!看着青黄干瘪的模样,怕是没几顿吃得饱的,连忙从小云矞手中接过来,并转头吩咐手下去找刚带回来的母羊挤一些羊奶来,再点头示意站在一旁的侍卫去整理出一辆干净通风的马车来。两小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着春雨利落的安排好,两小只对视一眼,有种难以形容的局促感,但还是同时转向春雨开口说道:“春雨姐姐,她晕了 ,我们带她回山庄去米叔那里看一看吧。”
“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稍出片刻,春雨便一手抱着金缕衣,一手领着两小只坐上了刚刚整理好的马车,重新启程。
迷迷蒙蒙间,金缕衣尝到嘴里有腥甜的味道,干瘪的腹部有温暖的热流,活过来了,可身体还是在叫嚣着,她在尽力去适应,她想睁开眼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到阴曹地府了,昏迷前看见的两个小哥哥是不是来接引她的黑白双煞。强撑着身体被抚慰后的昏睡感,她睁开了眼,看见了一个漂亮姐姐,年幼的身体还不至于有这么顽强的意志,还没来得及开口的金缕衣还是昏睡过去了。至于春雨,她还是察觉到了金缕衣的视线,但她并未声张,只是看着在一旁观望的两小只思考着如何跟风庄主和云邬主交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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