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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洛冰河挑挑眉，脸上伪装的委屈恢复成平淡。大大方方的用手指点在自己身上，极其详细认真的给对方介绍着：
“师尊凶猛的很，你抓着弟子的腰，一口啃在弟子肩膀上。诺，这是你手指掐的，几乎成了血洞；这是你咬的，要不要比对一下牙痕？至于这边缺上的一小块肉，是你嫌弟子‘不配合’撕裂的……”
沈清秋：……
这不像是共赴风月，更像是狩猎者撕碎猎物……
而且洛冰河的态度太怪了，怎么有点像……他在地牢时，这家伙拿着利刃在他身上划一道，表情认真的告诉他‘师尊，这是你在我十二岁的春天，派我与xx弟子打架时弟子被他所伤’。
对方在利用他的良知和愧疚！
但。知道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用处。
因为事实已经发生，即便是洛冰河真拿这件事指责他，或者将他摁在地上于他身上‘复现’的话……
沈清秋，有三成的概率不会拒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如果当真是因为沈清秋而造成，洛冰河想在他身上‘讨回来’，沈清秋能接受这种做法。
在洛冰河的‘详细讲述’下，沈清秋的脸从不可置信一点点变得僵硬而苍白。若不是以手覆面太丢份，沈清秋真想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哦。”洛冰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边吐槽沈清秋半点不懂温柔，搞的他很疼，一边贴心的发出询问：“师尊想看弟子身后如何吗？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但师尊想的话……”
边说，边向他抛个媚眼。漂亮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本该娇羞恼怒的人却十分宽容：“因为是师尊，若是旁人敢这样对弟子，早就连灰都不剩。”
沈清秋：……
你还是让他灰都不剩吧……
为什么他就昏迷了一下，他们会变成这种关系？而且，正常弟子被心怀不轨的长辈欺压，难道不该恨的要杀死对方？
为什么洛冰河这小畜生还能高兴的向他一点点描述，跟展示勋章似的，带着得意满足，说什么‘因为是你’？？？
他是不是有病？！
“你——”沈清秋艰难的咽一口唾沫，眼皮狂跳。有什么完全不受控制的东西原本被遮掩得好好的，却不知为何忽然间被人扒出来，并且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为什么……”不反抗？
他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虽然当时杀人很猛，但那段爆种过去后完全打不过任何人。
以洛冰河展现出的力量，想要镇压他只是喘息之间，却为何……容昏迷失控的沈清秋将自己搞成这样？
而且，之前这家伙在地牢里将他摁在地上时，可不像是会主动躺下的那个！
“啊？”洛冰河看着沈清秋已经接受‘他睡了他’的事实，完全不想解开这个误会，还愉快的勾起嘴角：
“弟子不是一早跟您说过？”
“因为弟子心悦你呀~”
——
那是他刚将沈清秋抓到地牢的时候。
沈清秋对他的关注实在少，哪怕是他将人好好招待了一顿，沈清秋也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所以……洛冰河决定换一种方法。
他将人摁在地上，伸出自己的手臂，与沈清秋‘回忆往昔’。从他十岁入门泼茶被茶盏碎片割伤的手指，到十七岁跌落深渊时后背摔出的粉碎性骨折与满身的划痕，都一一‘还’给了他。
为了最大程度将他们两个的‘渊源’讲清楚，洛冰河在人昏迷之后顺便给人造几个梦境，将洛冰河白天说过的事情，让沈清秋在夜间好好‘回忆体验’。
当然，沈清秋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清楚洛冰河一直站在他身边，快乐的欣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上半夜的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峰主，下半夜却成了软弱可怜无法抵抗的小弟子。
偏生沈清秋是个不认命的，当他是‘洛冰河’的时候，沈清秋与明帆打了许多次，几乎每天都在亲身体会‘洛冰河明明没有错误却依旧会被沈清秋惩罚’的清静峰日常。
当然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虽然沈清秋从没开口向他认错，不过在洛冰河用利刃、鞭子、棍棒击向他时，沈清秋眼中会存在类似于愧疚与放任的东西，除了本能的颤抖躲闪外，不再拒绝洛冰河在他身上造成的伤痕。
有良知的人，就会被道德所绑架。
当沈清秋发现洛冰河并没有错误，但他却一味的放任清静峰其他人欺负洛冰河，还强势为明帆出头，镇压洛冰河的反抗时……
他有什么脸面斥责洛冰河向他‘讨要’报复呢？
沈清秋依旧不认为洛冰河是什么重要的、需要关注的人物。但他却因自己的良心放任洛冰河对他造成伤害，甚至还有些‘赎罪’的献祭感。
这些改变，依旧足够洛冰河欣喜若狂。
只是……洛冰河终究是贪婪的。他不仅想要沈清秋的‘不拒绝’，还想要沈清秋的‘主动’。
所以当他刻意透露出对修真界的算计后，沈清秋的眼里终于有了他，他迷茫恍惚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映出洛冰河的身影。
然后。
沈清秋选择杀了他。
这是非常仙尊的做法。
沈清秋不能容忍洛冰河对修真界出手。所以沈清秋决定杀了洛冰河。
只是那个时候的沈清秋已经杀不掉洛冰河了。
洛冰河数次将人轻松镇压，用极其高傲的神情居高临下的俯瞰他，用相当赤%裸且占有欲十足的侵略性目光锁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在沈清秋耳边重复‘你是我的。’
直到——岳清源用一炷香的时间将人搞成只会窝在墙角沉思的刺猬，洛冰河又恼羞成怒非要当时睡了对方。
沈清秋拼杀至死，终是没能灭了洛冰河，却让自己陷入永眠。
好在，现在他醒来了。
并且，对‘沈清秋睡了洛冰河’这个事实有些接受无能但认可，而且由于‘师尊睡弟子’这种荒唐的现实，生出近乎惊恐的疑惑来。
他就知道。
如果沈清秋醒来发现自己是下面那个，必然会第一时间拔剑对打。
但如果……是他主动呢？
以沈清秋的性格……还真让人好奇呢。
“师尊~”洛冰河眨巴眨巴眼睛，就像是大型忠犬般轻声开口：“您舒服了……弟子还……”
卧槽！
沈清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声国粹险些发出。
还是让他死了吧，现在！
沈清秋下意识一个踉跄，向后紧靠着的岩壁。在洛冰河越发逼近的距离里，脸上生出无措和仓惶。
他设想过对方可能不会要他的性命，也设想过洛冰河会用其他话语讥讽他，甚至想过对方会要求他趴在地上承受对方……
但——
绝没想过这个人会满脸潮红的、用充满欲色的视线望向他！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洛冰河还能做出一副无辜天真的表情，一步步朝他走来？
“停下！”
沈清秋承认他慌了，无论是清醒状态下与同性%欢好，还是赎罪般容对方睡他，他都做不到！
甚至在洛冰河走动之中，腰腹上明显狰狞的物件，沈清秋只无意间的余光扫过，都觉得眼睛疼！
好消息是，洛冰河非常听话的停下了。
坏消息是，洛冰河身上的气息非常厚重，几乎可以说是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令沈清秋从背后生出极致的惊恐。
他打不过对方。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他是主动那个，但他很难不去想象若他‘令对方不满意’后，自己会不会成为被动的那一方。
而且，如果真的因惹怒对方，皮肉之苦不算什么，他不能放任自己成为别人的禁脔！
以色侍人者，能有几日好？
日久生情，他半点不想参与这个‘日’！
“换一个条件。”
沈清秋咽下口水，身后的手不断摸索着有没有碎石可以防身。但……寒潭旁边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
两人的衣物，被放在另一侧，如果他想要跳出去……就要在岸边向洛冰河所在的方位前行……否则，他总不能就这样‘逃命’。
“条件？”洛冰河仔细的将这个词在嘴边过了一遍，勾起个幽怨的表情，声调中还蕴含着委屈和愤恨：“师尊竟用这种事当交换吗？”
沈清秋：“！”
谁TM会用这种事交换啊！他还没那么贱要用自己当筹码！
刚想张口说些什么，眼角却无意间扫到对方喉结上的咬痕。以及……洛冰河那双势在必得的眸子，和‘不让我满意现在就睡了你’的凶狠。
头皮一瞬间发麻，沈清秋艰难的张开双唇，将干涩僵硬的话语崩豆子般挤出：
“只要不过分，本尊都答应你。”
听清楚前置条件，不过分！
要不然他真的想开禁术，燃烧神魂与对方干起来了！
“啊。”洛冰河受伤的看向沈清秋，两手合十后托在脸颊两侧做西子捧心状，看起来单纯良善极了：“可是弟子只想与师尊亲近些。”
边说，边垂下眼帘，惨兮兮的偷瞄几眼，将‘可怜巴巴’表现的淋漓尽致：“师尊向来不喜弟子，弟子却十分想得师尊青睐呢。”
“这么简单的要求，师尊却从来都不愿意满足弟子，非要拒绝推开我呢。”
“……”沈清秋狠狠闭上眼，带着求死般的献祭：“我可以将修雅给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啊？”洛冰河的声音瞬间欢快起来：“师尊要将传承赠予弟子吗？还是说要与弟子交换信物？”
“……”沈清秋一言难尽的睁开眼，听着洛冰河故意歪解的诡辩，感觉头更痛了：“说人话！”
他不相信对方听不懂他的意思！
“好吧。”洛冰河故作失望的叹口气，脸色与声音恢复正常：“沈清秋，与我结契。”
看着洛冰河与他谈判的样子，沈清秋默默松口气：还是这种算计与干架更让人舒心……莫名其妙的，玩什么深情啊！简直恶心。
“什么契。”
“让你死不掉的禁制。”洛冰河半点遮掩也无，还挑起一边的眉头，冲沈清秋挑衅道：“性命相连，生死契阔。”
“？”
“敢不敢？”
面对洛冰河的激将，沈清秋只觉得莫名其妙。虽然此刻发生了一些失控的事情，但他们的本质是不变的：“你我是敌人。”
仙魔正干架呢！我杀了那么多魔族，你这个魔界至尊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敌人结契？还是同心同命的契约？
“我心悦你。”洛冰河毫不犹豫修正沈清秋的说法：“而且，你对不起我。”
看着沈清秋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洛冰河也不想跟对方解释他不是受虐狂。
他分明是因为喜欢对方所以才忍受沈清秋喜怒无常的狗脾气，怎么可能因为对方的恶劣对待生出仰慕与臣服？
“沈清秋，你对我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我身上痕迹还没消呢。我被你吓得有心理阴影了，后半辈子都对娶妻生子敬而远之，你得赔偿我。”
洛冰河再次重申目的：“我不会限制你的行动，这个禁制只会让你我性命共享，保证你不会莫名其妙死掉而已。”
“你想让我永远死不掉，好满足你残暴的玩弄？”
沈清秋眨了一下眼睛，从最大恶意出发，皱着眉头思考洛冰河的意图。
洛冰河记恨于他在地牢的‘死遁’，愤怒于他取走他的心脏赶赴战场，所以要给他下禁制、将他制成怎么也死不掉的玩意发泄怨恨？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答应之后必须谨小慎微生存，时刻观察着洛冰河的性情喜好，若是再跌入牢笼，哪怕是遭受惨绝人寰的伤痛，连死亡的资格都被断绝……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未来简直惨淡。
依附于别人生活，怎么样都不会舒服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
洛冰河懒得跟沈清秋解释太多。
反正以沈清秋一切都朝最糟糕地步思索的性子，他总会抗拒的。既如此，还不如让他一开始就知道最可怕的结果，如果最惨烈都能接受，那么其他事情便会很好理解。
“我以心魔立誓，绝不会囚禁你，也不会束缚你的自由，甚至会想方设法替你解决修为问题。”
“但你要保证不能拈花惹草，要断了喜好去风月之地的风流劣性，不能因其他人对我不好，不能因莫名其妙的人欺骗我，不能始乱终弃总想甩掉我。”
“当然。”洛冰河仿造着狂傲冰勾出个危险的笑容，瞳孔眯起：“如果你实在不乐意的话，反正你也没有抵抗我的能力，好好待在床榻之上等我临幸，也很不错。”
狂傲冰当初给狂傲九两个选择，为妃、为奴。狂傲九选择干架弄死狂傲冰。
他们是不一样的。他的沈清秋‘愧疚’于他，所以必然会在他的选项里选择。
一个是自由自在的伴侣，一个是连床都不了的奴。虽说以沈清秋的傲气，十有**宁可为奴也不乐意与他携手。
但——外边正干架呢。
沈清秋若是为奴，修真界必输。
但他选择为伴侣就不一样了，仙魔之间若是存在一位‘和亲公主’，就能以此为基点，勉强维持些摇摇欲坠的平和。
沈清秋：……
这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可怕！
洛冰河非常体贴给沈清秋一炷香的时间思考，时间到后双手捧着一股凉水朝沈清秋泼过去：
“沈清秋，思考得如何？”
“是跟我结契，以伴侣身份在魔界作威作福、去修真界继续当你的仙尊。还是现在就被我压在身下，以后都别想踏出三尺床榻？”
哗啦啦的水流被沈清秋抬起的手臂挡下，沈清秋刚准备拒绝（毕竟两条路他都不想选，他为什么非要跟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就看到洛冰河刻意挺了一下腰。
某个依旧强硬狰狞的物什拨动着水花，沈清秋但凡说半个‘不’字，洛冰河定然不可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形势不如人。
一不小心身上的‘战斗功勋’就会成为某些淤青、青紫、吮吸、印痕……
这两者伤痕根本不是同一个意义好吧！
丫的。
沈清秋磨了磨后槽牙，闭上眼：“去给本尊取干净衣服过来。”
若非要与对方纠缠，他自然选择当人！不就是一个名头吗？勾连魔族的罪名，他担了！
“峰主服如何？”洛冰河非常体贴的给出建议：“或者你最喜欢的常服？”
“要不要昭告天下？苍穹山那边会给你出什么样的‘嫁妆’？”
“三书六礼还是要走一下，师尊在这次仙魔大战中出了好大风头，想来仙魔合婚、战争停止，应该是全天下的幸事？”
“他们不出几本夸赞的书来夸奖师尊的‘无私奉献’，可真够没良心的。”
沈清秋听洛冰河越说越离谱，终究忍不住取一捧水花砸过去：“滚！”
“好吧。”洛冰河从一旁取来沈清秋还是小傻子时最喜欢的服饰并宣软布锦递过去：“要不要弟子帮您擦拭干净？”
“小畜生你想死！”
“好好好，非礼勿视，弟子现在就转过身去。”洛冰河故意大声叹气，语气无奈：“明明大家都坦诚相待这么久了……”
回应他的是砸到头上的步锦，还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师尊，你知道弟子住哪里吗！别在魔宫迷了路，需要弟子捞你回家！”
洛冰河双手握成半弧，大声呼喊着：“弟子知道师尊累着了，若是需要弟子帮忙就喊一声，弟子能听到！”
沈清秋猛的踉跄一下，险些崴住脚踝。紧握拳头砸在一旁的假山上，恨恨的回头，层峦叠嶂的水雾中，似乎还能看见那小畜生含笑的眼眸。
他根本不可能主动睡对方！
该死的畜生，设这样的局坑他！
————
沈清秋在路上走着，越走越不对劲。
魔宫的人怎么好像都认识他？
甚至还主动围上来，在沈清秋准备开打时，左边几人摸出花式糕点、右边几人举着盛装饮料的竹筒距他三步远招手问好。
在他侧身躲开时自觉离远，却又在他走到水池旁重新换成鱼竿、渔网、鱼食凑到他身边？
一双凤眼冷冷扫过，这些侍卫非但对他这个‘修真者’不感到意外、不想要抓住他换取功劳，反而有种小心照看的感觉？
忽地，右边穿素净白衣、扎黄色头绳的侍卫开口：“小祖宗，今天喜欢那条鱼？”
“？？？”
沈清秋不明就里的望过去，仔细的将侍卫上下打量一圈，又扫了其他人一眼——
这些人居然都主动亲近他！
尤其是，这些人理所应当的样子，竟让沈清秋觉得出问题的是他？！
无意识的眨眨眼，沈清秋僵硬的抬了抬手。他要试验一下，这群人究竟玩什么花样，洛冰河刻意将这群人送到他面前是为了什么！
没错，一定是洛冰河搞的鬼，这群人的伪装技术并不高超，哪有魔族喊人族‘祖宗’的！
嗯……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沈清秋手中被塞了一根鱼竿，头上撑起遮阳伞，带着软垫的靠椅放在他身后，钓鱼佬标配的饵料鱼桶放在右边，左边支起一个折叠小木桌，上面放着花茶糕点。
在一群人的殷勤目光下，沈清秋只稍稍看一眼竹椅……
在呆愣的三息之内，被众人扶着侧躺上去，甚至还有人拿出小被子替他盖在腰间，两位长相极其讨喜的侍女分别半蹲在他身边，轻柔的扇着风。
沈清秋：……
这套流程通顺的简直令人发指。
但，为什你们这么熟练啊！
——
洛冰河接到通知赶过来时，看见的是沈清秋面无表情的端着一碗鸡蛋羹，小口小口向嘴里送。
只要他‘成功’吃下一口，身边就有一群人为他喝彩夸奖：‘小祖宗真棒，今天一点也不闹，要继续呦~’
洛冰河实在没忍住，站在一处肩膀都抖酸了，才夹着笑意和打趣跟着其他人应和道：“师尊真棒，一点也不闹，好乖……”
随着破风声传来，洛冰河果断歪了一下头躲避沈清秋砸来的‘碗筷’，沈清秋也不负洛冰河期待的大跨步前行，上来就是一脚正蹬：“这群人，你搞什么鬼？”
一群修为低下的魔物，虽说聒噪，但对他没有恶意。他也不是见人就杀、见魔就砍，忍到现在已是太阳穴都要发涨。
“不是我搞什么鬼。”洛冰河习惯性从袖口摸出一块手帕，准备给沈清秋擦嘴：“是‘你’太能闹腾，他们便将你当祖宗对待。”
自从沈清秋被他带回来，尤其是半清醒的小傻子最喜欢胡作非为、四处闹腾，魔宫上下大量招人不说，月钱翻了三倍有余。
现在能留在这里正常上工的都知道，第一主子是洛冰河，比主子还主子的是沈清秋。
尤其是沈清秋，那是比祖宗还要祖宗的存在，半点伤不能受，半点不顺心都不能有！要不然……且不说他本人的杀伤力，洛冰河也不会允许敢招惹沈清秋的存在活下去。
“‘我’闹腾？”沈清秋躲开洛冰河想要接近的手，皱着眉头扫一眼四周：“关本尊何事？”
他一直在意识空间未曾出现，唯一一次出现还因修为尽失险些道心不稳，何曾会与这些侍卫侍女接触？
“你掏我心脏离开时，没有发现周围的护卫都不曾阻拦于你吗？你夺xx剑时，没有意识到他为你关闭了魔宫阵法吗？你一路御剑向苍穹，中间未曾有过任何阻拦，不会以为全凭运气吧？”
“沈清秋，我早就说过，是我放任你来回蹦跶，不是你忽然间运气好到能摆脱我。”
“……屮”这句国粹最终还是骂了出来。沈清秋机关算尽放手一搏，却只是在洛冰河面前耍把戏取乐于他？
丫的，神烦。
“师尊呐~”洛冰河趁沈清秋不注意将手帕放到沈清秋唇边，极其温柔且习惯的给他擦干净嘴角：
“你刚‘醒来’那刻，若是愿意将精力放在弟子身上，愿意出门后看一下周遭环境——”
“早就能发现，你担心的事情，本来就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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