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离躺在凌风烟的身侧,抺去了脸颊上的泪痕,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仍是睡熟的脸。
他轻触着他的脸颊,那是带了些许暖意的温度,又轻握着凌风烟的手,探着他的灵识,那微弱的灵识却让他皱起了眉来。
他坐了起来,脱去了凌风烟身上带着血污的衣服,露出了染成了暗红色的里衣,以铜盆盛水放到床边,把凌风烟的里衣轻轻地脱掉,尽量不去撕扯到那双肩的伤口。
那深得见骨的伤口只是仅仅在止了血的程度,并没有愈合,那是作为灵力充沛的魔族身上不应该有的事情,可想而知,凌风烟的灵识受损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白君离至今也难以忘掉凌风烟被凌苍笙虐打般的情景,那些黑色的灵气针插进指甲缝中的,那灵气剑贯穿他的双肩,这一切的一切,让白君离就算知道凌苍笙那时候处于疯癫的状态,但还是难以原谅这个曾经伤害过凌风烟的人。
即使那是凌风烟的父亲,是他的老丈人。
他看见那双肩的伤口,心在抽痛着,沾湿了的帕子像不忍去触碰般紧紧地握在白君离的手中。
他试着运转自身体内的灵力,可虽手腕上的伤已因昨天的神秘人而痊愈了七八成,但灵力还是运转不起来。
灵力并不是能马上修复的事情,只是看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凌风烟,他便不禁想去尝试,可他还是得向现实低下头来。
“看来,得在此处逗留一段时间了。”
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对风烟寻剑有否影响,罢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他想以灵力把门锁上,却有点力不从心,便苦笑地走到门边,落下了门栓,使了百年的咒术,如今突然使不上来,还是让他有点不习惯。
他走到床边,怕凌风烟着了凉,便替凌风烟盖上被子,又走到浴桶旁,抽起了手袖,把水提到浴桶内,他摸了袖中那藏着的黄纸,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简单的符咒,贴到木桶上,那木桶的水便慢慢地冒着白烟来。
他笑了笑:“好在身上还有咒纸,不然连热水也弄不出了,但如今能做到的,也仅仅像这种不用灵力的事了。”
他在床上把凌风烟的衣服全部脱掉,露出了结实的肌肤,与他在灵识幻境中看过的不同,这具身体比幻境中要瘦一些,身上还布着一些小伤疤,那是千年前的剑尊大人不可能有的事,可如今这瘦弱的身体却变得如此,让白君离的心沉了下来。
他抱起了凌风烟走到浴桶旁,把他轻轻地放到水中,却因为没有醒来,身子不能自主坐着,滑入水里。
白君离没法子,又把人先固在了浴桶上,自己则脱了衣服进到桶中去。
小小的浴桶并不能完全容下二人,白君离只得从后抱着凌风烟,让他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帮他清洁着身体。
帕子每抺过一处,水便从帕子中沿着他紧致的肌肤流回桶中。
白君离的心跳得很快,明明眼前人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身上,却巴不得现在就去把他吃掉。
他忍耐着躁动,去拭着凌风烟的身体,一寸又一寸,从胸膛,到腰腹,再往水下。
凌风烟在他的身上轻哼了一声,眼睛缓缓地睁开,白君离的手停住 ,停在了一个尴尬的地方,他只是刚好清洗到那个地方,便恰好与醒来的凌风烟撞个正着,让他忘了拿开。
凌风烟睁开了眼,眼珠环视了四周,再看见自己身在水中,便产生了一丝疑惑。
他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温暖透了过来,肌肤间的接触让他忽然从半梦中清醒。
他睁大了双眼,双手紧抓着桶的边沿,却拉扯到肩上的伤口吃痛收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在水下,看见那拿着帕子的手放在自己的位置,已忘了要如何反应。
凌风烟撕扯到伤口把手收回来时,白君离才从愣然中回过神过来,拿开那看似欠抽的手:“醒了?”
凌风烟干咳了一声:“你这是,光天化日?”
白君离苦笑着:“我也想光天化日,可惜你的身体不允许,我也不好用强的,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凌风烟耳根浮了薄红,透着一种诱着白君离犯/禁的气息:“放肆。”
白君离丢了帕子,把他搂得更紧,埋进了他的脖子,原本不是欠抽的手也真正欠抽起来。
凌风烟闷哼了一声,感觉后面的人藏在水下的地方有异样:“不要胡闹!”
白君离咬着他的耳朵继续“胡闹”:“浴桶太小了,想胡闹也胡闹不成,况且,还是先等你养好伤再继续,现在先与剑尊大人切磋一下。”
凌风烟的脸上还留着红晕,白君离穿了里衣,便把软趴在桶边的凌风烟抱了出来,拭干了水,放到床上,替他穿着衣服。
凌风烟原本苍白的脸,因为方才的切磋,变得红润了起来,他的眼角仍带着方才余下的红色,静静地看着白君离。
白君离在他的唇上吻着,抚着他散落在床上的头发,凌风烟肩上的伤让他抬不起手来,轻轻抓着白君离落在床边的衣角,感受着他的吻。
“风烟,你这是,要考验我的忍耐力,折磨着我,你真的好残忍。”
凌风烟红着脸,把头别了过去:“谁让你满脑子都是这等事情,不想不就好了。”
白君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看着你,难啊。我也怕旁人看见你忍不住,要不,我就此把你藏起来如何?”
“滚!”
白君离把下巴轻抵在凌风烟的胸膛上,笑着:“多说一点,让我‘滚’,感觉我的风烟又回来了。”
凌风烟哼笑:“我就睡了一觉,什么回不回来的。”
白君离微愕地看着他:“你,不记得了?”
“什么?”
“没……没事,这样便好。”
凌风烟一脸疑惑地看着满脸释然的白君离:“话有说一半的道理吗?”
白君离摇着头吃笑着:“没有,话已说完了。我只是昨夜作了一个很长的梦,与现实有点混在一起,没事。”他以指腹轻抚过凌风烟已包扎好的肩膀,稍稍收了笑意:“这伤,得养,先在这安顿几天吧。”
凌风烟的脸沉了下来,他此刻没有在像御剑楼时那般,有着强硬的态度去让白君离立即起程。
他知道他实在没办法以这种身体出发到长安去,他醒来后也有一种感觉,像自己应该多珍惜与白君离相处的时间,多看白君离一眼,多顺着白君离一些。
凌风烟让白君离替自己穿着衣裳,目光落在那有点憔悴的脸上:“你的伤如何?”
白君离扶起了凌风烟坐着,替他绑着头发:“无碍,只是灵力尚要时间恢复。”
他用手顺着凌风烟的头发,凌风烟忽然快速地以手捂着颈后,重新躺了回去:“不用,我先再躺一会。”
白君离微顿,笑着:“好。”
现时的凌风烟几乎灵力尽失,颈后的昙花咒印无法以灵力隐藏起来,他生怕白君离发现咒印的存在,那所有事情便会败露。
白君离其实也有疑惑,只心道凌风烟实在被自己弄得累了,便由着他躺着。
门外响起了扣门的声音,白君离替凌风烟盖上被子,落下了床帐,便走到门那打开了门。
魏政清看见白君离,拱了手:“白阁主早安,白阁主身体如何?”
白君离微笑:“无碍,只是,我想在此处稍顿数天,才动身到别处,魏公子意下如何?”
魏政清目光瞟到那满桌子的饭菜丝毫未动,大概明白白君离许是伤势严重,连饭也咽不下,便道:“好的,一切听从白阁主意思。凌……剑尊大人如何?”
白君离有意无意间以身体挡着魏政清看向床帐的视线,笑着:“无碍,也是需休息整顿才能起行。”
走道中响起了奔跑的声音,魏政清朝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欧阳恨玉的身影。
她一脸欢悦地小跑到魏政清身旁:“两位哥哥早安!剑尊大人怎样?”
白君离微笑:“无碍。对了,欧阳姑娘,断魂庄若离此处不远,姑娘何不回去看看?”
欧阳恨玉抱着手,哼了一声:“我就跟哥哥您说过,我是逃出来的!而且断魂庄不在城镇,在郊外,那里荒芜得很,闷死我了,倒不如在此处与哥哥们结伴同行,还乐着呢。”
魏政清皱着眉:“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欧阳姑娘还是回去吧。”
欧阳恨玉跺着脚:“就魏哥哥想把我赶走是不是!“
魏政清忙解释:“在,在下并没此意!“
欧阳恨玉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那便行,我在此赖着。反正银子我还是有的,不怕!“
白君离心道:倒不是银子的问题,我是怕你吵着剑尊大人,剑尊大人会把你给宰了。
心里的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了凌风烟那充满着怒气的声音:“你给本座滚远点!越远越好!不要打扰本座休息!“
白君离苦笑地摇头:看吧,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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