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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关于魔法的谎言

观看?

难不成他还能将案发当夜发生的场景重现吗?

阿维斯感到不可思议,这对她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

“有联系足够深远的媒介就能做到。”对于她的不可置信,年轻的魔法师毫不吝啬地给予解答,“这不是一种常见的魔力使用形式,它最早被我的老师开发。我该如何为您解释其中原理呢,让我想想……”

当涉及某些严肃思考时,他又不自觉使用回有礼疏离的措辞了,仿佛是他的独特口癖。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吗,魔力溶于万物正如黄金沙溶于水。世人大多认为魔力乃天神恩赐,是仅属于神选者的特殊,然而事实上,魔力从不特殊,真正非凡的是人。

“魔力无处不在。它存在于轻拂过脸颊的每一缕清风,存在于伫立于森林的每一棵参天大树,存在于海面飞跃的每一尾浪鸟……不论是否能感知到魔力的存在,它都存在,在你的发丝中,在你手捧的鲜花蕊内,在你编织的毛衣纹理间……

“魔法师只是普通人而已。甚至于,其实每一个人都同样拥有感知与运用魔力的本能,魔法师只是将这种本能更外显的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也能运用魔力?”阿维斯指着自己。

“当然。”安尔玛笑起来,温润的笑让他此刻看起来像个安慰学生的温和教师,“感知与运用魔力就像学习一种新语言,实际上每一个身体健全的人都能学习至少一种除了母语以外的新语言,但是,你知道的,有的人会学得很快很流畅,这种语言天赋极高的孩子能迅速熟练掌握新语言,使用它去交谈、书写、演讲;而有的人,或许要学上很久,才能勉强掌握最基础的单词语法,连发音都磕磕巴巴。即使他们天赋再差,你也不能说他们无法学习……我想……好吧,希望我能将我的意思清晰表达了。”

“我明白了,你表述得很清楚,安尔玛。”阿维斯点头,“说实话,你所说的让我很意外。嗯,‘意外’似乎不足以表达我原有的知识体系遭到了冲击。过去我也曾接触过魔法师这类人群,接受过些许有关魔法的知识——简单科普的那种,不涉及详细的魔法体系及能力,他们无一例外都告诉我,魔力是来自神的恩典,它会随着血脉流传,如果发现一个小孩能运用魔力,即使他的双亲皆是再平凡不过的农民,也必然是因为他的祖上曾与魔法师结亲,这是来自血脉的幸运。”

在阿维斯接受的教育中,她所得知的是,魔法师大多是一群守旧传统又散漫避世的人。

自从旧弗尔斯特帝国灭亡后,世俗的魔法师们就彻底失去了来自政权官方的管辖。如今,即使依然有一部分古老的魔法家族选择效忠于某位皇帝、某个王室,亦或者加入某个隐秘的魔法组织,那些什么神选剧团、什么女妖吃人的城堡、什么魔晶商人……层出不穷的流言传说在夜间被父母拿去恐吓家里的捣蛋鬼亦或者哄骗孩子入睡,其中谁又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除去世俗的魔法师,相对应的自然还有非世俗的魔法师,他们都生存于神权的庇佑下,比起魔法师,他们更显眼的身份标识是神职人员。这些神职魔法师是最忠实的“信仰力量派”,坚信魔力乃信仰虔诚的恩赐,终生都为各自的神灵肝脑涂地,崇拜风与霜雪之神的凛冬神殿、信仰创世神的圣明教廷、奥莱顿塔大陆南部各国的杂七杂八的神祇教派……不外乎就这些。

瓦莲京娜来到凛冬神殿静修后没多久,她就被提拔到瓦莲京娜的身边当贴身侍女。凛冬神殿作为司涅克帝国的神权中心,自然不缺少侍奉北境守护神的魔法师。即使是在同一屋檐下侍奉于神前,那几位神职魔法师也更为孤僻,难以见上一面。

托瓦莲京娜的福,阿维斯曾有幸与其中一二位有过接触。“霜华祭师”迈特威先生负责瓦莲京娜公主的《至善教典》诵读课程,在公主的强烈要求下,她被允许一同听讲。在讲述到杀死恶龙的斯诺英雄倒在雪中,他的身躯在火中焚烧成白灰,他的灵魂却在风霜中不屈,他言他将成为新的神,凡人的肉身将成灰烬如雪般连绵不绝,为众民阻断恶龙的污秽,众民当以此刻信祂。

“率先奉上虔诚的信徒沐浴纯净之雪,自那神恩中获得恩赐,那便是魔力,非神赐不可得的不平凡。”

迈特威先生这么说,彼时的安尔玛初到瓦莲京娜身边侍奉,该学的规矩才蹭了个皮毛,兴许是非同一般的魔力实在令年少的她着迷,于是她僭越地提问:“除了虔诚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获得魔力吗?”

如此不敬神的发言自然将迈特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突逢变故的瓦莲京娜夹在暴怒的霜华祭师和乱窜躲藏的新任侍女中间,好不狼狈。最终,这件事以阿维斯被罚抄《至善教典》五十遍为结束。

这场惩罚耗费了阿维斯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最后将堆满了半个房间的手抄页提交到迈特威先生时,他翻看着字迹越发潦草的手稿,叹息一声最终好心地放过了她,他说——

“这确实是现在最普遍的说法。魔法师们或多或少都有信仰。”安尔玛的话让她思绪回笼,阿维斯几不可察地缓缓呼出一口白气,“原理我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不妨由我做个小小的演示,展示一下魔力的流转?”

他斜睨过来,魔法伪装下的血色眼瞳似乎也拥有了人类的视线,如同那位德高望重的祭师般穿透肉身,将她灵魂的底色清晰拓印。

“不要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女孩。要在寂寞的北境中生存,就要有身善于隐藏的皮毛,要么隐入雪地,要么匿入树林。”

……

她知道的,该如何平常地在此世间生存。

……

不过,反正安尔玛也是要离开的,对吧?所以——

“能亲眼见证一位大魔法师的施术过程吗?真是太幸运了!那些古板的老头子们可藏得严实,特小气!我说,安尔玛你有信仰吗?你来自帝隆梵多的话,应该信仰创世神吧?你去过教宗国的圣明教廷吗?它真的当如书本描绘的,穹顶雕画着歌唱的天使……”

只短短一一会儿的功夫,被回忆的冷水浇蔫巴的阿维斯迅速重振旗鼓,又开始言语骚扰起知识渊博的魔法师同伴了。不过这回安尔玛不再耐心挑拣能回答的问题解答了,他整全身心投入到正施展的古老魔法中。

只见安尔玛将他们二人掀起来的三块带着血迹的石砖和挖出来的森森白骨摆在一起,然后蹲下身,五指张开,嘴里呢喃着挺不清晰的咒语。随着狂风的袭来,他朝下的掌心冒出刺目的光亮,宛若将天穹的烈阳握在手心。下一瞬,光芒迅速膨胀,如白昼般席卷整个广场,甚至于要照到民房区去。

阿维斯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等光亮衰减些许,她看见夜色中纯白的雪地上凭空冒出了一个巨大的、中心绘制着繁复符文的魔法阵,只见此法阵以庞大的外圆作为框架,内里嵌套层层叠叠如同涟漪般的圆,层间描绘许多五花八门的术法符文,她只能勉强认出一些,应当是安费洛文里的数字,中心的指针在倒着走,一顿一行。

是时钟吗?

这个魔法和时间有关?

安尔玛念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高,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泛着金光的魔法圆贴着雪地拓展,蔓延至广场的最边缘。

而后,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阿维斯的耳边开始出现人声。这不应该,这里只有她和安尔玛,而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难道是剧烈的光芒惊动了小镇的居民吗?

还没等阿维斯弄个明白,耳边的声响越发嘈杂,咒骂声、惊叫声、求饶声……不一而足。

咕咚!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推倒了?

当她想要弄清楚是什么的时候,过去的景观便倏然闯入她的眼中。

人,和血。

铺设粗糙石砖的广场积雪被清理干净,中央是围成一圈的是木制的牢笼,里面关押着的或独身一人、或父母抱着两三孩子、或相拥的年轻男女……有健硕的猎人试图凭借蛮力突破囚笼,有富裕的医师尝试贿赂看守,有枯瘦的汉子大声咒骂……

一切是如此荒诞。

看守人穿盔带甲,那精良的装备绝非寻常闲散雇佣兵可拥有。始作俑者充耳不闻,因为整个小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下。

被铁甲围绕在中间的罪魁祸首看不清面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孩童的哭嚎。阿维斯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浅蓝的羊毛裙洗得发白,手肘裙摆处打着补丁。她正窝在母亲的臂弯中无助地呼唤着父亲,只因她目睹了她的父亲被穿着铁甲的恶徒扭至广场中心,一剑封喉。磅礴涌动的血液自脖颈处喷出,溅了行刑人半身。那个男人的脑袋和身躯只相连着一层皮了,失去生气的身躯倒下。

阿维斯心不由主地尖叫,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让她头脑发热。

就在她要冲上前去阻挠时,有谁高声喊着什么,指着远处冲天而起的火光。

于是一群铁甲冲去救火。下一刻,一支利箭直直朝铁甲拱卫的首要人物刺去。护卫的铁甲随即动作,阿维斯顺着飞矢的目标望去,熟悉的面孔让她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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