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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十五

这次事件不大,但是死的人不少。本着生命至上的原则,我们掩耳盗铃,不说人数。这一次,大栓子主动给神秘人打了电话,大栓子说,“我们死人了。”神秘人说,“我们死的更多呀。”大栓子说,“你不该派小孩子来呀,连做买卖的都知道,雇佣童工是犯法的呀。”神秘人真心的叹了口气,说,“我真不知道,手下人办事太草率了。”大栓说,“不管怎么说,你那边损失大,我应该赔偿家属。”神秘人说,“尸首呢?”大栓说,“留我这儿吧,你拉回反而事儿大。”

老院里留下的所有的尸首,都不见了。常胜老矿的废弃井又开始回填了,杆子石填入井下,缝隙灌水,最上面一层混凝土,完全正规流程,压得结结实实。大栓亲自嘱咐关姐,“你过去看看,废井的回填日期往前写几天。”关姐自然明白,亲自监督,每一处跟废井回填有关的日期,全部在此次抢劫事件之前,所以,以后,就算有人查起来,这座井早就填上了,不可能跟本次事件的失踪者有任何关联。

大龙问,“他们会不会再来人?再来人咱们怎么办?”

大栓抽着烟,不屑一顾的说,“咱们就这一处废弃井吗,没别的了?还不够给他们用的?”手下人立刻又斗志昂扬了。

社会大哥们就是这样,跟这手下说狠话,那是为了让手下人长志气,以为大哥什么事儿都平的了,跟着大哥啥也不怕,大哥让杀人,只管杀,杀完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其实,大哥背后,也干着怂事儿——大栓子赔了对方一百多万,除了死伤赔偿,对方大哥还能赚钱。大栓心里有数,对方不可能再来人了。但是这一局,大栓并不输,在大松乃至远近□□上,都再此印证,松仁的大栓子,动一动,就必须赔上命。

说最狠的话,办最怂的事儿,这是套路。曾经有一次,大栓和黑狗发生了矛盾,双方剑拔弩张,随时要开战的架势,无论大栓还是黑狗,在外头放出去的话都极为狠,完全是松仁市势不两立的意思了。整个大松□□都在拭目等着一场鏖战,所有松仁的混子,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参战。当时候子还在监狱里,小圆儿因为和黑狗做过几次生意,有过一些交集,颇为赞赏黑狗为人,就来找别扭,说,“六哥,这场大战你怎么看?”别扭吃着花生米喝着酒,说,“看着呗,还怎么看?”小圆儿说,“我跟黑狗有交情。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埋伏在大栓子公司外面,咱们给大栓子一个偷袭,到时候黑狗不会亏待咱们。”别扭笑道,“我有什么不敢,你敢我就敢,但是我跟你打个赌,这架打不起来,你看着,过不了多久,他们就的和好。”小圆儿睁大眼睛,说,“都放那样的狠话了,还能和好?”

果然,没几天,大栓和黑狗和好了。人前放狠话,人后,两人坐一起喝茶去了。黑狗说,“咱俩认识十多年了吧?”大栓说,“是,你在二十中上学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了。我在十三中。”黑狗说,“那时候你们十三中围墙靠着马路,你带着一伙人,天天在墙头坐着。”大栓笑道,“是啊,坐墙头上,看见过漂亮女孩就吹口哨,看见仇人过来就跳下去打架。”

黑狗笑道,“得了吧,你坐墙头上就是为了等着看王莲芳。”王莲芳就是大栓心头放不下的那个女人。大栓笑道,“胡说,莲儿追的我。”

黑狗笑道,“王莲芳那是宏源著名的大美女,追她的人可不少,她怎么就看上你了。”大栓苦笑道,“最后嫁到内蒙去了。”

黑狗说,“还惦记着呢?没去看看她?”

大栓笑道,“有什么好看的?都中年妇女了,别人孩子的妈了,我还追着去看什么?”

黑狗叹道,“一转眼咱们都这个年纪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你说咱们俩有什么过不去的仇呢,闹到现在这地步,何必呢。”

大栓笑道,“不是你在外头放话,要打死我吗?”

黑狗也笑道,“我不那么说手下人都压不住啊。那你不是也说了,跟我要决战?”大栓笑道,“你都说打死我了,我还能怎么说?”

黑狗说,“算了吧,不用为了给别人看,咱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大栓说,“那咱明天约个时间,把事儿好好聊开了。”

果然,随后,大栓也不叫嚣了,黑狗也不叫嚣了,没过多久,两人又好了。多年来,大栓和黑狗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各发各的财,两人的家属经常结伴一起出去旅游购物,孩子们也常一起玩。

李小婉坐在邵平和白莲的新房里发呆,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是一个充满喜悦和希望的地方,充满了白莲欢快的笑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纪久回来了,他专程回来参加邵平的葬礼。

纪久进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扶住坐在炕沿儿上的李小婉,李小婉勉强笑道,“请假回来了?”纪久说,“恩,我跟老师请假,叔叔过世了。”以前纪久上课迟到,都说是因为叔叔住院,现在请假回家,是叔叔去世。

纪久说,“你还是复读吧,考出来,松仁,除了煤和h社会,就是贪官污吏,别的,什么都没有。”纪久是对的,多少年后,煤没了,h社会和贪官污吏也没了,松仁果然什么都没了,经济大松倒数第一,只剩下断壁颓垣,遗老遗少——这里的遗老遗少就是遗留在老家里的老人和小孩了。

“恩。”李小婉点点头。

白莲再也不来纪家庄了,李小婉也不来了,纪老大说,“在家好好学习。”李小婉看到了纪老大眼中的寂寥,邵平离开,最难过的除了白莲,就是纪老大了,纪老大不但难过,还愧疚。那时候家里都安了电话了,李小婉时常给纪老大打电话,偶尔还过去看他一下,李小婉忽然觉得,纪老大有些老了。也是那个时候,她想离开松仁了。李小婉和纪久说,“你要常给你爸打电话呀。”

邵平离开,哭声最大的就是小虎子了。

出事儿那天,小虎子没在现场,他去找小隐了。小隐为了摆脱小虎子,躲去她嫁到外地的姑妈家里了。小虎子找不着了小隐,人跟失了魂一样,坐卧不安。小四说,“小隐是不是给小虎子下了什么蛊了?”纪老大笑道,“小隐要是给他下过蛊,现在肯定想把那蛊从他肚子里抠出来。”那时候邵平还活着,邵平说,“小虎子对小隐,那是真心的,爱比毒还难戒。”六胖子说,“我不信,毒最难戒,你看看白大头,再说了,总对着一个女人,多腻歪,我看他再长大点就明白了。”

小虎子千方百计,打听到了小隐姑妈的地址,随后,坐火车,换汽车,最后是马车,然后挨家打听,追到了小隐姑妈的家里。小隐看见小虎子又来了,真的是气急败坏。姑妈一家子好几口人,只有姑妈知道小隐是为了躲人,跟姑父和别人都说是串亲戚。这几天,姑妈还在给小隐张罗相亲。小隐知道,以小虎子这个性子,如果闹起来,真是不知道出什么事儿,真的是把自己的脸丢到了亲戚家了,说不定还会伤人,于是只好跟小虎子说,“我就是走走亲戚,不是躲你。”小虎子说,“你不告诉我就走了,我怕你不回来。”小隐说,“我爸妈都在纪家庄,我怎么会不回去?你放心。”小虎子拉着小隐求欢,小隐只得随他进了庄稼地。完了事儿,小虎子才高兴了,说,“姐,你以后哪都不许去,只能跟我在一块儿。”小隐说,“那你不能不让我结婚啊,我都这么大了,你看看咱们村里,那里还有我这么大不结婚的。”小虎子说,“你要想结婚,跟我结啊。”小隐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家要盖上房子我才和你结婚。”小虎子说,“我给你的钱早该够房盖子了。”小隐说,“不够呀,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房子不涨吗?”小虎子哑口无言。

这两个人的关系,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是一样的,就一直在一个起点,根本就没有往前走一步。吵架,□□,要钱,盖房才结婚,吵架,□□,要钱,盖房才结婚,连圆都算不上,就是在这个点,没动过。小隐不爱小虎子,但是小虎子就跟着了魔一样偏爱小隐,有好几次,小四六胖子他们为了帮助小虎子摆脱对小隐执拗的爱,带着小虎子去找寻花问柳,小虎子每次都兴趣不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小隐。小隐想跑,根本跑不出去,无论去哪儿,小虎子一定把她找回来,找回来,就还是吵架,□□,要钱,盖房才结婚。有人说,是小隐问题更大,小虎子手头有钱的时候,小隐对小虎子也是主动殷勤,现在纪家军生意也少了,小虎子拿回去的钱也少了,小隐才这么坚决的摆脱小虎子。

当小虎子和小隐回来的时候,邵平已经没有了。小虎子哭声震天。

邵平走了,没有送回老家,就安葬在李小婉曾经去过的、那风景优美的山腰,和他早年亡故的兄弟在一起。

纪老大说,邵平的妻子应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受人侮辱后才选择自杀,邵平一直都格外爱干净,也应该是依从了妻子的习惯,到死,邵平不回去和妻子合葬,也是因为自己有了人命在身,怕脏了妻子的墓地。邵平和妻子感情笃厚,可谓一生不渝,今生不能同生同葬,希望他们能在来世里,一世伉俪成双。

人,各有天命,白莲,注定还有她的姻缘。

爱是毒,心难戒,毒是毒,身难戒,如果爱与毒同在,那又怎能不沦陷地狱,更何况,如果这个人身上,还有戒不掉的狂。

古代称社会为江湖,顾名思义,此种人行走于江湖之上。农耕社会的土地制度和户籍制度,将人民定格于土地之上,没有闲散人员。只有在漕运水运,才有可能兴起帮派,纷争码头,那是江湖——占山为王落草的,那是山大王、土匪。山大王挑战的是政权,社会也罢江湖也好,只挑战法律,不挑战政权。现代,称之为社会,那是因为这些人游离于体制之外,没有固定工作,不被任何一个合法的组织管理,俗话的,就是社会闲散人员。

混社会的人自我管理,形成了的组织,就是h社会。混到今天,h社会要生存,也只有转型,转型转的太适合生存的时候,就再也不是h社会了,就好像刘慈欣说的,当人类踏进宇宙再也不返回地球,那么人类就不再是人类了。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h社会的改邪归正也是有限的,无论怎么转,当他们做过的事情仍存在于活着的人的记忆中的时候,他们就还是h社会。

一位小哥,九十年代的时候二十上下岁,正年轻气盛,也是大环境乱,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打过架,伤过人,按照当时的社会规矩,也都解决了,两千年后,就退出了社会,不在参与打打杀杀,自己做了点小本生意,也结婚生子了。多年之后,因为六指被抓,罪行倒查,一查查到十几年前,派出所一个电话,把从良了十几年的小哥叫到派出所,又给扣压了。小哥媳妇压根儿就不知道小哥当年还混过社会,听说男人被抓了一头的雾水,说“我家那位从不打架,也没有杂七杂八的朋友,本份人一个,怎么突然说他犯罪了呢?一定搞错了吧。”跑去问小哥的父母,才知道早年的事儿。小哥过了十年良民生活,又被抓回去伏法了。混社会的,并不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做过的事,就是做了,要担的责任,轮到的时候,就要承担。杀人放火也是你,成仙成佛也是你,那就想的太好了,俗话说,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得,五回还得,稍微要早一些。

水面泛波,波光粼粼,夕阳西照,海鸟倦归。这里不是江湖,这里是海边,大海波光万顷,海边的人却不是很多,因为现在是秋末的时候,北方的海边,已然很冷了。五回为张婷裹紧了又一层的大衣,说,“回去吧,冻坏了你。”张婷靠着他,说,“我想再呆一会儿。”

悠悠在酆都的医院里,金立一直形影不离,五回在医院,金立不让五回靠近悠悠一步,这回金立真的发狠了。五回对付金立的时候,金立还没有这么恨五回,但是悠悠跳楼,让金立已经对五回恨之入骨。现在的医院里,金立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看着女儿。五回对女儿也心怀愧疚,但在医院呆着也没用,反正有金立照顾,金立和他又是仇人一样,他只得就回了松仁。昨天得到的消息,悠悠脱离了危险,醒了,转出ICU,进入常规病房了。

张婷说,想去看大海,他们就来了小紧的海边。小紧的海很美。

大海太大了,看海的人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夕阳太远了,被照耀的人感受不到温暖。五回的心也难免凄凉了,深爱的人都要离开自己了,那种落日的感觉萦绕在身边,就算是什么财富和权力都无法驱散的东西。张婷并不是以前的婷儿了,她形销骨立,离走的日子大概也不远了。五回摸着她冰凉的手,怜惜的说,“还是回去吧,暖一暖,吸两口,你就舒服了。”

张婷笑了,苍白无力的,点点头。

第二天,阳光很高,秋高气爽,日上三竿,张婷还没起来,五回不得不爬起来。昨晚吸多了,早饭一点也不想吃饭,只觉得恶心,五回只穿着睡衣,勉强坐在办公桌前。阳光打在身上,逐渐的,他才感到了生命的温暖,那种真实的暖,他翻开了一叠文件,开始签字。

签到某一本,他停住了,跟秘书说,“叫祖小文来。”

祖小文来了,他主要负责五回在小紧市的业务。五回那份文件往地上一摔,说道,“大发集团的那笔钱,我说过了,先不给他,那小子太狂了,看他就不顺眼,你没记住啊,还给我打报告?”祖小文不敢喘大气,赶紧低头,小心的说,“路总,大发催的太紧了,前几天,来了一群要账的,把咱们办公室砸了。我这才…”五回问,“砸咱们办公室?你就让他们砸了?”祖小文赶紧说,“没有,没砸成,但是这个事儿,没完啊,就这么欠着不给,他们肯定要一个说法。”

五回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忽然想起来,其实这事儿江叔跟他提过好几回,他最近,脑子也不如以前好用了。他感受着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慢慢的,想起了细节,他说,“行,要说法,给他们,你把他们的负责人给我约过来,我跟他们谈谈。”

几天后,就在小紧美丽的大海上,在一只漂亮的游艇里,五回和小紧大发集团的负责人李海波见面了。

李海波,生在大海边,长在小紧市,父亲是小紧市核心领导班子成员,本人成立了大发集团,承接市内外各种大型项目工程。李海波纨绔惯了,嚣张惯了,跟他做工程不给钱的,还没有呢。这是小紧市,这是他的地盘,他颇有些单刀赴会的意思,只带两个保镖,就上了五回的游艇。这里,不能像你看过的香港电影,凡到了游艇上,一定有三围突出的比基尼美女,嗲声嗲气的扭动腰肢坐在你身边,小紧秋末,乘风破浪的海上,风大天冷,码酒布菜、红袖添香的都是裹着大衣、张嘴乡音浓厚的豪爽姑娘。

李海波一身西装,虽然人不帅,但是年轻,身材挺拔,傲气,横着脚走路、撇着嘴说话,往沙发上一座,身后两个保镖一站,李海波二郎腿一翘,目光看向深邃遥远的大海,那表情就是,这个大海都是他的。李海波问,“你们路总呢?”

五回挖着耳朵从舱里出来了。阳光照的太明媚,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朝身边一伸手,有人赶紧把他的大墨镜递上来。五回懒洋洋,身上还是穿着睡衣,怕风,外面罩了一件翻毛的大衣,踱出来,说,“我在这儿呢。”

李海波非常不满,穿着睡衣见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太不尊重了。早就听说五回是个瘾君子,李海波上下打量了一通五回,果然身上已经带出了瘾君子的样子。李海波更加不屑了。李海波挺直了身子,出口不逊,问道,“姓路的,你欠我们公司的钱什么时候给?你别以为可以就一直赖着,你信不信,凭我一句话,你以后就别想在小紧做生意了。”

五回慵懒笑道,“小孩子怎么那么不会说话,我本来还想给你,你这么说,我反倒不能给你了。我倒想看看,你多大的本事?”李海波得意的笑道,“小紧就是我们家的,你来之前没打听打听我在小紧的地位。”五回笑道,“口气有点大啊。”

李海波站起来,“口气大不大,你马上就知道了。”跟水手说,“开回去,我这趟白来了。”

五回又缩了缩身子,裹了裹大衣,说,“年轻人就是脾气大,来了,看看海再走吧。”李海波说,“海我天天看,用不着。”

五回笑道,“是吗?真天天看?”

李海波盛气凌人,说,“路子强,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别人怕你,我不怕你,你就等着吧。”墨镜遮住了五回的大半个脸,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从他慵懒的语气里,似乎他要被这太阳照的睡着了,只听见五回说道,“李海波,我真不喜欢听你说话,所以,你得把嘴好好洗洗。”说完,五回挥了挥手,手下人明白,立刻上去架李海波,李海波身后的保镖还没有动手,就被另外的人给治住了。能赴单刀会的,是汉寿亭侯,李海波跟关老爷比起来还有点差距。

李海波的胳膊被人捋到身后,三下两下绑上了,李海波不敢相信,大骂道,“你他妈的别忘了我是谁,我爸是李刚!”这也是他敢带两个人就来的底气。五回点点头,说,“知道了。”又朝手下挥挥手。手下开始拿着绳子,一圈一圈,在他手腕上用力的绑着。

祖小文就站在五回身边,祖小文统管小紧业务,是个谨慎有思量的人,五回也是因为他慎重的性格比别人不同,才把外地的业务交给祖小文,毕竟在大松市内,怎么折腾都行,但是到了外地,还是要收敛的。只是现在,五回自己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祖小文低声在五回耳边说,“路总,咱们别给自己找事儿。”五回连理都没理,挥挥手。

五回手下带来的这群都是松仁市横行跋扈惯了的,大哥一挥手,巴不得一声儿,管他什么李刚李海波,直把这个人拖到船尾,把绳子往船舷上系住,将人往海里扔去,五回一声,“开船——”游艇乘风破浪,往前而去,人在后面划出长长的线,甲板上一群没见过海的混子欢腾雀跃。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鹏,扶摇苍穹,长风九万里,来去六月息,春秋五百岁,负天绝云气。举世誉而不加劝,举世非而不加沮,御风泠然,是为逍遥。这是五回的逍遥境,是吸毒后脑子不清醒的后遗症,也是这个人的潜藏在骨子里的性格,是庄子蝶非蝶、我非我的境界,有了这种境界,在俗世人间的路,也就走到头了。

祖小文急了,“会死人的,快,快,快拉回来——”

李海波半死半活,被自己的保镖抬下了游艇。

有人说,五回事业做大后,太狂妄了,所以断送了自己,也有人说,五回是吸毒,整个人都废了,所以断送了自己,也有人说五回是为了色迷心窍,要离婚,公司内讧,也有人说,五回就是得罪了小紧的官二代李海波。

看官,五回是太狂了,连这么重要的官二代都不放在眼里,说扔水里就扔水里了。试问松仁九十年代的□□大哥们,哪个不狂?传说,张小飞,曾经在大松市街头刮了一位领导的车,那是市委新上来的实权领导。两人言语不和,小飞哥直接扇了领导两记耳光,然后扬长而去。

松仁h社会,一直狂。松仁市领导们见了松仁的社会大哥们都点头哈腰,敬酒敬烟。但凡有点正义感的人,就连社会混子,都看不过去,连候子都骂,“你不知道你是抓贼的?你不知道他们是贼?你还给他们敬酒?”不过,这也不是单方面的,松仁的社会大哥们也是一样,懂的尊重领导的,给领导面子的,仍旧活着,不懂得给领导面子的,也都死了,就算一个领导弄不死你,自己也把能自己作死。至于张小飞给领导的两个耳光,私下给领导本人怎么解决我们不得而知,大家都知道的,黑狗给大松市政府捐赠了一百台公务车,各局各委各部门,都有份。那时候所谓的公务车,都是一把手领导配了司机的私车,也就是说,小飞哥的两巴掌,私了的不算,上得了明面的,是给了全市领导每人一台车解决的。

所以说,五回狂的有点过了。

悠悠好转之后,金立开始了反击。大栓说的对,这个娘们不简单。金立此刻恨五回入骨,她将逼悠悠跳楼的罪全部归结到了五回和他的小情妇身上。虎毒不食子,五回既然如此绝情,也怪不得她金立无义。

金立对五回做过的事儿一清二楚,她搜罗了厚厚一摞举报材料,千里上书,跑去了省城。为了躲避五回的人的追踪,金立不走大路,绕小路,走山路,走高速几个小时的路,她走了整整一个礼拜,到了省城,不敢明目张胆的住酒店,一边躲着,一边联系省府的人,为的是将举报材料亲自递交到相关人员的手里。

五回得到消息,伤透了脑筋,他身边有两派人,一派劝着他,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自家人跟自己人斗;另一派,想要借此机会直接干掉金立,将金立的党羽剪草除根。五回把这些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他自己,表现出的也一直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而他的模棱两可,实际就是对金立反对派的怂恿。

负了心得男人都是绝情得,何况这个女人已经去举报他了,天知道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材料,既然如此,就算下死手,也不能怪他五回了,但是,五回也知道,他身边有很多金立的内应,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给金立通风报信,想要抓到金立,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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