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救他!”毛利兰第一个反应过来,鼓足勇气站起来。
她本来被枪声吓得手脚冰冷,但看到柯南遇到了危险,瞬间又有了力气。
“兰!别,我们能干什么啊!”铃木园子面色发白,死死抓住小兰的胳膊,不让她走。
她也不是不想救那个小子,但现在这么危险,她不愿意兰出去冒险,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的保镖马上就要赶过来了!等他们去救那小子吧。”铃木园子说着,咬了咬唇,都怪那该死的袭击者太有耐心,前些日子她还兴冲冲地将所有人都叫上埋伏对方,后来逐渐失去了耐心。
今天只是和兰出来拍照游玩,根本没有带几个人,却碰巧遇见了这次袭击。
园子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
“还有冲矢昴那个家伙!他不是保镖吗?可恶!我之前还称赞他,现在他跑到哪里去了……”园子又害怕又焦虑,满嘴碎碎念,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里比较安全,园子。”小兰听到了园子的抱怨,没有害怕,反而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在这里躲着,我要去救……那个孩子。
“我去吧。”她旁边的奥列卡听到了,一脚踹开地上的箱子,将绳索拿出来,“我们在那边停了一辆车,应该还能用。”
“大卡车笨重,不如小车速度快,我们可以追上失控的卡车,让他跳下来。”话没说完,奥列卡简单检查一下,绳扣结实可用,就往右侧方的街道跑,他的妹妹带着其他几个人掩护他。
“兰!兰!”铃木园子喊了两声,但还是没有跟着冲出去,只躲在屋檐下紧紧抓着裙子,“可恶,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兰……”
……
在失控的油罐车里,柯南满头是汗,手里的方向盘打滑。
他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努力将昏迷的男人推开。
可惜对方又胖又高,少说也有二百多斤,根本不是柯南推得动的。
前面有一条岔路口,左面是田地,右边是居民楼。
居民楼往前还有路,但田地崎岖不平,油罐车开过去,很可能侧翻,到时候发生什么撞击,车上的人不死也是个重度烧伤。
柯南咬牙盘算着,但还是准备好了冲到左边的田地里。此刻不是农忙季节,田地里基本没有人,就算发生了爆炸,也不会误伤到路人。
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就听见耳边传来女子的呼唤。
“道尔!跳下来!”
“!”柯南猛然回头,发现毛利兰从一辆疾驰的小轿车上探出身子,伸出手臂,要接住他。
开车的奥列卡满头是汗,精神集中到了极点,追赶着大卡车,几乎和大卡车并驾齐驱。
“不行!这里有一个昏迷的大叔!”柯南顾不得伪装口音,大声喊道。
毛利兰将绳扣甩过去,柯南将它绑在另一侧座椅上。
长发女子深吸一口气,握住绳子,大喝一声,双手借力一撑,直接跳到了卡车里。
“快!”柯南推了推昏迷的男子。
毛利兰试了试对方的体重,额头沁汗,这二百多斤的重量对于她来说也有些吃力,好在有绳扣帮忙,柯南做了一个滑轮结构,让毛利兰将人抬起来,用绳子借力,将大汉捆了起来,顺着绳子,直接放到了小车里面。
“咯噔——”
崎岖不平的道路让两辆车颠簸起伏,结实的绳子也被磨损出来了几道裂口。
“不好!前面是树林!没路了!”奥列卡大叫着,提醒还没有逃出来的两个人,然后直接踩下了刹车。
“兰——”柯南想说什么,却被毛利兰一把抓住,捂在怀里。
毛利兰拽着急速收缩的绳子,卡扣卡住腰带,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跳车。
绳结嘣地一声断裂,回弹的时候,将还在中间的毛利兰二人甩飞,油罐车直接冲了出去,撞折了好几棵老树,踩住刹车的奥列夫来不及让两个人上车,急速倒车后撤。
毛利兰将柯南死死互在怀里,被绳子拖行了几十米,在泥土地里翻滚,只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但她根本不敢停下来,只能咬牙维持着平衡。
“快放开我!不要管我!”柯南急得大叫,但毛利兰充耳不闻。
然后,只听到耳边轰地一声,热浪翻滚而来,将他们几人带车一起吹了个跟头,绳索拉着人,重重摔在地上。
油罐车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脑晕晕沉沉的柯南才清醒过来,他吃力地抬手,看到眼前垂落的头发,一点殷红滴落在泥土上,染红了他的视线。
“兰!兰!”柯南从对方的怀里挣扎着爬出来,他被保护得很好,只因为眩晕和声音冲击有些恶心。
看见昏迷不醒的毛利兰,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手足发软,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别碰她!”奥列夫也及时赶来。
他毕竟在车里,多了一层防护,清醒的比柯南还要快,但他要从失控侧翻的小汽车中脱身,还是慢了一步。
“她极有可能内脏受伤或者骨折了,贸然翻动伤怀会导致伤势加剧。”奥列夫按住柯南。
柯南也懂这个道理,不过是关心则乱,大脑一片空白。
之前他们并不是没有遇见过危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遭遇过生死危机,但毛利兰被犯人袭击重伤,和毛利兰为了保护他被犯人袭击重伤,可是两回事。
“电话……打电话……对……叫医生!”柯南颤抖着手,将身上的通讯设备翻出来。
“17号监狱里一定有医生!科里!还有科里!”他颤抖着双手播下号码,本来就被摔得变形的手机染上了一片血红。
快啊!快按下号码啊!
他的手指颤抖,好像满是油腻一样,不是戳到旁边的数字,就是打滑按了两下,冷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
他现在处在一种麻木的、与世隔绝的状态,大脑好像锈住了,想什么事情都慢了半截,他完全不关心远处的战斗怎么样了,全心全意盯着,倒在地上的女孩。
“嘟噜——”电话终于响了。
“嘟噜——”
熟悉的铃声在不远处响起,让柯南微愣,然后猛然抬头,他看到科里举着手机,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对他招手。
小汽车一个急停,刹在他面前,科里将电话掐掉,厉声说道:“上车。等监狱的人赶过来,你的心上人早就凉了。”
柯南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可恶的监视者,如此顺眼闪亮。他连忙擦了擦眼前的泪珠,踉跄着爬起来。
科里将后座放平,拿出来了简易担架,将受伤的人抬到后驾驶座上。
“快!去医院。”柯南跳上副驾驶座,对科里喊道。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对面的雇佣兵似乎都被人干掉了,听不到几声枪响。
不远处的高楼内,半眯着眼睛的男子将最后一名狙-击手打倒在地,用绳子捆住。
“怎么了?母亲?”他抬头,询问从另一个楼道口走进来的,手里拖着一个大汉的金色短发女子。
整栋楼里面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都被他们两个打倒了。
女子将那名大汉扔过来,好像扔一块猪肉一样:“我该撤了。”
赤井玛丽看了一眼不远处发现对面停火,开始探头搜寻的小组队员,耸肩:“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可不想和那些人解释。”
她抓住旁边的消防管道,脚步轻盈,顺着管子遛了下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
等到满身是血的毛利兰被送到手术室,柯南面无表情地留在外面,好像一尊大理石像。
他呆呆木木地盯着地板,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了,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好像脚下生了根,只有那眼睛间或一轮,还能证明他是个活物。
“嗯……”科里拿了两听冰可乐,用其中一瓶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柯南呆呆地盯着他,任由他将可乐塞到自己手里。
之前,在多罗碧加乐园,和兰游玩的时候,他去买可乐的场景,一一浮现。
酸涩终于后知后觉地浮上来,驱赶了麻木。
“……兰。”他开口的声音沙哑艰涩,几乎只是气音,泪水断了线一样,啪嗒啪嗒打在可乐罐上。
“兰——”
但科里十分冷酷无情,甚至还双手抱胸,喝了一口可乐,冷冰冰地开口,在对方心头扎刀子。
“现在知道,正义的代价了吧?”
“……”柯南沉默不语,他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来反驳对方。
“只要你还去做类似的,危险的事情,关心你、在意你的人,都会为了帮你,主动或者被动地卷入到危险之中。”科里长舒一口气,咕嘟咕嘟将半瓶可乐喝下去,甚至有闲心挑唆。
“马可之前可是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没有做好准备,不要贸然参与进来。”科里说道,“知道真相,是有代价的。”
“拉夫连季耶娃就是前车之鉴。”
他喋喋不休,但柯南却毫无反应。
“嗯?怎么?不会是被我说中,心灰意冷了吧?”科里看着垂着头的柯南,挑眉问道。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走廊里昏暗,只有他们两个人,铃木园子几个人慢了一步,还没有赶过来。
老化失修的灯泡一闪一闪,时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科里将脸凑过去,似乎想要仔细观察沉默的孩子。
“我没有心情。”男孩颤抖着,挤出来这句话。
他的声音沙哑,只剩下气音:“听一个凶手在这里……胡说八道……普拉米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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