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高档小区,一名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子步履舒缓,打着小花伞,推门走出来。
她身后,是一阵嘈杂刺耳的噪声。
随着手腕轻动,房门哐当一声落锁,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被关在屋子里。
而那位长发女子面容淡定,充耳不闻,高跟鞋踩在砖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鸣笛的警车,和她擦肩而过,风带起一缕头发。
她轻缓回头,看了一眼急忙停在小区门口的警察,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翻开某一页,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指尖点在某一行上,将上面的名字划掉。
如果松田阵平看到本子上的内容,就会惊愕地发现,这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横线的名字,都很眼熟,都是他前些日子想要举报,又觉得证据不太够的高层人员。
“无论什么时候,打击罪恶,都好像擦掉地上的狗皮膏药一样,除不净,止不休。除非连着地砖,一起砸碎。”夏目唯轻叹一口气。
一两次报复可不会让他们满足,斩草要除根,更要掘地三尺放火烧山。如果不这么做,这些人可能早就摸到夏目一红和贵志他们面前,伺机报复了。
但仇人多也有好处,夏目唯将本子妥帖收好。
只要备用沙包人选足够多,她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无聊出去报社。
接连收拾了十几家,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的夏目唯心平气和,她打量着四周,旁边有一家北海道牛奶卷,回家之前要不要带一块小点心给亲爱的。
同样,松田阵平也看到了隔壁牛奶蛋糕的牌匾,他和几名同事在小学侧门,负责这里的进出检查。
“这次的任务果然很奇怪啊。”白鸟警官在他旁边站着,周围五十米都没有什么人,或许是太紧张,他忍不住开小差和松田阵平闲聊,“公安那些家伙也太不客气了,说什么这次任务他们负责,根本不让我们凑近。让我们堵在这里,又不说具体出了什么事情。”
“是啊,那个孩子被绑走,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松田阵平叼着烟,把玩着手里的对讲机,叫了这么多人支援,却又不将情况和任务说清楚,只是简单粗暴地让他们几个人,到哪里看守着什么。
而且负责这次任务的指挥者的声音……
哪怕隔着对讲机,声音失真,他也能听出来,是安室那个家伙。
安室不是在某个穷凶极恶的地方卧底吗?
松田阵平思索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有人接近了他们。
现在快到正常的小学生下学的时间了,一个穿着厚披肩,满脸褶子的婆婆推着小车,步履蹒跚地往校门口走,她的小车上放着的是一些五颜六色的水晶石,一看就是小学生会喜欢的东西,炫目多彩。
松田阵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放在最外面的水晶,有几块切割得格外闪亮,让人不禁想到,之前夏目一红看中的那条宝石项链上面的石头,无论是光泽度还是形状,都很像。
白鸟警官看了一眼不怎么好说话的同事,认命地主动上前驱赶无关人员。
“这位婆婆,今天这里戒严了,您快些离开吧。”他的语气温和,斯文有礼。
“哎?什么!你要买石头?好好好,小的五百日元一块,大的八百日元一块。”那个婆婆微微歪头,侧耳对准白鸟警官的方向,声音嘶哑着开口。
“……不,我说,婆婆,今天这条街道因为燃气泄漏,戒严了,您快些离开吧。”白鸟又耐心地重复一遍。
那个婆婆伸出来枯黄干瘦的手,好像鸡爪子一样,抓住白鸟的胳膊:“啊——什么?要买十块?好小伙子,我帮你装起来!”
“咳咳。”松田阵平尴尬地偏头。
白鸟噎住了,他又反复重复了几遍,最后确定,这个婆婆似乎是什么都听不清,只能瞎蒙着回答一些买卖的话语,他的眉头微皱,主动半蹲下来,想要抬起对方的手推车,将她们强制带离。
“咻啪——砰!”
校园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两个警察敏感地回头,因为是白天,光点不是很显眼,但松田阵平还是看出来,似乎小花园的位置,有人使用了闪光弹。
放在腰间的对讲也响了,咔哒一声。
“紧急通知,犯人已从四号位逃脱,正在前往三号位的路上,有同伙四名。”
咔哒,对讲机另一边,换了一个人的声音。
“固定点位没有收到调令,不许擅自离开追击。”
白鸟警官摸着下巴,在脑海里构建一下地形图:“四号位到三号位……那不就很可能是我们这个门吗?”
三号位指的是附近的小公园,四号位指的是第四附小。
松田阵平点头,打开车门,将备用的路障拖下来了。
“好——您快点离开这里吧。”白鸟也严肃了几分,转头对那位老婆婆说道,他手臂发力,试图抬起来那个推车,咦?
出乎预料的重量让他差点闪了腰,为什么这么沉?
他眉头微蹙,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听见耳边传来老人‘桀桀桀’的笑声。
“小伙子,长得一脸正气,为什么要做贼呢?”抓住他的那只枯瘦爪子收紧,触电的麻痹感从后颈传来。
不好!
这个老人,竟然将□□藏在了袖口下。
白鸟警官只来得及大叫一声,提醒自己的同伴,就倒在了地上。
“白鸟!”松田阵平猛然回头,背后如芒在背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低头,砰——
一个小洞钉在车门边框上。
是狙击手!
一个念头没有转完,就又听到噗噗噗几声,他的车瞬间被打爆了两个轮子。
该死,这果然不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件。松田阵平滚了两圈,用车做掩体,听着另一边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汽车的油箱被打爆了,汽油滴滴答答流下来。
这个疯子!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倒在不远处的白鸟警官,又看了一眼不管他们,正在大门附近摆放什么东西的老人。
松田阵平打开了对讲机:“呼叫支援,固定点位3-4有敌人袭击,人数2,热武……”
他的话被接连攻击打断。
松田阵平两三下将车门拆下来,作为盾牌扛着抵挡狙击,咬牙冲过去,拽着白鸟往狙击手视线的死角跑。
衣衫简陋,半佝偻着脊背的老人站直身体,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长管,搭在门口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似乎打算撤离了。
“站住!”松田阵平掏出枪,对准了那个假老人,这个易容术,是怪盗基德?不,不对,是仁野保还有……安室透所潜伏的那个组织?
“哎呀,这位警察小哥,我们可不是敌人啊,你就不能省点心,装作看不见吗?”
那个老人双手环胸,抛了一个媚眼,语气妖娆地说道,苍老的面容也难掩姿态的妩媚。
“饶了我的眼睛吧,你这一把年纪搔首弄姿的样子,恶心死了。”松田阵平语气嘲讽,对准胸口开了两枪。
对方似乎穿了防弹衣,只是象征性地躲躲,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毫发无伤。
但脸色却不是很好看,她似乎被松田阵平的话气到了,但她的同伴似乎和她说了什么。
老人没有管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正在往这个方向逃窜的几个小黑点,冷笑一声,眉目带着几分杀气,厉声说道:“动手吧,卡尔瓦多斯。”
松田阵平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但一直瞄准着这边的狙击枪红点消失了。
那个老人也在往外跑。
不好,他看了一眼学校空荡的门口,脚下还没找回神智的白鸟警官,不远处有些像绑架犯的几个人,正在往这边跑……
他也咬牙,用对讲机汇报了情况,扛着白鸟,往公园的方向撤退。
不出三分钟,校门口没有人了。
滴答,滴答——
终于撤退到校门口的一群人,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管子,紧急停下来,面露疑惑。
“那是不是□□?”一个金色头发的探员迟疑地问道。
放得那么明显,傻子都不会凑上前去踩吧?
就在这时候,砰——
这次发射弹药的声音格外响亮刺耳,不是狙-击枪,有些像小型火-箭-弹。
天都安静了一瞬,哪怕是白天,这强光也亮得刺目。
新的弹药引爆了漏油的警车,又引爆了放在门口的长管,连环爆炸,轰鸣声不止,将这块地面炸出来一个大坑,火苗席卷了附近,将去往这边的路完全堵死。
往这边撤退的几个人,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用这个等级的武器,就算尽量避免被直接命中,也被冲击带来的热浪和轰炸波打了个正着,就连身后追击的几个人,也因为跟得太近,被冲击波拍到,通通被掀翻,躺在了地上,半昏迷着。
旁边的小旧教学楼被掀翻了一半,砖石哗啦啦地掉下来。
“这是要干什么?谁批准的这个级别的武器?”在操控台坐着的黑田猛然站起来。
“不是我们的人发射的火-箭-弹。”另一位通讯员额头冒汗,他将松田阵平的汇报调出来,“是,是两个还没有判断出来身份立场的人,可能是敌人那边的。”
“哈?你说FBI?他们疯了么?冲在最前面的可是他们的人。”另一位警部皱眉,轻声斥责自己的下属。
“先不管了,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有人质呢?”
“人质还没有找到……有人汇报,似乎被新出现的两个人劫走了……”那个负责汇报的下属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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