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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扬州 十七

恶心的呼吸嗤呼在胸膛,粗粝的掌心摩擦着他脸上的皮肤,无能为了的剧痛与无助侵占他所有的神经。愤恨充斥着所有的感官,他的眼如一片黑海,里面翻滚着无边杀意。

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恨意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他狠狠地翻身把人扣在身下,用尽全力紧掐着那人的咽喉。

下一刻,那人迸裂漫天的血红。他眼前被红色侵袭,随后,细碎的轻吟缠绕,掌心触及一片柔嫩绵软。

柔顺的青丝凌乱地铺洒在艳色的丝绸上,女子细长的睫毛轻颤,眼尾染上薄红,如漆的明眸柔媚迷乱,红唇微张急促地喘息。衣带散落,精致的衣领被翻开,线条优美的锁骨上暧昧的斑点清晰可见,在他掌下的雪色肌肤飞起糜艳之色。

“大人……”秀雅的面容泛起春色,多了一丝脆弱的美感,如同上好的轻薄骨瓷,让人想要捏碎。

她的双手慢慢滑上他脖颈,寸寸靠近。氤氲的呼吸骚动着他颈侧的皮肤,心神开始怦然而动,翩然的吻轻得如同落翅于花心的蝶,轻易粉碎他仅剩的理智。四肢百骸仿若被烈火焚烧,他如同受蛊惑般低头,只想把身下因他而添上魅色的人拆骨入腹,听她娇软地说……

最爱。

“呵呵……”一道轻柔的嗓音讽刺般响起。

在他心神回笼的瞬间,眼前一切化为偏偏花瓣,翻涌着剧烈**的双眸瞬间清醒冰封。

昏暗狭窄的牢房内,四面斑驳的墙,房间中央放着一张椅子,男子坐姿霸气地支着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在他前面,衣衫褴褛的人被悬空吊起,乱发覆面,隐约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脓血从嘴角滴落在地,恶臭从他身上蔓延。湿漉漉的衣衫裂开一道道,覆在其下的皮肉绽开,血肉模糊。他两手无力地被绑着,吃力地抬起头,惊惧的目光落在对面好整以暇的人身上。

“苏子锐……”他的嗓音已嘶哑,干涩得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我好歹是正经的武骑尉……你动用私刑……就不怕……”

“你追杀本官的事证据确凿,洛尹已辞官认罪,参与之人亦尽数伏诛。你说,因你的失误,你主子折了这么多人,若本官把你交给他,你的下场会不会比在这里好?”苏子锐淡笑着,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轻薄的刀刃。

对方顿时一窒,无力的身躯晃动了一下,这几天遭受的酷刑已磨蚀了他所有的意志,现今只求一个痛快。无奈他手筋脚筋尽数被断,连牙臼也被卸过咬合无力,连自戕都做不到。大齐传闻中刑部的炼狱,他算是见识到了。

“你也别指望镇远军,你们私自动用百万两军饷,让西北十八营的将士穿着布碎填充的棉衣,吃着掺杂了沙子的粗米,给你们的万贯家财铺路……”

闻言,那人蓦地睁裂了眼角,死死地盯着懒懒地站起来的苏子锐。

被他的反应逗笑般,苏子锐眸底尽是冰渣子般的凛意,语调却轻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洛尹好大的狗胆,你主子知道你因财叛主吗?他的手段……怕是比你如今受的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原本无力的身躯因为惊恐而发颤,想要反驳,“苏子锐……我等是受了洛尹的命,如今沦为阶下囚亦无话可说,但……你决不能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身上……”

苏子锐信步走到他面前,薄唇微勾,“你跟了洛尹六年,他都不知道你一人二主,李骑尉好演技。一边贪着将士们的粮饷,一边装着跟他们出生入死,一边对洛尹忠心耿耿,一边又事无巨细地汇报给真正的主子……戏唱得比戏班的小生还要齐全。”

李骑尉动了动唇,艰涩地吐字,“不及苏大人……”

“确实不及。本官没有妻儿在他人手中,更没有……”轻如低喃的嗓音泛着冷意,“私藏外室与奸生之子。你说,本官要是把那对被你藏在金银窝的母子送过去,让你们一家团聚可好?”

话音一落,李骑尉急怒攻心,哇的喷了口血,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苏子锐面露嫌弃地敏捷闪过,语带鄙夷,“就这胆量还玩双面人。”

“大人……”守在门外的北里走了进来,无视被悬吊的人,恭敬地行礼道,“景大人来了,在外头候着。”

景澜?苏子锐眸中滑过一抹冷意,轻轻笑了笑,“把人送去给林子言吧,如今军饷一事已有镇远军在查,涉及官员众多,今上命大理寺与督察院协办……这水够浑了。”

北里应下,心里替那位正面对上洛子然的林大人点了根蜡。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家大人这两天心情肯定不太好,审犯人比平日更狠了,还把人家私藏的心肝都挖了出来……他们刑部要的话,能对京城每一户的阴私都了若指掌,这李骑尉还傻乎乎地把外室安置在繁华之地,让正经的妻子和嫡出子女在西北跟他吃苦,活该被挖。

当日追杀他们的人里头活口留了三个,却都有来头,也是洛尹狗急跳墙,生怕他们不死。如今大人把两人丢了出去,洛尹就算残了也难逃罪名,认罪夺官,洛家算是彻底放弃他了。

然而,军饷一事出来,洛家只怕难以完全撇清了。不过,这事他们刑部在明面上倒是干干净净,真是多亏了洛尹搞了这么一出追杀的好戏,作为受害人他们完美躲开这些麻烦。如今各方势力纷纷入局各自博弈,他们正好坐看风云。

血腥味与馊臭交杂形成一种诡异又难闻的气味,景澜受不了地以袖口捂着口鼻,连见礼也不肯松开。

苏子锐没理会他,径直往外走,“不去查你的盐政,来这里做什么?”

“诶诶,苏大人,可别这么无情嘛……”不就是接受了洛子然的推荐入了扬州府衙协助盐政查核吗?又不是站队洛子然了,至于这么翻脸无情吗?景澜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我也是不想再招惹定北侯,如今他举荐给我机会爬上去,难不成我还能拒不成?我又不是你,我就一光棍儿。”

非他没骨气,实在是定北侯给得太多。

不是谁都像他这般,有家世有能力还有个靠谱的狐狸老爹。不过景澜也挺替他可惜的,就因为这么一个将要拜相的父亲,无论苏子锐怎么出色都摆脱不了靠父亲的影子。

“景大人前程似锦,他朝富贵,还望多多提携呢。”苏子锐扯了扯唇,他确实不意外景澜的选择,甚至这个举荐还是他暗暗促成,然又如何。他就是看这个圆滑的人不爽。

“不敢不敢。”景澜也见好就收,他只是想要明确这人的态度。毕竟刚见识过刑部挖阴私的手段,他实在不太敢招惹这个人。

“还有事?”见他还跟着自己,苏子锐挑眉问道。

“咳咳,是之前我去查的那几个孩子。”果然,一提及这个,便见对方停下脚步,星眸冷意骤显。景澜顺了顺气,“那四个孩子我借了秦家和刑部的线查到了,两个回到自己家里成长,如今已是普通人了,一个自己混江湖,如今是卖货郎,已娶妻安定。只有一个……是最早来到猛虎寨的,如今在扬州鬼市里头混迹。”

“鬼市?”苏子锐轻蹙眉,怎么这么巧?

“你没听过扬州的鬼市?”景澜兴致勃勃地介绍到,“这跟京城的可不一样,因运河的关系,这边的鬼市不但云集了大齐各地的特产,还有不少市面上流通不了的禁品,**,例如苗疆的蛊,西北的香料,还有……来自大齐以外的咒术。”

“咒术?什么样的咒术。”苏子锐来了点兴趣,脑中闪过京中的奇案。

那日之后,他去探过同知胡大人,胡府内宅并没有婴孩,倒是最近府中采买的东西有些奇怪,府医最近进了大批朱砂。胡府虽有下人烫伤需要朱砂入药,但……量不对!

“很多,只要你想。我曾去凑过热闹,有人拿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球卜卦算命,准得可怕。”景澜神色内敛,严谨认真地道。

听闻西域有巫师以水晶球窥探他人命运,比六爻卦还准,苏子锐难得好奇了。“怎么说?”

“她说我官运亨通,将来三妻四妾,还会有五个儿子!可不就准得可怕吗?我现在媒人来相看都多看几个了,力求一次能娶完,诶,诶,苏大人,你走什么啊?我还没说完……”

明明一把年纪还是个光棍,还三妻四妾……就不应该对这个人有半分期待。

一场小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各殿的屋檐在雨水洗涤后更加干净整洁,山间的树木砸雨水滋润下生机无限,冉冉的香火弥漫,僧侣们忽远忽近的诵经声音,整个大隐寺沉浸在一中宁静与脱俗之中。

靠在寝居的外墙,阿若动了动自己有点酸的腿,跟身边的彩心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出眼中的惊诧与无奈。

外墙之内,宋大娘语带哽咽,一元依然温和得近乎冷漠。

“一元真是死心眼,大娘不过是想送些鞋袜给他而已,他一个劲儿地推辞做什么……”彩心实在受不了里头的推拉,忍不住凑近阿若耳边低声埋怨道。

阿若拍了拍她的头,“也许……是因为无法回应大娘的一番好意吧。”

“大娘也是,就算一元不是她儿子,她还是忍不住每天爬那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来找他,唉……哪怕见上一面也满足。”彩心在京城就受宋大娘照顾良多,有点于心不忍。但一元是大隐寺的住持,本身事务就多,还有许多信众慕名前来找他讲经,也确实没空整天见大娘。左右为难,她只能跟着阿若两个躲起来了。

“不过……”彩心瞥了眼身边安静的姑娘,吞吞吐吐地问,“一元他……真的不是大娘的儿子吗?”

彩心是因为阿若才认识的一元,只知道他们从小就认识,感情又坏又好的,从没听他们说起以前。只是,阿若都能成为定北侯的小姨子,那一元大师其实是大娘的儿子好像也没什么太奇怪的。

“一元说不是就不是啊,”阿若理所当然地回道,“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吗?”

“也对……”娘确实不能乱认,就如她……

蓦地,脊背一寒,彩心下意识地抬眸,果然看到那个魁梧的身影惊喜地朝她快步而来。烦躁又起,彩心跺了跺脚,“又来了!我都说不是他妹,他怎么就不放过我呢!”

急急地跟阿若说了声,彩心敏捷地猫着腰钻进回廊,果断地跑了。

“阿若姑娘。”程盛急匆匆地朝靠在墙边不动的人打了个招呼,翻身跳下回廊追了上去,“彩心姑娘,等一下,我……”

阿若无语地看着两人跑远,叹了口气,“最近大家都流行认亲的戏码么?”

不远处的矮树丛忽然动了动,沙沙作响。阿若敏锐地站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那边。

不怕不怕,一元说过这山定期会撒硫磺,不会有那么湿滑的长条形生物的。

才这么想着,矮树丛突然间剧烈地摇了起来,下一瞬一抹白色的影子朝阿若扑了过来。

“哇……”阿若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下,入手软乎乎毛绒绒的,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哇哦,好可爱~”

猫儿慵懒地以蓝色的眸子打量她,示好般蹭了蹭她的手。除了猫爪子有些泥,白毛顺滑干净,应该是有主的。

“小猫咪,你走丢了吗?没关系,我带你去找主人吧~”阿若以脸狠狠地蹭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捏捏它的肉垫。

突然,一只手从矮树丛探出,抓着阿若的脚腕。微凉的束缚从脚腕传来,阿若大吃一惊,连忙甩脚试图挣脱。

用力之下,矮树丛的人被拖了出来,略凌乱的发髻,身上的褙子也沾了些许泥,唯有抬起的那双杏眸带着些许气势。在看清阿若的脸后,来人蓦地怔了一下,随即扑了上来。

就在这转瞬间,阿若挣脱了她的手,抱着猫往外狂奔。

“柔柔!”一道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阿若回头一看,只见那个看起来有点狼狈的中年妇人爬起来伸手朝她追了过来。

天!大隐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了?

对方明显神情不对劲,阿若心下一慌,抱着猫转身就跑。身后的人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但这腿力确实不赖,一边跑还能一边不停地叫着柔柔……

等等,柔柔?肉肉?

阿若后知后觉地看着怀中略肥的白猫,白猫回以无辜的眼神,她脚步一顿,慌失失地把猫放在一边,朝后面跑过来的人鞠了个躬,“不好意思,你的猫还给你了,别追了。”

说罢,她飞快地转入回廊,跑进了天王殿。

确认没人追进来后,她才小心地探头望出去,那妇人抱着猫,还有不知何时出现的程盛正搂着她轻声安抚。

“莫非那就是程夫人……”阿若听说程夫人思女成疾,原以为是身子不好,没想到是精神上的不好啊。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从身后探过来,一把箍着她的脖子,阿若眼眸一眯,反应极快的手肘向后。身后的人轻巧地侧身避开,脚步一转,直接把人拖走。

“混蛋一元,我要透不过气了!”阿若踉跄地转过身,不爽地撬开他的手。

“不是去鬼市吗?再不走贫僧就去晚课了。”一元拖着人从天王殿后方钻了出去,没好气地提醒。

“我这不是为了等你?这么晚了还去吗?”阿若咬牙道。

一元震惊地望着她,忍了又忍,终于发现她是真的这么认为,“你……不会不知道扬州鬼市是五更天才开的吧?”

扬州鬼市,龙蛇混杂,半夜而合,鸡鸣而散。

阿若愣了一下,干笑着扯开他的手。抿了下唇,见四下无人,她忍不住轻声道,“你……真不认啊?”

没头没尾的话也就他能接得毫无压力。一元脚步一顿,半阖眼帘,脸上的神情如念经时,无悲无喜却隐约透着佛家的慈悲。

“贫僧已非红尘中认,心中只有佛祖,此生也只会侍奉于佛祖跟前。”一元看了她一眼,轻声道,“红尘中事,早已舍弃。”

阿若哈了一声,细眉轻挑,“那你还跟我去鬼市?”

一元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刚地嫌弃,“还不是你自己太菜了,去那种地方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题。再说,万一里头真有婴儿贩卖,贫僧就是为了大义,也要告发这等罪行!”

好好好,一元大师不愧是江南名僧,心怀大义,慈悲为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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