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当面辞行的,但是接待的药童说辛百草一大早就出去了,苏暮雨只好留了一封信。
苏昌河看着认真写信的苏暮雨,叹道:“你呀还是这么彬彬有礼,人都要痛死了,还要这仪式感做甚。”
仪式感?这话太片面,苏暮雨对辛百草的感激是由内而发的:“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苏暮雨将笔放下,小心地吹干墨后放入信封:“走吧,再去见喆叔一面。”
此次离开,怕是再难来了,苏喆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再难有机会见面,苏昌河小心翼翼搀扶着苏暮雨。
苏喆得知俩人要离开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反而比较在意苏暮雨多久能恢复好。
这让苏暮雨十分动容也有些难过,苏喆本是可以享受爱女承欢膝下,如今就剩他一个人。
马车缓缓驶出谷外,苏暮雨依旧有些伤感,感慨道:“唉,喆叔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苏昌河见他表情愁苦,也照着叹了口气,模仿道:“唉,我的暮雨也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啊,要不然他有事,我一个人该怎么过啊!”
苏暮雨自顾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一时不是很理解苏昌河在说什么,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想笑扯到丹田又是一顿绞痛,脸色也跟着煞白了几个度。
苏昌河见他一脸痛楚地捂着腹部,呼吸都有些费劲的样子,心上似有千根针在扎一样,这段时间苏暮雨身上的伤,大小不断,如今身体更是孱弱到笑一下都会疼的程度。
受白鹤淮的影响,苏昌河心中忽然开始隐隐不安,是不是自己也不该强留苏暮雨在自己身边,可失去他,自己活得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迫切需要温暖,苏昌河心慌地将苏暮雨拥入怀中,自责道:“是我的错。”
苏昌河说话的音色中带着一丝颤抖,是极度地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这根本不像他!
“你何错之有啊?”昌河这俩日是不是被自己病痛的模样吓到了,担心自己挺不住会死?苏暮雨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只是有些痛,不用担心。”
这样的暮雨好温柔,温柔到连自己这副铁石心肠也甘愿为他化作绕指柔。苏昌河突然好想亲亲他,可是此刻不行,不然以他性子定会又怕自己乱来,忍得好辛苦,苏昌河不敢用力抱得太紧,唯恐将怀里苏暮雨揉碎。
抱了好一会,苏暮雨甚至怀疑苏昌河是不是直接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一个颠簸将俩人再度拉回现实,结束完这个拥抱,苏暮雨盘腿而坐开始调息。
苏暮雨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车帘外跳跃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淡淡的光,像一块上等的瓷釉,散发出清冷而迷人的光泽,紧闭的眉眼,淡色的唇哪哪都精致得不像话,犹如一件上天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苏昌河看得出神。
这样美得如天神下凡的暮雨,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看护着,又如何放心得了。暮雨,此生我注定离不开你,你也只能是我的,苏昌河清明的眸底被无尽的癫狂与偏执所占据。
一道炙热的视线紧紧锁定过来,压迫感十足,苏暮雨睁开眼苏昌河正单手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寸指剑,并无反常,看来是自己感觉错误。
苏暮雨凝神继续入定调息,背部突然覆上一只手,一股强大而温暖的力量从外部涌入身体,很快浑身经络都渐暖起来。
晌午的时候俩人抵达附近的城镇,苏暮雨暂时好了许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烟火气将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俩人漫步在街头,不少过路者投来打探的目光,苏昌河指了家看起来装潢较为豪华的酒楼问道:“暮雨,就吃这家怎么样?”
苏暮雨看了一眼,没有反对,俩人一道进入,在店小二的热情的恭维之下,苏昌河豪迈地点了一大桌,苏暮雨有些惊讶:“你不是说破产了吗?还敢这么吃。”
这些天顿顿都是清粥小菜,正常人哪里受得了,菜陆陆续续传上来,苏昌河先给苏暮雨盛了一碗汤:“这不是你身体抱恙嘛,这个时候最需要补上一补了。”
端上来的菜里,这道汤算是最为清淡的一款菜肴了,望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苏暮雨都懒得拆穿他的借口了。
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吃下去多少,剩得多了再去数落他也不迟。
出乎苏暮雨意料,满桌子菜还真被苏昌河吃得差不多了,只有几道不是很合口味的没怎么动,看来苏昌河是真的饿了。
吃饱喝足,苏昌河一脸惬意地窝在椅子里,拍了拍肚子,有感而发道:“辛百草是个好人啊!”
不是他催两人离开,自己还不知得吃多少顿素!
苏昌河吃饭的速度堪比狂风扫落叶,苏暮雨由衷地佩服他的食量:“得亏让你走了,几户人家经得住你这样吃。”
“你太小看了辛百草,别看整日清粥小菜,素衣朝天的,实际上那家伙自身富足的很。”苏昌河悠闲地从桌上拾起根牙签,剔着牙进一步吐槽道:“人是挺好,就是品味不怎么样,饭菜清汤寡水不说,整个药庐的人上下一身白也同样沉闷得很。”
穿衣吃饭每个人喜好都不一样,苏暮雨抿了抿唇,笑道:“可能有钱人都爱那么穿。”
“吃饱了没?”苏昌河幽幽道。
这家伙又想干嘛?苏暮雨狐疑地“嗯”了声,反正伤得这么重,应该不会胡来。
“走,带你去买几套有钱人爱穿的衣服。”苏昌河竖起大拇指,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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