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没法待了,苏暮雨拿着油纸伞刚跃上屋顶,就再次被苏昌河拦住了去路,几日不见暮雨都能飞檐走壁了,苏昌河属实惊喜,又头疼以后可不好管啊。
“昨夜是我不好,暮雨,我知道错了。”得亏现在功力不高,不然人直接就跑没影了,看着面前满面寒霜的冰美人,苏昌河果断先认错。
苏昌河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苏暮雨都懒得和他废话,冷着脸换了几次方位,均被拦了下来,被他无赖地拖住,这才冷声道:“我后面都说了我不要了,你还非得要!”
嗓音有些沙哑,这都是拜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所赐,苏暮雨更是生气,怒怼道:“我都已经给你了…可你还不满意啊!”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暮雨,你现在武功又不高,一个人行走江湖是很危险的,还是下去休息吧,有我保护兼端茶倒水地伺候着你还不好吗!”苏昌河心虚地哄道。
离开你的保护我还不能活了,苏暮雨抽了抽被苏昌河环住的胳膊,美目微瞠:“危险不危险的,不劳你费心,再说我可以去投奔慕青。”
慕青?听到这个名字,苏昌河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再拖拽着苏暮雨,墨色的双眸瞬间凌厉起来,指着门口道:“你去,我跟着你一起,我把他杀了,看你还能跟谁走。”
俩人动静不小,站得又高,附近住家的,路过的听到声音,纷纷伸着脖子打探情况,苏暮雨被这些人吃瓜的表情看得浑身不自在,苏昌河知他脸皮薄,顺势将他带了下去。
苏昌河这人像块牛皮糖似的,黏人的很,俩人间的羁绊又不是说斩断就能斩得断的,现在还激化了他与慕青间的矛盾,苏暮雨叹了口气,径直回了屋里。
见人乖乖地回了屋里,苏昌河也跟着进去,殷勤地倒了杯水塞到苏暮雨的手里:“喝点水消消气,暮雨从现在开始我全天伺候着你,包你满意。”
到底谁伺候谁,某人现在肆无忌惮地很,苏暮雨瞥了他一眼,不认同道:“你现在是想怎样我就怎样我,这话应该我说比较合适吧。”
“哪有啊!水是我烧的,衣服是我洗的,床单被褥哪样不是我换的,饭也是我带你…”提到吃饭,苏昌河看着床头几乎没怎么动的银两皱眉道:“暮雨,这些天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吃饭,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不舍得。”
想起这些天各种白嫖,还被慕泽言领着上了一次高级餐厅,苏暮雨顿感这个世界尽是不可思议,幽幽道:“你看我像没吃饱的样子吗?”
显然不是,不仅如此比起之前病态的模样看起来还更加盘条靓顺了。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把我的暮雨养得这么好的,隐隐感觉到一股危机,苏昌河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肃道:“我现在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难得苏昌河有这么通情达理的片刻,苏暮雨将这些天除掉之前慕泽言在暗河把自己打成猪头的事过滤掉统统叙述了一遍,末了不忘强调道:“跟着你我反正是亏大了,跟着慕青我都不用献身。”
不用苏暮雨添油加醋,苏昌河都能猜到到俩人定是对苏暮雨有着不一样的意思,之前苏暮雨武功高强的时候,尚有一堆风光霁月的人物时不时迎合上来。
虽然大家都生长在暗河,成长在暗河,但是苏暮雨身上始终有一股不同流合污的君子教养,使得他独树一帜,暗河里但凡心中尚有一丝光明的人,都爱他这份仪容气度。
苏昌河有些吃味道:“他们是外人,我是内人能一样嘛!”
内人也好外人也罢,不用献身才是最好,苏暮雨正无语着,耳边传来苏昌河小声的嘀咕,“明明都很爽啊,怎么还嫌弃上了!”
苏昌河一回头,就看到苏暮雨再次拉下脸,满面冰霜地盯着自己,刚缓和一点又生气了,赶忙嬉皮笑脸道:“暮雨,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我们去福寿楼吧。”
俩人走在路上,苏昌河突然来上一句:“再过一段时间,桂花就开了。”
苏暮雨轻嗯一声,低头弄着指甲:“然后呢。”
“就可以给你买桂花糕了啊!”苏昌河声音突然拔高。
那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吧,苏暮雨放下手,抬眸道:“你不回暗河吗?你这个大家长当得还真是清闲。”
这一趟出来的其实已经够久了,什么事都假手于他人到底是不好,苏昌河低声恳求道:“那你得跟我一起回去。”
我一个废人非得回去干嘛!苏暮雨目视前方,淡声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独立行走了。”
“你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好趁机跟那个慕青卿卿我我,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要走我也会把你一起带走。”反正桂花糕哪里都有卖,苏昌河负气道。
是不是断袖的潜意识里以为所有人都是断袖?苏暮雨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苏昌河这些不正常的思路。
大街上人来人往,苏暮雨压低声音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我啊,这个世上除了男人还有女人,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男人的。”
闻言苏昌河笑了笑,头一回不想做任何争辩,一脸认可道:“所以,暮雨,这个世上最需要你的人只有我啊。”
好的东西无论男女,大家都会喜欢!比方说爱上苏暮雨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既然暮雨不这么认为那不如将错就错,人啊有时候天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苏昌河心情愉悦地走进福寿楼,刚坐下点完一桌子好菜,就听到苏暮雨小声地嘱咐自己,“在这里千万别乱来,等下砸坏了东西还得赔。”
顺着苏暮雨的目光望去,果然又看到昨日的那个叫做慕青的男子,旁边还多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家伙,估计就是那个什么慕泽言了。
看苏昌河的反应明显是听进去自己的劝谏,苏暮雨再三叮嘱道:“大家都是朋友,苏昌河你不要绷着个脸,这样不礼貌也不好看。”
道理还是懂的,别的不说,光是耗费巨大洗髓让暮雨减轻了不少痛楚这一点,是该感谢俩人的。
再次看到苏暮雨,今日的他穿着一套墨绿色的简装,看着很是清新脱俗,又冷艳动人,慕泽言有些欣喜,想要过去,但是在看到旁边的苏昌河,雀跃的心情又黯了下去,俩人交头接耳的,看起来很亲密。
苏暮雨正犹豫要不要叫慕青和慕泽言过来一起用餐,但是他们那边已经开始传菜了,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就坐正了。
“暮雨,你喝喝看,这是刚采摘出来的龙井,早茶很香的。”苏昌河故意将手搭在苏暮雨的肩膀上,从侧方位来看,和搂着应该差不多。
“现在都年过中旬了!” 哪来的早茶,说话都不经过大脑的吗?就知道一个劲地争风吃醋。
“那这个茶饼看着也不错啊,等下包回去留着你晚上饿了吃。”苏昌河拿一块,贴心地递到苏暮雨的唇边。
俩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就算了,还非得喂食!搞得大厅所有吃饭的人都投来目光。
苏暮雨愠怒地夺过面前的茶饼,放回碟子里,顾及到苏昌河的面子,尽可能地压低声音,警告道:“苏昌河,这是公众场合,你正常一点,你再这样,我就不陪你吃了。”
“唉,明明是我陪你出来的呀。”苏昌河收回搭在苏暮雨肩膀上的手,懒散地窝回自己的椅子,神情有些委屈。
“我说做饭给你吃,你又嫌麻烦难吃。来这吃,现在还不肯消停。”每次听到自己要做饭,那表情跟要他命一样,天天吃现成的还这么多的情绪。
越说苏暮雨眉眼间蹙起一抹不耐烦,明显是真的生气了,平时里他情绪稳定,显少发火的,苏昌河再不敢惹他。
可能是被自己骂了一顿,又或者是不想在慕青面前失了面子,苏昌河吃相比平时端庄多了,后面还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宴请慕青,慕泽言吃一顿。
刚刚还恨不得气死对方,眨眼间怎么这么大方明事理了,苏暮雨有些不可思议,夸赞道:“不错,有大家长风范。”
请他们吃饭就有大家长风范了吗?他们算什么,但是这个想法也只能心里想想,苏昌河云淡风轻道:“你都吃了人家那么多顿,请回一顿情理之中,咱也不亏。”
苏暮雨走过去把苏昌河想请吃饭这个事情告诉俩人,慕青神情淡淡的,慕泽言的反应比较大,俩人都愿意,定在二日后的午时。
回去以后,下午还是练剑,当苏暮雨腾空跃到屋顶上将油纸伞打开的时候,苏昌河还看得走神了一下,数柄利刃纷纷从伞骨中飞出,美则美矣,宛若细雨,就是由于内功差,释放出的威力连切瓜砍菜都有些勉强。
准头就更是不用说了,每次所有的剑刃只能朝着一个方向,苏昌河也明白他为什么去城外练了,每一次迸发出来,院子里的植物都被他砍烂了不少。
不是说要伺候自己吗?怎么跟个呆瓜一样愣在原地,苏暮雨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快捡啊!”
由于苏暮雨现在内力不足以控制药人丝,以前苏昌河嘲弄说是捡破烂其实他都能收放自如,只是说说。
这回就只能真靠捡了,尽管不用弯腰一把一把地捡,苏昌河都是用内力一口气吸附到收一块再逐把安装的,但是来个几十回合也是累得够呛的。
就说那个慕青目的不纯,就这他也能作陪!苏昌河苦着脸劝道:“暮雨,要不你还是先巩固剑法吧,剑阵可以稍微等后期再着手练。”
看着地面上累成狗的苏昌河,苏暮雨浅笑着坐在屋檐上,薄薄的卧蚕浮起:“不行,我现在就想练这个。”
一阵清风徐来,海藻般茂密蓬松的头发在风中起舞,墨绿色的飘带缠绕其中,衬得那如玉的面颊美得更是惊心动魄,妩媚动人,苏昌河看得入迷,只要他不飞向别人,为他受多少累都是值得的,苏昌河认命道:“好吧,想练多久都行,我帮你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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