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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想法

魏砚停在原地,依她所言想去。四年前的淮西之变他始终有所耳闻。蔡州刺史吴元济突发兵变,众多郡县无一幸免。而桓氏一族只剩下当时身怀六甲回乡省亲的桓家二娘与桓氏姐弟二人。

这么些年,她失去双亲,守孝三年,来到长安城受外祖父接济,姐弟二人这才在上京落稳脚跟。刚才方则溢同其阿耶相处之状,许是叫她想起昔日家中情景。

他心中不免怅然揪心,料想这些年两人到底如何渡过?

桓榆进屋时,方则溢正按其想还原当时场景。

“既然如此,那便是凶手,噢不,是设置机关的人,她无意中发现孙自秋死去。”方则溢双手一摆指向床榻上,继续道,“误以为是自身杀害,想要摆脱嫌疑,凭借对酒楼了解将尸首藏至此地。”他作拖东西之状,后退走到地上木板前,向着机关处又是一指。

见他在此地一展宏图,桓榆说:“既然机关设置在辰时之时,那么梅店主所言自然更是不可信。”眼瞧魏砚紧跟其后,又对他道,“既然她坚定地将罪责拦到自身上,那便同她一五一十对这口供。”

魏砚顺她所言点头。

桓榆又道:“对了,服侍笙歌娘子的侍女,需要审一下。”

差人去唤那婢女之时,魏砚将一份药方递给云疏:“这是孙自秋出事之前,孙府为其调理身子所配的药方,还请云娘子帮忙看下是否有问题?”

“竟还有此物?”云疏诧异接过,一一翻看,最后说道,“药方中的药材同酒、神婆的药丸一齐,确实会加快反应,想来孙郎君之死实非必然。”

魏砚了然,再次点头。

须臾,一挽着双丫髻的少女从外畏畏缩缩地走进。

“就是你一直在笙歌娘子身边侍奉?”

话音刚落,那位小娘子“扑通”一声就双膝着地跪下,这般行径惹得几人皆是一震。

“是……是婢子……”小娘子唯唯诺诺。

桓榆不禁上前扶去:“为何要跪?起来回话。”

“婢子知道诸位官爷为何找我……婢子近身侍奉笙歌娘子自是知晓她耳边红痣。”小娘子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但是……但是婢子不敢说……笙歌娘子是好人,她定然不会是行凶之人的。”

她一顿陈情,几人相互看去。

云疏对上桓榆的视线,狐疑问:“为何这么说?”

小娘子轻抚胸口,拭着眼角的泪道:“酒楼之中腌臜之事较多,有些歌伎娘子脾性不好,还会让身边婢子接客……但笙歌娘子从未如此,她待人极好,温和可亲,甚至所赚的些许银钱时不时都会打赏于婢子,婢子不想……不想供出她……”

“那你为何又不敢说?”桓榆又问。

“婢子……婢子知晓……知晓她有几个夜间外出晚归,且前些日子总是神情不对,貌似心神不宁,婢子怀疑……怀疑……”小娘子哭诉着,愈说声音愈轻。

“怀疑她参与行凶,畏罪出逃?”魏砚接话,问道。

小娘子抽泣着沉默一瞬,倏然又激动起来:“不不,诸位官爷娘子,笙歌娘子定然不是那样的人,她定是有着难言之处……还望官爷明察。”她抬手一伸,垂头直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见状,桓榆云疏赶忙将她扶起。

魏砚肃声道:“我们会秉公处理,她是不是凶手?是否有冤?大理寺自会查清。”

小娘子含着哭腔连连道谢,随即被带了出去。

桓榆分析道:“如她所言,前些日子,笙歌娘子存有异样,那此事与她定有关联,单凭梅娘,不足以支撑案情。”

众人皆点头称是。

这一厢打搅,天色渐晚。

魏砚道:“今日已晚,诸位先回罢,大理寺正在努力探听步笙歌的消息,届时有了消息再告知诸位。”

————

未时之时,几人尚在酒楼前的食贩摊位用过吃食,因而晡时桓榆未同梁府中人一道用膳。

没在席间见到桓榆,梁又菡携着吃食蹦跳着来到东隅苑。

原以为她已同中书令家订好黄道吉日,不曾想竟是来邀她一道去几日后太子安排的游猎。对于世家子弟和贵女交涉桓榆自是没有兴趣的,不过于骑射而言,她甚有兴致,于是存了份心思。

晚些时辰她稍些填了肚子,便又睡到翌日日上三竿。

对于水云楼案,该查的线索许多都已查明,楼中之人许多皆是在打幌,也不好抓起来一一逼问,如今最主要就是找到步笙歌。

魏砚已说明她不必日日去大理寺点卯,只需要之时相助即可。因而用过午膳,桓榆便去书肆整理近日来丢下的事务。

只是案件如今进展迟缓,她不免有些心绪不宁,于是闭市之后又去到大理寺探听消息。

“桓阿姊。”方则溢一见她来就开始招手,今日的他瞧起来果真必昨日喜气洋洋多些。想来昨日归府后,他们父子间相处应是比往日愉快。

“桓阿姊,均也兄给了我大理寺腰牌,今后我也是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了。”他腰板一挺,展示腰牌,趾高气扬地说着,尾巴似是要翘上天。

桓榆失笑:“恭喜,这往后是不是也要唤你一声官爷了?”

方则溢耳尖微红,努嘴笑着摆手:“桓阿姊慎言,此事尚早呢。”他面上羞涩,却仍是能瞧出他有这般心思。

“聊什么呢?这样开心?”魏砚从一旁道路上走来。

方则溢赶忙迎上前:“均也兄,这不是桓阿姊来了,我们正搭话呢。”

“桓娘子。”行至身前,魏砚浅笑,“我方审完梅娘,依她所言,她是在亥时关店之时,发现孙自秋没了气息的。原先她痛恨孙自秋,得知步笙歌有奇药后便将药买入,下在糕点中,以防其发现,又使他服下蒙汗药。

原以为,他只会一觉睡过去,不曾想竟是没了气息。慌张之际忽而想到那间屋子有隔间,便将尸首藏在那处。事后发觉易被发现,又染上芸香。”

方则溢不解:“那怎么解释机关一事?”

“十日的午时,有一位客人订下兰花居雅间,而那人又恰好同孙自秋间存有龌龊,彼时恰好可以嫁祸给他。只是客人晚至且她算多了芸香燃烧时长,使尸首过早掉落。”

话毕,桓榆默然不语。

方则溢却叹道:“确实步步计划到且处处精密啊,还真找不出很明显的问题。”

桓榆倏然道:“你知道,要将一个谎言瞒过去,该怎么做吗?”

魏砚不解地看向他。方则溢亦歪过头问:“怎么做?”

桓榆嘴角浅弯:“自然是所言半真半假,假意中掺杂着真实。”顿了下,她垂眸又说,“我赞成她这般解释,但是,是否皆她所为仍有待考究。”

“怎么考究呀?如今笙歌娘子也找不到,线索也断了。”方则溢松垮着双肩,垂头丧气。

桓榆忽而道:“我倒是有个想法。”

魏砚与方则溢齐齐看去。

“既然梅娘已认罪,不若为她所认罪责判下,假意将此番判决传出去。我想,若是步笙歌知晓了此事,定会有所作为。”

魏砚疑惑:“为何这么说?”

“梅娘为何会将罪责全数揽下?步笙歌知晓后会做何想?她若是同梅娘一样,便会同样主动出来认罪;若是与梅娘不同,凶手已然抓住,案件已然了结,她定会回到水云楼。别忘了,她仍旧还是歌伎娘子,她的奴籍文书还在酒楼之中,她逃不远的。”

“妙啊!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方则溢眸光一闪,炯炯有神。

魏砚拧眉:“可是现下已对步笙歌进行了通缉,此时她定是十分小心,若是不上这当该怎么办?”

桓榆徐缓摇头,面色坚决:“我以为,她不会的。”

默了一瞬,魏砚道:“我信你,可以一试。”话音刚落,他就要去做,就听桓榆转折:“只是……”

他踏出去的一步收回,静等她说。

“只是这样做后,孙家人恐会前来,找少卿,讨要犯人,亦或是……”尚未说完,魏砚就已经理解她话中之意。若是如她所说将判决宣告,梅娘成了明意上的凶手,孙家人定会前来向他讨要犯人,亦或是要求加重处罚,于他于犯人皆是不利的。

“我会同他们说明。”魏砚坚定道,“再者,大理寺判决不容他人置喙。放心,有我在,他们做不到。”

话毕,他立刻折返,唤梅娘为供词按下手印,又拓印出梅娘的判决文书,出动一大波随从将其公告出。

不出一时,城内沸反盈天,关注此案之人更是就着凶手津津乐道起来。

大理寺内,众人静静等着消息,魏砚亦是静待孙家之人前来问话。

这样一连一二日,一直没有步笙歌的消息,大理寺亦是无人来唤桓榆前去相助。因而这两日她便久待书肆,或是探望乔桐叶。近日乔桐叶又一头插进了乔氏点心铺,准备重整旗鼓。

判决宣告一事,乔家人同样有所耳闻,应桓榆打听才知是引狼出洞之法。不然这凶手倘若真是梅娘,那么对于乔桐叶来说当真是震惊且后怕。

————

阡墨阁内,桓榆继续着手中的画作。

自加入大理寺后她时常忙碌,就不再为人作画,如今她手上便只剩这一幅需要完成。

而这一幅恰巧是当时得知乔桐叶被冤入狱后,一时不查将墨汁滴上的画。亦是应卢四娘子所托,再作久候的魏砚的画像。

拖了许久,想来卢四娘子应早已着急,届时便少收些报酬罢。

她细细回想同魏砚相处之时的情景,想要努力画出其神韵,如此渐渐沉浸在作画之中。

良久,天近黄昏,一蓝衣侍卫匆匆进店,来人正是苍宇,他拱手直道:“桓娘子,少卿唤你前去,步笙歌已找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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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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