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王府大公子要娶第三个媳妇了，前两个一个被他逼疯了，一个跑了，怎么还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一个绿袍圆脸的年轻公子磕着花生米和同伴闲聊。
“可不是说吗？长得人模狗样的，尽干些不是人的事，要不是他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唉…”蓝衣长脸的公子摇扇叹息。
顾清之身着跑堂伙计的短褂，戴着店小二的帽子遮掩自己的短发，端着盘子不甚熟练地在桌子和食客间穿梭。
“诶，你可听说了吗？苏氏绣坊最近闹的不可开交，苏家大伯苏仲文在和他侄女，苏家嫡出大小姐苏琇争掌家权！”一个年约四十的蓄须男子拍拍同伴的肩。
他同伴是个差不多年纪、方脸浓眉的男子，一出声就中气十足：“听说了，我侄子在苏氏绣坊当门子，他说这苏小姐往日里对大家极好，绣技也一顶一的好。现在苏家老爷一病重，他大哥就和自己侄女争家业…”
“可惜了那苏家老爷，他是一个大善人，平时没少接济贫苦人家，这膝下无子，就一个闺女，他那大哥早就盯着他那家业，这不他一病重，就上门要侄女放弃掌家，也就怪那是个丫头不是个儿郎…”
顾清之放下菜碟，听见这话暗暗皱起了眉：“二位，你们的菜来了。”
两名男子夹着菜，又开启了新的话题：“开元寺的慧慈大师明日要上堂说法，你去不去啊？”
“去啊，那可是慧慈大师，能得他算上一卦就像开了天眼，可是大师总在清修，平常人都没有这个机缘，但能听他讲佛法，也是一大幸事啊”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顾清之没有去听，他心里一直默念“慧慈”“开元寺”，带着隐隐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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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清之就跑去了开元寺，没想到这慧慈大师的人气堪比现代的明星，还不到辰时，已经人山人海。男女老少，官宦商贾，平民百姓，各种身份的人都有。有少妇抱着奶娃娃来听，顾清之甚至还瞧见了回回商人，不由得对慧慈更加好奇。
辰时初刻，慧慈准时出现在讲经台上。那是一个很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的面庞清瘦，胡须花白，眼皮微垂却眼神深邃，像是幽深的古潭水。身姿硬朗，如同一颗苍劲的古松。
慧慈在蒲团上坐下，在晨曦微光中徐徐地讲起佛法。他一开口，鼎沸的人声便悄然消失了。他并没有讲什么高深的大道理，说法深入浅出，能以平常言语，道出究竟实相。座下的信众或欢喜踊跃，或默然沉思，或放松释然，皆有所得。
顾清之认真听着，不由陷入其中深思起来，等他回过神，说法已然结束，人群开始疏散。他急急忙忙往那高台上望去，慧慈已经离去。顾清之连忙起身，往台下跑去。
就在他焦急万分地四处寻找时，一个小和尚出现在他身前，对他施了一礼：“施主，师父唤我来请你相谈。”
顾清之随小和尚来到一处幽深的禅房。慧慈正坐在榻上，认真地凝望面前的棋局，一旁香炉升起袅袅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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