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琇带着顾清之回到府中,让他留在前厅稍待片刻,便先去探望了父亲。苏仲明依旧昏迷不醒,苏琇眼含悲伤,握紧父亲的手,像只幼兽般伏在父亲的床边。
半晌,她坐起身,收拾好神情,平静地迈出房间。丫鬟翠儿见状急忙跟上。
苏琇来到前厅,顾清之正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杯里的茶叶。
苏琇在主位坐下,翠儿昂首挺胸像门神一样立于她身侧。
苏琇:“顾公子,如你所见,我家做的是绣坊生意,你可擅绣艺或丹青啊?”
顾清之涨红了脸:“我…不会。”
苏琇稍愣,复又问:“那你可会算账?”
顾清之:“这个我应该会的,你找人教教我,我定能学会。”
到底是师傅托付的人,苏琇找了绣坊的账房先生带顾清之下去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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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琇巡查完绣坊的日常经营,来到一架绣绷前坐下。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绣绷,这是她的娘亲留下的,她心情不好时便会来这做些绣品,也是陪她母亲说说话。苏母徐茵年轻时是名动苏州府的绣娘,后来嫁给她爹,两人感情甚笃,生下了苏琇。苏仲明擅长经商,徐茵擅长绣艺,两人一起把绣坊经营得越来越大。可是在苏琇十一岁时,徐茵染疾去世了。如今失去亲人的痛苦又要上演,苏琇心里十分悲伤。
“嘶…”苏琇心不在焉,不小心被绣针扎到了手。殷红的血珠很快从莹白的指尖冒出来。翠儿见状大喊“小姐!”忙去取药箱。
苏绣把指尖含进嘴里,手是疼,可是心里更委屈,强撑了这么些天,她的眼泪终于没忍住滚落下来。
翠儿取来烧酒和干净的绸布条,看见苏琇落泪,不由得十分心疼,把小姐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苏琇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嘴唇却死死咬着不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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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顾清之跟着账房先生学习,他本身是学经管的,脑子又快,古人算的账对他来说不算太麻烦,因而学的很快。账房老周对他赞不绝口。
这里除了账房先生和外柜掌事的年纪比较大,算账的学徒和坊里的外柜伙计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对新来的顾清之很是好奇,特别是对他的短发,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友善。顾清之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
正在说笑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地带着一群人走进来。他不耐烦地拍拍案头:“苏琇呢?让她出来见我。”外柜掌事见状不妙,使眼色让一个伙计去通传小姐,自个儿陪着笑:“哟,是大爷来啦,您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在下好准备准备招待您啊。”苏仲文可不吃这套,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拍着桌子,滑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嗓门扯的老大:“你这老小子别想糊弄我,快叫那丫头出来,自古男子便为天,她一个丫头片子跟大老爷们争掌家,这是倒!反!天!罡!今日我可带了族长和宗族的族亲们过来,让他们评评道理!”
顾清之他们往那些随苏家大伯来的人瞧去,都是些年纪很大的男子,有的人面带不屑,有的人却显得为难。
“这是咋了?”顾清之低声问边上的伙计。
“老爷一病倒,他大哥就要和大小姐争家产呢,也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这家业是老爷和夫人一手辛辛苦苦挣下来的,他倒好,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平常没少从我们这拿钱,现在还要把小姐赶出家门!”伙计愤愤地说道。
那边苏仲文还在嚷嚷,绣坊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大伯,这是怎么了?是侄女什么事做错了让您如此大动干戈地前来?”清冷的声音响起,顾清之下意识往帘后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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