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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想学?求我啊。”

周五下午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黏腻地贴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透过玻璃斜斜切进教室,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第一节是化学程老师的课,他握着半截白色粉笔,在黑板上推导复杂的函数题,粉笔灰簌簌落在讲台上,混着空气中的热意,像一层薄薄的雾,催得人眼皮发沉。

教室里静得只剩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偶尔有同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赶紧用课本挡住嘴——谁都清楚,程老师最容不得上课“摆烂”,尤其是光明正大睡觉。

但江清池显然不在“谁都”的范畴里。

他就蜷在座位上倒头就睡。

米白色的校服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身上,下摆垂到椅边,像给座椅盖了层薄毯子。

他头枕着交叠的臂弯,侧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只露出一截线条锋利的下颌线,和几缕被阳光染成浅金的碎发。

那不是学生偷睡时缩着肩膀、生怕被发现的姿态,更像在自己房间里赖床的模样——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双腿自然伸展,连呼吸都均匀得惹眼,仿佛这喧闹的教室是他独有的休憩地,旁人皆为背景。

程老师的粉笔在黑板上“咔嚓”断了半截。

他盯着那个角落的身影,眉头拧成了疙瘩,清嗓子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那个睡觉的同学,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连翻书的同学都僵住了手。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后排,有人悄悄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那个方向——毕竟,敢在程老师的课上“睡成雕塑”的,全校也就江清池一个。

程老师出了名的严厉,上周有个同学上课低头捡笔,都被他罚站了半节课,更别说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

江清池没动。

阳光落在他的发顶,连睫毛的影子都没晃一下,像是把老师的话当成了窗外的蝉鸣,左耳进右耳出。

程老师的脸涨成了熟透的番茄。

他随手抄起讲台上的半截粉笔头,手腕一甩,“啪”的一声脆响,粉笔头精准砸在江清池的课桌上,弹了两圈,滚到了他的脚边。

这下终于有了反应。

江清池慢悠悠地抬起头,碎发凌乱地贴在额角,眼睛半睁着,蒙着层刚睡醒的薄雾,像只被吵醒的猫。

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视线扫过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又落回程老师涨红的脸上,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被打扰的不耐——那点情绪很淡,却像冰碴子似的,让空气都凉了几分。

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

没等程老师开口训话,他抬手从桌肚里摸出一张纸。

指尖捏着纸的边缘,动作懒懒散散,却精准地把纸展开——那是中考的成绩单,A3纸打印的,最顶端用红色马克笔写的“年级排名:1”格外扎眼,像枚勋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他甚至没递过去,就那么举着,手臂搭在桌沿上,姿态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让全班都能看清那个排名。

程老师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只憋出一句:“……就算成绩好,也要遵守课堂纪律!”

声音比刚才弱了八度,连握着粉笔的手都松了松,刚才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去——谁都知道,江清池是校长亲自“特批”的学生,数学竞赛拿过全国一等奖,物理奥赛也是省队种子选手,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学校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清池看着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扫过鼓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

他没说话,把成绩单折成原来的样子,指尖弹了弹纸页,慢悠悠塞回桌肚。

然后重新趴下,甚至还调整了下姿势,让胳膊枕得更舒服些,仿佛刚才的“对峙”只是抬手翻了个身。

陈燃悄悄的给夏栀说“豁!有趣,这老师还是个变色龙。”

“ 咳咳。”老师的脸又变绿了。

陈燃见老师的脸色又变了。

“你瞧我说的对吧?”

夏栀努力憋着笑,然后捂住他的嘴。

“傻子!老师都发现了,别吵了。”

在他闭眼的前一秒,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了温柠身上。

温柠正偷偷看他——从程老师扔粉笔头开始,她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她坐在他的右手边,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见他蜷在座位上的模样。

此刻被这道目光撞个正着,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想转回头。

可已经晚了——江清池的眼神里带着刚“打赢仗”的戏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玩味,像在逗弄一只探头探脑的小兔子。

温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指死死攥着笔杆,指节都泛了白。

她的数学成绩不算差,却总在函数题上卡壳,刚才程老师讲的那道题,她盯着黑板看了十分钟,还是没理清思路。

她刚想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就看见江清池挑了挑眉——左边的眉梢微微上扬,眼尾跟着弯了下,带着点痞气的张扬。

然后,他又用口型补充了后半句,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刻在空气里。

“想学?求我啊。”

“唰”的一下,温柠的脸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连后颈都泛起了热意,像被阳光烤过的桃子。

她猛地转回头,下巴抵着课本,死死盯着眼前的数学题——那些符号和公式像一群乱爬的小虫子,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江清池那张带着懒散笑意的脸,他挑眉时的小动作,还有那句“想学?求我啊”里藏不住的狡黠,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咚咚”的声音大得仿佛要被旁边的同学听见。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江清池,他已经重新趴下了,后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真的睡着了。

可温柠知道,他没睡——刚才那道目光太亮,像星星落在了她的眼睛里,让她半天都回不过神。

她悄悄把课本往他那边挪了挪,想让他能看清题目,又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手指在书页上反复摩挲,纠结得手心都出了汗。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温柠几乎是立刻就抓过书包,想趁着人多赶紧溜出教室。

她的文科成绩一直拔尖,上周参加的全市作文竞赛,她的文章《梧桐》被贴在了三楼的走廊展示墙最中间的位置。

趁着放学人多,她想再去看看,顺便琢磨下其他获奖文章的结构——毕竟能被贴在这里的,都是全市顶尖的文笔,说不定能给她的下次写作带来灵感。

三楼的走廊果然挤得水泄不通。

大多是来看优秀作业和竞赛作文的学生,还有几个抱着篮球的男生在人群里穿梭,打闹声混着讨论声,格外热闹。

温柠挤过人群,在展示墙最显眼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作文——标题用彩色粉笔写得娟秀,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是语文老师的习惯,每次看到优秀的文章,都会画个星星做标记。

她看得入了神,手指轻轻划过纸上的字迹,反复琢磨着开头那句“梧桐叶落在肩头时,我总想起外婆的蒲扇”。

那是她暑假在乡下外婆家写的,当时外婆坐在梧桐树下摇着蒲扇,风里带着树叶的清香,她随手记在了笔记本上,没想到竟成了作文的开头。

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想离展示墙更近一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挡住了身后的通道,连身后越来越近的运球声都没听见。

“小心!要撞上了!”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喊了一声。

温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咚咚”的运球声,夹杂着男生们“快传球”的喊叫声。

她刚想回头,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上方——那只手骨节分明,指腹带着温热的体温,力道很大,却又没抓疼她,只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猛地将她往旁边拉了一把。

温柠被拉得一个趔趄,单肩书包从肩膀上滑下来,带子挂在了手肘处,里面的笔记本、笔和一个苹果散落出来。

苹果滚到了地上,在人群里撞了几下,停在了一个男生的脚边。

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T恤下肌肉的轮廓,带着刚运动完的热意,比阳光更烫。

一股干净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是阳光晒过的皂角清香,混着淡淡的汗味,很清爽,是独属于江清池的味道,她在图书馆、在操场边都闻到过,每次闻到,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

“挡路了,看不见?”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喘,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却依旧冷清,像初秋的风刮过树叶,带着点不耐烦的锐度,却又奇异地让人心头发麻。

话音刚落,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就立刻松开了。

温柠还没站稳,就看见江清池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他的手指在身侧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嫌弃她手腕上的温度,又像是在掩饰刚才那瞬间的触碰。

紧接着,他像是意识到这个动作太明显,立刻抬起手,在自己的白色校服外套上拍了拍,动作幅度很大,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夸张,像是要拍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那嫌弃的姿态,恨不得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我刚才碰了不想碰的东西”。

温柠的手腕被他握过的地方,皮肤还在隐隐发烫,像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麻酥酥的。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散落的笔记本、笔和那个滚远的苹果。

苹果上沾了点灰尘,她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重新塞进书包里。头低得不能再低,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在叫。

“……谢谢。”

江清池像是没听见,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他从她身边径直走过,连脚步都没顿一下,肩膀上搭着的校服外套随着动作晃了晃,露出后背汗湿的一小块痕迹。

温柠蹲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额角还沾着没擦干的汗珠,发梢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脖颈处的线条流畅又好看,正朝着楼梯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只留下那股淡淡的皂角香,还萦绕在她鼻尖。

周围的人还在喧闹,有人在讨论展示墙上的作文,有人在追逐打闹,那个差点撞到她的体育生正和队友笑着道歉,说自己刚才太专注于运球,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温柠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手指轻轻碰了碰手腕上被他握过的地方,那里的温度似乎还没散去。

她抬头看向展示墙上自己的作文,却再也没了刚才的心思,脑子里全是刚才撞进他怀里时的触感——他的胸膛很烫,心跳隔着T恤都能隐约感觉到,还有他那句带着嫌弃却又藏着点关心的“挡路了”。

原来,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是假的。

怕的是遇见他之后,连心跳,都要学会看人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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