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31日,跨年夜。
普宁市,这座三面环海、地处东安省边沿的小城市,作为贸易进出的关键港口,寒风中都弥漫着跨年的热闹劲儿。
老旧的普宁广场上,一场简陋却充满烟火气的跨年活动正热烈举行。
广场中央的木质舞台,是本地几个工厂工人加班搭建的,周围挂满了彩色灯泡和皱巴巴的拉花。舞台上,普宁市文工团正在表演节目,演员们穿着略显褪色却依旧鲜艳的演出服,卖力地唱着流行金曲,台下观众裹着厚实棉袄,嗑着瓜子,时不时爆发出热烈掌声与欢笑声。舞台旁,一台老旧发电机“突突”作响,为整个活动供电。
距离零点还有几分钟,现场气氛愈发高涨。孩子们在人群里兴奋穿梭,大人们则仰着头,紧盯着舞台上方那用大红纸手写的倒计时牌。就在倒计时牌的数字跳到“1”的瞬间,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演员们点燃手中的烟花棒,与广场上空绽放的烟花相互辉映。
可就在这欢庆时刻,舞台左侧的木质支架突然发出“嘎吱”的断裂声。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一根粗壮的横梁直直砸向台下。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惊呼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混乱中,有人惊恐地喊道:“死人了!”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头上鲜血汩汩流出,身旁是那根致命的横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口袋里的钢笔也被摔得七零八落。周围的人纷纷后退,眼神中满是恐惧与震惊。
烟花还在夜空中绽放,可广场上的喜悦已被恐惧取代。
跨年活动的特邀嘉宾——普宁市警察局局长邓恩瞬间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黑色旧风衣,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迅速下令:“封锁现场,通知法医,把目击者都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走!”
周围的警察们手忙脚乱却又迅速行动起来,拉起警戒线,驱散围观群众。
在这新年交替的夜晚,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普宁市。
此时,在遥远的南疆,池亓正与安云析进行着一场秘密会晤。两人在一处隐蔽的宅邸中,气氛凝重又神秘。
“安长老可是下定决心背叛南疆同集团合作了?”池亓玩味的看着对方。
安云析纠正对方的话:“当然,不过不是我背叛南疆,是他们背叛了我。”
“这次的计划很关键,关乎我们未来的布局,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池亓表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透着决绝。
安云析微微点头,“放心,我这边已经安排妥当,就等合适的时机。”
三个小时前,普宁市绯库港口。
临海有港,这里是一处私人港口。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载货轮船迎着夕阳驶入港口。
“快些过来搬货呐!”岸边,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扯着嗓子,用那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喊道。他花衬衫配短裤,脚上那双破烂人字拖,在忙碌的码头显得毫不起眼。
他等的这批货是来自州海瑞三区的特有香料,这香料因特殊地理位置,气味独特,一直是美妆公司制作香水的根本原料,引得无数资本竞相追逐。
而如今,这个曾经属于DXC - nest贸易公司的关键业务,也随着DXC - nest贸易公司被曾经的二把手郗金接管并改名为绯金集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码头工人迅速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开始卸货。一箱箱香料被小心翼翼地搬下轮船,放置在岸边。那花衬衫男子一边指挥,一边不时警惕地望向四周。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向港口。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冷峻,正是郗金。
“货都齐了?” 他走到花衬衫男子面前,低声问道。
花衬衫男子连忙点头,“齐了,老板,都按您吩咐的办。这批货,今晚就会运去福海。”
郗金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些箱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务必盯紧了,路上不能出任何差错。”郗金又压低声音,向花衬衫男子叮嘱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花衬衫男子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一丝紧张。
而此时在普宁广场,法医完成了初步检查,起身向邓恩局长汇报:“局长,死者是被横梁直击头部,当场死亡。不过,从横梁的断裂痕迹来看,很像是有人提前在关键部位做了手脚,削弱了支撑力。”
邓恩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扫视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心里猜测,或许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事故。
“全力排查所有相关人员,包括搭建舞台的工人、活动筹备组,一个都不能放过。”邓恩向身旁的警员下达指令。
警员们迅速领命散开,投入紧张的调查工作中。
在南疆的秘密宅邸里,池亓和安云析仍在继续谋划。
“普宁那边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计划。”池亓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安云析沉思片刻后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那边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及时汇报。而且,我们在警方内部也有眼线,消息不会被完全封锁。如果最后那个警察还咬着不放的话,就用我的办法让他彻底闭嘴好了。”
......
夜幕下的普宁市,警方的调查行动紧锣密鼓地展开。
警员们对搭建舞台的工人和活动筹备组进行了地毯式排查,却发现所有相关人员似乎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每个人都言辞闪烁,关键线索屡屡中断。
邓恩亲自审问了几个重点嫌疑人,可得到的回答不是含糊其辞,就是信誓旦旦地表示对一切毫不知情。负责追踪失踪工人李三的警员传来消息,所有与李三相关的线索在一个偏僻的小巷戛然而止。
那里只有一间废弃的出租屋,屋内除了几件破旧衣物,没有留下任何能指向李三去向的痕迹。
邓恩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意识到这起案件背后的势力远超想象,每一步追查都像是踏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迷宫。
与此同时,绯库港口的香料运输车队也陷入了困境。在驶向福海的途中,车队遭遇了突如其来的道路塌方,前方道路被巨石和泥土彻底阻断。
司机们纷纷下车查看情况,满脸焦急。
花衬衫男子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向郗金汇报,郗金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责令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找到绕行路线,确保货物按时抵达。花衬衫男子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四处联系当地的向导,可得到的答复都是附近的道路近期因各种原因状况百出,短时间内难以找到合适的替代路线。
此时南疆,池亓和安云析收到了普宁警方调查陷入僵局的消息,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来我们安排的后手起作用了,只要警方找不到关键证据,这事儿就掀不起太大风浪。”池亓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安云析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那警察是个棘手的人物,说不定他还会有其他动作。”
邓恩这边,虽然调查受阻,但他并未打算轻易放弃。他决定从死者的身份背景入手。经过一番深入调查,邓恩发现死者董耘负责的DXC - nest贸易公司负责人董耘死亡后,新的负责人是董耘曾经的手下,叫做池亓。除此之外,DXC - nest贸易公司的部分业务已由普宁转移至福海,目前福海市负责人不明。
邓恩看着调查得出的资料陷入沉思,他意识到这起看似简单的舞台坍塌事故,也许与DXC - nest贸易公司的内部人员有关。就在邓恩准备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时,却被上级领导叫到了办公室谈话。
“邓恩啊,这起跨年活动事故的调查,你已经尽力了。但现在市里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关于那起大规模走私案,急需你去牵头处理。普宁广场这事儿,就先放一放吧。”领导的语气不容置疑。邓恩心中满是不甘,他刚摸到案件的关键脉络,却不得不被迫中断。
“可是领导,这起案件背后疑点重重,我感觉马上就能揭开真相了……”邓恩试图争取。
领导摆了摆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走私案涉及面更广,影响更大,必须优先处理。至于你说的真相,等忙完这阵,再给你机会继续查。”
邓恩无奈地走出领导办公室,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他望着警局走廊上悬挂的普宁市地图,目光久久停留在普宁广场的位置,那片曾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仿佛仍回荡着人们的惊呼和死者的冤魂。沉思良久,邓恩深知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下,自己继续留在普宁市,面对各方势力的掣肘,也难以在这起案件上取得实质性进展。
当晚,邓恩回到家中,坐在昏暗的台灯下,提笔写下了辞职信。信中言辞恳切,他表达了对未能侦破普宁广场案件的愧疚,也提及了面对复杂局面的无力感,最终决定回归老家八角县,寻找内心的宁静与正义的纯粹。
第二天清晨,邓恩将辞职信放在了领导的办公桌上,而后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办公桌,带着几本书和一张全家福照片,默默离开了警局。他走出警局大门时,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与此同时,在福海市,绯库港口那批受阻的香料终于艰难抵达。郗金亲自在港口迎接,他看着一箱箱香料被搬运上岸,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这次的波折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的运输路线必须重新规划,确保万无一失。”郗金对身旁的花衬衫男子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衬衫男子连连点头,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劫后余生的庆幸。
随着邓恩的离开,普宁广场案件的调查逐渐陷入沉寂,民众的关注也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淡去。
而在暗处,池亓和安云析加快了布局的脚步。
在南疆的秘密宅邸里,两人频繁商讨着下一步计划。“既然普宁那边的危机暂时解除,我们就全力推动福海的业务整合。”
池亓目光坚定,手指在地图上的福海市位置重重一点。
安云析表示赞同:“没错,趁着警方无暇顾及,我们要迅速集团和三区的合作发展起来,巩固在福海乃至整个东安省的根基。”她笑眯眯的又补充说,“我师姐的消息,州海瑞三区那边已经和她签订了合作往来,未来一段时间里,会给我们定期输送原料。”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福海市的商业版图悄然发生着变化。
绯金集团的招牌逐渐在各个商业场所崭露头角,原本属于DXC - nest贸易公司的业务迅速扩张,涉及美妆原料供应、进出口贸易等多个领域。
郗金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果断的决策力,将绯金集团经营得风生水起,与当地的政商势力也建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八角县,邓恩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住进了那座熟悉的小院。
院子里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岁月。邓恩本想就此过上平静的生活,种种菜、钓钓鱼,可内心对真相的执着如同星火,始终未曾熄灭。他时常会想起普宁广场上那惨烈的一幕,以及调查过程中那些神秘的线索。
在八角县的夜晚,邓恩常常坐在院子里,对着满天繁星沉思,他知道,自己与普宁市的那起案件,或许永远无法真正割舍。
某一天,邓恩在镇上的集市买菜时,偶然听到两个路人的交谈。
“听说福海市最近有个大集团崛起,生意做得那叫一个大,好像叫什么绯金集团。”
“是啊,听说背后的老板手段了得,把好多同行都挤垮了。”
邓恩心中一动,绯金集团这个名字让他瞬间联想到了普宁广场案件中的诸多疑点。
他意识到,即便自己远在八角县,那起案件背后隐藏的势力似乎仍在不断扩张,而他,或许还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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