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尘世久经污浊,于是赐了人间一场久违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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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年末,福海市。
许家住宅。
“唉,今天看到晨夕在排练,她真的好耀眼,我好像怎么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许怀瑾故作苦恼地对许悦萱倾诉。
许悦萱听后,心中的嫉妒之火愈发旺盛,看向任晨夕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充满敌意。
许怀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暗自得意,继续添油加醋,“我对她那么好,送了那么多东西,可她就是不为所动,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许怀瑾的抱怨下,许悦萱内心的嫉恨不断膨胀。她私下花钱雇来几个小太妹,是校园里众所周知嚣张跋扈的女生,谋划着要给任晨夕一个深刻教训。
她们选定了一个下午,任晨夕刚结束排练,独自走在通往教室的楼梯间。
许悦萱带着那几个女生突然出现,将她围在中间。
“任晨夕,你别以为自己有点姿色就可以勾引我哥,你以后离他远远的,听到没有!”许悦萱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任晨夕又惊又怕,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地说:“我没有……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你还敢狡辩!”许悦萱怒不可遏,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任晨夕一把。
任晨夕脚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慌乱中试图抓住栏杆,却没能抓住,整个人朝着楼梯下方摔了下去。
“啊!”众人发出一阵惊呼,许悦萱和那几个女生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任晨夕躺在楼梯底部,一动不动,鲜血从她头部缓缓流出。
许悦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
不知是谁慌乱中报了警,刺耳的警笛声很快划破校园的宁静。
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拉起警戒线,闪光灯不断闪烁,将那血腥的场景映照得愈发刺眼。
许悦萱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周围同学的指指点点和惊呼声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脑海中只有任晨夕那摔下楼梯的画面,不断循环播放。
许家得知消息后,顿时乱成一团。
许怀瑾表面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内心却有些慌乱,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许家父母匆匆赶到学校,看着被警方带走的许悦萱,母亲当场哭晕过去,父亲则脸色铁青,不停地向警察求情,试图减轻女儿的罪责。
医院里,任晨夕被紧急推进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起,时间仿佛凝固。
她的家人接到通知后,心急如焚地从外地赶来,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绝望。
而此时的福海市,各大媒体嗅到了这一劲爆新闻的味道,纷纷派出记者进行追踪报道。
校园暴力、富家千金伤人等话题迅速在网络上发酵,舆论一片哗然,许家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各种负面新闻铺天盖地。
片刻后,公安局中。
灯光照在许悦萱的脸上,她才从慌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许悦萱。”对面的警察沉声问,“是你推的任晨夕吗?”
“不是我。”她即刻否认道,“是朱小艺,她喜欢我哥,但我哥却喜欢任晨夕,她气不过就找了那些人帮她撑场子。她今天约我,说要给我看一出好戏,所以我就去了。”
许悦萱心中知道,她们所在的楼梯间那个地方是监控死角,根本不可能拍到任何有明确指向性的视频。何况,朱小艺未满十六岁,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其他人她根本不担心,她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是老滑头,对于警方的问话都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她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何才能让朱小艺心甘情愿的背锅。
警察眉头紧锁,紧紧盯着许悦萱,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破绽。“朱小艺?我们会立刻核实你提供的信息。”说罢,便起身离开审讯室。
许悦萱长舒一口气,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趁着警察离开的间隙,她借口去卫生间,偷偷发了一条信息给朱小艺。
另一边,警方迅速找到了朱小艺。
朱小艺一脸委屈地说道:“警察叔叔,是任晨夕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和我们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找人围她?”
朱小艺咽了咽唾沫,交待:“我就是太喜欢许怀瑾了,看到任晨夕和他走得近,就只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尽管朱小艺说得有模有样,但警察并没有完全相信,毕竟案件疑点重重。他们继续对现场的同学进行走访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医院里,任晨夕的手术还在紧张进行中。她的家人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医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眼中满是遗憾与无奈,“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任晨夕的家人听闻,瞬间瘫倒在地,哭声撕心裂肺,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医院都震碎。
与此同时,谢少康匆匆赶到医院,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手术室门口,看到任家父母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晨夕呢?晨夕怎么样了?”谢少康声音颤抖地问道,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任晨夕的母亲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谢少康,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得更加大声。
谢少康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拳,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疯了似的推开众人,朝着手术室冲去。
当他看到手术台上任晨夕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时,他的世界瞬间崩塌。
他缓缓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任晨夕,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害怕自己的手会惊扰到她。
“晨夕,你醒醒啊,别开玩笑了……”谢少康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哽咽,“不是说好,我们要一起去北方的吗.....”
终于,泪水滑落,他呆滞的看着对方,在心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她不会醒来了,才缓缓开口,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任晨夕,你食言了。”
2011年年末,福海市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飘尽黎明,却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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