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冯仁上前,怒目瞪着李未澈。
黎溪对李未澈道:“好,之后保持联络。”
冯仁不解地看向黎溪,黎溪面无表情地走开。
李未澈勾唇,不经意地斜了冯仁一眼,快步离开了。
冯仁问黎溪,“他提供有用的线索了?”
黎溪点头,“李母与汪兰心近日相聚过。”
“有意思。”冯仁若有所思。
黎溪回府后,汪兰心还未回来。她将隋娘子唤来,“隋娘子,你看一下这信上的字迹,是否认得?”
隋娘子接过黎溪递过来的一张信纸,第一眼看到便觉得这字迹很陌生,反复细看,她道:“大姑娘,奴婢不认得这字迹。”
黎溪有些意外,“你再仔细看看,当真不认得?”
隋娘子又看了一眼信上的字,“奴婢当真不认得。”
黎溪心中暗暗疑惑,隋娘子在汪兰心身边服侍多年,对汪兰心的字迹应当很熟悉,可她却不认得这字迹,难不成这信并不是汪兰心所写?
“那你帮我一件事。”
“您尽管吩咐。”
“最近大娘子可曾写过采买清单?”
隋娘子肯定道:“写过。”
“我随你去看一下这份清单。”
隋娘子没有迟疑,直接带路去了。她知道大姑娘在调查什么,若能帮到她,自己在所不辞。
黎溪和隋娘子动作很快,要赶在汪兰心回来之前看到那份清单。
当黎溪看到那份汪兰心亲笔的采买清单时,她对隋娘子的怀疑打消了,这字迹同信件上的完全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除非汪兰心故意变换字迹。
几日后,黎溪特地让半落传话,让李未澈同他会面。
为了不引起误会,黎溪还让圆晴也一同来了。
李未澈比圆晴先到约定地点,看到黎溪的那一刻,他不自主地挪不开眼睛,带着笑迎上去。
他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黎溪,“看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黎溪接过,打开盒子,是一对耳饰,做工精巧,一看成色便知其价值不菲。
黎溪一把将盒子关上,“我不能收。”
“为何?”李未澈眉头微蹙,“这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
“至少我现在不能收。”
李未澈眉头舒展了些,“你的意思是待我们正式确认关系时……”
没等李未澈说完,黎溪打断他,“对,之后再说。”
木盒子被塞回李未澈手里,这时圆晴过来了。李未澈似乎有些扫兴,“我以为只有你我二人。”
黎溪道:“她最近打猎技术飞涨,我想同她学习一番。”
“我来迟了。”圆晴跑着过来,握上黎溪的双手,笑得甜美。“好些日子没见你了,瑶儿,我好想你啊。”
黎溪温柔地笑道:“我也想你,走吧。”
圆晴猎到一只野兔,三个人便坐下来歇息。
黎溪看向李未澈,“近日可曾见过我母亲?”她想知道汪兰心有没有再去见李母。
“没有。”
“伯母今日可好?”
李未澈笑道:“我母亲很好,近日都在绘画。”
“哦?画的什么?”
“正是你最喜欢的海棠杜鹃。”
黎溪眸光一亮,“我可否观赏一番?”
“当然,我同母亲请示一下,你直接来府上看便是。”
黎溪浅浅地笑笑,“这不合适,别让伯母对我印象不好,不如……你悄悄将那幅画取出来,我看一眼便成。”
李未澈的表情里有几分不解。
黎溪继续道:“我想着提前了解一下伯母的画艺和喜好,日后方能用得上。”
“好,就按你说的来。”李未澈欣然答应。
黎溪紧接着问他:“今日可方便?”
“今日?”李未澈又喜又疑。
“嗯,下次相见的日子还不明朗,我可不能错失了这次赏画的机会。”黎溪说着递上她未曾喝过的水壶。
李未澈欣然接过,畅饮了几口,“好,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李未澈骑马疾驰离开后,圆晴将刚才憋在心里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你同李公子有情况?冯公子今日怎么没来?”
黎溪将事情原委都告诉了圆晴,圆晴频频点头,看向黎溪的眼神都变得钦佩了。
“瑶儿,你比以前更加理智和现实了,我喜欢。”
面对圆晴的目光,黎溪有些无所适从,自己终究不是赵瑶,时间久了定会被他们发现异样之处。
李未澈趁李母不在府上,将画悄悄带在身上,一路快马加鞭赶去见黎溪。
黎溪见到画时,首先看的便是底部落款处,手写的落款,这字迹同信件上别无二致。
黎溪心里一沉,这样看来,李母与林氏去世一事脱不了干系。
她象征性地欣赏了一番画作,赞不绝口。李未澈则不掩自豪和喜悦。
李府,李未澈刚回到府上,便悄悄去将画物归原位。
不成想,画刚铺在桌子上,背后便传来了李母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李未澈身体一愣,缓缓回过身去,嘴角挂上笑容,“母亲,我来欣赏您的画。”
“是吗?我明明看见你将画带进来铺上,你带去哪里了?”
“我没有。我……”
李母语气温柔起来,“澈儿,你喜欢这幅画,我甚是开心,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但我要知道你想拿这幅画做什么?”
李未澈沉默几秒,索性将实情说了出来,想必母亲也会因瑶儿喜欢这幅画而开心。
可李母听他说完后,脸色明显沉了下去,“好,你先回去吧。”
李未澈离开后,李母坐在椅子上思考许久,她心里有某种恐惧在袭来。
第二日一早,李母便请来汪兰心。
“你慌什么,她不过是看了你的画。”
李母眸光流转,“她为何要如此接近我?你就不怀疑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汪兰心轻轻蹙眉,“她最近行为确是有几分不寻常,我只是怀疑她同隋娘子有什么密谋。”
“你可别忘了,当时林氏去世后,隋娘子是怎样告发张婆子的。”
“那恰好说明她是个忠心的仆人。”汪兰心轻吐一口气,“再说了,就算赵瑶向她打探当年之事,她也只会说是张婆子干的。”
“恐怕这事没这么简单,那赵瑶可聪明着呢。”
“我看她就是为了情忘乎所以,她同你家澈儿情真意切,说不定她真是为了将来讨好你才要看你的画作。”
面对汪兰心的无所谓,李母心里依旧打鼓。
汪兰心回到府上,找了个不忠的罪名,要将隋娘子发卖了去。
隋娘子苦苦哀求,汪兰心却没有一丝要心软的样子。
黎溪闻声来到月涌轩,见隋娘子满面泪光十分可怜的样子,心里一紧,她自知是自己连累了隋娘子。
她替隋娘子求情,“母亲若是不喜欢隋娘子,不如让她来我这里,若是就这样发卖了,岂不是寒了府上其他仆人的心?”
汪兰心自是不同意,“她这种不忠的下人,没必要留在府上。”
赵蕙在一旁附和,“母亲说的是,一日不忠,终生不用。”
黎溪手指摩挲了一番袖侧,转念一想,让隋娘子离开这里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那便听母亲的。”
隋娘子眼神渐渐失落,任凭旁人摆布。
她被发卖当日,黎溪传信给冯仁,让他将隋娘子赎出来。冯仁是个生面孔,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隋娘子最后跟随冯仁回了家。
“你先在这安顿下,这也是赵瑶的意思。”
隋娘子连连感谢,自此,她心里矛盾极了,盼着大姑娘来看自己。
几日后,黎溪前来,看到隋娘子一切安好,对她道:“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去,我已经付了银两给林公子。”
“大姑娘,感谢救命之恩,我……”
“是我连累了你,引起了汪兰心的猜忌,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你却感谢起我来了。”
黎溪扶着隋娘子的胳膊坐下来,“你在这边可还有其他亲戚?”
隋娘子摇摇头,而后又道:“我不放心山二,他太纯真没有什么城府。”
“他是你的……?”黎溪试探道。
隋娘子欲言又止,鼻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衣角。
黎溪看出异样,便问:“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隋娘子鼓起勇气,道:“山二是张婆子之子,大夫人当年去世时,张婆子背了罪名,说来惭愧,还是我误会了她,导致她畏罪自杀。”
“张婆子当年做了什么?”黎溪问。
“她受汪兰心致使,在大夫人的饭菜里添加一些伤肺的东西,大夫人的肺疾愈来愈严重,最后……”
“那母亲当时除了肺疾之外,可有其他异样?”
隋娘子叹了口气,“当时,她整日没有精神,满面愁容,人也逐渐憔悴,像是心气散了。”
黎溪想到那两封具有危险意味的信,面色凝重。
隋娘子继续道:“她当时最担心您了,她整日抱着你不松手,嘴里还念叨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黎溪重复了一遍,正蹙眉想着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冯仁这时开了口,“莫不是有人拿你来威胁林氏?”
黎溪缓缓点头,她也这样猜测,那两封信中虽没有出现赵瑶的名字,但也许以其他方式威胁到了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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