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看见双双了？”林蓁蓁急忙问身侧的两位侍卫。
两位侍卫一脸懵，“姑娘……”
“才刚一会儿，她定是还在附近，你们二人与我一起去找。”林蓁蓁吩咐着，人已经走出人群，往先前来的路走去。
此处，有两条路通向外边。林蓁蓁想了想，到：“你们二人顺着这两条路往外找，务必仔细些。我在园内找。”
林蓁蓁穿梭在假山之间，寻找李双双。
只一阵凉风吹过，她便被人扼住咽喉，紧接着，她便晕死过去。
袅袅的檀香，巍峨的宫殿。林蓁蓁脑袋一阵发晕，眼前的视线还是模糊的。
“陛下，荣臻醒了。”淑妃道。
淑妃将林蓁蓁扶了起来，林蓁蓁便见到坐在不远处的皇帝，以及跪在皇帝身边的沈仡。
“陛下，今日与我一起进宫的李姑娘，现在何处？”林蓁蓁找了一圈，不见李双双的身影，便问。
皇帝道：“她受了惊吓，现下在偏殿治疗，并无大碍。”
林蓁蓁放下心来，这才道：“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怒瞪了沈仡一眼，并不说话。淑妃看了一眼皇帝，识趣道：“陛下今日奔波劳累，也是乏了。来啊，荣臻，你好好休息，我与陛下便先告退了。”
林蓁蓁点点头，目送皇帝带着沈仡出门。
那人不知是用了什么迷香，使得她浑身酸疼无力。她起身，出门去找李双双。
殿外的侍卫，从从前的四个，变成了现在六个。却都是她不认识的。
“先前的侍卫呢？”林蓁蓁问道。
站在门口的侍卫低下头，一言不发，像是六尊塑像。
“李姑娘在何处？”林蓁蓁又问。
这时，一位宫娥道：“夫人，李姑娘就在偏殿，我引你去。”
林蓁蓁与李双双在偏殿门口相遇。李双双一把抓住林蓁蓁，道：“姑娘，你可还好？”
林蓁蓁摇摇头，将李双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双双带着哭腔，道：“姑娘放心，我没事。”
李双双拉着林蓁蓁进屋，将刚才的事情讲给林蓁蓁听。
原来，站在林蓁蓁身后的李双双闻到一阵异香，随后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在偏殿之中。
至于救她与李双双的人，则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得知沈仡想要害她们，便带着皇帝前来，抓了个正着。
“可陛下没有处决陈留侯的想法。”林蓁蓁道。
林蓁蓁垂下眼眸，道：“他始终是留了一手的。”
李双双道：“姑娘，我们为什么要与他们争这些呢？不如我们离开吧。”
林蓁蓁摇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去西阆。我听说西阆人口稀少，物产丰富。我们去那边，也可以做生意的。”
“若他们知道我们是前线指挥军队节节打败他们，让他们牺牲了许多将士的慕少衡的人，他们还会收留我们么？”林蓁蓁道，“双双，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我们自己。”
李双双靠在林蓁蓁的肩膀上，道：“别人我不知道，可姑娘你一定是靠得住的。”
林蓁蓁拍拍李双双的肩膀，道：“将自己的生死交给别人，不如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双双，我希望就算以后没有我，你也能用手中的权力，保护好自己。”
李双双不大认同她的想法，但还是点头道：“好。”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选择权，总有人是被选择的。
她倒认为这样也没什么，不过都是活着。选择或是被选择，于她而言没那么重要。
“他总想除掉我，”林蓁蓁道，“不如我先走一步，绝了后患。”
李双双愣了一下，仿佛不认识林蓁蓁了。从前的林蓁蓁，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她可是沈仡那方的人，怎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还得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良久，李双双才道：“姑娘，他始终是陈留王呀。”
林蓁蓁连连摇头，“不，他已经不是了。他现在是陈留侯。走，我们出宫。”
*
入夏后，上京城就渐渐热了起来。林蓁蓁换上青衫，在仆从的带领下，第一次走进徐嘉月的院子。
徐嘉月如今藏在上京城的隐秘小巷里，任徐作臣如何找寻，也找不到。若不是依靠臣门的人，林蓁蓁也是找不见她的。
干净的小院，藏在高大的院落之后，阳光照到的时间很短。徐嘉月坐在院内仅有的阳光下，手帕搭在脸上，听到脚步声，便道：“小满，帮我倒一盏茶过来。”
给林蓁蓁引路的小满刚要开口，便被林蓁蓁阻止。林蓁蓁走到火炉前，提着茶壶去给徐嘉月泡茶。茶泡好后，又亲自送到徐嘉月跟前。
许是阳光被林蓁蓁挡住，徐嘉月感受到阴冷，这才拿下帕子，准备接茶水。眼一睁，见到林蓁蓁，便惊喜地大叫着抱住林蓁蓁，“你怎么来了，蓁蓁！”
林蓁蓁将茶壶拿远，小满接过茶壶，走进屋内。
“许久未见你来找我，我数次找你也是找不见，今晨知晓，便赶过来了。”林蓁蓁道。
徐嘉月与林蓁蓁在一起住过一段日子，自然是知道臣十三等人的存在。她以为，臣十三等人，是慕少衡派来保护她的。
“是沈公子。”徐嘉月道，“为了逃离徐作臣，我便跟着沈公子到了此处。”
林蓁蓁皱紧眉头，“嘉月，他也不是好人。”
徐嘉月连连叹气，道：“我何尝不知晓。只是徐作臣将我看管得很严，只要他不喜欢的事情，我再想做都不能做。再不离开他，我就要死了。”
林蓁蓁沉默良久，这才谨慎开口，“嘉月，你想离开上京么？”
“离开？”徐嘉月道，“我当然想了。蓁蓁，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回到现代去，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够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林蓁蓁激动得手都颤抖了，“什么办法！”
“因沈公子有助我离开之意，徐作臣便倒戈向太子党。我那日与他去钱尚书家里，听他家里的一个人说的。那个人，应也是从我们那个世界来的。”
林蓁蓁原本激动的情绪，被这话浇了个彻底，“你说的应该是钱尚书家的儿媳，单氏。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疯了。”
“不不不。”徐嘉月说道，“我那日见她，她不像是疯了的样子。我见过真正疯了的人，她更像是演的。”
林蓁蓁忽然后脊背一凉，自顾自道：“那她为什么要装疯呢？是谁使她不得不装疯呢？不行，我得见她一面。”
“钱尚书在你这处吃过大亏，差点被太子逼死，现下他又怎会让你见他的儿媳呢？”徐嘉月问道。
林蓁蓁道：“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你，在我问明一切之前，你只能先呆在这里了。”
徐嘉月点点头，道：“只要能够回去，我愿意待在这里的。他快要来了，你先走吧。”
林蓁蓁拍拍她的手道：“我与他现下已站在对立面，嘉月，我不知你现在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徐嘉月沉默良久，才道：“比起回去，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么。”
“要是我与他斗得你死我活呢？”林蓁蓁道。
徐嘉月抬眸与林蓁蓁四目相对，“我只想回去。”
“好。”
先前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如映像般闪现，“我也很想回去。”她说，“我这就去会会这个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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