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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对质

子时一刻,梆子声声。

角门后的吱呀声中,薛绍搂着绥绥,凑的更近,咬着她的耳垂,低低的笑了。

“你猜,他夜半来此,所为何事?”

尽管绥绥心中已然有了定数,却还是恼火薛绍阴阳怪气的调子,压低嗓音,生怕打草惊蛇,恨恨地呸了一声,“你少小人得志,他不过是来……”

话讲到一半,绥绥噤了声。

她心里挺难过的,她觉得自己同张正怎么说,也算得上两心相悦。

可两心相悦者,又怎会半夜三更来引诱,至于春鸾更是深意不断,就是个傻子都知,什么意思。

长安城中的高门贵女,同郎君私奔,是天大的笑话。

以后绥绥若想再求婚事,可就难了。

清润的杏子眼中,溢上两分倔强和难过。

“哎,绥绥,你不是还想嫁给他吗?”

“怎么不嫁了?”

绥绥恼火的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什么,直到悄咪咪的人影来了,二人这才噤了声。

绥绥探出头去,偷偷看了看,是阿耶。

寒意更深,随扈怒斥好几声绥绥是公侯小姐使小性儿,一重重的夜色飞鸟下,角门后两盏秀灯下,出现了一个人影,却非什么劳什子小娘子,这人冷似铁,着一身方胜纹赭红锦袍,年近不惑,此人是绥绥的阿耶薛予安。

薛予安常年驻守边疆,为何今朝入关?

薛予安哪知他腹中官司,横眉冷目,声声斥责,“张大人,何故深夜守在巷弄?可是对我家绥绥有何心思?”

张正一脸的眉清目正,嗓音愈发寡淡,“并非正有意来此,是贵千金邀请张正来此。薛大人不信,可以当堂对质,张正毫无异议。”

张正这话,说的问心无愧。

薛予安粗声粗气道,“我家绥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正当此时,薛绍和绥绥从角门处走了出来,绥绥看到阿耶,心里一颤。

阿耶看到绥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张正温润和煦的笑了,“绥娘,前几日退婚事宜,你不是讲同我说清楚么。”

“不是你要同我约在此处见面?”

轻飘飘的,这件事直接落在了绥绥头上。

绥绥一双杏眼惊慌失措,尽管此刻她很是伤心,躲在了薛予安怀里,“阿耶,我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在这里?我一直跟哥哥在一起……”

“我跟哥哥刚刚在温酒,还吃了梨花糕,我我我……我不知道……”

绥绥泪眼婆娑,一个劲儿往薛予安怀里躲,怯生生的瞧着张正。

张正青筋直跳。

绥绥一双杏眼,飘忽中盯着张正。

她当年解囊资助张正,盼他青云直上,没成想性子终究养歪了。

雪花花的银子,还有长安的绮思和繁华,终究养歪了他的心性。

张正如今是给事黄门侍郎,京城中诸多女郎仰慕,如此如芝如兰的郎君,如何能做出引诱女郎的事情来。

薛绍半年间行役金陵,绥绥又是个坐不住的,同谢葳蕤在粉红楼吃茶喝酒,正巧张正在粉红楼同老鸨办事,据说是查案来的,绥绥多问了两句,二人一来二去之间,便有了私情。

薛绍早就言说,要同她成婚,没成想,居然是为了薛绍手中的兵权。

果然,皇城之中无真情。

可如今绥绥一开口,张正脸上的假面皮再也维持不住了,他有些不耐的开口,“绥娘,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堂堂给事黄门侍郎,怎会私会于你,况绥娘怎么离开的张家,你我心知肚明。”

绥绥闻言,啜泣的更为厉害了,紧紧的抱着薛予安,小女孩家窝在阿耶怀里,本就寒冬刺骨,冻得绥绥手指发红,只一个劲的唤阿耶。

对一旁的张正置之不理。

薛予安向来疼这个女儿,薛家一门二女,绥绥是最得薛予安疼宠的,如今看女儿泪眼婆娑,心里也疼的一抽一抽的。

薛予安一双浑浊眼怒瞪着张正,“若非你引诱我的女儿,绥绥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郎君!还不快走!”

薛予安气的够呛,下颌的胡须都抖了抖,指着他骂的有鼻子有眼的,“张正,你滚!”

薛绍把玩着掌心的核桃花,本黑色的麒麟核桃,在青白的掌心,发出了滋啦啦的的声响。

他甚至眼都没抬。

张正捏着手中的汤婆子,气的脸色发白,这个绥绥就是个草包,什么事都不敢做,她下次可别想,他回去给她什么好脸色了。

父女二人进了府,只有薛绍在门外,懒散的倚着墙,笑的愈发温柔,丹凤眼笑的愈发好看,“张大人,等下一遭,递上拜帖,我自然与你见面,何必半夜三更引诱女郎,我们家绥娘年纪小,若是开罪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说罢,便轻飘飘的转道回府。

张正死死的攥着裙裾,面如冠玉的脸上,都是冷意,还有几分嘲弄。

得意什么。

不过是仗着先帝的荣宠,他要是有一个先帝的阿耶,难道不比他好多了,不过是仗着流了皇族的血,他以为自己是谁?!

张正气的拂袖回车,对随扈斥声。

“回府!”

随扈摸了摸鼻子,时辰已经丑时了,守门的司阍还有刘老头已经等急了。

张正刚下了马车,尚未抵邸,咳嗽声应声传来,应当是有了风寒。

“大人。”

随扈探进马车去看,只听外头的一阵声响,张正的嗓音无比尖锐刺耳,竟有人一个闷棍朝着他打了下去!

张正喉咙里呜咽出声,来人却打的更狠,他一身夜行衣,身量比张正高了许多,银冠扣发,却以黑色口巾捂着脸,只有一双漆黑带笑的狐狸眼,很是恼人。

张正呜咽几声,身上的血流的更急,随扈闻言,脸上焦急更深,一看黑衣人的架势,既不谋财也不害命,青白色的月光打下来,他微微一跃,于青色瓦石落步无声。

随扈大惊,“公子!”

张正恼恨,浑身带了汗,如芝如兰的贵公子瘫在地上,他气的浑身发抖!

“给我查!”

“是谁狗胆包天,居然敢打本大人!”

张正如今已然是给事黄门侍郎,多年前他曾在牢狱中,受尽了军牢快手还有蕃役的毒打,如今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人真是养的娇了,方知什么叫时过境迁,斯人不在。

“是,属下这就去查!”

而此时的薛家

薛予安和绥绥走在抄手游廊下,薛绍尾随其后,并不多言。

薛予安一脸担忧看着绥绥。

“绥娘,你如今年纪到了,说句不该说的,这张正当年得你资助,半年三更却引诱你私会,当日阿耶顿觉不妥,但是你欢喜,阿耶不便多说,如今一瞧,果真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薛予安牵着绥绥的手,小丫头的掌心已经凉了许多,绥绥的娘亲去世前,只给薛予安留下了一儿一女,绥绥是姊姊,又是个女儿家,薛予安很是疼宠。

他常年在凉州守边疆,自认为府中有薛绍在,没成想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还是让张正这贼小子得了毒手,竟敢半夜三更引诱他的绥娘。

绥绥哼了一声,在阿耶面前卖乖,撒娇扮痴,引得薛予安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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