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书院展现在眼前。
与其说是庄严,不如说是壮观。
白琬妙不是没见过大型书院,身处那些书院,更多的感觉是来自求学的庄重严肃。
同尘书院,遍布整个山脉的规模,如此庞大,如此壮观,却有一种独特的轻松氛围,或许,这就是,顺其自然。
她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感觉了。
“这是哪里?”
“同尘山脉,同尘书院,更准确的说,还在梦里。”
白清观感受到刚刚放出的灵力慢慢回归身体,好像刚刚所放出的灵力,只是为了确认自己有这个能力。
“什么?这怎么和我知道的同尘山脉,不一样?”白琬妙瞬间愣了。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怎么也修不好的照片。
那座山脉的名字早就在政府的修修改改下失去了原有的名字,最后直接作废,政府直接放弃开发。
但是在年长的原住民口中,得到了代代相传的名字,同尘山脉。
那张照片正是出自同尘山脉。
山上的只有破败不堪的遗址,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在经历过火灾,泥石流,山体崩塌等等一切天灾,原住民都纷纷搬迁离开,但是那个遗址却还是坚强的留在原地。
当时她还在感叹这个遗址的存在,现在只觉得可怕。
“什么意思?书院成立十几年了,从未变样。”
“同尘山脉上明明没有书院。”
“不可能,当今皇上都惧怕的存在……”
皇上……听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白琬妙大脑一片空白。
她原先以为这家伙说话有点文绉绉的,也许和她是个修道之人有关,加上穿着,更是让她确认了这个想法。
“等等,我或许知道了,你在过去,我在未来。”白琬妙打断了想继续说下去的白清观。
同尘书院这段历史或许早已被抹去,她不忍心说出同尘书院的现状。
如此庞大的书院,却毁于一旦。
或许是天灾,或许是人为。
“什么?”白清观脑子轴了一下,“你,在未来?”
“是吧?我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皇上了。”白琬妙看着白清观,最后只是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能够,在梦中,对话,但是,我们确实不是一个时代的。”
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白琬妙根本没有听过有同尘书院这段历史。
如此庞大的书院,连皇上都惧怕的存在,却没有任何记载,唯一可能存在过的痕迹,也只是她曾经见过的建筑残骸。
白清观回头,看着身后的书院。
画面忽然开始模糊不清,背景开始破碎。
“琬妙……”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下,不过现在,我们该醒了。”
白清观话刚说完,整个世界都崩塌。
睁眼,白琬妙看到的是护士,正在准备给她抽血。
画面彻底消失,白清观的视线最后落在“书院”一池的莲花上。
再一睁眼,偏殿的卧房出现在眼前。
就像是大梦一场空,醒来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周围都好不真实一般。
白清观下床,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还打翻了一个烛台。
烛台打翻的声响不轻,但她顾不上那么多。
到窗边的那一刻,白清观奋力打开窗户。
雨后的空气扑鼻,呼吸都是湿漉漉的。
吸一口气,才让白清观确认这些都是真实的。
雾蒙蒙的天气,不知为何,有点压抑。平时她还是很喜欢的。
“山长?你还好吗?”刚刚巨大的响动,被早早起床锻炼的莫梨霜听到了,此刻她就站在门外等待。
“我……我没事,等会儿去准备一下祈福要用的东西吧。”白清观犹豫后,还是决定先专注当前的事情。
至于白琬妙,等师父出来再处理。
路过谢玉馨的房门前,白清观停留片刻,还是不打算叫醒。
师姐向来自由,如今入了宫约束不少,昨天也劳累过度,还是好好休息吧。
“梨霜,你留在这里照顾师姐吧。”
“山长,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自己习惯了,自己处理总归是方便点。”
离开偏殿,她便又是大家眼中同尘书院严肃认真的山长。
她来到内廷,挑了几个宫女,便去忙了。
“辛苦你们帮我了。”白清观说着,将手中的平安符分发给众人,“每年都要辛苦你们内廷的人帮我了。”
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宫女说道,“不辛苦的山长,整个宫里,每年只有和你干最轻松,大家都抢着干。”
旁边稍微年长的宫女连忙将小宫女稍稍往后拉,“山长莫怪罪,她今年刚入内阁,去年是在御花园帮忙摆放花团的。”
白清观笑了笑,“不打紧。你和她关系很好?”
“是——奴婢的干女儿,宫中无亲无故的,收个女儿,也算是有了牵绊。”
“人有了牵绊,也算是与这世道有了联系,但也有了软肋。”白清观摆摆手,转身走在前头,“是亲妹妹吧,不过也不重要。今年我来的晚,可能会忙一点,跟上吧。”
她带着几人去挑选布料,找了几个绣娘,确认图案……又是在御花园跑,又是绣艺坊跑,直到晌午,才让几人去休息。
她跑遍了半个皇宫,最后到了三清殿,带领百官和皇室成员做生辰前期的祈福。
在人群里,她始终找不到时恩灿。
到底还是在阳城处理回不来,不过好在这样的场合他出不出现都不起眼。
祈福结束,白文辞挽着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上前。
女子妆容华贵,母仪天下。
“山长,午时,皇后准备了一个茶宴。”白文辞嘴上恭敬,眼里却有种逗弄小孩的意思。
“这样一个小宴会,虽然没有什么含金量,但是本宫,还是希望山长能够莅临。”时荷涌笑脸吟吟,倒是真诚。
白清观干笑了一下,“昨个皇上还逼着在下上门,今个倒是这般邀请,不敢,怕是鸿门宴。”
“山长说笑了,我会给山长留位置的。”时荷涌也笑了一下。
随后几人客套了几句,就分开了。
分开后,待白文辞走远,一男子快步跟上白清观,最后在白清观身旁同步。
“谢师哥。”白清观一眼就认出来了,低声说道。
谢肆抬了抬嘴角,将声音压低,“清观小友,好久不见啊。”
“你怎么混进来的?”
“时恩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就把他位置占了。”
“我现在要回偏殿,你和我一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偏殿,刚好碰上刚睡醒的谢玉馨。
“玉馨。”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玉馨僵硬的转头,最后随手掰了一根竹叶,往谢肆的方向丢去。
竹叶锋利,转个弯直击谢肆的眼睛。
谢肆侧身,将竹叶捏在手里,“真凶啊。”
“两个月没见了,这几天我忙死了,你人呢?”
“你管我?我这不是来了吗?”
兄妹间的打闹全被莫梨霜看在眼里,她将白清观的外衣脱下,叠好,便离开了。
白清观看着莫梨霜的反应,只是叹口气。
这是莫梨霜流落到书院后,第一次出远门,她也不清楚要怎么办。
如何看透你现在的神情,梨霜,我好像根本感知不到。
白清观已经习惯了莫梨霜默默无闻的存在,第一次看见她这样脆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玉馨看出白清观微妙的变化,将谢肆拉到耳边,“等宋玄安那家伙出来,咱想想这孩子该怎么办。”
“她到底怎么了?”谢肆一直好奇谢玉馨书信里到底是做什么意思。
“等宋玄安出来,我再告诉你,反正这事不太好搞。”
兄妹两说完悄悄话,白清观也将两人带到了偏殿的书房里。
她拿出一份地图,是当时和谢玉馨用的。
“谢师哥,谢师姐,书院现在……”白清观欲言又止。
“可以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谢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玉馨给我的信,我大致了解了,时恩灿应该有去接应你们吧?”
“来了,但还是棘手。”谢玉馨也摸了摸玉佩。
最后两兄妹对视一眼,默契的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桌上。
阴阳两仪,阴阳太极。
两块玉,分则,一阴一阳,但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合则,太极,生两仪,生四象,生八卦,藏六爻,占四柱,三阴三阳,五行相克,六道轮回。
虽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但阴阳合一,万法归一。
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后,散发出幽幽光芒。
玉佩紧紧的靠在一起,微微上升,漂浮在半空,上下浮动,慢悠悠的旋转。
最后,幽幽光芒落在地图上。
“清观?要试试吗?”谢肆抬了抬眉,带了一丝挑逗。
白清观转头看向谢玉馨,谢玉馨也抬抬手,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在示意她可以试试。
她深呼吸,目光落在眼前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个玉佩上。
灵力慢慢释放,与两块玉佩建立联系。
幽幽光芒更亮了一点,这也预示着联系建立成功。
白清观伸出手,打出了一个手势,最后目光回到玉佩上,“时恩灿。”
地图上慢慢出现了一个光点,在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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