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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以歌为缘

温黎自从那次逃晚自习后见到了祁言霜,截今为止已经整整一周没见过面了。

当然,也和她自己本身有关。

那次逃晚自习严霞发现了她不在,把她喊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顿,让温黎保证没有下次了,温黎嘴上说着没有下次了,其实早已是惯犯了。

只不过这一次被严霞发现,还是要乖乖答应的。

明天就要月考了,老陈说这次要和几个学校联考,题目不会很难,但要认真考。

成绩好的和中游学生都很紧张,后面的学生却是该吃吃该玩玩。

老陈说教室要做考场,所以取消了晚自习只留下了一些要打扫卫生的同学摆考场,其他学生们都很高兴,教室顿时变得沸沸扬扬。

温黎没什么感觉,在这群躁动青春的学生里显得格格不入,事实也如此。

温黎和往常一样上完课,回宿舍。

只不过温黎不是第一个到宿舍的人了,刘佳萱比她先到,她裹着床被子,面色苍白,拿着本英语书在床上看。

温黎看出来她好像不太舒服,但她没有过问也没有管她,只是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雾气蒙蒙,弥漫着整个浴室,温黎擦着头发走出来,水汽蒸腾,使她的脸晕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额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有受伤的痕迹。

温黎准备去拿吹风机吹头发,突然听到刘佳萱急促的咳嗽声。她左右为难着,要不要问问她怎么样了,可是这不符合她的人设啊。

偏偏江雅和莫许都不在宿舍里……思来想去,温黎拉下面子,别别扭扭的走向刘佳萱床前,别过脸问她

“你要不要紧啊,感冒了吗?”刘佳萱有点震惊,平常一句话都不说的温黎居然会来关心她?

“有点感冒,不过应该没大碍……咳咳”刘佳萱嗓子哑着,温黎听得怪难受的。

她离开了刘佳萱床前,刘佳萱也没在意继续看书,温黎从她桌子上拿了她的水杯,接了杯热水,她之前往桌子里塞了一些感冒灵,没用过,拿了包感冒灵给她冲在杯子里,又走向刘佳萱递给了她。

“喝吧,有点烫可能”

刘佳萱愣了,看着温黎的脸,温黎表情不太好看,别扭又难为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迫的。

刘佳萱接了水杯,对温黎说了声谢谢,温黎快速离开后,拿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了。

刘佳萱看着温黎这样挺高兴的,温黎人挺好的,就是成天摆个臭脸,看着难接近。她很快就发消息给江雅和莫许。

江雅:我的天哪,这是温黎的作风吗,奇迹啊!

莫许:佳萱你是不是幻觉了,我们在阶梯教室复习别吓我们啊

刘佳萱:真的!况且温黎人是还挺好的,只是脾气不太好吧。

……

温黎吹干了头发,又拿了几包药放在刘佳萱桌上,就睡到床上了,她不复习,也用不着复习,点开手机开始刷短视频了,刷着刷着心思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祁言霜呢?要不明天考完试去试试缘分?

倒不是她对祁言霜有多大的好感,只是单纯对她感到好奇,也许她长得比较好看,也许是她毒舌的性格……

无所谓吧,温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安慰,一夜无梦。

第二天考试,温黎是在倒数第二个考场考试,上午考语文,温黎随便写了前面的题,作文的800字也硬凑上了,下午的英语温黎花三十分钟涂完了卡,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交卷前五分钟,温黎被热醒来了,桌子上还有些湿湿的黏黏的,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把文具装进袋子里,准备交卷。

铃声响起来,交了卷后,周围的学生都在抱怨着试题的难和自己改错了答案呀,没写完之类的。

温黎回了班上,她们还要上几节自习课,因为考了试,放学时间会比较早一些,温黎盘算着回家一趟,顺便去碰碰运气。

她编了个理由和老陈说,自己爸爸今晚回家想一起吃个饭,虽然是假的,但温黎说出口后还是觉得挺恶心的。

老陈知道温黎家的情况,当即批准了,只不过晚上要回宿舍睡觉,说为了学生安全,最后还补了一句让她明天好好考试。

温黎点了点头答应,半真半假的,拿了假条她就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出去了。

夜晚的道路两旁,路灯闪着暖光,黑漆漆的天空伴有零星点点。

温黎想着今天能不能遇见祁言霜呢,路过小卖铺,她买了个冰淇淋。

冰凉凉甜丝丝的冰淇淋在温黎口中化开,真是沁人心脾啊,温黎想着,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往家那边的方向走,这一带的小区房子都是别墅分布,一栋一栋的,分布明显。她家那一栋在外围,很容易看得见,房子里一盏灯都没有亮,冷清的像没有人住过一般。

温黎往茵然公园走,这个她不怎么去的公园她开始三番五次的去了,为什么呢?

熟悉的榆树下,昏暗的路灯,热丝丝的晚风,还有长椅下的那个人影,都在。

温黎忍不住心情大好起来,走向坐着的人旁边。祁言霜旁边还放了一把吉他,银色和金色混搭,温黎觉得很好看。

祁言霜注意到了温黎,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和她打了声招呼

“看来挺有缘的,又见面了,又逃课吗。”

温黎熟络的坐在她旁边,“请假了,没逃课。你不会是天天不上课吧?”温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祁言霜淡淡回了句“我出来找灵感”就没回话了,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侧脸的轮廓被路灯照的透着股朦胧美。

“听歌吗?”

“什么?”温黎有点懵,感觉跟不上祁言霜聊天的节奏。

“我唱歌你听,听不听?”祁言霜问温黎。

“听”温黎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充满期待的点点头回应了,祁言霜声音这么好听,唱歌的话肯定非常动听吧。

祁言霜拿起了身旁的的吉他,吉他上的铁片被光反射出耀眼的光,她拿手腕上的皮筋扎起头发来,闭上眼,开始弹奏起来。

“自由这条路所有人都追逐一生

阴暗的梅雨季过去又有谁走出

想你未来明媚向阳不愿你落下泪水

你总说你的生活阴雨绵绵

像个被上帝遗忘的倒霉孩子

你的出现是我生命艳丽的一抹彩色

生命轨迹从此更改世界正中是你

请拉住我的手一起走续写未来

……

温黎听着出了神,不知是祁言霜唱的太动听,还是歌词给了她太深的触动,她有些感伤。

祁言霜一曲唱罢,放下了吉他,看着温黎出神的双眼,轻轻喊了她一句

“温黎”温黎才慢慢拉回思绪。

“怎么样,好听吗,我自己写的词,作的曲”祁言霜问温黎,看着她的眼难得有了光。

“好听,歌词写的真好”好到让她心间触动,像宁静的湖水上的飘落花瓣,微泛涟漪但落下的影响大到无可比拟。

“但这首歌其实没写完,没什么灵感”祁言霜难得语气中透出一种淡淡的无奈。

“歌名是什么呢?”温黎问

“没想,即兴创作的,果然现在卡了”

“我觉得很好听,你还创作了别的歌曲吗?”温黎感觉好奇了。

“那道有,你知道ICE-cold吗?”

ICE-cold是网上一位很火的音乐天才少女温黎虽然不太懂音乐圈,但之前刷视频也刷到过,ICE-cold账号下只发过三首歌,视频录制背景都是统一的黑色,但因为声音好听,音乐功底好所以收获了很多粉丝的喜欢。

“你难道就是那个网上的音乐天才少女?”温黎震惊到了,但是仔细想想,对着声线,也就确认无误了。

“网上夸大了,但确实是我。”祁言霜毫不遮掩的就告诉温黎自己的身份。

温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说祁言霜的新歌自己是第一个听到的?!

温黎看着祁言霜的眼闪闪发光,有点崇拜和欣喜,“把你目光收收吧。”

温黎收敛了眼神又问:“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阴郁的人写的歌这么阳光。”

“音乐就是带给别人快乐,也不全是吧,这首比较特殊,说了是即兴。”

“噢......”温黎不再问下去了。

夜晚的温度凉一些,风吹着温黎的发丝,吹得她脸上痒痒的。

她总觉得,就这么默默坐在这里,尽管什么都不说,还是很安心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言霜这个人……

“时候不早了,你不要回学校吗?”祁言霜看了眼表,问温黎。

“要,但是这片刻的宁静就让我再享受享受吧”温黎的嘴角往上翘了翘,露出两边的小梨涡,看起来很温暖,很可爱。

“随便你吧,那我走了。”祁言霜说着就拿起了旁边的吉他,想要离开。

站起身,温黎朝她那看去,才发现祁言霜手腕上戴着一串手链,闪闪发光,只是手链的样式是一条条锁链缠绕于此。

祁言霜的手很好看,白白的细细的,弹吉他的时候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温黎见她要走,内心处竟有些伤心。一点,就很小的一个点。

“那早点回去吧。”祁言霜背着身子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温黎说。

温黎很想问问她,还能再见面吗,她想听她唱歌,想听她把未完的歌继续唱完。

“以歌为缘,希望下次见面你不是以逃课的身份出来。”

祁言霜朝着温黎反方向走了,踏着一地的碎光,背着那把吉他,渐行渐远。

以歌为缘吗,温黎很高兴,也就是说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吧。

想着祁言霜给她弹奏歌曲的一幕,温黎总是会有莫名的激动感,连心脏也会不由自主加快振动跳跃。

回了宿舍,灯还亮着。

刘佳萱的感冒似乎好了很多,温黎没有听见剧烈的咳嗽声了。

宿舍其他三人都坐在桌前埋头苦读,想着临时抱抱佛脚,因为明天考的数学,物理几个女生都不太擅长。

温黎去洗了澡,她是最悠闲自在的那一个,完全没有压力,洗完澡就躺床上了。

她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去视频软件搜索了一下ICE-cold的账号,点开她的头像,是一串银色的锁链,和祁言霜手上戴的相似。

账号底下还是三个视频,最早的上个月的,每一个都是一首完整的歌,风格都是阴暗暗的,的确像祁言霜的性格。

温黎依次点开了三个视频,每个都听了个遍,清冷的声线搭配这些“暗黑”歌词,带给温黎一种隔绝世界又有些身临灰蒙蒙细雨中的感觉,那么真切。

她点了个关注,竟还收藏了这三个视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单纯喜欢祁言霜唱的歌罢了,温黎安慰自己这样想,关了手机闭上眼准备好好睡一觉了。

闭上眼,祁言霜那双漂亮的眼就映入了温黎的脑海中,她漂亮白细的手指熟练的在吉他上拨动琴弦,那么好看,如同卢浮宫陈列的一幅精美画像一般。

深夜静谧,江雅三人还在熬夜复习资料,莫许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温黎睡得很香,安安静静的,心里那么安宁,感觉有种悄悄的幸福感要降临在她身边了。

祁言霜趴在桌上,摆弄着桌上的小摆件,耳机里播放着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优雅激昂的曲子祁言霜却没有无心听进。

她想起温黎,一个这么爱逃课还多管闲事的人,自己就这么自然把自己新歌部分提前唱给她听了,怎么想怎么亏啊。

祁言霜摘下耳机,稍稍有些烦闷的抓了抓头发,她这几天请假找灵感无感,正处于创作瓶颈期。

明天再想吧,祁言霜关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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