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两节课,大课间的时候许榕汐去了趟小卖部,买了几瓶饮料,然后从一楼开始“拜访”自己的朋友。
但她不记得都有谁在哪个班级了,只能一间间找。
虽然见到大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是想想自己能再见到十几岁的他们,还是挺有趣的。
叶蓁蓁看到许榕汐来找自己,高兴地把手里的作业一扔,连忙跑过来:“你来上课了?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不疼了。”许榕汐敷衍地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打开,让叶蓁蓁自己选饮料。
“虽然我在减肥,不该喝这个,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收下了!”
许榕汐笑笑:“行,谢谢您赏光!我上楼去了,有空来找我。”
“嗯嗯,下午一起吃饭吧。”
“行。”
许榕汐答应完便转身上楼,在楼梯拐角遇见了萧燃。
“哟,可好几天没见你了。”
许榕汐扬扬手中的袋子:“嗯,请你喝饮料。”
萧燃选了一瓶,问:“你干嘛去了?”
许榕汐心想,我也想知道我干嘛去了。但想了想,她只是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小名叫生生的人?”
“生生?你喜欢人家?”
许榕汐捶了萧燃一拳:“什么喜欢人家!我找他有事!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没印象,哪个班的?”
“我知道哪个班的我还问你啊。”
“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算了,我自己问吧,应该比我们小一级,还上初中呢吧。”
萧燃拧开那瓶饮料,一口气喝了半瓶。许榕汐看了看他,无奈地告了别。
下午上课时许榕汐心猿意马,物理课一点都听不进去,反正以后还是要考零分的,就别难为自己了。她决定晚饭时间去一趟自己读的初中——阳光中学,现在这会儿开学没多久,没准摸底考试的信息还在布告栏里,也许就能找到那个叫生生的人了。
晚饭她放了叶蓁蓁鸽子,独自一人跑到阳光中学。布告栏里确实还有摸底成绩,但是她看了两三遍都没找到带“生”的名字。阳光中学是苋城的三所初中之一,录取分数线要比其他两所学校高一些,许榕汐想着,生生如果是学医的,学习应该是很好的,初中大概率就是在阳光。可是这里又没有他的名字。
第二天、第三天,许榕汐又分别去了其他两所中学,她问了很多人,都没人认识名字里带“生”的人。
许榕汐有些沮丧,她想到了那天的梦,梦里她也是一直找不到这个人,也是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人认识呢,怎么会找不到呢。
她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了学校,突然看到了布告栏。
她想:对啊,比我小一岁不一定比我小一级吧,我上学晚,和我同级的比我小很正常,怎么只去初中找没在自己学校找一找。
她踮着脚在布告栏前一排排看过去,奈何前几天下雨,张贴的名单有些地方被雨水打湿看不太清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敲了下许榕汐的后脑勺,许榕汐回头看,便对上了秦渊叙那张娃娃脸。
“你干嘛?”许榕汐问。
“该我问你吧,你在这干嘛?”
“关你什么事啊。”
秦渊叙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凑上前去打量了一下那几张已经看不清字迹的分班名单,问:“你看上谁了在这偷偷找?”
许榕汐冲他翻了个白眼:“反正不是你,别瞎打听了。”
秦渊叙自知没趣,摊了摊手走开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许榕汐嘟囔着,继续看那份名单。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她想着,或许应该抽个时间一个班一个班挨个去问一下,可以先问几个自己有熟人的班级,其他不熟的后面再逐个排除。排除完自己学校,还有二中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就不信找不到这个人。
第二天大课间,许榕汐就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了实践。然而走了三四个班级,都没有一点线索。
她怏怏地走在教室外的回廊上,想着应该先从哪个班级开始排除比较好,但是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人。
那人抱了一打试卷,哗啦啦散了一地。
许榕汐赶忙弯腰去帮忙捡试卷,一边捡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语气轻柔地说:“没事,试卷又摔不坏。”
两人捡完了所有试卷,许榕汐帮着他整理,突然看到一个名字。
周屿生。
“周屿生!他叫周屿生!”许榕汐抽出那张试卷兴奋地喊道。
“嗯。”那人不明所以。
“他小名是不是叫生生?他妈妈开了一家牙科诊所?他今年15岁?是不是?”
许榕汐的问题太多,那人好像被问懵了,只说:“这个我不知道。”
但许榕汐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那人的胳膊问:“你是几班的?哪个年级?”
“高一16班。”
“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班,我找他,找周屿生有事。”
那人看了看许榕汐,又看了看自己被许榕汐抓住的手,说:“好。”
去往16班的路上,许榕汐在想见到周屿生该怎么确认他的身份,自己又该跟他说些什么才不会显得冒失。但路程太短,还没想到,就已经到了。
“要帮你把他叫出来吗?”
“对,帮我叫一下他吧。”
那人转身进教室,不一会儿一个清瘦的男生便走了出来,看到许榕汐有些疑惑。
“你找我?”
还没开口问,许榕汐便确定了他就是生生。
这个叫周屿生的少年额头上有一块小小的疤,手腕上也有,9月份还没到穿外套的时候,他却穿着长袖外套,想要把手上的疤死死盖住。记得赵惠说过生生曾被后妈虐待。
少年单薄的身体微微有些驼背,那和许榕汐看过的很多没有安全感的人一样,是一种不自觉的自我保护,而面对生人那躲闪的眼神,更是印证了这一切。
“你是生生对不对?”
“嗯。”
“我就是,我就是,”许榕汐的大脑快速运转,想要让自己说出个体面的理由,最后却还是说,“就是想问问你,你妈妈那里可不可以洗牙?”
周屿生愣了几秒,然后十分平静地说:“可以,你直接去就好。”
“那等周末放假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行不行?”
周屿生听到这话皱了皱眉,不解道:“我们不熟吧?”
许榕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无奈笑笑:“一回生二回熟嘛,交个朋友。”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回班了。”
许榕汐有些泄气:“没了。”
“嗯。”说完,周屿生便转身回了教室。
虽说找到了人,确认了身份,但怎么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确实是个问题。许榕汐对周屿生的生活除了母亲简单描述的那几句外一无所知,自己也不是那种马上就能与人熟络的人,而周屿生显然也是个生人勿近的人,想跟他说几句心里话,简直难上加难。
第二天晚饭时间,许榕汐买了两个汉堡,一个自己吃了,一个她拿着去16班。
周屿生的座位离教室后门很近,吃饭时间教室里没几个人,周屿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书。许榕汐把汉堡放到他面前,说:“多买了一个,你是不是也喜欢吃汉堡,帮我分担一下吧。”
周屿生抬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问:“确定是多买的?”
“对啊,”许榕汐开始说瞎话,“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反正你就吃吧,别浪费。”
许榕汐说完没等周屿生有什么反应便要离开,一转身,又撞到了前一日那人的身上。
许榕汐觉得不好意思,上手轻轻摸了摸对方被撞到的地方,抬头问:“没事吧?”
“没事。”那人说话仍是温声细语的。
许榕汐道过歉赶紧离开了。却没注意到身后两人对视的微妙气氛。
第三天大课间,许榕汐买了一瓶饮料去16班,站在后门那看了看。周屿生看到许榕汐,便侧过身对着另一侧看书,好像想躲着她。但其实她不是来找周屿生的。
“同学,帮我叫一下你们班长沈尧书。”许榕汐抓住一个路过的同学说道。
刚说完,声音便从头顶传来:“什么事?”
许榕汐转身看到那人便笑了,伸手把饮料递上:“呐,请你喝饮料,前两天撞到你不好意思了。”
沈尧书接过饮料,藏起微不可察的笑容,问道:“那我该说谢谢还是没关系?”
“都行,你没事就好。我走了啊。”许榕汐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给完饮料便跑开了。
教室内的周屿生看着外面发生的事,一时间更是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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