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蜜的退会行为果然如叶时欢所说作秀成分偏多,这般“斗气”不过两天,她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台阶风风光光回了踏雪寻香。
叶时欢最初看到这个消息,依然是在煮酒论剑的吃瓜小群。
此群本是礼乐风华金兰群,由于核心成员新诗是个大大咧咧的自来熟e人,靠着她的不断社交,群内成员愣是从7人扩充到了23人,最后金兰群便演变成了吃瓜闲聊群。
与在侠会群不同,吃瓜群作为好友群,大家更多只聊些日常生活,或是吃瓜看戏,鲜少顾及势力身份,也因此,无论对谁有所不满,大伙都能在群内叨叨上两句。
于是近期,花与蜜便成了他们集中热聊的对象。
“她怎么可能真的走?谁不知道她那号是难寻一手打造的,能成为药师榜一少说也花了大几百万,要走可以,号总得留下吧?”
群友白素素是个武力值10W 的药师,尽管离顶尖药师的11W 武力值还差了许多,但在煮酒论剑侠会里已经算得上是高战奶妈的重要存在。
看到大佬都如此发言,其他人在吐槽花与蜜上更是添柴加薪。
“切,我当初就是看她不爽才离开踏雪的。茶得这么明显,他们那些人就跟瞎了一样,还能一天到晚蜜姐东蜜姐西,可给我恶心坏了。”
茶茶的游戏ID叫抹茶星冰乐,据她所述当初就是因花与蜜才改了这个名,
“她给自己的高P自拍设成了微信聊天背景,在群里发对话截图时不经意流露自己的绝美容貌,等大家吹捧得差不多了,又喊群管理员撤回记录,说是自己忘打码了。惺惺作态,欲盖弥彰。”
“要么就是,说有事来不了攻城战,问她在干嘛,就说晚上有塑形课。嗯,不是撸铁就是普拉提,反正横竖要附赠一张对镜身材照。你们说说,正常人谁一天到晚把个人照片往100多人的陌生网友群里发让他们来‘欣赏’。”
“若说这都只是因为她超绝钝感力,心思单纯没想那么多。OK,那我请问,为什么她对待高战和普通玩家是两幅面孔?反正她从没给过我好脸色,我才不愿继续受这个气。”
“安啦,你看她还能嚣张多久。”新诗宽慰自己姐妹,“真当有钱人那么笨啊,你别忘了盟主现在年纪还小,他也就这会玩玩罢了,以后真要结婚,还不是家里给找个门当户对的。又说不定,人家本来就有娃娃亲。”
“不见得,我看这次花与蜜回了踏雪反倒比之前更嚣张跋扈了。要说没有难寻惯着,她哪敢这样?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有钱人的心思咱也不好猜。”
潜水吃瓜吃得起劲,时间竟也不知不觉溜得飞快。很快五点的下课铃响,学生们飞也似的离开教室准备去食堂抢占先机,剩叶时欢还在慢悠悠地整着包,根本不舍得合上手机屏错过一条可用情报。
“是我看错了吗,那是谁?”
忽而,杜欣低喊了一句,接着续上项思薇一声卧槽。
两耳不闻身外事的叶时欢正对着手机里刷屏的七嘴八舌若有所思,全凭肌肉记忆从阶梯走到教室门口,脚还没踏出门,突然被一条伸出的胳膊拦住去路唤回了神。
“手机里有什么,走路都不看路?”对方语气里带了责备。
叶时欢抬头看去,竟看到沈知愉一张冰冷臭脸。
“你怎么在这?——”
意识到室友在旁,她立即转了口气奉承道:“我意思是,这是传播系的大课,学长是来旁听的吗?哈,哈哈,那还挺有缘的哈。”
“我是来找你的。”沈知愉转面向叶时欢身旁三人温和道,“明天就要拍摄了,我能不能借用你们组长一会过下流程?”
“随便借。”杜欣对帅哥的请求毫无抗拒。
“爱借多久借多久。”新迷妹梁璐笑得狗腿。
“能不能把我也一起借……”项思薇在温柔乡中快要迷失自我,还好梁璐一脚横踢给得快,她才赶紧刹车改词,“学长记得归还就行哦。”
心机男,竟又是柔里藏刀,有备而来!
待目送室友们离开,叶时欢才与他没好气道:“你怎么还偷查我课表过来堵人?”
“是你之前和我吐槽今天补休撞大课,我哪有那么空查你课表。”
她辩解:“我吐槽那会只当你是夜雨闻琴,又没把你当沈知愉。”
沈知愉微微侧头:“有区别?”
叶时欢被他盯得一下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今天不是周六吗,止戈不打攻城战?”
“还早。”沈知愉穿着蓝到发白的素色T恤和刻意做旧的宽松牛仔裤,邻家大男孩的模样又与她印象里不苟言笑的冰山男全然不同。
这会,他更是直直看着眼前人,眼神真挚而热烈:“正好,今晚打踏雪,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叶时欢不明白,“又要我帮忙上号?”
“不用。”
“那怎么帮?——我知道了,再雇佣一次演员打心理战?这招可用不了第二次。”
沈知愉轻松道:“我们是进攻方,输就输了,又不损失什么,不至于走些歪门邪道。”
叶时欢听他这么说就更糊涂了:“那我还能怎么帮你?”
“晚点再告诉你。”
他故意留个悬念不说,只待饭后带着她进了附近一家学生常光顾的网咖。
静谧的无烟包间只他们二人,叶时欢窸窸窣窣摸索个没完,他忽想起什么,亡羊补牢般说:“第一次来网吧?我好像又对你干坏事了。”
“嗯。”她正笨拙地到处找电脑主机,沈知愉看不下去,直接帮她在桌面的控制面板上按下了开机。
“……”她尴尬挠头,“哈哈,原来在这。”
磕磕绊绊找到游戏启动,但因加载时间有些久,她等得无聊,干脆侧身望向沈知愉面前的显示屏。
画面里,光芒万丈的白衣男子正坐在瀑下凉亭内优雅抚琴,亭外一只火凤蜷伏栖息,偶尔昂头长鸣,似赞扬主人的美妙琴声。鼠标触及“进入游戏”,琴师缓缓收琴起身,自亭下重往世俗中走去。
过图动画正在播放,沈知愉适时回应起叶时欢呆滞的注目礼,柔声问她:“怎么了?”
“就是,亲眼看到二次元和三次元融合,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从显示屏里收回目光,转望进沈知愉在灯光反射作用下亮闪闪的眼睛,“你怎么会是夜雨闻琴,或者说,夜雨闻琴怎么会是你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
“当然有。”叶时欢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人,啧啧摇头叹息,“大家都说夜雨闻琴是个一米六200斤的正方体,要知道你长这么好看,说不定花与蜜也不会放过你。”
沈知愉压了压差些扬起的嘴角弧度,克制淡言:“你倒是舍得夸我了。”
“……”她看回自己屏幕里刚出现的绿衣药师,表情略显窘迫,“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是说找我帮忙,到底怎么帮?”
“不急,你先上线,我带你把经验怪刷了先。”
“啊?”她一下没反应过来,印象中自己已经好久没有麻烦他带她刷怪了,怎么这会他又突然提起?
“啊什么啊,快点,等会我要组城战了。”
她看到夜雨闻琴向自己发来的组队邀请,觉得有些惊慌:“你用大号带我,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到地方你就自断躺地上,没人会怀疑。”
“……”行吧。她点下同意,很快被人拉到了熟悉的铁矿山剿匪点。
12W5武力值的琴师已是当前版本《逐鹿》的全服务器最高水平,他只是用最普通的拨弦技,就将眼前流寇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个片甲不留。而躺在地上的小药师吃经验吃得饱饱,不出五分钟,缓慢爬了一个月的经验条总算到达了顶峰。
屏幕上金光闪闪,职业图标旁的79已跳转至80,她的升级事业告一段落,以后终于不用再刷这些该死的经验怪了!!!
兴奋之余,甚至完全没发现侠会频道里,新诗对于接连邀请红袖组队却被连续拒绝而发出的悲鸣控诉。
“谢谢大神!——不是,谢谢学长——也不对……”
她还在纠结该怎么正确喊他,却忽听闻隔壁人键盘敲得一阵噼里啪啦。
偏头看去,夜雨闻琴竟被人拉入了一个灰色位面,眼花缭乱的技能那头,是头顶“难寻”二字的劲衣狂刀。
再看自己电脑,琴师早从画面里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只有一柄插在地上代表战争的红缨枪。
“这是什么位面?”她真是第一次见。
“决斗。”沈知愉一边操控着琴师对战,一边回复她,“攻城战在即,若我决斗输了,身上会带降低属性的debuff。他应是怕再度丢城,不得已剑走偏锋。”
位面中,手持殷红长刀的狂刀客步步紧逼,琴师找不到拉开距离的机会,只能被狂刀压着打。不过片刻,琴师已经被迫嗑了瓶血药,而狂刀的血线却依然保持在健康的80%。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在天山仙池边,狂刀和琴师的对决水平是四六开,这才过了半月时间,姜珣怎能做到全方位碾压?
不知不觉,叶时欢已经伏到正在埋头操作的沈知愉身边,看着画面里胜负几乎毫无悬念的二人深深捏了把汗。
“打不了。”沈知愉双手离开键盘,不出两秒,被硬控的琴师吃了个满的十方俱灭,彻底成为了刀下亡魂。
而此刻,战败的系统消息也即时滚动,世界频道因夜雨闻琴的决斗战败陷入了狂欢。
“怎么会打不过他?”叶时欢仍旧觉得匪夷所思,“我看他的出招节奏似比上次快了很多,总不能是被你气到特意苦练了半月吧?”
“不是,这不是姜珣,这是代打上的号。”
沈知愉看着血色画面里狂刀客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离去,便大概心中了然。
此刻琴师的状态栏里多了一条重伤debuff,鼠标移至上方,显示“玩家在决斗中身受重伤,各项属性降低50%,状态将随时间缓慢疗愈。倒计时2小时58分20秒……”
“3个小时的debuff,刚好覆盖攻城战。”叶时欢收回探到显示屏前的头,愤愤然,“明的玩不过玩暗的,心思那么重,怪不得能用一套表面深情骗我这么多年。”
“不过……我没打过,也不全然是因为代打太强。”
她闻言撇过头,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伏在他身侧良久。
这一抬眸,刚刚好与沈知愉清俊的脸对上。距离虽不近,仍叫她心慌到语无伦次:“不是,我,刚刚,那个,看不清——那还因为什么?”
“因为你,”沈知愉蓦然凑近她脸,轻声嗔怪,“你离我太近,扰乱了我心神。”
“那你还凑过来干什么!”她一下受惊将他猛地推开,带着万向轮的沙发椅载着“作恶之人”滑离了是非之地,座中人却还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跑回自己座位,将她拍打双颊的羞赧模样悉数收入眼中。
片刻,他收起眼底笑意,平静道:“想什么呢,我意思是,你看着我揍你男朋友,我会紧张。”
她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只赶紧转移:“好了,现在怪也刷完了,升级也升了,总能说要我怎么帮你了吧?”
“这个忙很简单。”沈知愉终于不再拐弯抹角,“叶时欢,你就待在我旁边陪着我,仅此,就行。”
多干点坏事吧小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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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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