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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恶念横生

虞千洛和祥吟坐在行驶的马车里,虞千洛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烦闷忧愁:“祈福也没祈成,还出了这样的事。”

祥吟听她叹了一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虞千洛随即想到什么,一把掀开帘子,对着外面赶着马车的宿风,道:“宿风,扶光耀去哪了?他是不是去找那个卢争了?扶光耀到底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认识那个人?”

宿风顿了顿,马车缓缓停在了王府门前,转身看了一眼虞千洛,但是欲言又止的也不吭声,祥吟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皱了皱眉,推了一下宿风的肩膀,道:“你说啊。”

宿风直接转过身来,有些难言之隐,道:“这是扶光耀的事,我说不好……”

祥吟刚想开口,这宿风是不是也傻了,就听虞千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知道,我们也不是想打探扶光耀的秘密,我也知道他不说有他的道理,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他,我能感觉到好像……他现在非常不好,如果你为了他好也可以告诉我啊,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祥吟道:“是啊,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不是也在担心他吗?如果他真的没事你会有这样的情绪吗?你要是真的为了他好,就应该说,要是他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宿风咽了咽喉咙,看着皱着眉的祥吟,还有一脸忧心的虞千洛,艰难道:“他可能去报仇了……”

虞千洛听了猛然一惊,脸色都变了,赶紧道:“什么?什么意思!找谁报仇!?是卢争么?”

祥吟拽着宿风的衣袖,着急道:“你快别犹豫了,你快说啊!”

宿风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回忆扶光耀跟他说过的话。

禹城有一个村落名字叫羽村,一直以来都平平静静的,有喜怒哀乐和生离死别,东家打狗,西家放牛。

有在村口爱念叨爱八卦的大妈,有在村里每天晃悠的大傻子,有在田埂里喜欢偷人家菜的小贼,有在家里做了一点好吃的拿给邻居分享的娘子。

总之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村落。

这天有一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大家也都高高兴兴地来玩,生孩子也算是个大喜事,这家人虽然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夫妻感情和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温馨。

这小子也长得眉清目秀很是标致,就是脑袋上的胎毛白花花的,大家刚开始也没在意,想着孩子小可能是正常的。

可渐渐的大家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三岁了,四岁了长出的还是白头发,就连睫毛眉毛也是花白,这能正常吗?村里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小孩出门总是被人指指点点。

村里的其他小孩也总是成群结队的喜欢欺负他一个,一同孤立他这个“异类”,但是这小孩并不是好欺负的,谁打他他必定要讨回来,比他大的大孩子他也不怕,一个劲的往上冲。

小孩子一打起来村里人都会责怪这个白毛的小孩,因为他们本身就带着偏见,不管是对是错,反正都是这个小怪物的错,他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还手了就是他错,没有人会帮他说话。

一家人也要遭受无数个白眼,慢慢的母亲就不再让小孩出门,两个人时常待在家里。

小孩的父亲也就开始有了一些怨言,但是大的是自己媳妇儿,小的是自己儿子,他也不能说些什么。

可是事情慢慢变得没有那么简单,只要村里出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大家都会责怪那个小孩是个不详之人,他是妖魔鬼怪,他是被上天诅咒的,是他带来了厄运,带来了晦气,一家人就被村里人指着鼻子责骂了好多年。

言语是最厉害的刀剑,它能诛心。

逐渐的那个男人也开始忍受不了了,村里人一直在他的耳边吹耳堂风,他也开始觉得是这母子俩的错。

男人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愤恨,把在外面受的所有的气,所有的白眼全都撒在她们两个身上,每天对着妻子儿子呼来喝去。

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责怪自己的脸面全被这个女人生的小畜生给丢了,别人都能生出正常的孩子,怎么就她生不出?

男子每天都问妻子生了一个什么鬼东西?看孩子不顺眼就拳打脚踢,小孩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不是跟村里的小孩打架闹的就是被他的父亲打的。

那男人的嘴每天都是不停歇,不是说给小孩活埋,就是说给小孩送葬,张口就是畜生东西不是人,闭口就是该死的东西怎么还没死?

他就这么骂自己的儿子骂了好几年。

这男人后来慢慢地三天两头不回家,他不回来两个人还能过点安生的日子,也不理他,后来男人到最后干脆彻底消失。

可是,他走后禹城爆发了一场干旱,属于羽村那片地带最严重,其他地方都有浅薄的水,人们不至于渴死,可羽村都是农户,耕地种田为生。

旱了两个月简直是水深火热,那一点水源简直是杯水车薪,喝都不够怎么种地?

一个领头的小伙子站出来了,叫卢争。

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小孩,之前村里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小孩出生后不是暴雨淹死菜苗,就是干旱晒死稻田,不是鸡瘟就是流感,全都要怪那个小畜生带来灾祸,把他们这里搅得不得安宁。

村民们也是知道他的为人,横行霸道,目无尊长,甚至□□良家妇女,但他只是一个恶人,而他们觉得那个小孩连人都不算,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山精野怪,他要不是妖魔鬼怪能长成这个样子么?

而这个小孩也是性格阴暗,不言不语,跟村里其他个小孩打起架来,也是一副不要命要吃人的架势,更加印证了他们的猜想,这小孩就不是个人。

卢争又刚好说到了他们心里,他们把一切的天灾罪责都安在了那个奇怪小孩的头上,都听着卢争的话,直接组织了全村把小孩捉了,要把他祭天给活活烧死。

祈求上天保佑羽村风调雨顺,不要再降罪他们,保佑羽村归于平静。

卢争只是一个好吃懒做喜欢为非作歹的人,他关心村民的生计么?他关心暴雨和干旱吗?

他都不关心,他只是爱现,爱出头,卢争把小孩吊在了树上,只绑着两根大拇指,用枝条把他打得血液横流,小孩也不吭一声,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小孩长得本来就奇怪,被打成这样也不喊,卢争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一阵恶寒从脊背爬了上来,道:“小畜生你他妈在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说着就要上去动手。

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叫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哭的撼天动地,尖叫声回荡在空中,那个女人被村民死死按在地上,旁边摆放了一张供桌,连祭天的火烤架子也支了起来。

村长拿着火把,看了一眼哭声比鬼还凄厉的女人,对着卢争道:“我们是要把他祭天不是用刑,你把他打成这样子做什么?”

卢争手指着小孩,对着村长喊道:“你没看到他眼睛阴森森的啊,跟鬼一样!!”

村长把火把扔进了祭天的柴堆里,道:“好了,反正等会儿都要把他祭天了,希望村庄能快点宁静下来,不要再出这么多事了。”

那个女人不停的哭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儿子,不要杀我儿子,求求你们了,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啊啊啊啊啊!!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

说着头就“砰砰砰”的往地上磕。

她磕了很久很久,地上的尖石子戳破她的额头,村长看到地上有血溅出来,咽了咽喉咙,抬起手摆了摆。

那些死死按着女人肩膀的村民逐渐松了手,村长蹲下身来,看着头贴在地上的女人,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一个魔鬼,他只是借着出你身体里出来而已,你不要再磕了,等他死了你再生一个就是了。”

那个女人抬起头,赶忙抓住了要站起身走的村长,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扯着他的衣摆,血液和眼泪流了满脸,面目扭曲的尖叫道:“他是我儿子!!他是一个人,他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他是我儿子!!你们怎么能杀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

卢争一脚踹在女人身上,直接把她踹的躺倒在地上,面目狰狞的怒吼道:“你个贱女人跟你说了不是人就不是人!你喊什么!?因为他带来了多少灾祸!?我看你也是故意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能生出这种东西,你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你不让大家伙儿把他给烧了,就是不想让大家有好日子过!!你个害人精!”

那个女人满眼全是恨意,死死盯着卢争,他被这个女人的眼神盯得头皮一下全炸开了,道:“你他妈的贱女人跟那个小畜生眼神一样,我就说你们俩都不是人!!”

那个女人站起身来,束发的绑带滑落在地上,头发披了她满脸,发丝之下是阴狠恶毒的眼睛,额头的血液滑落,混着眼泪流了满脸,恐怖又诡异,明明是烈阳高照大旱天气,所有人都被她的样子吓得竖起了寒毛,身上凉飕飕的。

浓烟滚滚,火堆越烧越旺,窜的一人多高,那个女人尖叫声划破长空,喊道:“你们才不是人!你们才是畜生!你们要祭天是不是!?好!我待他去死!”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日日夜夜都要缠着你们!缠着你们子孙后代!!”

那个女人一字一句的喊道:“我要让你们不得善终!永世不得安宁!!”

“你们每一个人午夜梦回全都等着我来找你们!!”

说着那女人一头蒙扎进了火堆,大火直接燎遍她的全身,众人被这一幕吓坏了,全都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空中回荡着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凄厉的哭喊声。

那个女人的尖叫声好像真的她要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一样,只见她全身是火的跑进人群里,嘴里也一直不停的在尖叫,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四处散开,全都跑了个没影。

在那之后树上的小孩不见了,那个女人被烧成干碳躺在地上,羽村的干旱也没有因为这个祭天仪式有好转一分。

村民在那个大树底下时常感觉到能听到当日那个凄厉的喊叫声,村民把那一棵树砍了,有时会到那边烧一点纸。

那个小孩当年才七岁,后来在街上流浪了一年,十四岁的司决明把他捡回了家,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扶光耀。

因为他跟普通人确实不一样,他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

三个人都坐在马车上没有说话,有些寂静无声,虞千洛的手紧紧抓着衣摆,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她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钝痛,那种痛连带着手脚都麻了,血液凝固了一般。

宿风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祥吟也不敢说话,宿风微不可觉的叹了一口气,扶光耀曾经说过不想给虞千洛增添烦恼,可能就是想她开开心心的,那扶光耀要是知道他把这些都告诉虞千洛了,扶光耀会生气吧。

虞千洛抬起头看着宿风,道:“宿风,你带我去找他。”

看着她那迫切的眼神,宿风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可能去找那个卢争了,这样,你在王府等着,我去找他,找到了我再通知你好么?”

虞千洛感觉心里头异常烦闷不安,催促道:“那你快点儿,我心里很不舒服,我能感觉到……你快点去找他。”

等宿风带着人走后,虞千洛在王府里坐立难安,走来走去的,感觉跟上次司决明出事之前一样的心情,祥吟拉着她的手,道:“郡主,你坐吧,别担心了,那个卢争不过是一个小小捕快,扶光耀身手了得还带着那么多护卫,能出什么事?”

虞千洛被祥吟拉着坐到旁边的太师椅上,虞千洛抬手用手指顶着额头,满脸忧郁,随即抬头看着祥吟,道:“祥吟,你不懂,他是不会出什么事,但是他心里生病了,他……我说不上来。”

“郡主!”

一声叫喊两个人都望了过去,一个护卫跑了进来,虞千洛赶紧站起身来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人,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扶光耀!?”

护卫喘着气,道:“是,宿风大人叫我来接您。”

虞千洛赶紧抬脚往厅堂跑出去,道:“那快走,他们在哪里!?”

祥吟跟护卫也赶紧跟了上去,护卫道:“在白塔大街尽头的那个祠堂。”

虞千洛头皮都炸了,道:“什么!?”

祠堂里,宿风紧紧拉着扶光耀的胳膊,满脸都是惊慌焦灼,道:“扶光耀,你差不多了!”

扶光耀冷声道:“滚开!”

宿风看着扶光耀,他的脸上溅的都是血,银白的发丝也被血染红,眼神冰冷丝毫没有温度,他知道扶光耀本身就有点淡薄,但绝对没有像现在一样毫无人性。

他来的时候街上的人全部被清走了,卢争挂在祠堂的房梁上惨叫,同那个宋有岸一样,他要让卢争也尝尝是何等滋味,但是扶光耀比任何人都要狰狞。

祠堂内血腥味冲天弥漫,破月剑在一刀一刀片卢争的肉,地上全是肉块,成滩的鲜血染红了祠堂的地砖。

一堆的护卫在后面看着,脸色极其难看,有几个吓的脸都白了,扶光耀专门挑死不了的地方下手,他要一片一片杀了他,扶光耀已经疯了!

宿风胸膛起伏着,喊道:“你还想怎么样!?这种人一刀杀了就行了,你做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扶光耀抬手猛然把他推了出去,怒喊道:“我他妈让你滚开!”

宿风一下子被他推出去老远,眼睛死死盯着他,他拉不住他,劝不住他,真打起来也打不过他,只能想郡主你快点来吧,扶光耀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宿风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卢争全身上下能剃的被他剃了干净,深可见骨,却还在呻吟,脸皮也没有了,两个眼球和牙齿都露在外面,看着这凶残恶心的画面宿风连拳头都捏不紧了。

扶光耀抬眼盯着卢争,眼神阴狠嗜血,他记得卢争是怎么打他的,卢争是怎么打母亲,逼死母亲的。

卢争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母亲被火燎的面目全非,他凭什么能有个全尸,还有眼睛!

扶光耀直接把他露在外面的眼睛抠了出来,两个眼球滚到地上。

宿风被扶光耀阴狠的眼神和残忍的举动,还有卢争的凄厉的惨叫声吓的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简直要窒息,直接上去扯扶光耀,颤抖的喊道:“扶光耀!你个神经病!我要杀了他!”

扶光耀猛推了他一把,喊道:“只有我能杀他!你凭什么!?”

宿风怒喝道:“那你他妈的赶紧杀了他!你他妈真的是有病,你个傻逼!”

宿风和扶光耀直接扭打在一起,身后的护卫顿时乱了,赶忙上去拉他们,几十个人在祠堂乱作一团,把两个人拉开后,两个人都起伏着胸膛,满脸愤恨,怒视着对方,仿佛他们才是有血海深仇的敌人,宿风怒喊道:“扶光耀,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嘛!!?”

浑身是血的就像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模样,卢争不人不鬼,扶光耀又何曾不是?

扶光耀一把推开身后拉他的护卫,没有看宿风,提着破月剑向卢争走去,剑尖指着地,一步步踩着肉块和血水。

虞千洛看见被血肉铺满的地上有一颗眼球,那个瞳孔正看着她,随即被他一脚踩爆了,能听到“咯吱”一声,汁水爆开,扶光耀慢慢走上前去,提着破月剑把房梁上不人不鬼的东西一刀劈成两半。

“啊——!”

祠堂里几十个人向门口看去,虞千洛被吓的跌坐在地上,身后的祥吟也全身僵硬脸色发白到要晕厥,看到虞千洛满脸惊慌恐惧全身颤抖的样子,宿风脸色白了白,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他希望郡主能来劝扶光耀,他被扶光耀吓昏了头,根本没考虑到她的承受范围,这一幕男人都不下去,何况她一个鸡都没杀过的小女子呢,他……他把扶光耀害了……

虞千洛一下子爬起身,转身就跑,扶光耀拿着破月满脸是血的追了出去,所有人惊慌地跟在他后面,虞千洛听到身后的脚步身,猛然转过头来,惊慌道:“别过来!”

她被他吓的不知所措,诚惶诚恐,扶光耀面对她和善爱护,柔情似水,像一个温暖的太阳。

可是此刻的他丑态百出,狰狞残忍,把自己残缺的灵魂也裸露在外,她被他心灵的缺陷吓到了,她无所适从,无法承受。

扶光耀生病了,他需要别人的帮助,可这样一个慌张的她要怎样帮助这样一个天崩地裂的扶光耀,她只能跑,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破败的扶光耀。

扶光耀怔愣的停住脚步,看着虞千洛一脸惊慌失措,深恶痛绝的表情,扶光耀的心脏疼的好像要炸开。

他的表情迷茫无措,脸颊和银白色的额发上被鲜血染红,刺眼夺目,竖起的高马尾也染着猩红的星星点点,长风扶过,扬起他的衣袍和发丝。

破月掉在地上还溅出了斑斑血迹,他垂下眼睫,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虞千洛跑了,所有人都上去追她。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满身是血不人不鬼的样子。

她转身跑到巷子里躲了起来,蹲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和叫喊声逐渐远去,她才颤抖的爬起身来,从巷子后面绕过了高坡,跑到了白塔寺脚下。

她抱着膝盖坐在墙角,抬起袖子擦脸上的泪珠,她觉得无比的茫然,不知所措,她要怎么面对一个如此破败的扶光耀,她要怎么面对这样一个残忍的他?

扶光耀是一个被诅咒的人,他的诅咒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来自于他自己。

他的身体里也有一个恶魔种子,那个恶魔肆意生长,蚕食心灵,直到恶魔一步步吞噬他,裹挟他,融为一体。

他既是恶魔,恶魔即是他。

扶光耀也不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他只能手持利刃刺向了自己,伤害自己,无限循环不停的自我攻击,自我折磨。

他心灵的缺陷和痛苦都是她不能填补和安抚的,她毫无办法,她看着他的心掉进了深渊里,她拯救不了,她心很痛。

抽泣声吸引了一个老头,白泽走上前站在他面前,弯腰道:“女娃子,你一个人坐在墙角哭啥子?”

虞千洛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头,低下头,哽咽道:“你不要……管我,我一个人……静静。”

白泽道:“哎呦,不要哭了嘛,哭的啷个伤心,你屋里头谁死了哇?”

虞千洛听见这话,抽泣声更大了,白泽跺了一下脚,道:“都跟你讲莫哭了,莫哭了!你啷个越哭越伤心?”

虞千洛伊伊呜呜的哭着,道:“你走开……不要管我!啊啊啊啊……”

白泽皱着眉瞪大了眼睛,大喊道:“你啷个那么犟!莫哭了!你再哭!老子给你一耳屎!”

虞千洛伤心的仰着天,张开嘴大哭着,道:“不要管我,我就哭!为什么不能哭!啊啊啊啊啊!”

玄明和尚在拐角处听到嘈杂声,好像是白泽的声音,走上前去,看到是那个姑娘,坐在墙角哭泣,那个疯白泽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脑袋骂,玄明以为他又在为非作歹了,顿时脸色大变赶紧跑了上去,道:“白泽!你做什么!?你欺负一个姑娘做什么!?”

白泽看到玄明着急忙慌的跑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跳脚道:“啥子?我欺负她?我没有欺负她!”

玄明赶紧把坐在地上哭泣的虞千洛拉了起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你快起来,他怎么你了?”

虞千洛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没事……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来安慰我……谢谢你大师。”

刚刚明明听到白泽指着她头顶骂,怎么会是安慰呢,随即听到白泽大声道:“听见没得!我没得欺负她!我来的时候她就蹲在墙角!我就是喊她莫哭喽!!”

玄明转头看着他,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泽“嘿嘿”的笑着,道:“我来找你个乖徒儿,想师父没得?”

玄明道:“我不是你徒弟,你是道士,我是和尚,我怎么能做你徒弟呢?”

白泽大喊道:“你啷个不是我徒儿?你都给老子嗑过响头喽!”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不得带有偏见,但是在白泽这里完全不存在,他是例外,玄明喝道:“那是你按着我头按在水里呛晕了磕的!”

白泽愣了一会儿,喊道:“那咋了!?你给老子嗑头,你就是老子得徒儿!别人想给老子当徒儿,老子还看不上勒!!老子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有小师弟了撒!!”

听闻此言,玄明心里一惊,猛皱眉头,是用火斗也熨不平的皱,已经止不住的开始心疼那位了,忍不住道:“小师弟!?你又跑哪里去为非作歹了!?”

白泽睁大眼睛,道:“老子哪里为非作歹了!?你莫要鬼扯!你个遭瘟的龟儿,狗日得胡说八道!!”

这个疯白泽谁看了都要吓死,再高的本领都没用!哪有人会这么想不开,玄明和尚出声质问道:“你敢说他是自愿的嘛!?”

白泽被他问的顿了一会儿,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啷个不是自愿!他都喊老子师父了!”随即伸手指着虞千洛,喊道:“还有你!莫要哭喽!哭到现在!你莫不是有病!?你再哭老子对你不客气!给你两耳屎!!”

玄明赶紧跟白泽争执了起来,虞千洛在旁边伊伊呜呜的哭着,白泽一掌敲在她脖子上,把她敲晕了过去,哭泣声也戛然而止,玄明惊慌失措的去扶她,虞千洛倚在地上脑袋直接靠在玄明的怀里,玄明怒喊道:“白泽!你做什么!!?”

白泽看着玄明怀里的虞千洛,哈哈大笑着,道:“我让她莫要哭,现在真的不哭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太厉害喽!哈哈哈!”

玄明单膝跪在地上,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紧闭着双眼,转头愤恨道:“你……你个妖道!让她不要哭,你打她做什么!?”

白泽指着他,道:“哈哈哈哈,妖道!?你个遭瘟的哈皮!瓜死喽!你看见没得,她哭的都喘上气!我不把她打昏她就要哭死了撒!”

玄明恨声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白泽“嘿嘿”的笑着,道:“你跟我上山,见见你得小师弟!等她醒喽就让她回家去嘛!”白泽走上前拉虞千洛胳膊,道:“来,我来背她!”

玄明按着他的手,皱着眉道:“我来。”

“……”

玄明看着靠在怀里的虞千洛,要是让人看见,他把一个昏迷的姑娘抱到寺院里,他该如何解释,只能听白泽的话,先把人带到道观里,等这姑娘醒了,再做打算送她回去。

就这样一个身着僧袍的和尚怀里抱着一个面容恬静的女子,长风卷过,僧袍和纱裙都在不断翻飞。

顿时狂风咋起,玄明抱着她,步履依然沉稳的行走在洛西州的长街上,身后跟着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无比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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