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里,扶光耀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怀里的人乖乖巧巧得,睡地正香甜。扶光耀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没有一点声响,唯恐惊扰到她。
扶光耀站在床边,搓了搓睡眼惺忪的脸颊,缓缓俯下身子,盯了那恬静的睡容片刻,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随即起身,放轻脚步离开房间,一并带上了房门。
扶光耀站在门口,低头瞧了眼自己皱的不成样子锦服,抬手理了理,昨天这么睡一晚上,压得一身的褶皱,难看的像流浪刚回来。转头就看见宿风站在院子里,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脸都是白的。
扶光耀道:“……你看什么?”
宿风走上前,指着他,道:“你……你怎么从郡主房间里出来?你把她怎么了?”
扶光耀看着宿风,道:“我没把她怎么。”
宿风着急道:“你没把她怎么?我都看见你理衣服!你……你衣冠不整的从她房间里出来,你昨天睡她屋里了?”
扶光耀捏了捏拳头,看着宿风的样子还是选择不说实话,只道:“……没有。”
宿风有点控制不住语气,道:“你放屁……!你看看你眼睛都没睁开,一看就是上一秒刚睡醒!你糊弄谁呢?”
听到他这么大声,扶光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道:“你小声点,她在睡觉。”
宿风:“……”
看到扶光耀抬脚就走,宿风赶紧追了上去,咽了咽喉咙,嘴唇都有些哆嗦,道:“……你……你把她给……”
扶光耀一下停住了脚步,赶紧道:“我没有,你别胡说!”
宿风道:“那你跑她屋里把衣服脱了做什么?你一看就是刚睡醒,你把衣服脱了睡她屋,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干!?”
扶光耀道:“我没脱。”
宿风道:“那你理衣服!”
“……”
扶光耀噎了噎,随即抬脚走了,宿风赶紧跟上他,一路都是嘟嘟囔囔的。扶光耀也不应他,自顾自的走到后院里打水洗漱,又回到自己屋里,找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锦服。抬手开始解腰带,脱下了身上那皱皱巴巴的衣服。
突然耳边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戛然停止了,扶光耀抬起眼帘看他,宿风正盯着他那个位置,虽然说他穿了一条即脚中裤,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冷声道:“你看什么?”
宿风皱着一张脸,一副要断气的样子,道:“哎呀!你要死啊你!我是让你们两个和好,我没让你把她……要是王爷知道了,你就死了你!我没想到你比那个和尚还危险啊!你要死啊你,哎呀!”
扶光耀微微叹了口气,把脱下来的脏衣服撇到地上,开始穿端放在床塌上的衣服,道:“我没把她怎么,我昨天穿着衣服睡的,要是脱衣服了,衣服还会那么皱么?”
扶光耀穿戴好后,甩了甩衣摆,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又是一副劲瘦挺拔,苍松威仪的身姿。
宿风看着他又是一副气临云霄的派头,拿起地上的衣服观察片刻,挠了挠头,扶光耀应该是没有骗他,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道:“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今早起床的时候他看到郡主脖子上有很多吻痕,他要是说什么都没干,更是欲遮难掩,扶光耀看了他一眼,道:“……也不算什么都没干。”随即拿过他手里的脏衣服,转身扔到木盆里。
听了这话宿风又提起了一口气,紧紧跟着他,道:“啊?你把她怎么了?你干什么了你?”
扶光耀咽了咽喉咙,道:“……我亲了她一会。”
宿风一下子抱住了脑袋,头发都竖起来了,看不得兄弟去吃苦,又怕兄弟娶王母。扶光耀看着他抱着脑袋一脸龇牙咧嘴的样子,无语了片刻,抬脚走出房间了。
宿风赶紧跟着他,嘟嘟囔囔道:“我都还没亲过嘴儿呢,你太过分了!你竟然亲嘴儿!你……你!你竟然背着我做这种事!你背叛我!你不是好人!你竟然偷偷吃香的喝辣的!!你……你……”
宿风嘴里叽里咕噜的追了他一路,片刻也不得消停,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给长孙千里熬药的时候,那个药味儿冲天,本来就烦,宿风嘴巴还是嘟嘟囔囔地,扶光耀恼的想把药渣塞他嘴里,再猛踹他两脚……
早晨的阳光最是清新,没有中午的灼热也没有傍晚的暮气。
长孙千里躺在床榻的外侧,司决明躺在里侧,被子的弧度能看到身体离得他远远的,恐是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但里司决明的脑袋窝在他的脸颊边。
司决明看到他动了动,微微挪开了脑袋,抬眼看着他的侧脸,问道:“醒了?你饿不饿?”
长孙千里刚一睡醒就听到司决明的声音,烦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司决明见他又闭上眼睛了,把脑袋窝又了回去。
司决明在被窝里探他的手,摸到后就抓在手里,轻轻揉捏着,像是把玩一块璞玉,不断摩挲着,一会摸摸手背,一会挠挠手心,片刻后又十指交错。
长孙千里直接抽回了手。对此,司决明也不再烦他,两个人又躺了一会儿。长孙千里张了张嘴,一阵欲言又止,随即还是忍不住道:“你老同我挤什么?就不能再寻一间房?”
须臾,司决明的声音传进耳畔:“道观太小了住不下。”
长孙千里皱了皱眉,道:“我听笺霖说这里宽敞无比,有四五十间睡房,作何欺骗我?”
怎么这种事两人都会聊到,司决明顿了顿,又找了个理由,道:“这里四面环山,我怕鬼。”
长孙千里道:“此地是道观。”
司决明道:“我怕冷。”
长孙千里道:“三伏天刚过。”
司决明道:“我认床,我睡不着。”
长孙千里简直都要气笑了,反问道:“这床是你从王府里搬过来的么?”
“......”
找了一堆理由都被长孙千里意简言赅的打了回来,司决明也是一阵咛噎,随即泰然自若、理直气壮道:“我就要跟你住。”
面对他的厚颜无耻、死皮赖脸,长孙千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爱住就住吧。可是司决明没事就动手动脚,还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指尖都开始痒了。
长孙千里微微按了按指尖,还是酸麻,他也受不了别人这么亲近他,忍不住道:“你头发掉我脖子上了,有点痒。”
听见这话司决明挪开了一点,把头发理了理,又窝回了他肩窝里。
长孙千里道:“你把我空气抢走了,有点闷。”
司决明抬起手盖住了口鼻,压低了气息。长孙千里一下子急眼了,生气道:“太热了!”
听见这话,司决明把被子轻轻的往下面拉了拉。长孙千里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自己就是没劲,不然真想立刻起身,给他来两拳,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难道自己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么?
长孙千里直接道:“你给我过去点,不要靠着我。”
司决明道:“不行。”
“............”
长孙千里气的喘了口气,抬起手,探到他的脸颊边,摸到耳廓之后拧了一下他的耳朵,就是怎么也用不上力,倒有些像是**了,气的长孙千里一阵哆嗦。
司决明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抓住了扶在自己耳颊上的手,轻轻拉到自己嘴边,缱绻地吻了吻长孙千里的指尖。
长孙千里挣扎着收回了手,司决明还是觉得意犹未尽,歪了歪脑袋,亲了一下他的脖颈。温热的鼻息喷在长孙千里的脖颈上,他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疙瘩,赶紧道:“不准这么亲近我,我不习惯。”
司决明直接起身,两只手撑在长孙千里的脑袋两边,俯在他的身上,两人面对着面,鼻息喷在对方脸颊上,长孙千里的眼睫一阵颤动。司决明的视线在他脸颊上流转了片刻,悠哉悠哉地开腔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那要怎么样才习惯?”
看到长孙千里一阵呆滞,也不说话,司决明微微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角,轻声笑了笑,低沉着嗓音问道:“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觉得喉咙噎了一下,说不上来话。司决明低下头,在他另一边嘴角也亲了一下,问道:“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睁大了眼睛,又一阵惊愕,司决明又亲了一下,嘴里还说着:“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赶紧道:“不是!”
看到他耳朵都涨红了,司决明的嘴角漾起了弧度,问道:“那是怎么样?”没等长孙千里说话,司决明低头亲了一下眉心,亲了一下眼尾、鼻侧、脸颊、下巴……全都亲了个遍,嘴里还一直问:“是这样么?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长孙千里被他亲的紧闭双眼,脸皱在一起,一直道:“不是!不是!不是!......不准亲我!”
司决明浮在他身上,看到长孙千里的样子,喜悦爬上眉梢,“哈哈”笑了两声,笑盈盈道:“我就亲,我就亲。”
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白泽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到司决明趴在长孙千里身上,两人都是穿着轻薄的里衣,漏肩的漏肩,漏胸的漏胸,全是衣衫不整的样子。白泽一下子就跳脚了,喊道:“你们在做啥子!?你们在老子得道观里做啥子!?”
听到白泽的声音,长孙千里立马就闭上了眼睛装死,只觉得太丢人了!不行了,真的想马上就断气。
司决明侧过头看了白泽一眼,浮起了身,越过长孙千里,坐在床榻上幽幽穿起了鞋。白泽慌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涨红了脸,喊道:“你们做啥子!?你们那个!?你们竟然在老子的道观里做那个!?你们玷污老子的清修之地!!你们神戳戳!!老子夺死你们啊!!!”
随即指着长孙千里,嘴唇都有些哆嗦,道:“你......你.....你都这个样子喽,你......你干那种事迈?你啷个这么有劲!?”
长孙千里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眸陡然窜过无数慌乱,脸上红云密布,惊慌道:“我没有!”
司决明看到他的样子提了提嘴角,他脸皮太薄了,玩的过分他会生气的。随即转头看着白泽,解释道:“嗯,我们没有,虽然道长说到我心坎里了,但是他现在这样,我们能做什么?”
白泽赶紧把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四方凳子上,伸手抓着长孙千里的手腕探他的脉搏,道:“你们莫要给老子扯皮皮!做没做啥子老子一下就探出喽!老子要是晓得你们扯皮皮,老子铲死你们......”
随即发现长孙千里的精元很足,白泽噎了噎,转身抓着司决明的手腕探了探,精元更足,司决明笑了笑,道:“怎么样?道长,没骗你?”
白泽放开了他的手,松了口气,道:“你们哈老子一跳,那你爬他身上做啥子嘛!?”
司决明瞥了一眼长孙千里,只见他紧闭着双眸,嘴唇抿得紧紧的。司决明转过头,说道:“我们闹着玩的,道长是来针灸的么?”
白泽点了点头,道:“好嘛,只要你们不把衣服脱喽……老子管你们做啥子嘛。”说着,他走上前解开了长孙千里腰间的绑带。
司决明端起四方凳子上的托盘,跟着坐了下来,无言地望着长孙千里。看到他又被扎的跟个刺猬一样,心里不禁一阵烦闷。
为什么他要受这么多的苦?怎么感觉命运总是跟他过不去。
长孙千里轻轻地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接着,司决明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长孙千里的声音传入耳畔。
“司决明,不要看我。”
司决明的神色忽地顿了一下,道了一声“哦”。他知道长孙千里耳力极好,坐着不动骗不了他,司决明微微侧过了身。等了片刻,轻轻转过了头,看到了长孙千里紧皱着眉头,满脸都是疼痛难忍的模样。
司决明捏紧了手里的托盘,心头弥漫着酸楚,他不明白长孙千里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忍着,为什么要等自己转过身,才肯露出痛苦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子?
司决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孙千里的身上,尽管知道他知道看到长孙千里这幅模样,自己会难过、会心疼,还是挪不开视线。
白泽针灸过后,坐在床榻边,探了探他的脉搏,司决明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白泽点了点头,道:“好嘛,安逸的嘛,就是......”
司决明赶紧道:“就是什么?”
白泽对着长孙千里说道:“娃儿,你以后气性不要那么大嘛,老是生闷气,对你的身体恢复不利得撒,肝火啷个那么旺勒?你要改改你的脾气嘛。”
长孙千里听闻拧了拧眉,随即道:“我哪有?”
司决明:“......”
白泽指着长孙千里,道:“你看你看,你这就生气了撒?”
长孙千里道:“我没有。”
白泽道:“装得。”
“......”
长孙千里心头一阵无语,简直受不了别人这么污蔑他,烦的想起身给他来两拳头,想到这里思维有些停住了,闭上嘴不说话了。
司决明提起嘴角笑了笑,看着长孙千里,道:“我们家千里脾气很好的,气性一点都不大。”
听到司决明又开始不正经的耍起嘴皮子了,长孙千里怕他又说出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赶紧道:“你不要胡说了,我们没有关系。”
看着长孙千里着急澄清关系的样子,司决明叹了口气,走上前给他整理衣服,系上里衣的绑带,拉长了语气,无奈道:“好好好,没有关系~”
长孙千里点了点头,白泽把这两个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哼”笑一声,对着长孙千里,大声道:“我看他早晚把你拿下,装球!”说完,拿着托盘就走了。
长孙千里:“……”
司决明轻笑了两声,听到他的笑声,长孙千里皱起眉,又闭上了眼睛,司决明赶紧道:“好好好,我不笑了,千里。”
他已经知道长孙千里这个样子就是生气了,司决明坐在床塌边,粘粘乎乎的说了不少软话,长孙千里的情绪缓和了不少。随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爷给他洗漱了一番,又开始黏着他说话。
不过老远就闻到一股冲天臭味,是宿风就举着药和早餐进来了,托盘里还放着几颗纸包的糖果。宿风走到近前,捏着鼻子把托盘举到司决明面前,闷声喊了句“王爷。”
每次闻到这个能熏死饕餮的味道,长孙千里都忍不住眉头紧锁,喝到嘴里,更是覆了冰的脸都被融化了。司决明扶着长孙千里坐起了身,拿起托盘里的药碗,端到长孙千里嘴边,道:“千里,喝药了。”
顿时,长孙千里觉得那臭味直冲脑门,简直没人受得了。长孙千里沉着脸,抬手拿过他手里的碗,做了一下心理防备,喝了一口,还是没防备过来,喝的他想断气。
随即,就要把药碗塞还给司决明,司决明赶紧接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长孙千里皱着眉道:“我不想喝了。”
司决明端着药碗,轻声道:“为什么?是不是太苦了?良药苦口嘛,喝了才会好啊。”
司决明见长孙千里不说话,样子有些冷漠,司决明立马抬眼看着宿风。宿风从他眼里看出了“你还不快走?”,便赶紧把托盘放到四方凳子上,跟着跑出了房间。
宿风走后,司决明能明显感觉到,长孙千里脸上拘着的冰色融化了不少,司决明接着柔声道:“千里,白泽说这个药是要空腹喝的,这样药性大,才会往里走,我们吃完药就吃糖果和早餐,这样就不苦了啊。”
长孙千里把脸颊偏向司决明,还是拒绝道:“这个药不止苦,他还臭!”
司决明知道要是跟着长孙千里的话说,他就不喝了,赶紧道:“哪里臭了?一点都不臭。”
长孙千里道:“哪里不臭了?宿风都捏鼻子了。”
看到他开始耍性子,司决明着急道:“他是个傻的,他知道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呆。”
随即长孙千里又不说话了,司决明抬手把药碗举到自己嘴边,跟着喝了一口碗里的药。长孙千里听到吞咽的声音,错愕道:“你怎么能乱喝药呢?”
司决明又把药举到他面前,和声道:“你看,一点都不臭,就是苦了点。喝了就能好了,你不想拿断水剑了么?喝吧?喝吧?昂?”
听着他轻声细语的声音,长孙千里轻轻地“嗯”了一声,抬手扶着司决明抓着药碗的手背。犹豫了一会儿,把碗推到嘴边,“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了。
长孙千里缓了一会儿,但是没缓过来,干“呕”了一声,司决明赶紧把碗拿走,放到托盘上,拿过了托盘上的糖果,拆开了纸包,放到他的嘴边,另一只轻轻抚了抚他的背,道:“吃糖果,吃糖果就好了。”
长孙千里叼走了他指尖的糖果,皱眉道:“好恶心,比屎还臭!”
司决明抿了抿嘴,止住笑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长孙千里说这么粗鲁的话,安慰道:“好了嘛,你看你现在恢复这么快,很快就不用再喝了啊,好了以后就再也不喝了。”
“嗯。”
道观里的膳堂伙食都非常清淡,虞千洛和扶光耀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温笺霖坐在对面,手指哆哆嗦嗦的拿着筷子,吃着碗里白水面条,脸色都发青了。
随即,听到虞千洛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怎么又是稀饭面条,我今早明明看到白泽啃鸡腿了啊?”
温笺霖忍不住笑了笑,道:“他那是偷吃,自己开小灶了。”
虞千洛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条,道:“他怎么能这样呢?喝酒吃肉就算了,竟然还一个人偷偷吃。”
温笺霖道:“嗯,他也不准道观里的小弟子吃肉喝酒,因为他们都是出家修行,所以膳堂里的伙食都非常清淡。”
但是呢,白泽这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没人管得了他,喝酒吃肉都算正常的,温笺霖都怕他茹毛饮血。
虞千洛抬眼瞅了一眼温笺霖,手上又是青一块红一块的,手都在哆嗦,感觉筷子都快拿不稳了,那狰狞的青肿延伸到袖口里面,显然是身上都是,虞千洛道:“笺霖堂哥,你还好吧?”又皱着眉,道:“白泽早晚给你打废了,有这么教人练剑的么?也太过分了!”
温笺霖无奈的笑了笑,道:“没事,又不是第一天了,皮打厚了就不痛了。”
虞千洛捏了捏筷子,拧着眉头,道:“我来这两月了,天天就光看你挨打了,无语......”
温笺霖“哈哈”笑了两声,道:“没事,快吃吧。”
虞千洛垂眼看了眼面条,夹起面条吃了两口,扶光耀也是一碗面条放在面前分毫未动,撑着脑袋看虞千洛,一看她就不想吃,扶光耀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来。”
宿风和祥吟跟着走进了膳堂,一眼看到郡主和扶光耀的背影,温笺霖一个坐在了对面。
两个人坐在了一起,看样子是和好了,祥吟一阵欣喜。赶紧走上前,坐到了温笺霖旁边,祥吟刚想开口,正面看到虞千洛的样子,闪了一下神,随即改口道:“郡主,你这个发型很好看呢。”
她的脑袋上方只梳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状发髻,发髻下面别了几个精致的小发饰,其余青丝全都披散了下来,与以往娇艳华丽的样子有些不同,有些清淡到憔悴的样子,惹人垂爱。
听了祥吟的话,虞千洛提了提僵硬的嘴角,道:“哈哈,是么?”
祥吟跟虞千洛面对着面,温笺霖跟扶光耀面对着面,宿风也抬脚做了下来,一个人坐在祥吟和虞千钧的侧面。
宿风眼睛紧紧盯着虞千洛,看到她把头发披下来把脖子遮了个严实,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抬眼看向了扶光耀,这货还是撑着个脑袋看郡主,对外界所有事物都充耳不闻,心无旁骛。
祥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好看,就是这个头发是不是披散太多了?”说着就要伸手摸她的头发。
虞千洛惊了一跳,赶紧往后仰躲开祥吟的手,一并捂住了胸口的头发,惊魂未定的看着她,祥吟愣了一下,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刚刚她的动作有点大,宿风马上就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些深红的吻痕,噎的宿风话都说不上来,直想:“自己真是太单纯了!扶光耀这个狗东西太会享受了!太邪恶了......”
温笺霖眼睛往她脖颈里瞟了一眼,转眼看向扶光耀,又把视线移回到虞千洛身上,温笺霖不禁想,这两个人的事,溟亲王知道么?
虞千洛也是微微张着嘴,本来只有扶光耀一个人盯着自己,现在一桌子的人都盯着自己,虞千洛愣了好一会儿,又很快镇定下来,道:“……我没事啊,我以为祥吟你干嘛呢,吓我一跳,哈哈。”
宿风抬眼看向憋笑的扶光耀,阴阳怪气道:“嗯,是没事,我还以为你被狗咬了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除了扶光耀所有人又转头看向他,祥吟道:“你骂谁是狗?”
宿风回道:“……我没说你,你怎么上杆子承认呢……?”
这话一出,两个人又闹在了一起,开始打口水仗,噼里啪啦地吵得众人耳朵嗡嗡响,两个人嘴巴突突突地。
看着她两唾沫横飞的样子,温笺霖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面,虞千洛则是捏紧了筷子,道:“不要吵了嘛。”
“豆腐都有脑,你没有!”
“你才没脑呢!头发长,见识短!脖子以上是装饰!”
虞千洛道:“不要再吵了嘛。”
“你叫什么!是不是王爷笼子没关好把你放出来!?回笼吧你!!”
“你才是狗呢!少吃点盐!看你闲的!狗也不能吃盐啊!”
虞千洛道:“哎呀,不要在吵了嘛!”
“你嘴怎么这么笋!?上辈子是竹子精转世啊!?”
“有你损!?你一开口,方圆百里的蚊子和苍蝇全被你毒死了!!”
……
最后祥吟气的直接把旁边的面条端了过来,泼在了宿风的身上,温笺霖坐在那石化了好一会儿,筷子也停在空中,因为祥吟端的是他的碗,温笺霖叹了口气,本来就难吃到嫌东嫌西的,现在吃都没得吃了……
看到宿风挂了满脑袋的白水面条,虞千洛愣了愣,又想笑又无语,这面条真惨,首先被厨师糟蹋,再被人挂在脑袋上当发饰。
宿风抹了一把脸,把面条扯了下来甩在地上,伸手指着祥吟,气的面红耳赤,嘴唇哆嗦道:“你……你……你……”
祥吟挺了挺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怎么样?”的样子,宿风气急了,左右看了看,随即把虞千洛面前的面条夺了过来,祥吟吓得赶紧抬脚跑出了膳堂,宿风端着碗面条,一脑袋浆糊的去追她,喊道:“狗祥吟!有种你别跑!!”
虞千洛抓着筷子愣在原地,她就吃了两口,随即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扶光耀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走吧。”
扶光耀拿着破月带着他两到山上打猎,方才的闹剧离他们远去,扶光耀又劈又砍的捉了好几只野鸡野兔,温笺霖看到他如此矫健的身手竟然用来对付几只兔子野鸡,不过看的他都想拜师了,身影犹如流光闪过,太潇洒了……长孙千里的剑法是诡异飘逸,而扶光耀是狂放凌厉,又想到白泽天天拿着把木剑对着自己砍......哎!
虞千洛在旁边一直拍手叫好,三个人找了一条小溪,扶光耀开始剃毛掏肠子,虞千洛看的满脸扭曲,龇牙咧嘴的,小声道:“咦……好恶心……”
扶光耀笑了笑,虞千洛和温笺霖坐在小溪边看着他一阵捣鼓,随后扶光耀砍了好几根跟树枝树杈,把野鸡野兔穿了起来架在火上烤,不过一会儿就滋滋冒油花,温笺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打开了,虞千洛道:“这什么东西?”
温笺霖道:“椒盐,你们不是说打猎么?我就到膳堂拿了一点。”
虞千洛停顿了一会儿,道:“你想得可真周到。”
随即用手指捏了一点椒盐,撒在烤鸡和野兔上面,撒了好几次,油香味儿和椒盐香混在了一起,浓烈的香味儿在空中飘荡,虞千洛咽了咽喉咙,道:“好香啊……”
听到扶光耀的笑声,虞千洛赶紧抬头看他,道:“你好厉害啊,到哪都饿不死,之前我跟祥吟离家游玩,走山路的时候老是饿肚子……”
温笺霖笑了两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老是乱跑,山里很危险的,以后不能这样了。”
虞千洛点了点头道:“不会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来了,现在都不想到处乱走了,就想窝在一个地方,感觉也没什么东西能提起兴趣了,哎。”
温笺霖忍俊不禁道:“人小鬼大。”
三个人在山上饱餐了一顿,又烤了几只,准备带回道观给司决明他们,三人一回道观,白泽就拿着把木剑,指着温笺霖暴跳如雷般的喊道:“你死哪头去喽!?书阁里的书看完没得!?剑指练了没得!?咒语背过没得!?手势学会没得!?木剑耍喽没得!?打坐没得?练气没得!?……”
巴拉巴拉一大通,温笺霖直接被白泽拽走了,虞千洛手里举着只木棍,上面还串了一只烤鸡,幽幽道:“笺霖堂哥好惨……”
刚说完,就看到白泽一个人反了回来,夺过了她手里的木棍又走了。
虞千洛:“……”
扶光耀看到她征在了原地,提了提嘴角,把手里举着的烤鸡和烤兔伸在了她的面前,道:“没事,还有。”
虞千洛:“……”
一整天白泽都拿着把木剑,惨无人道地对着温笺霖又劈又砍,虞千洛看得直摇头,白泽每耍一套剑术就问温笺霖记住没有,温笺霖也是直摇头,白泽就对着他砍,嘴里喊着:“死鬼儿!啷个那么久学不会!?让你没学会!让你没学会!”
温笺霖吓得立马扔了手里的木剑,转身就跑,白泽飞身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道:“木剑拿起!!”
温笺霖以前在复越盟的时候,长孙千里教过他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现在根本打不过白泽,白泽太严格了,身上被他劈得全是青红条横。一天下来光是拿剑的手就被劈了十几次,原本手就已经是惨不忍睹了,现在更是肿的不忍直视。
木剑一直被打掉在地上。虞千洛看了一整天,温笺霖脸颊都被抽出红印子了,看得她一阵肉疼,简直是虐待,跑又跑不走,打又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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