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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成人礼与告别信(二)

一条条海豚游向玛利亚,在她身边和她打闹。

“恶魔先生,我们还是上岸吧。”

塞利维亚点了点头,确实,海里虽然很美,但是呆不习惯。

塞利维亚看了一眼瑞米尔,“那艾莉希雅,我们先回陆地上了,你们有事直接来找我就行。”

艾莉希雅点了点头,塞利维亚拉着瑞米尔的手游向海岸。

回到海岸上时已是黄昏,他们用武力将身上烘干。

夕阳的光线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长,海鸥在空中盘旋,不知从何方刮来的风带着不属于海洋的气味,不远处的渔村依然热闹,塞利维亚的手被瑞米尔拉着他们走向渔村。

这里的人们或高或矮或老或少或美或丑,他们身上都有着自信和愉悦的笑容,他们中有不少人用玛格丽特菊来装饰自己,中央还有一支乐队用乐器演奏,唱着民谣。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家小酒馆门前,结实的木门上面围绕着一圈玛格丽特菊,从窗户外可以看到里面的木桌木椅,带着烛火的壁灯在墙壁上映出一片暖橘色的光,里面的人不多,吃着自己的东西,聊着天。

瑞米尔看了一眼塞利维亚,笑着开口“恶魔先生和我走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

塞利维亚无奈地扶了扶额头“我看是你饿了吧。”

“嗯,那就当是我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怎么样,就当是陪我。”

“随便。”

听见塞利维亚的回答,瑞米尔知道塞利维亚同意了,便笑着拉着他走入酒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馆内蜡烛的光比在外面看的更加明亮,暖橘色的光把木制品的一切铺上了一层暖色,每个桌子上都有装有玛格丽特菊的花瓶,酒红色的窗帘挡住了一部分夕阳的光,剩下的光刚好照在花瓶的位置。

“两位客人吃些什么?”

“你们这里有什么?”

酒馆老板想了想“牛排、烤鱼、水煮海带、一些粥、还有各种酒……”

“哦,那来两份牛排,一份烤鱼,有甜点吗?”

“嗯,我们可以到隔壁去买,很快的。”

“嗯,两份布丁,面包可以多拿点,但我的要求是微甜,吃起来柔软,到时候价钱双倍付给你。”

“好嘞。”

塞利维亚沉默的看着瑞米尔点菜。

……

等到菜上齐了,瑞米尔熟练的将牛排切好,随后用叉子打算喂到塞利维亚嘴中。

塞利维亚:?

塞利维亚把脸微微一侧躲开瑞米尔的投喂“干什么?”

瑞米尔的脸依旧是笑着,笑得温柔,笑得灿烂,但墙壁上蜡烛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竟显得那张乖巧的脸有些诡异“喂恶魔先生吃东西啊,恶魔先生这是嫌弃我吗?

“没有。”

“可我感觉你就是在嫌弃我。”

塞利维亚有些无语,直接翻了个白眼,随后将叉子上的牛排吃掉。

我真的醉了,我只是不理解你这个行为而已,什么叫我嫌弃你,你这个人怎么一天天怎么这么喜欢胡思乱想啊?是不是哪一天我睡个觉你觉得我死了!!!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天的装的是些啥?在天堂的时候被那群傻逼把脑子打成浆糊了吗?对,绝对是那群傻逼的问题,把你脑子打成了浆糊,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去随机砸一个神殿。

……

这一顿饭,瑞米尔一直都在笑着喂塞利维亚吃,自己压根没动几口,餐桌上……的食物基本上都是塞利维亚吃的,他们豪爽的付完钱之后便离开了酒馆。

他们随意的找了家旅店休息。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们的生活无疑就是一起去海滩上感受海洋的气息,偶尔去海边玩玩水。

海浪打在他们的脚上,轻盈的云彩在天空中飘动。

艾莉希雅向他们这边游来。

“你们看见玛利亚了吗?!”

塞利维亚和瑞米尔同时摇了摇头。

“那孩子到底去哪儿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今天一早,玛利亚不见了!!!不仅如此,海中还有不少人也失踪了……”

“为什么早的时候不说?”

“是今天的时候发现的,我问过其他人,他们说他们也没看到,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完全无从下手。”

艾莉希雅的神情十分严肃,玛利亚的成人礼只有一次,且距离那天的时间只剩下三天,偏偏在这几天出现了问题。

“先去海里看看吧,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好。”

……

海洋之中,几天前还异常热闹的塞壬王城已经空无一人,鱼群们好似在躲避些什么,附近的鲸鱼发出忧伤的悲鸣,一切都宣告着这件事情的奇怪,又好似在告诉人们,即将要发生的悲哀。

“这是……海洋的哀歌……”

“什么意思?”

“作为海洋中的成员,每当有种族发生真正意义上的不幸之时,海洋便会以悲鸣的形式奏响哀歌,看样子应该是要发生什么了,但现在,大家都不见了,但为什么都不见了,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作为首领,我应该守护好每一位子民,为什么他们的消失,我却没有一点办法,身为首领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我有什么用……”

艾莉希雅的眼泪凝结成珍珠随后沉入海底,自己的没用将她牢牢的困在内心深处的深渊,难以挣脱。

当务之急是找到自己的子民,找到玛利亚,因为这个想法,她停止无用的哭泣,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光。

“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找到他们。”

“是啊,我们得快点找到他们。”

艾莉希雅看了看手上的银色手链,随后将其摘下,让它沉入水中,沉入海洋底部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再也没有出现。

“艾莉希雅,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这条手链给摘了?”

“没事,让它归于海洋吧。”

“走吧,去寻找线索。”

艾莉希雅转身向反方向游去,塞利维亚无意中发现她的头发越来越灰,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如果让玛利亚知道的话,估计会伤心死的吧,唉……

塞壬的王宫和上次见面一样精致繁华,却没有了生机,四周无疑是死寂的、悲伤的、痛苦的,好似之前的生机就只是一场梦,不复存在,但那些装饰品又能让人清晰的明白,一切都不是梦。

鬼使神差的,塞利维亚带着瑞米尔走向一条走廊,那条走廊的墙壁上有许多壁画,记录着海洋中三个种族的历史,有一些画还很新,像是刚画上去的,有一些画上面却被海藻所占领。

而有一幅却是个例外,那上面的大多数地方的确被海藻所占领,但上面刻画的那颗心脏经过千年开始的洗礼依旧如同刚画上去的一般鲜红,仿佛时间和海洋从未在那里留下痕迹。

瑞米尔想去触碰那颗心脏,塞利维亚拉住他的手“不要去碰那个东西。”

瑞米尔有些不解,但秉持着塞利维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原则,没有碰。

“上面写着什么?”

艾莉希雅游了过来看了看上面的海藻,用自身的魔力将其清除,塞利维亚和瑞米尔同步转头看向她,艾莉希雅认真的看着墙壁上的文字,眼中有着丝丝忧伤。

“无数年前,「母亲」也就是法尔维迦的创造者,创造完陆地上特殊的生命以后,又来到了海洋,创造特殊的生命,也就是塞壬、鲛人和人鱼三个种族,「母亲」安顿好初始生命后便离去,前往了未知的地方。

随后几千年的时间里,海洋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波塞里恩」是在这些事情中诞生的混乱生命体,它们不像初始生物那般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情感,它们无疑是冷血的、自私的、血腥的,可它们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曾妄想吞噬掉整个海洋让法尔维迦大陆崩坏毁灭,最后在三族外加人类的共同努力下才将其消灭。”

艾莉希雅沉默地看着塞利维亚和瑞米尔,塞利维亚叹了口气,接着艾莉希雅的话“在消灭它们的时候,它们降下诅咒,「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们三族的首领的灵魂将会被我们吞噬殆尽,整个海洋都将沦为跨越时空的祭品」。”

瑞米尔还是有些不理解“所以这个和大家失踪有什么关系?难道按你们的意思来说,玛利亚就是那个被诅咒的……”

艾莉西亚摇了摇头“不只是她,估计其他两族的首领也被诅咒影响了,现在应该还没有到吞噬灵魂的地步,但为什么偏偏是她……她在马上要成年,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所认可的继承人,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不能是我……”

海水有一瞬的宁静,王宫之外,海洋的悲鸣声逐渐开始宁静,暂时停止了那悠扬的哀歌。

塞利维亚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气不打一出来“现在说那些根本没屁用,应该抓紧时间解决问题,抓紧时间找到他们,诅咒而已,活了这么长时间的我什么诅咒没”见过……”

“不,塞利维亚,你不了解海洋,你不属于海洋,到时候,帮我让他们动不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艾莉希雅思考了一下,将一封信拿给了塞利维亚“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请把这封信帮我拿给玛利亚。”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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