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小区，位于A市最繁华的地段，毗邻A市最好的重点高中，在过去，这里是许多家长们抢破脑袋追求的最佳学区房。
直到十年前，这里视野最好的顶楼开始闹鬼。
4401房
多适配这个情节的房间序号。
“诶马姐，你快看。”
烫着细波浪的李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戳了戳旁边正在出牌胖姐，“顶楼那妹子又抓着一只活鸡回去了。”
她眼睛往下睨，看着最下面的大门，嘴里咀嚼着瓜子肉，口齿不清。
正在胖姐家支着小板凳打牌的几个老姐妹闻言，都不自觉探身往下看。
一个穿着正装，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子正提着一只公鸡的翅膀，走入昏暗的楼梯间。
她拖着疲惫的步子，伴着公鸡时不时的啼鸣，一步步慢慢往上爬。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几个老姐妹都能清晰听见楼道传来的，女人高跟鞋与地面规律碰撞的声音。
这些年，这老小区附近早就建了其他高楼，阳光难以透入。
明明是大白天，当李姐悄悄站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时，却只能看见外面黑沉的楼道，以及伴随着女人脚步声时不时亮起橘黄的感应灯。
那年轻女子终于走到了三楼，与正在偷窥的李姐只隔了薄薄的一扇铁门。
咚咚
咚咚
李姐的心跳躁动起来，声音像是从胸膛震到了鼓膜。
感应灯灭了。
楼梯间原本规律沉重的高跟鞋声也消失不见。
李姐额头冒出了冷汗，她心里暗骂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来找晦气。
正当她打算放下撑在门上的手，不打算再看猫眼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
她甚至感觉这个声音近到将她手上那块铁皮都震了震。
她瞪大眼睛，不自觉转动眼球，重新看向那小小的猫眼。
隔着一层浑浊的玻璃，她看到了一颗将整个圆框撑满，布满血丝的眼珠。
黑白分明的眼珠像是正死死盯着她。
“啊啊啊啊！！！！”
李姐面目惊恐大喊出声，往后一摔，哭喊着，连滚带爬离开大门。
原本吵闹的牌桌在听见李姐惊叫的一瞬间，老姐妹们就立刻慌成一团，挤到了客厅的角落。
其中一个老太甚至取下佛珠开始颤抖着手念念有词。
等到这间房安静下来，门外终于又传来了规律的高跟鞋声。
这才有人颤抖着声线骂李姐。
“死八卦！要你多事！！！”
胖姐抹了把汗，哎呦直叹气：“那妹子能在那住一年，简直是奇迹啊奇迹，不是妖怪就是个能克死人的硬八字！”
老姐妹们纷纷附和。
陈婷提着鸡，转身继续爬楼梯。
她今日忙活一天，浑身酸痛到她一件多余的事都不想做。
但那几个老八卦实在是太讨厌，自以为偷看的动作轻，可这是老楼，楼板薄，门也薄，人趴上来的声音就像是在她耳膜上扎了一针，让她烦躁到想要狠狠砸门。
她今天真的好累，所以她不想砸门。
她选择吓人。
陈婷刚打开4401那十分单薄的木板门，手中的公鸡便立刻垂下了脖子。
一团黑气在她开门那一瞬间便缠上了公鸡，毫无痛苦地夺走了它的性命。
陈婷放下钥匙，刚坐下，一双筋骨分明的手递上了刚刚被她不小心踢开的拖鞋。
这双手修长好看，却又惨白无比。
陈婷换好鞋子后便直直盯着那双手看。
“小婷，今晚吃炖鸡好不好？”
真温柔的声音，真好听。
陈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穿着白衫的年轻男人目光温和，双眸犹如映射了漫天星辰一般明亮，微微笑着，俊俏的脸上浮现一对梨涡。
陈婷平静地看了许久，久到半蹲着的男人伸出手想要在陈婷面前晃一晃。
她顺势抓过这双手，猛地拽向了自己。
陈婷环抱住男人的脖颈，感受着唇下冰冷的体温。
“杨书盛，我不想先吃饭。”
“去沙发。”
她闭上疲惫的双眼，不停用唇摩挲着那冰凉的肌肤，移到了上方的耳垂。
“快走，不要让我再多说一句话。”她用力咬了一下杨书盛的脸。
杨书盛僵硬半晌，红着脸抱起陈婷。
“你真的好累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很快的，饭马上就能蒸好了。”杨书盛轻声问。
陈婷蹙起眉，拧过杨书盛的脸，抬头堵住了他那总是说出令人讨厌的话的嘴。
这一下便停不下来。
房间内本冷如冰窖，现在却似乎有了升温的迹象。
蒸煮机滴滴叫了两声，跳转成了保温。
这之后过了许久，房间内才传来了洗澡的水声，餐桌有了饭菜的香味。
陈婷吃饱饭后，就在茶几旁昏黄的台灯下盘起腿开始做题，顺势开了一瓶啤酒。
原本要放电视机的位置放了一架崭新的画架，旁边还有一整套油画材料，显然都才使用不久。
杨书盛洗完碗后，将画架收了起来，腾出了一条过道，防止陈婷复习上头不小心撞到。
他抢走了陈婷手上的啤酒，叹气道：“小婷，你胃痛，不要喝多了。”
陈婷支起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注视杨书盛，就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就好像想把他吞吃入腹。
“我们说好了的，以物换物。”陈婷直直盯着杨书盛的嘴唇。
他的唇瓣毫无血色，却形状完美，陈婷始终着迷它开启时的美妙滋味。
杨书盛抿了抿唇，附身吻上了陈婷，手撑在她后方的沙发上。
一吻结束，他低声开口。
“早点睡好不好？”
陈婷只是看着他，表情和动作都没有变化。
但是杨书盛知道，她很满意。
于是杨书盛低头，又吻了上去。
今夜繁星闪烁，微风呢喃。
和陈婷与杨书盛初遇的天气一点也不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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