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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方医生

游雀迷离地眨眨眼,眼眶潮红久久没有散去,薄汗洇湿了发丝,贴在脸庞。那些卷翘的发波像绿叶托起苞,他的脸是含苞的春桃花,一颗颗晨露亲吻他,从他的绽放里路过。

一场不轻柔的情事过后,他的花枝蹂躏得不太像样,花骨朵要落不落,随微风震颤。

他低头看,露出懒倦的失笑,笑骆野也落俗,跟所有男人一个样,喜欢在他皮肤种下牙印。

骆野呼吸重重的,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不执一言。

看着同样被薄汗浸湿面容的骆野,游雀忽然有些恼,恼那身西装还待在骆野身上,被他恶意抓开的领带耷拉在胸前,领口只松了三颗衣扣。不够凌乱狼狈,算不上平等交换。

可能是自然规律,男人的脑袋里总是比女人少一根枷锁,那根枷锁长在了下面,听召不听宣,不受大脑管控。

所以才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恶果,世界上有那么多没人要的孩子,游雀有时会觉得,自己好像是万里挑一的幸运。

如果说方才是下议庭在叫嚣,那贤者时间就是交接棒,上议庭该夺回话语权了。

骆野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领结一拉,禽兽变得衣冠楚楚:“胸口,怎么回事。”

现在想起来给个慰问了,刚才游雀喊疼的时候是聋子。游雀闷闷扭过去:“井没盖。”

“?”骆野迷惑拧眉。

“我只是,想摘朵玫瑰。”

“掉井里了。”

“结果还**是月季!”游雀斜视骆野:“看走眼了。”

骆野觉得他意有所指,转过头静静看着游雀。

游雀也的确指桑骂槐,阴阳怪气说:“长在路边等人采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呵。”骆野还以冷嘲热讽,“自己贪财好色,怪谁。”

游雀扁扁嘴,强撑着散架的骨头,稍微坐起来些,叫:“骆老二。”

所有的称呼中,骆野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立时回瞪过去,比谁眼刀锋利。

游雀嗓子哑哑的,虚弱的尾调飘出喉咙:“拔x无情是坏文明,知道现在你应该干什么吗?”

骆野不动声色看人,他已经足够了解游雀秉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应该抱我一下。”

游雀仰着脸,还留有酡红的眼眶分外旖旎,有氤氲挂在睫毛,灯下碎碎闪。

狐狸也只有知道痛时才貌似可怜,他说完虚捂胸口,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凭什么?”好笑。

“……不凭什么,这是交换规矩。”游雀直勾勾看人,“我想要,我得到。你没有,我明天找别人。”

“你敢!”

“第一天认识我?”游雀咂舌,等的不耐烦似的,说:“你自己听听有杀伤力么。”

游雀在对方眼睛里看到无穷的悔恨,恨方才没把他做死,还有气儿说话。

这让游雀尝到了一点得意,他扬了扬眉:“我说过,我睡什么人,是我能控制的,你看你不就千里迢迢赶回来了么。”

骆野郁结转身,拉开了房间门,游雀在后面得意地叫唤:“别找了,盛惊浪不在,别想人仗狗势吓唬我!”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300块花的值了,不再那么肉疼。

骆野气冲冲离开了,游雀猜他是去接狗,好让盛惊浪早日咬断他的喉咙。

他不太在意了,今生有酒今朝醉才是他的人生信条,似乎在他这儿,一场酣畅的胡闹能解决一切烦忧,顾头不顾尾又如何?

女侠以前给他念《西游记》,他听不懂佛的明争,也听不进道的暗斗。一整本念完了,他的心还留在第一回——猴子拜菩提之前的那三百年才叫爽快,樵夫唱的《满庭芳》才是活明白了。

曰: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槐松根,一觉天明!

有人一觉天明,就有人彻夜难眠。骆野接盛惊浪回来后,游雀已然鸠占鹊巢,在他房间呼呼大睡。

心又浪,人又作,骆野闷火对着盛惊浪发,一句话骂了两个生物:“养你有什么用!”

狼青委委屈屈耷了耳朵,喉咙里又发出摩托车的动静。

夜很深了,深到天泛青灰色,将要黎明。

男人独坐在黑暗中,这一夜的心情像杯晃荡的水,从极度沸腾到冰凉刺骨,始终没有合适入口的温度。

后来他接了一通电话,陡然起身离开,正如风尘仆仆的来。

游雀是被狼青舔醒的,天大亮,东方红。

他吓了一跳,但散架的他像个被拔了毛的雁,没能扑棱起来,发出了嘎嘎惨叫。

狼青被乌鸦泣血的架势吵到了,不明所以看游雀,黑碳似的脑袋歪了歪。

游雀强行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怂怂地问:“骆野呢?”

喊了两声,骆野不在。游雀扶着腰,一踉一跄走下床,发现属于骆野的气息早已风干。

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像个鬼,采花鬼,留人一身艳痕证明来过。游雀四下环顾,房间里一地狼藉,昨天……确实玩得太疯了。

他没有伤员的自觉,神清气爽要出门,拉门把手——纹丝不动。

嗯?

又试了几下,隐隐听到哗啦,房门外传来锁链晃动声,游雀一愣。

似曾相识的既视感……不好。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心沉了下去,转头去找手机,正对上狼青同样懵逼的眼睛。游雀脑袋嗡地一声,扶住了墙。

天杀的。他不由自主的有点发抖,声音放轻了同狗说话:“你……靠我太近,走开点。”

本能飞快地告诉他,他是个人,狼青是宠物,即便被共同困在同一个房间,也不会被怎样。再说这些天,盛惊浪跟他有点熟了,没有初见时那么凶悍了。

狼青能听懂,当真退回窗边,安安静静卧在窗台下。

游雀快速整理着思绪,明白了这是骆野的秋后算账。

好在这回没有拿走他的手机,他目不转睛防备着狼青,挪到床边飞快抓起。

给骆野打了过去,响了好久骆野终于接通。

“你什么意思!”

骆野声线平淡如水:“出尔反尔,你自找的。”

“喂喂喂,做人不能这么损……骆野,我还要去枪花呢,今天约了顾客。”他哭丧脸,后半句越说越小声,因为心虚地想到什么。

“不是不要枪花了吗。”骆野冷冰冰说:“还去什么。”

“那我要,要还不行!”

“游雀,你嘴里没有实话。”

游雀只觉得有一千只蚂蚁在身上爬,让他和狗面面相觑待着,不亚于和会飞的骑脸大蟑螂共处一室。

“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跟你道歉,我错了。”

“你错哪了?”

“。”

答不上来,硬想,想出一个:“蒲城不应该没机场,害你连夜坐火车。”

“……你关着吧。”骆野啪叽挂了电话。

朋友,这并不好笑,游雀脸色变了几变,再喊人,叫天天不应了。

北京。

骆野身后的女士已经等待了一杯咖啡的时间,她静静观察着,缓慢放下咖啡杯:“小野,可以开始了吗?”

骆野转过身去,点头。

女士问:“是在同‘骆荒’讲话吗?”

骆野沉默了一会儿,脸色恹恹的,连夜的奔劳在他眼底形成一层乌青,他看起来疲惫不已。

他低头按眉心,“嗯”了一声。

女士顿了顿,叹了口气:“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

“我搞砸了。”骆野垂眸,麻木道。

女士以一种很平静的目光看过来,这样的场景对话似乎已经在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次,不再能引起什么意外收获。

女士口吻略带一些责怪:“你应该听医嘱的,哪怕一次。”

“……”骆野抬眸,机械地看过去,突然说:“合作到此为止吧。”

“你要放弃了?”

“没必要了,方医生。”骆野眼眸黯淡,深邃的眼窝黑而幽,像口无法长时间凝望的井,里面有惨叫的厉鬼在游荡。

他下逐客令,女士却不动如山坐着,招招手,对别墅内的阿姨说:“白阿姨,麻烦再续一杯咖啡。你家弟弟要一杯牛奶,多加三颗焦糖。”

白阿姨忧心忡忡扫了骆野一眼,“哎”了一声。

很快,咖啡和焦糖牛奶送过来,白阿姨慈祥的脸庞挤出一点笑,哄小孩似的语气:“弟弟,趁热喝。”

转过头去,白阿姨抹去了眼底泪光,识趣地消失了。

她在骆家三十多年,习惯性以“哥哥”“弟弟”来称呼兄弟俩,与哥哥出生时集万千宠爱不同,弟弟出生的时间不对,刚生下来时东家两位早已兰因絮果,闹离婚闹财产,没人要管这个意外降临的麻烦。

弟弟是喝她奶水长大的,五岁前一直是她在带,所以她对弟弟更疼些。到年龄后骆家孩子都兴独自搬出去住,骆野小少爷什么都没要,只带走了她。

白阿姨在厨房忧心望了一眼,每次方医生来家里,弟弟都要不吃不喝发呆一整天。这哪里是治病救人,是来添火浇油的吧!

方医生端起第二杯咖啡,抿了一口,状若随意问:“刚才跟你打电话的,他犯了什么错?”

“。”

“小野,你哥和我签了合同的,在此期间你不能有所隐瞒,很自私来讲,这个课题对我很重要,你单方面要终止,我会损失惨重。”

骆野漠然坐着,没有碰热牛奶,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方医生也只能静静的等。

半晌,骆野喉咙滚动,疲惫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很过分。”

“比如呢?”

“我们发生了性|关系。”

方医生倏然瞪大了眼睛,咖啡杯僵在了嘴边:“……”

或许被游雀的不知廉耻感染了,骆野面部红心不跳,像在叙述别人的罪状:“越界了不止一次。”

方医生的神情由震惊转变为熟人间的揶揄,有一丝丝八卦钻出眼底:“我一直坚定的以为你是个禁欲系。”

“。”

“为什么会这样?他与之前的人有何不同?”

骆野眼底忽而腾升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似愤懑,又似恨,不太平和道:“我不知道。”

“天生的狐狸精,离开片刻就不老实,到处勾引人,和谁都可以。”

“……”方医生表情变化很精彩。

“出尔反尔,满嘴谎话,肮脏无耻。”骆野转过头,连方医生一同内涵了:“你出的馊主意,他根本不可能胜任骆荒。”

方医生清清嗓子:“所以你把他关起来了?”

“嗯。”

“他怕狗?你把他和狗关在一起了?”

“活该。”

方医生心情复杂,声线变得有些凝重了:“小野,你哥哥第一次将我带来见你时,你才十三岁,很多任性的行为情有可原。四年前你哥哥走了,念在旧友的情面,我依然对你的心态持包容态度。”

骆野听出一丝教训的意味,不悦地看人。

方医生:“可你现在二十二了,要负法律责任了。”

“我知道。”骆野沉声。

“你知道个……”方医生深呼吸平静了一下。

或许是担心自己的课题朝危险的方向发展,又或许真的替骆野着想,她尽量语重心长,严肃道:“你现在回去,把人放了,必须。”

“不要。”

“骆野!”

“他没道歉。”

骆野耿着脖子,细数某人罪过:“他摘不到玫瑰,就说别人是月季。为了换点事后拥抱,愿意先跟任何人乱搞。他贪财好色,但玩不起就掀桌,枪花可以不要,钱也收买不了。他恨邱意,但一听要死了,又不乐意,他真的很有病。”

“额,骆野……”

“邱意又没死成,骆秋明伤的比她重,扔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来收,凭什么?”

“弟弟!”白阿姨不知何时突然冲了进来,“不可以胡说,谁都不会死,他是你爸爸呀!”

“我不认这种朝三暮四的混蛋,他比邱意更该死。”

方医生见骆野不稳定,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有些用力的攥着:“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个问题你哥哥交代过,可以不讨论。”

骆野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恨恨甩了一下,像孩子在撒气,表情不自知的任性。

方医生有点难言,思索片刻,敏锐地问:“所以你对那个人只告知了邱阿姨的情况,别的他不知道,对吧?”

“骆秋明与他无关。”骆野甩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干嘛告诉。”

“唉,你回去一趟吧,跟他分享实情,行吗?”方医生循序善诱,放轻了声音:“无论以后你还要不要他继续做骆荒,这一次,你就再当他是一次,就像小时候对骆荒分享心情那样,就算是拉上他讲坏话,也可以。”

“你不坦诚,没把‘骆荒’当同一国,他们有什么理由站你这边?对不对?”

“……”

骆野被两个人四双眼睛盯着,烦烦的“嗯”了一下:“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让我试了。”

“好,这是最后一次,不成功我们就解约,你哥哥那里,我去扫墓跟他解释。”

骆野抓上外套要走,方医生在后面喊:“医嘱:买束玫瑰吧。”

骆野迷惑地回头。

方医生抢先一步道:“别问为什么,执行。”

[耳朵]最近更新慢……感觉没人在看所以不敢发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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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采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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