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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声声姐姐,年年姐姐

火车钻进隧道时,江暖橙正趴在小桌板上数苏晚棠的手指。

“还有四十分钟到。”苏晚棠把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知道啦姐姐。”她拖着尾音撒娇,指尖在苏晚棠手背上画圈,“我妈刚才发微信,说炖了排骨藕汤,你肯定爱喝。”

苏晚棠挑眉:“昨天是谁说她妈做的排骨藕汤难喝?”

“那是我没尝过最新版本!”

江暖橙坐直身子,羽绒服拉链蹭得下巴痒。

“我妈特意去早市挑的九孔藕,说炖出来是甜的。”

她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往苏晚棠那边凑了凑。

“而且她买了新睡衣,红色的,上面有金元宝!”

苏晚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知道,你发过三次照片了。”

“那不是怕你不喜欢嘛。”江暖橙嘟囔着,突然被对方握住手腕往怀里带。

苏晚棠的大衣口袋里揣着暖手宝,热度透过布料渗过来,把她冰凉的指尖焐得发烫。

“冷就说。”苏晚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总偷偷搓手。”

江暖橙吐了吐舌头,乖乖把两只手都塞进对方口袋,像只偷藏坚果的小松鼠。

她知道苏晚棠最看不得她冻着。

火车钻出隧道时,阳光斜斜地打在苏晚棠侧脸上,睫毛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

苏晚棠把她往身边带了带,让她靠在肩头。

江暖橙在她胸口捶了一下,声音却软得像棉花糖。

“女朋友。”

“嗯,我的女朋友。”

苏晚棠低头在她发顶印了个吻,引来斜后方大妈的咳嗽声。

江暖橙的脸“腾”地红了,埋在她颈窝里不肯抬头,听见苏晚棠低笑着说:“怕什么。”

出站口的风裹着雨,江暖橙刚打了个哆嗦就被裹进大衣里。

苏晚棠的围巾绕了她两圈,把半张脸都埋进去,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

“爸!妈!”她扒开围巾朝人群挥手,看见父亲举着“江暖橙”的纸牌,母亲正踮脚张望,毛线帽上的绒球随着动作轻轻晃。

“慢点跑。”苏晚棠攥紧她的手,看着她像只快活的小炮弹扎进母亲怀里,羽绒服上的毛领蹭得对方满脸都是。

“小苏来啦!”江妈妈拍掉她身上的雨星,拉着苏晚棠的手往停车场走,“路上冷不冷?我跟你叔叔五点就起来熬粥了,知道你们火车上的早饭不好吃。”

“麻烦阿姨了。”苏晚棠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些,目光却始终追着蹦蹦跳跳的江暖橙,看见她差点被台阶绊倒,不动声色地加快两步挡在她身后。

家里铺着红色地垫,摆着棉拖鞋。

江暖橙弯腰换鞋时,苏晚棠自然地接过她的羽绒服挂在衣架上,手指勾住她的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了绕——那是去年江暖橙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被她宝贝得不行。

“快看!”江暖橙举着两套红睡衣从卧室跑出来,金元宝图案在灯光下闪得晃眼,“是不是超喜庆?”

苏晚棠刚接过父亲递来的热茶,闻言抬眼,看见她把睡衣往身上比划,领口太大露出半截锁骨,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猫。

“嗯。”她放下茶杯走过去,伸手把领口往上提了提,“别着凉。”

“知道啦姐姐。”江暖橙顺势往她怀里靠,鼻尖蹭过衬衫第二颗纽扣,那是她昨天亲手扣的,“我去给你拿拖鞋,是小兔子的!”

江妈妈看着她们的背影,捅了捅丈夫的胳膊:“听见没?叫姐姐呢。”

江爸爸摸着保温杯盖子笑:“这丫头,够彻底。”

江暖橙系着印着草莓图案的围裙在厨房转悠时,苏晚棠正靠在门框上看。

她踮脚够橱柜里的汤勺,后腰的毛衣往上缩,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苏晚棠的目光暗了暗,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汤勺。

“够不着就叫我。”她把汤勺放进砂锅,手臂圈着江暖橙的腰往旁边带,“烫到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笨。”江暖橙在她手臂上捏了捏,闻到排骨的香味眼睛更亮了,“你尝尝藕,我妈特意选的面藕,一抿就化。”

苏晚棠刚舀起一块藕,就被她踮脚抢了去,舌尖轻轻舔了舔勺子边缘,像只偷食的小仓鼠。

“甜吧?”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晚棠,嘴角还沾着点汤汁。

“嗯。”苏晚棠抬手替她擦掉,指腹故意在唇角多停留了两秒,“比上次你炖的甜。”

“那是!”江暖橙叉着腰得意,“我妈可是煲汤大师!”

客厅里突然传来江妈妈的惊呼,两人赶紧跑出去,看见江爸爸举着鱼竿盒笑得合不拢嘴——那是苏晚棠托朋友从日本带的,碳纤维竿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这太贵重了!”江妈妈拍着苏晚棠的胳膊,“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这么好的东西。”

“叔叔喜欢就好。”苏晚棠的目光扫过客厅,落在茶几上的烘焙模具上,那是她上周让助理订的进口货,此刻正被江妈妈当宝贝似的擦着。

江暖橙突然凑到她耳边:“我妈昨天跟我说,她要跟你学做提拉米苏。”

“好啊。”苏晚棠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过得让你打下手。”

“凭什么呀!”江暖橙气鼓鼓地瞪她,却在对方低头看来时,乖乖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好吧好吧,谁让你是姐姐呢。”

江爸爸把鱼竿放回盒子时,正好听见这句,冲妻子挤了挤眼睛。

江妈妈憋着笑进厨房,看见江暖橙正踮脚给苏晚棠喂草莓,红汁沾在嘴角,被对方低头吻掉时,她悄悄退了出去,心里琢磨着明天该多买点草莓。

晚饭时江暖橙喝了半杯米酒,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苏晚棠替她夹了块排骨,看着她小口小口啃着,突然想起早上收拾行李时,她非要把草莓味的沐浴露塞进箱子,说“这个香味你肯定喜欢”。

“去洗澡。”苏晚棠抽走她手里的骨头,递过纸巾。

“哦。”江暖橙把纸巾攥成小球扔向垃圾桶,没中,苏晚棠弯腰捡起来扔进桶里时,她吐了吐舌头。

“好笨。”

浴室的暖气开得很足,江暖橙脱毛衣时,听见门外传来苏晚棠的声音:“睡衣给你挂在门上了,红色的。”

“知道啦姐姐!”她对着门喊,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更厉害

热水刚冲过头发,浴帘突然被拉开条缝,苏晚棠探进头来,手里拿着吹风机:“洗完叫我。”

“哎呀你出去!”江暖橙抱着胳膊缩到角落,泡沫顺着锁骨往下滑,“我自己会吹!”

苏晚棠低笑一声,故意把吹风机举高晃了晃:“别感冒了。”

浴帘合上时,江暖橙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花洒还响。

她匆匆洗完澡,裹着浴巾拉开门,正撞见苏晚棠靠在墙上看手机,屏幕光映着侧脸,下颌线比平时柔和些。

“吹头发。”苏晚棠拍了拍旁边的小板凳,像在召唤小猫。

江暖橙乖乖坐下,吹风机的热风裹着苏晚棠身上的雪松味扑过来,她忍不住往身后靠了靠,后脑勺抵着对方的小腹,听见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声。

“姐姐,”她突然开口,声音被吹风机搅得有点含糊,“我爸妈是不是觉得你特别厉害?”

吹风机停了,苏晚棠的手指穿过她湿漉漉的头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以前都不叫人姐姐的呀。”她转过身仰着脸看她,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我妈说我倔得像头驴。”

苏晚棠低头吻掉她睫毛上的水珠:“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你撒娇的样子。”

江暖橙穿着红睡衣钻进被窝时,苏晚棠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金元宝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光,领口太大,她拉了好几次还是往下滑,最后被苏晚棠伸手按住。

“别拉了。”苏晚棠把她往怀里带,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谁让我妈买这么大的!”

“我妈说这是XL号,明明我穿M就够了。”

“是阿姨非要买大一号,说明年说不定能穿。”

苏晚棠低笑,指尖在她睡衣口袋里摸了摸,掏出颗水果糖。

“藏的什么?”

“草莓糖!”江暖橙抢过来剥开糖纸,递到苏晚棠嘴边,“给你吃。”

窗外传来声响,是邻居家小孩在放烟花。

江暖橙吓得往苏晚棠怀里缩,被对方牢牢按住后脑勺,听见她在耳边说:“别怕,我在。”

“才不怕呢。”她含着糖嘟囔,声音含混不清,“就是有点吵。”

苏晚棠的吻落在发顶,带着水果糖的甜味。

她喜欢这样把江暖橙圈在怀里,像抱着只温顺的小兔子,连呼吸都带着甜香,让她忍不住想把全世界的风雨都挡在门外。

“姐姐,”江暖橙突然抬头,糖渣粘在唇角,“我要吃棉花糖。”

“不行,太甜了。”苏晚棠替她擦掉糖渣,指腹故意在唇上碾了碾。

“就要吃!”江暖橙拽着她的睡衣下摆晃,“棉花糖都不给吃,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招百试百灵。

苏晚棠无奈地叹气,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能吃小的。”

她拿出一包棉花糖。

“耶!姐姐最好了!”江暖橙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口,留下个湿漉漉的印子。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条缝,江妈妈本来想看看她们盖没盖好被子,却看见江暖橙像只小猫似的蜷在苏晚棠怀里,红睡衣上的金元宝蹭着对方的衬衫,嘴里还哼唧着“草莓味的”。

她悄悄关上门,对客厅里的江爸爸比划:“你看吧,服了吧?咱们这倔丫头,现在跟小绵羊似的。”

江爸爸喝着热茶笑:“这叫一物降一物,小苏有本事。”

江暖橙是被糯米的甜香勾醒的。

窗帘没拉严,晨光从缝隙里钻进来,正好落在苏晚棠的侧脸上。

她还睡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平日里总是抿着的嘴角此刻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江暖橙忍不住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对方下巴,才发现苏晚棠睡着时也皱着眉,像是随时要处理公司里的紧急文件。

她伸出指尖,轻轻抚平那道褶皱,刚碰到皮肤就被攥住了手腕。

“醒了?”苏晚棠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发顶蹭了蹭,“再睡会儿,才六点。”

“睡不着啦姐姐。”江暖橙在她怀里扭了扭,鼻尖蹭过衬衫领口,闻到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糯米香,“我妈肯定在厨房做圆子,你不是爱吃黑芝麻馅的吗?”

苏晚棠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你想吃吧?”

“才不是!”江暖橙气鼓鼓地瞪她,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指尖刚碰到第二颗纽扣,就被苏晚棠抓住手按在头顶。

她低头凑近,呼吸烫得人耳朵尖发红:“再乱动,今天就别想下床了。”

江暖橙的脸“腾”地红了,赶紧往被子里缩,听见对方低笑着松开手:“穿衣服,别着凉。”

客厅里果然飘着糯米香。

江妈妈正站在灶台前搅着锅里的圆子,看见她们出来,笑着往江暖橙嘴里塞了个刚出锅的:“快尝尝,特意多加了糖。”

圆子烫得她直吐舌头,苏晚棠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自然地吹凉了才递回去:“慢点吃。”

“知道啦姐姐。”江暖橙吸溜着圆子,看见爸爸举着鱼竿从阳台进来,竿梢还挂着条毛巾,“爸,你要去钓鱼啊?”

“等会儿跟小苏去河边转转。”江爸爸擦着鱼竿。

“你妈说小苏懂行,让她给我看看这新竿子。”

苏晚棠刚咬了口圆子,闻言抬眼:“叔叔客气了,我也是瞎玩。”

江暖橙突然想起之前苏晚棠带她去钓鱼,她把鱼饵往自己手里塞,结果吓得把鱼竿扔水里,最后还是苏晚棠脱了鞋跳进河沟捞上来的。

她戳了戳苏晚棠的胳膊,小声说:“不许说我掉鱼竿的事。”

苏晚棠挑眉,夹了个煎饺塞进她嘴里:“看你表现。”

江爸爸的钓鱼凳还没撑开,江暖橙就被河边的芦苇荡勾走了魂。

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在芦苇丛里钻来钻去,像只快活的小红鸟,时不时回头朝苏晚棠挥手:“姐姐你看!有小野鸭!”

“慢点跑。”苏晚棠跟在后面,目光扫过她被芦苇叶勾住的围巾,伸手替她解下来,“别摔进水里,昨天刚换的新鞋。”

“知道啦姐姐。”江暖橙拽着她的手往河边走,脚下的石子硌得慌,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你看那只鸭子,跟你一样凶巴巴的。”

苏晚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一只小野鸭正梗着脖子啄另一只的羽毛,确实有点像她教训不听话的下属时的样子。

她捏了捏江暖橙的手心:“再胡说,晚上就把它炖了。”

“你敢!”江暖橙气鼓鼓地瞪她,突然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直直往苏晚棠怀里倒。

苏晚棠稳稳接住她,手臂收得更紧,低头在她耳边用气音说:“投怀送抱?”

温热的气息吹得耳廓发烫,江暖橙赶紧推开她,看见不远处的爸爸正举着鱼竿朝她们笑,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叔叔都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苏晚棠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我们本来就是一对。”

江爸爸钓上来第一条鲫鱼时,江暖橙正蹲在旁边数鱼鳃。

苏晚棠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河风,看见她冻得鼻尖发红,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冷不冷?”

“不冷!”江暖橙仰头朝她笑,睫毛上沾着点碎雪,“你看这鱼多活泼,晚上给它炖豆腐好不好?”

苏晚棠刚想说“你不是不吃河鱼吗”,就被江妈妈的声音打断了。她拎着保温桶站在河堤上喊:“过来喝姜茶!小苏刚钓的鱼让你爸收拾,咱们回家包馄饨!”

江暖橙像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差点撞翻保温桶,被苏晚棠眼疾手快地扶住。

她吐了吐舌头,接过妈妈递来的姜茶,却被烫得直缩手,最后还是苏晚棠接过去,一点点吹凉了才给她。

“你呀,”江妈妈戳了戳她的额头,“多大了还毛毛躁躁的,也就小苏能惯着你。”

江暖橙吸着姜茶嘟囔:“我才不毛毛躁躁呢。”

苏晚棠低头看她,突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姜沫:“是,我们橙子最乖了。”

江暖橙包馄饨的手法堪称灾难。

她捏着面皮往里面塞馅,结果馅太多,捏的时候溅了满身,连鼻尖上都沾了点肉末。

苏晚棠靠在门框上看,手里还拿着刚擦完的鱼竿,看见她又把馄饨捏成了小笼包的形状,终于忍不住走过去。

“这样捏。”苏晚棠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面粉的微凉,教她把面皮对折,再将两个角捏在一起,“你看,像小元宝。”

江暖橙的手被她圈在掌心里,心跳声比剁馅的案板还响。

她偷偷抬眼,看见苏晚棠的睫毛上沾了点面粉,忍不住伸手去拂,却被按住手腕。

“专心点。”苏晚棠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等会儿包不好,晚上就只能喝白粥。”

“才不会!”江暖橙气鼓鼓地甩开她的手,自己捏了个歪歪扭扭的馄饨,“你看,这不就成了?”

苏晚棠看着那只露着馅的馄饨,突然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口,面粉蹭得两人鼻尖都是:“是,我们橙子最厉害了。”

江妈妈端着菜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赶紧退出去拉着江爸爸往阳台走:“让她们年轻人自己忙,咱们去看看那盆腊梅开了没。”

江爸爸看着厨房里凑在一起包馄饨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以前让她给我剥个蒜都嫌麻烦,现在倒好,给小苏递个勺子都跑得飞快。”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江妈妈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没看见小苏看橙子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揣兜里带走,比你当年追我时还紧张。”

馄饨下锅时,江暖橙趴在灶台边看,看见苏晚棠把她包的那些歪瓜裂枣都挑出来单独放着,忍不住问:“你干嘛呀?”

“这些给你吃。”苏晚棠往她嘴里塞了颗草莓,“省得你抢我的。”

“我才不抢呢!”江暖橙嚼着草莓嘟囔,却在馄饨出锅时,第一时间把那碗歪歪扭扭的端到自己面前,“还是我自己吃吧,免得你说我包得丑。”

苏晚棠低笑一声,坐在她对面,把自己碗里的虾仁馄饨都夹给她。

到了晚上。

厨房的抽油烟机终于歇了业,最后一道清蒸鲈鱼端上桌时,江暖橙正踮脚往苏晚棠碗里夹炸春卷,油星溅在红睡衣的金元宝上,像落了点碎金子。

“慢点夹。”苏晚棠伸手挡了下她的胳膊,把自己碗里没动过的藕夹换给她,“你爱吃的脆藕。”

“知道啦姐姐。”江暖橙吐吐舌头,刚咬了口春卷,就被妈妈往嘴里塞了块排骨,“快尝尝这个,小苏特意让多炖了半小时。”

苏晚棠正给江爸爸倒酒,闻言抬眼笑了笑:“叔叔阿姨也多吃点,橙子说阿姨做的梅菜扣肉是一绝。”

“她就知道哄我。”江妈妈笑得眼角堆起细纹,往苏晚棠碗里舀了勺藕汤,“上次视频还说梅菜太咸。”

江暖橙的脸腾地红了,戳着碗里的米饭。

苏晚棠捏了捏她的耳垂,把剥好的虾放进她碗里。

江爸爸举着酒杯跟苏晚棠碰了碰,酒液晃出点在桌布上:“小苏啊,我跟她妈以前总担心,这丫头脾气倔,以后跟人过日子要吃亏,现在看你把她管得服服帖帖,我们就放心了。”

“爸!”江暖橙差点被排骨汤呛着,苏晚棠赶紧递过纸巾,指尖擦过她唇角时,她下意识往对方怀里缩了缩。

“叔叔说笑了。”苏晚棠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我跟橙子是互相照顾。”

“还互相照顾呢?”江妈妈夹了块鱼腹给她,“我亲眼看见,她够橱柜里的糖罐,你伸手就给她抱起来了,跟拎小猫似的。”

江暖橙的耳朵尖红透了,抢过苏晚棠手里的酒瓶要给爸爸添酒,被按住手腕:“你少碰这个,喝你的果汁。”

“就一小口嘛姐姐。”她拽着对方的袖子晃,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星星。

苏晚棠把果汁杯推到她面前,指腹敲了敲杯壁,“听我的。”

江爸爸看得直乐,给苏晚棠满上酒:“还是小苏有办法,这丫头以前抢啤酒,能闹到掀桌子。”

苏晚棠低头看了眼怀里气鼓鼓的人,突然凑到她耳边:“晚上给你尝一口,不过得叫好听点。”

温热的气息吹得人发痒,江暖橙的脸更红了,往她碗里扒了两大勺米饭:“吃饭!”

江妈妈看着她们在餐桌旁闹,捅了捅丈夫的胳膊:“你看小苏那眼神,以前谁能想到,咱们这倔丫头能被人治得这么服帖?”

江爸爸抿了口酒,望着阳台相拥的身影笑:“你看她叫姐姐那甜劲儿,比小时候叫爸妈还亲呢。”

圆子在锅里咕嘟冒泡时,江暖橙被苏晚棠按在怀里喂了半颗,甜得眯起眼睛,听见对方在耳边说:“明年让阿姨教你做梅菜扣肉,不然总抢我的吃。”

“才不要!”她含着圆子嘟囔,“有姐姐做给我吃就够啦。”

夜市的红灯笼晃得人眼晕。

江暖橙攥着苏晚棠的手在人群里钻,看见棉花糖摊就走不动道,指着粉色的那个蹦蹦跳跳:“我要那个!最大的!”

“你昨晚吃了。”

“是一种棉花糖吗?我不管!”

“好好好,乖。”

苏晚棠刚付完钱,就被她拽着往糖画摊跑,棉花糖的糖丝蹭到下巴上,像只偷吃的小花猫。

江暖橙突然被旁边的套圈摊吸引,“那边有小兔子玩偶!”

苏晚棠刚把棉花糖塞到她手里,就被拽着跑过去。

江暖橙认真瞄准,红羽绒服的帽子滑下来,露出冻得通红的耳朵。

苏晚棠伸手替她戴上帽子,把围巾往上提了提:“别冻感冒了。”

“知道啦姐姐。”江暖橙头也不抬,手里的圈“嗖”地飞出去,正好套中那只小兔子的耳朵。

“我中了!”她兴奋地跳起来,转身扑进苏晚棠怀里。

“你看你看!我厉害吧!”

苏晚棠搂住她,低头在她额头亲了口:“厉害。”

旁边卖糖葫芦的阿姨笑着说:“这小姑娘真可爱。”

江暖橙的脸瞬间红了,埋在苏晚棠怀里不肯抬头,听见她笑着说:“是挺可爱的,就是有点笨。”

买完烟花往回走时,江暖橙举着棉花糖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姐姐,你说我爸妈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人了?”

“不会。”苏晚棠替她挡开迎面而来的自行车,“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知道,我会把你照顾好。”苏晚棠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以前他们总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现在有我,他们放心。”

江暖橙看着她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踮起脚尖,在苏晚棠脸颊上亲了口,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我也会照顾好你的,姐姐。”

她们回了家。

江妈妈探出头来喊:“快进来!我烤了蛋挞,刚出炉的!”

江暖橙拽着苏晚棠往屋里跑,差点被门槛绊倒,被对方稳稳扶住。

她吐了吐舌头,看见爸爸正举着手机拍她们,脸颊瞬间红了:“爸你干嘛呀!”

“记录美好生活。”江爸爸晃了晃手机。

“爸!”江暖橙的脸更红了,埋在苏晚棠怀里不肯抬头。

吃蛋挞时,江暖橙突然想起早上妈妈偷偷跟她说的话:“小苏是个好孩子,就是看你的眼神太紧张,跟护崽似的。”

她戳了戳苏晚棠的胳膊,小声问:“你是不是特别怕我跑了?”

苏晚棠抬眼,把她嘴角的奶油擦掉:“是。”

“为什么呀?”江暖橙眨着眼睛看她,“我才不会跑呢。”

“因为你太可爱了。”苏晚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怕别人把你抢走。”

江暖橙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口,奶油蹭得两人嘴角都是:“我才不跟别人走呢,我就要跟着你,姐姐。”

江妈妈看着她们凑在一起抢最后一个蛋挞,笑着对江爸爸说:“橙子以前多倔,现在叫姐姐叫得多顺口,小苏是真有本事。”

江爸爸喝了口热茶,看着苏晚棠把最后一个蛋挞让给江暖橙。

“是啊。”

夜深时,江暖橙窝在苏晚棠怀里看手机,看见妈妈发的朋友圈——是下午在夜市拍的照片,她举着棉花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苏晚棠站在旁边替她挡着人群,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配文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幸好遇着个疼她的。”

她把手机递给苏晚棠看,看见对方的嘴角慢慢翘起来,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苏晚棠洗漱去了。

江暖橙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枕头都被蹭得歪到一边。

窗外的烟花早就歇了,春晚的歌舞声也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可她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脑子里全是苏晚棠在饭桌上说的那句话。

“姐姐。”她对着空气小声喊了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自己先红了脸。

苏晚棠刚洗漱完进来,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叫我?”

江暖橙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双眼睛:“没…没有。”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苏晚棠肩上,她走过来坐在床边,头发上的水珠滴在红睡衣的金元宝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睡不着?”她伸手探了探江暖橙的额头,指尖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清凉,“是不是喝了太多果汁?”

“才不是。”江暖橙攥着被角嘟囔,眼睛瞟向床头柜——那里放着江爸爸喝剩的半瓶啤酒,是苏晚棠刚才顺手拿进来的。

苏晚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低笑出声:“惦记着呢?”

“谁惦记了!”江暖橙的脸腾地红了,翻身背对着她,“我就是觉得那瓶子挺好看的。”

被子突然被轻轻拽了拽,她没忍住,又翻回来,看见苏晚棠拿着那半瓶啤酒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壁上挂出细痕。

“想尝可以,”苏晚棠的指尖敲了敲瓶盖,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耳垂上,“刚才教你的,忘了?”

江暖橙的心跳“咚咚”撞着胸口,手指绞着睡衣下摆,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抬起眼,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好姐姐……”

“嗯?”苏晚棠挑眉,故意把酒瓶举高了些,“没听清。”

“好姐姐!”江暖橙憋足了气,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给我尝一口嘛。”

苏晚棠这才拧开瓶盖,倒了小半杯递过去,指尖故意碰了碰她的手背:“就一口,多了不许。”

啤酒的泡沫涌上来,江暖橙学着苏晚棠平时喝酒的样子抿了一小口,苦涩的味道刚漫开,就被对方捏住下巴,渡过来一个带着薄荷味的吻。

“难喝吧?”苏晚棠松开她时,看见她皱着眉吐舌头,像只偷喝了药的小猫,忍不住笑出声,“还惦记吗?”

“不惦记了。”江暖橙的舌头还有点麻,却在对方要拿走酒杯时,突然伸手按住,“但是……”

她仰起脸,飞快地在苏晚棠唇角啄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蚋:“这样就不难喝了。”

苏晚棠的呼吸顿了顿,眼底的笑意突然沉了下去,伸手把她按进怀里,下巴抵着发顶轻轻摩挲:“江暖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勾引人?”

“我没有……”江暖橙的声音埋在衬衫里,闷闷的,却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你自己说的叫好听的。”

苏晚棠低笑一声,吻顺着发顶滑到耳廓,“那现在,再叫一声听听。”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正好落在红睡衣的金元宝上。江暖橙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裹着浓浓的鼻音,甜得发腻:“好姐姐……”

这一次,苏晚棠没再逗她。

她把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俯身吻住那双还带着啤酒味的唇,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乖。”她在吻隙里低叹,“以后想要什么,叫姐姐就给你。”

江暖橙被吻得晕乎乎的,只能胡乱点头,睫毛上沾着的水珠蹭在对方下巴上,像掉了颗星星。

后来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感觉苏晚棠替她掖好了被角,还在她额头印了个轻吻,声音温柔得能淌出水来。

“小馋猫。”

[加油][加油][加油]回家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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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声声姐姐,年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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