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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中春信

用过午饭,等余青竹出门后,花酿打水洗碗。

她没有午眠的习惯,自木架上取了香料,便坐在廊下研究香方。

她一手拿书,比对书中记载,另一手去取香料,放进竹筛里。

余青竹将香料的名字写在纸上,用米粒粘在架子上,方便她识认香料。

笃笃敲门声响起。此院背倚荒山,周围并无邻居,鲜少有人上门。且他已出门许久,脚程早已到了县里,不存在中途折返的可能。

花酿警觉,取木棍快步到门口,并未作声,而是等门外人出声。

敲门声停下,只见门缝中有薄片刺入,向上拨开门闩。

花酿贴在墙边,伺机而动。

院里有物落地声,极其轻微,花酿余光瞥向那处,瞧见一处衣角。原来是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花酿猛然拽开木门,正对来人劈脸一棍。她使了全力,那人仆倒在地上,全然失去意识。

她欲夺门而出,门口又出现一人,一柄长剑横在她颈前,剑尖轻挑,转而抵住她心口,“弃械,后退。”

花酿受制于人,不敢妄动,依他言行事,丢掉手中木棍,退回到院子里。

偷潜之人过来将倒地同伴拖进院子,留下一句快些行事,便出门将门掩上。

三人皆戴斗笠,蒙面巾,江南多雨,此等装扮并不稀奇。

那人绕到花酿身后,重击后颈,然后接住昏迷的她,负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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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驶过,停在街边。

诸葛顺平温声劝他,“时辰不早,吴兄不如与我回府,先暂住歇息,明日再忙也来得及。”

“实在是东家催得紧,顺平,你离家许久,先归家安顿,晚间我自会上门叨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诸葛顺平也不好再劝。

吴仕达掀帘下车,走过街道,对着诸葛顺平摆摆手。诸葛顺平放下窗布,对马夫道:“走吧,送完我,你便回此地等他。”

青砖黛瓦的铺子临水而立,门楣悬一块木匾,上刻“余氏香铺”四字,映入河面涟漪。

铺面不大,不过两楹。走进铺内,正壁是掉漆的百子格,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一众香名,寻常可见,无甚特别。西侧临水,窗下搁着几张藤椅,中有矮几,上摆有香插。东墙放着多宝格,陈列各色香盒。

吴仕达目光忽地一滞,不由自主倾身,将香盒上的标签看得更清楚,有“雪中春信”、“江南李主帐中香”、“返魂梅”等香品,皆是极难调制的复方合香。

余氏香铺此名,他还是偶然听闻。

之前有客抱怨墨香居久负盛名,香品却远不如县里香铺。

墨香居的香师自恃技艺而心高气傲,被人当众贬低,自是怒不可遏,两人一言不合,便扭打起来。后面有人报了官府,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墨香居香师打人一案闹得沸沸扬扬,一时之间,墨香居成了众矢之的,门庭冷落。最后,此事以香师引咎辞职而结尾。

东家催他招揽香师,顶上空缺。奈何前香师出身方家,城中顶尖香师皆受过方家教导,纷纷拒了他的邀约。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相中一外地香师,不成想也拒了他的招引。

午夜梦回,辗转难眠,那客人念叨的余氏香铺,落入了他耳中。

正巧诸葛顺平要回白水县,他便收拾行囊跟去。

有伙计迎上前,“客官要寻什么香?”

吴仕达走向多宝格,问道:“这些能否试香?”

伙计心想来了贵客,笑容愈发灿烂,忙不迭应道:“自然可以,客官要试哪一种?”

“雪中春信。”

“好咧。”伙计取下一香盒,掀开盒盖,吴仕达正好瞧见里头如雪香丸。

伙计取出一旁的小盒,里面全是指甲盖大的小丸,应是专作试香之用。

伙计引他到窗下,捏着铜匙挑出一粒,供他观形。香丸通体莹白,表面有极细冰纹。他指尖一掐,露出里头极细的香粉。

吴仕达赞一声,“好物。”

他投香丸于云母片上,底下埋了烧红的炭团,青白烟气如游丝般飘出。

伙计执扇轻扇,烟痕逶迤,在空中成梅枝形状。清冽的冷香扑鼻,前韵是雪中寒梅的凛冽,再是蜜渍梅子的甜香,最后落于山间晨露,满面春风。果真应了香名,雪中春信。

吴仕达抿唇,似那缕香还在舌根,“这香...”

这香若是用料再讲究些,便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珍品了。

“客官,可要包香?”

“这雪中春信出自谁手?”

“咱们铺里的小余师傅,这面多宝格皆出自他手。”

吴仕达目光急切,反手塞了银锭到伙计手里,“小哥行个方便,让我见他一面。”

伙计收了好处,办事自然勤快,转身掀帘,探头进后堂,“小余师傅,有客找。”

只听后堂杵物声停下,伙计扭身看向吴仕达,“来了。”

伙计放下帘子,吴仕达起身以待。

男子掀帘出来,身形修长,抬手间自有几段矜贵气度。

吴仕达认出余青竹,不免惊喜,“是你!”继续道:“上次之言仍作效,公子可考虑好了?”

余青竹点头又摇头,吴仕达不解其意,“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还是伙计替他解疑,“他的意思是,考虑好了,不同意。”

“...”

吴仕达不想放弃,“你若随我回关州,进墨香居制香,定不会叫你寂寂无名。”

他言辞恳切,目光灼灼。

余青竹还是摇头。

吴仕达见他摇头,不忍心错过如此人才,情不自禁去拉他的衣袖。

“公子如此手艺,埋没于此实在可惜。”

余青竹抽回衣袖,蹙眉退后一步,取出怀中纸笔,写下:此铺乃先父心血。

字迹清隽,字如其人。

吴仕达一怔,这才注意到他至今未发一语。

原来是个口哑的。

吴仕达忽生几分怜惜,心中仍不甘,但知他心意已决,多说无益,“既如此,吴某可否以私人名义,邀公子过府制香一日,车接车送。”

余青竹片刻后点头。

送走吴仕达后,已差不多傍晚。余青竹收拾好后堂,和伙计打过招呼后,便出了香铺。

伙计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犯嘀咕。小余师傅往日里恨不能住在香铺,便是香铺歇业,他也要在后堂制香到深夜。近些时日倒是一日比一日走得早,今日甚至还未到散工时辰。

“怪了......”伙计挠了挠头,继续整理柜台。

余青竹走出香铺,并未回家,而是取道窄巷,行至一处脂粉铺子。

看店的是一名妇人,正擦拭柜台,“俊公子要些什么?”

余青竹目光在货架上逡巡,指向一珐琅小盒。

妇人道:“茉莉发油,公子要送心上人?”

余青竹低头拿钱,耳根却有些红。

妇人收过银钱,见他不语,只当他面薄,笑着将发油放入匣中,又取一丝帕放入,“赠品,姑娘家都喜欢。”

余青竹踩着湿滑的山路往下走,停在一处往下瞧,往日这时候,小院总闪着微弱烛光,胜过万家灯火。

可今夜,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漆黑。

他发足狂奔,泥浆在脚下飞溅。

余青竹喘气推开院门,四下寻找,却不见她。

他点亮灯烛,昏黄的光晕开。

廊下随风而翻的书,竹筛里放好的香料,还有被随意丢弃在院中的木棍。

他俯身拾起那根木棍,尾端已被磨得发亮,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再走几步,他看见门槛处挂着一片衣角,并不是她所穿之物,是其他人的。

她非自己离开,而被人劫走。

想到此,他丢掉衣料,走进庖屋取刀,匆匆写下几字,吹熄灯烛。

只听利刃划开皮肉的沉闷声,温热液体喷溅,余青竹踉跄倒地不起,喉间发出“嗬嗬”声响。

满室俱寂,本该气绝的人儿突然抽搐,而后如提线木偶般诡异支起身,黏稠的血浆从发梢滴落,腥臭无比。

“啧,真恶心。就不能换个干净点的死法?”

他的声音嘶哑不成调,满室寂然,格外瘆人,

他拾起血泊中的字笺,厌恶地甩掉血水。

她有难,速去。

一抹月光投入,正到他染血脸上,面颊皮肉有活物蠕动,似以他皮肉为湖,几尾小鱼游弋其间。

——————————————————————————————

吴仕达从马车下来,到了诸葛府门口,他顿住脚步,竟忘了问那外地女子去向。

他赶忙步入府内,找诸葛顺平言明。诸葛顺平大喜,急忙唤人套马。

岳凉站在门外听见,不动声色进去奉茶。

吴仕达拱手,“想必这位便是岳姑娘......”

诸葛顺平扯了他走,“快些走。”

两人匆匆与她擦肩而过,从头到尾,诸葛顺平都未看她一眼。

岳凉放下茶盘,眼神就像淬毒一般,眸色阴沉。

她唤来贴身婢女,“安排车马,我要去赵府。”

花酿,我本无心杀你,可如今梗在我心中这口气,你不死不消。

诸葛顺平和吴仕达赶到余氏香铺,铺门紧闭,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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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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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雪中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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