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管辖,边塞堡垒一共被划分成十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隶属于一名或两名五级及以上的邪师管辖,她们以副官的身份负责该区域内的大小事务。
然而在这个不同寻常的五月里,几名界协高官的到来打破了相安无事的宁静,在上层管理的优待分配下,一众异能人入住了地理位置最佳的中央六区。
他们上下串通一气,对外排他性极为强烈,由最初与六区的原先士兵表面上和平相处,至用各种阴险的手段逼走他人,再至强行驱逐,渐渐蚕食六区的领地最终鸠占鹊巢。
在这邪体人数占据百分之九十五的边塞之地,所有人遵循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一些有血性的邪师愤懑不平,不甘心被寥寥无几且实力不济的界人以权势欺压。
奈何自从一个月前大批异能人应征边军,身为九级邪师的神父也来到了这不毛之地,神父的到来并未壮大边军的队伍,相反他接受了界人奉上的贿赂,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异能人欺压邪体的底气。
某日,一名原先归属六区的邪体回到六区希望拿走自己之前落下的东西,却遭到了无情的驱赶,据理力争又遭群殴,最终因双下肢截落的个终身二级残废。
这件事传入众人耳中引发了轩然大波,数名副官打算联合起来打算给自己的同伴讨回公道,给那些趾高气昂的界人一个教训,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热血人心的反抗斗争。
然而幕后的神父却在须臾间掏出了他们的心脏,沦为搭配人血酒水的“美餐”食材,结局以三名五级邪师被神父挖心致死而草草收场,结束时间之快甚至比围观者变了脸的速度还要快。
这一战没有造成任何公物损失,闹出的动静却不亚于一颗重弹落入人心,从那以后,中央六区成了邪体们闻之色变的禁区,也彻底变成了异能人的专属活动区域。
为了迎合神父的喜好,六区用来训练的场地被改造成了一间娱乐会所,甚至挖了一个泳池,泳池里装的不是水,而是张鹏威派人专门空运来的美酒。
神父悠闲地躺在泳池岸边的大床上,左右各抱着一个一丝不缕的金发碧眼的女郎,身上还坐着一个进行不明运动。
进入娱乐室的是都是地位最高的男性界人,奢侈**的作风早已是常态,他们与房间里的男男女女接连进行下流低俗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安逸的生活和日常的寻欢作乐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不知饕足的**,于是张鹏威等人跑来这危机重重的边境之地,企图在新的环境中寻找更多的刺激和乐子。
在寻欢作乐这方面,作为传媒一启的公子哥张鹏威,他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除了他的双胞胎弟弟张鹏涛可以与之并驾齐驱。
“张少,界协的宁森淼来了。”
张鹏威玩的正在兴头上,听到门外守卫的通报,被扫了“雅兴”顿时不悦地啧了一声,满脸不高兴地放下刚点燃的低温蜡烛。
先不说六级界人自身无与伦比的价值,就是现任界协会长的长孙女以及宁氏集团的法定继承人,虞朝的身价毋庸置疑,不少人绞尽脑汁盘算着和虞朝攀上关系以便往更高的位置上爬一爬,张鹏威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宁家大小姐“铁娘子”的威名声名远扬,短短半年的时间,界协中的数名高官就因贪腐问题被严查狠打,与之相干系的党羽通通被连根拔起,暂时没被查办到的“幸运儿”也勒紧了裤腰带,收敛了铺张奢靡之风,生怕被看出端倪。
张鹏威亦是对虞朝的光辉战绩略有耳闻,想着这次如若拉拢不成,先从朋友做起也不错,总之绝不能跟虞朝恶交。
张鹏威给弟弟张鹏涛使了个眼色,张鹏涛心领神会,两人换上军装,对着镜子熟练地摆出老实憨厚的姿态,试了好几个表情确认天衣无缝,满意地出了门。
对于虞朝的到来,娱乐室里剩余的几人暗生警惕,他们对张氏兄弟并不信任,担心他们为了利益出卖自己,而听到宁森淼这个名字,躺在床上的神父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
六区会议大厅。
大厅中央放着一张长桌,上面以全息投影的形式投射出西域荒漠的区域地图,即使被等比例缩小,那条连绵千万里的长城依然十分显眼,虞朝一眼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长城的左侧以蓝点标注驻守的边军,右侧则被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绵延至邻国边境仍然不见衰势,几乎将大半的荒漠渲染成如血般的绯色。
红蓝两种色彩在地图上隔着一道长城泾渭分明,即便没有明确标注丧尸的具体数量,也不难从红蓝面积的悬殊比例看出如今边境的形势危如累卵。
就目前边军的人数和武器而言,彻底歼灭尸潮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投下核.武器才能缓解焦灼的局势,然而启动核.武器不仅涉及政治要素,还牵扯到诸多伦理道德问题。
退一万步讲就算成功启动核武器,毁天灭地的威力固然能够减轻人类面临变异尸潮的生存压力,然而爆炸后产生的核辐射同样会造成诸多不可逆的危害。
暂且将核辐射对人类寿命和生态等影响放在一旁不予考虑,一旦辐射使得某些丧尸发生更恐怖的变异,后果不堪设想,这让虞朝想起宁谋元提及过的秘史。
十几年前,某岛国擅自使用核武器试图剿灭城市尸潮,然而核辐射却导致一些丧尸基因突变,成为杀人机器,最终全国覆灭无人生还,成了世界上第一个自毁的国家。
而如今国内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尸潮攀越长城入侵境内的可能性并非没有,联想到来时遭遇失控的尸潮,虞朝的心情一度变得十分沉重。
透过眼前的全息投影,虞朝轻声叹了口气,仿佛看到了长城另一侧黑压压的丧尸大军,以及那看不见光明的血腥未来。
钱伈濛跟在虞朝后头,由于担心东张西望显得自己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于是模仿郭雨平日里目不斜视的样子装起了高冷姐,实际上眼珠子一刻不停地乱转。
暗中观察间,钱伈濛突然震惊地发现门口的守卫身上出现了即视感。
那些灰白细丝绕在指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细丝在几人手指间盘根错节,有些还向外延伸至不知何处,眼花缭乱的即视感代表着乱七八糟的性关系,钱伈濛并非第一次见,关键是那些个男男女女之间也…
即视感第一次混乱到令人眼瞎的程度,钱伈濛眼珠子快瞪出来了,钱伈濛悄眯眯地往虞朝的身后躲了躲,暗暗祈祷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可千万别被杀人灭口。
“真是不好意思,宁小姐,让你久等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张鹏威洪亮的嗓门吓得钱伈濛打了个激灵,又往虞朝身后挪了挪,幸好虞朝比她高大半个头,把她挡得颇为严实。
察觉到钱伈濛忽然变得紧张不安,虞朝微微皱了下眉头,但现在不方便寻问缘由,郭雨去了司徒的指挥室,刚收到她发来的只有她们看得懂的平安信号,虞朝仍然无法放心。
虞朝也想不出张鹏威在这间落了灰的会厅里能谈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前脚刚到,张鹏威就打着接风洗尘的名头盛情邀约,其巴结的目的尽在不言中。
轻而易举看穿张鹏威的花花肠子,虞朝厌烦至极,圆滑世故固然无趣,然而作为首个在镜头前公然承认女朋友是邪师的六级界人,不少媒体暗中盯着她时刻准备大做文章。
一旦被藏在暗处的媒体抓到话题,虞朝就会再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郭雨**很有可能被曝光,而张鹏威的本家是鹏宇传媒,虞朝不知道传媒的公子哥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于是在收到第三次邀请后,虞朝决定前来会一会传媒的公子哥。
然而一想到郭雨此刻正与司徒共处一室,即使郭雨答应她有事就拨打关联的应急电话,虞朝的焦躁指数仍然在加倍地累积,她也彻底失去了讲客套话的耐心。
“没有,我也刚来不久,倒是张先生这么晚叫我过来是?”
“哦,是这样的,这是我的胞弟张鹏涛,我们负责管辖六区,宁小姐贵为六级界人,我们俩兄弟一直认为由您来领导这里的异能人是最合适的人,所以斗胆委屈宁小姐担任六区的副官一职。”
张鹏威说的一脸真诚,实则试探虞朝对权力的看重程度,用以投其所好,只是没想到虞朝表现的索然无味。
张鹏威暗暗疑惑,毕竟界协的铁娘子办起事来要手段有手段,要心机有心机,这会儿说是对权力毫无兴趣,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只当是虞朝看不上副官这个小官。
“这件事我暂时不考虑,我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还是由二位管理更为妥善,除了这件事,张先生还有别的事吗?”虞朝颇为冷淡地反问道。
见虞朝看了眼手表,摆明着不想多说废话,张鹏威眼力见十足,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宁小姐关心现在局势,特意给您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情报分析,请您过目。”
说着张鹏威将U盘导入电脑,全息投影的界面显现出近来要闻,虞朝不得不承认国内第一传媒获得消息的途径独有门道,和边境有关的消息整理得相当全面。
虞朝和张鹏威交谈期间,钱伈濛躲在虞朝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张鹏威的一举一动。
张鹏威续着络腮胡子,胳膊比她的大腿还要粗,属于典型的大块头体格,憨厚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敦厚老实,而身后的张鹏涛却是高高瘦瘦,肤色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张氏兄弟是不是坏人钱伈濛不敢妄下定论,但她却是知道他俩一定不是好人,那手指上缠绕的灰白细丝一圈又一圈,像奶奶针线包里的线圈,线圈的另一头七零八碎向外延伸。
细丝的眼色是浅淡的灰色,几乎和空气融为一体,延伸至门口再也看不见一点,另一端牵往何处钱伈濛无从得知,但很显然这两人把多人party开到了兵区。
终究是年纪小藏不住心事,钱伈濛鄙夷惊骇的表情完全收不住,虞朝瞄了她一眼,几个眨眼间便猜到了缘由,万万没想到张鹏威应征边军,竟然是找刺激来的。
虞朝表面不动声色,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不宜打草惊蛇,且张鹏威优秀的收集情报能力值得一用,但留着这个祸患在兵营,注定叫她寝食难安。
“宁小姐周舟车劳顿,我特意叫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我看你不如就在六区住下,也别去那劳什子十三区了,那边条件实在一般,地理位置也不好、”
交谈接近尾声,虞朝期间问的深入聊的投入,张鹏威对自己投其所好颇为得意,说话险些失了分寸,眼见虞朝目露不悦,张鹏涛赶忙打断他,接过话来。
“我说大哥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住哪都是规定好的,而且宁小姐的女朋友还在十三区,你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张氏兄弟互对眼色,虞朝视若不见。
刚才的交谈中,有关郭雨在提格罗亚被袭击一事,她有意向张鹏威打听几句,相信张鹏威很快就会给她满意的答复。
虞朝一看手机猛地站起身,本该几分前收到郭雨平安信息的手机却毫无动静,当即向张氏兄弟草草告辞,叫上钱伈濛先回宿舍,自己则心急火燎地向指挥室赶去。
出了电梯,手机终于有了信号,郭雨正要发消息过去让虞朝安心,却迎面撞上瞬步赶来的虞朝。
虞朝心急的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见郭雨从电梯出来,她冲上去火急火燎地拉住郭雨问:“她有没有为难你?怎么没发消息?说好半小时发一次的呢?郭雨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她为难你了?”
“没有啦。”郭雨轻轻摇摇头。
见虞朝满目心慌不安,郭雨万分懊恼不该耽误那几分钟,她牵紧虞朝的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柔声宽慰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哪里像有事的样子嘛,刚刚电梯里面没信号,我刚准备给你发消息来着,你怎么来了?不是去见传媒的公子哥了吗?”
郭雨刻意咬重公子哥几个字,话里话外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虞朝紧张的心情不经意间放松了些许,又见郭雨的确无事,虞朝安了心,回握住她的手,笑着回怼道:“干嘛,你吃醋啊?”
郭雨轻哼一声,挑眉不语,牵着虞朝一同往宿舍走去,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看出她由着自己闹腾,虞朝坏坏一笑,整个人缠上郭雨,隔着衬衫粗麻的布料用饱满的胸部磨蹭她的手臂,不依不饶道:“快点说嘛,你是不是吃醋了?嗯?郭博士~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人家~”
想起郭雨刚刚与司徒独处一室,虞朝就收不住满肚子的醋意,这份充满占有欲的醋意使得虞朝幼稚地挑逗郭雨,对她敏感的耳朵吐气,故意在监控下勾引撩拨她,从而夺走心上人全部的注意力。
纵然郭雨表面再怎么装作不动如山,羞红得一塌糊涂的耳朵却早已暴露了一切。
“郭博士这么喜欢吃醋,下次我们一起做糖醋鱼的时候一定要多放点醋,不对呀,醋吃多了耳朵会变红吗?小雨雨,你该不是对醋过敏吧?”
入了夜士兵们都在休息,长长的走道直通十三区的住宿区,只有孤零零的摄像头吊在角落,转动着圆滚滚的监控眼,扫过要求郭雨背她的虞朝。
拗不过虞朝无厘头的要求,郭雨只得将她背在身后,奈何这样的姿势完全阻止不了伸进衣服里为非作歹的手。
郭雨知道虞朝喜欢对自己动手动脚,也很喜欢虞朝用这种又坏又撩的方式表述需求,但那两只手不停地得寸进尺,她感觉今天的虞朝简直坏透了。
“你想那个的话…我们回去再说,嗯…你…你先别闹。”郭雨压低声音轻声商量着,只有脸贴在她肩头的虞朝听出了软软糯糯的颤音。
听着她那清冷的嗓音吐出羞赧的请求,虞朝心尖发烫发痒,手上的动作愈加肆无忌惮,很快藏在郭雨头发里的两只耳朵红透成了小番茄,“那个是哪个呀?回去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郭博士,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在双腿发软到差点站不住的时候,郭雨终于忍无可忍,背着虞朝进入安全通道,来到监控死角处,把她从背上放下来。
“你湿了。”虞朝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郭雨,大大方方地将右手展现在两人的眼前。
郭雨咬着下唇,带着几分哀怨又羞又恼地注视着一脸不认错的虞朝,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轻叹了口气,本打算训斥责备的话一出口变成了软和委婉的语气:“好了,别吃醋了,一会儿回去我随你处置。”
紧接着在郭雨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虞朝将那两根微湿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桃花眼直勾勾地对视着潋滟的紫眸,妩媚的笑意**荡魄,“味道不错,我还想吃。”
“你…”郭雨的脸一瞬间烧了起来,白净的脸庞迅速蹿红,透出极艳的绯色。
然而无疑一瞥间,看到虞朝的身后,一个围着黑色面纱的人头漂浮在窗户外,那双燃烧着幽蓝色火苗的眼睛幽幽地盯着自己,透出冰冷彻骨的寒意,郭雨瞬间头皮发麻,脸上的绯红也如潮水般退散。
眼见郭雨突然变了脸色,虞朝蹙着眉头回头看去,身后只有一扇窗户,外面黑漆漆一片,眼见郭雨脸色隐隐发白,虞朝猜想与郭雨撞邪有关,很可能那个女鬼就在外面但自己看不见。
“她在外面,对吗?”虞朝问。
郭雨咽了咽喉咙,艰难地摇摇头。
虞朝来了火气,转身三两步走到窗户前,一把推开窗户,怒骂道:“欺负我女朋友算什么本事,藏着躲着是长得太见不得人,所以不敢出来见我吗?我警告你最好别动她,本小姐有的是方法收拾你,一只鬼嚣张什么劲?你给我等着!”
说着虞朝气呼呼地关上窗户,一转身却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郭雨,见郭雨一言不发看着自己,脸色惨白如纸,虞朝心疼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宽慰道:“别怕,我这就打电话找人来收拾这女鬼,我们不会有事的。
郭雨睁开眼睛,看着穿着白袍贴身站在虞朝身后的鬼影,抱了抱紧虞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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