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社团活动的展厅里挤满了人，凌萱抱着自己的设计草图，站在角落有点发慌。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却还是被现场的热闹吓得往后缩了缩。
周围的同学要么在和评委交流，要么在互相讨论作品，只有她攥着草图，连往前挪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萱萱！你怎么在这儿躲着？” 顾若南突然从身后冒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我小叔公都到评委席了，你快把作品拿过去让他看看啊！”
凌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评委席最中间的位置，顾卿炎正低头翻看手里的资料。
他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没了课堂上的严肃，多了几分温和，可即便这样，凌萱还是有点不敢过去。
“我、我再等等，人太多了……” 她攥着草图的手更紧了，指尖都泛白。
顾若南还想劝，就见评委席那边，顾卿炎突然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们身上。
他对着凌萱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鼓励，像在说 “别害怕，过来吧”。
凌萱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咬了咬唇，还是被顾若南推着往前挪了两步。
刚走到评委席附近，就听见前面的同学点评结束，顾卿炎的声音响起来：“下一位，凌萱同学。”
周围的目光瞬间集中过来，凌萱的脸有点红，却还是深吸一口气，抱着草图走到顾卿炎面前，把图纸轻轻放在他面前：“顾教授，这是我的作品。”
顾卿炎拿起草图，目光落在图纸上，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的线条，没说话，却看得很认真，连旁边其他评委的讨论声都没影响到他。
凌萱站在旁边，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心里不停嘀咕。
是不是画得不好？
是不是比例又有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顾卿炎才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没有失望，反而带着点认可：“整体构思很好，人物动态比上次的草图自然多了，色彩搭配也比之前协调，进步很大。”
听到 “进步很大” 四个字，凌萱瞬间松了口气，眼眶都有点发热。
她熬了三个晚上改的草图，终于得到了他的认可。
“不过还有点小问题。” 顾卿炎话锋一转，指尖点在图纸右下角，“这里的背景细节可以再丰富一点，不用太复杂，加两笔线条就能让画面更有层次感。” 他顿了顿，抬头看她，语气放得更柔，“你觉得呢？”
凌萱连忙点头，凑近了些看着图纸，顺着他指的方向想象。
加两笔线条后，画面好像真的更立体了。
“我知道了教授！我回去就改！”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之前的紧张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卿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他把草图递还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他却没收回手，反而轻轻按了按图纸边缘：“不用急，慢慢改，有疑问随时找我。”
周围的同学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点羡慕，凌萱的脸有点红，却没像之前那样回避，反而认真说了句 “谢谢教授”，才抱着草图往后退了两步。
回到角落，顾若南凑过来，一脸八卦：“怎么样怎么样？我小叔公是不是对你特别温柔？刚才他看你图纸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凌萱没反驳，只是抱着草图，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抬头看向评委席，顾卿炎刚好也在看她，见她望过来，还对着她轻轻弯了弯嘴角。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笑，像春日里的阳光，暖得让人心尖发颤。
她知道，自己对顾卿炎的心动，好像再也藏不住了。
*
社团活动的颁奖环节到了，凌萱攥着衣角站在人群里，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刚才顾卿炎点评时的认可还在耳边转，可她没敢想自己能获奖。
展厅里优秀的作品太多了。
“接下来公布一等奖 ——” 主持人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凌萱身上，“设计系大一，凌萱！她的作品《暖冬》以细腻的线条和温暖的色彩搭配，获得评委一致好评！”
凌萱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顾若南推了一把：“快上去啊！一等奖！”
她快步走上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证书，刚想道谢，就看见顾卿炎从评委席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水晶奖杯，朝她走过来。
“恭喜你，凌萱。” 顾卿炎把奖杯递给她，指尖轻轻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瞬间红了耳尖。
他的眼神里满是骄傲，比自己获奖还开心，“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实至名归。”
周围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凌萱却好像只能听见顾卿炎的声音。
她攥着奖杯，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里却暖得发烫，连话都说不完整：“谢、谢谢教授，我…… 我没想到能获奖。”
“你值得。” 顾卿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我早就说过，你进步很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回去把作品再完善一下，以后有设计比赛，我帮你报名。”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让凌萱心里的激动又多了几分。她用力点头，眼眶有点发热。
如果不是顾卿炎一直帮她改草图、提建议，她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下台后，凌萱还没从获奖的喜悦里缓过来，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消息，发件人是 “顾卿炎”：【奖杯拿稳，别太激动，注意脚下。恭喜，实至名归。】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凌萱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抬头往评委席看，顾卿炎刚好也在看她，见她抬头，还朝她轻轻挥了挥手，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若南凑过来，戳了戳她的胳膊，一脸八卦：“是不是我小叔公给你发消息了？看你笑得跟朵花似的！”
凌萱连忙把手机收起来，脸颊发烫：“没、没有，就是朋友发来的恭喜。”
“骗人！” 顾若南哼了一声，却没再追问，只是笑着说，“不过你真该好好谢谢我小叔公，他刚才跟其他评委说你作品的时候，那语气，骄傲得跟说自己家孩子似的！”
凌萱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甜丝丝的。她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顾卿炎的消息，突然觉得，获奖的喜悦里，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认可和陪伴。
活动结束后，凌萱抱着奖杯和证书，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顾卿炎站在树下等她。
他走过来，看着她怀里的奖杯，笑着说：“为了庆祝你获奖，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凌萱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吗？”
“当然。” 顾卿炎点头，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夕阳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凌萱看着顾卿炎温柔的侧脸，抱着奖杯的手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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