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心如离弦的箭,维峻太子一路快马飞驰,不曾停下分毫,原本两日的路程,到了深夜,就已赶到北临皇城。
回到王府,紧急召来浮盈、侍卫等一众人。
端坐于榻上,神情仍是那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浮盈惊讶于维峻太子回来的如此之快,施施然上前行了一礼:“殿下!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已近深夜,不知殿下紧急召来我等有何要事?”
“释若生呢!”直接开口,没有多余话语。
可听在浮盈耳中,却惊起一片涟漪,踌躇半晌开口:“当然关押起来了,殿下累了吧!还是早些休息,明日再提来释若生审问吧。”
维峻太子没有开口,只是投来一束眼光,浮盈吓得立即跪地,颤声说道:“是奴婢捷越了!”
站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带本王去见他!”
暗室大门一打开,扑鼻迎来一股充满血腥味的臭气,维峻太子被这臭气熏的脚步一顿,眉头紧皱,立马意识到释若生已经被用刑。
可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脏还是微滞了一瞬。
一个清润玉肌的人,此时被架在刑台上,双腿以诡异的姿势,夸张的高抬在架上,神情似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那双眼睛,猩红的可怕,脸上淡红色的泪水已经干涸,此时看来,更加诡异。
“浮盈!”一声厉喝,听得出声音已在极力压制。
浮盈立即跪地,静静等待维峻太子下一步的责罚。
维峻太子胸前剧烈起伏着,缓了片刻,沉声开口:“快将他放开!”
几个酷吏立即上前解开绳索,将释若生抬下刑台,可是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维峻太子看向浮盈,目光阴冷的可怕,浮盈抬头对上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连忙起身,将释若生身上的阵法显现出来,然后一挥手,阵法消失。
阵法消失的同时,原本僵硬怪异的人,突然如一滩烂泥般,垂头瘫软了下去,维峻太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揽入怀里,可是怀里人的气息,轻缓到,几乎不可闻。
立即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向暗室外走去,留下浮盈跪在原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竟然如此紧张他!”眼中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将释若生轻轻放在自己卧室的榻上,伸手拂去他脸上的发丝,看着他嘴唇苍白,显得更加白皙的肌肤,此时如一只易碎的瓷器般。
“浮盈呢!”沉声怒吼。
底下人跪倒一片,浮盈一步步穿过满地的人,缓缓走了进来:“殿下!浮盈在。”
维峻太子站起,让开身形,露出榻上的释若生:“还不快给他医治!”
“殿下!浮盈身体虚弱,还没大好,治愈人极度消耗身体,他伤得太重,浮盈无能无力!”一字一句说完,抬头盯着太子,目光满是倔强。
“来人!把浮盈的侍女带上来!”维峻太子回盯着她,听她说完,冷冷撇下一句。
侍女很快被带到厅前,这是浮盈从符修带出来的姐妹,两人关系极好。
维峻太子的护卫二话不说,掰开侍女的手指,开始一根根砍了下来,砍掉一根,侍女惨叫一声,每一声都牵动浮盈的心弦。
“殿下!你为什么如此待我,我一心为你,你却这样逼我!”浮盈冲着维峻太子嘶吼。
太子却冷声说出一句:“敢忤逆我的人!对我有什么用!”
一瞬间,心如跌进寒冷谷底,浮盈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嘴唇张了又张,最终说道:“停下!奴婢愿意给他医治!”
侍女被拖了出去,十指连心,人早已疼的昏死过去。
浮盈施放咒术,缓缓在释若生身上扫动,动作极慢,闭着眼,站在释若生身旁,过了许久。
大概半个时辰后,浮盈终于睁开眼睛,语气虚弱:“奴婢已治好他的内伤,但是他的腿完全断了,以奴婢现在虚弱的能力,治不好他!”
听罢,维峻太子直接坐在床边,担忧的看向释若生,浮盈立在一旁,摇摇欲坠,几次差点倒下。
“来人,将浮盈送回去,多送点滋补食物,好好将养一下。”
头都没回,吩咐了一句,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扶着浮盈,快要走出门时,浮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光还是在榻上人的身上~
*
小小的秘盒,捧在手中,似乎觉察到有人想打开它,开始发出“嗡嗡”异响。
盒子周身没有缝隙,兰曲捧在手里,却无从下手,观察之后,实在无法,只能借助蛮力,使劲掰开它。
盒子异响更加强烈,发出的蓝光越来越刺眼耀目。
“哥!你在干什么?哥……”房外也听到了动静,斐熙几人跑来敲门。
“砰砰砰!”敲门声不断,可兰曲就是不回应。
异响震动,居然让一间小小的客栈,也随秘盒,晃动起来,大堂里,客人以为地震了,“哗啦啦”的全部跑了出去。
掌柜的发现是兰曲这个房间发出的响动,激动跑上楼来,拉住斐熙的衣领:“你们在干什么!可别跑啊!快赔我钱,客人都被你们吓得跑光了!”
斐熙拉下掌柜双手,安抚道:“别担心,我们赔!等我们先打开房门。”
“那我们一起撞开吧!”旁边伙计提议道。
斐熙一时犯了难,要是打扰了兰曲的好事,自己就成罪人了,可是兰曲把自己关进房里这么久,如果出事,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咬咬牙:“好!我们把门撞开!”
一个小小的盒子,兰曲怎么使力就是掰不开,太过小巧,也不好下手,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门口有人使劲撞门,打断了兰曲,兰曲将盒子放在桌上,起身去开门。
一抹墨色黑影出现在房门口,开口道:“斐熙!兰曲把盒子打开了吗?”
几人回头,突然见背后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斐熙却显得异常激动:“母亲!”
“快!兰曲把盒子打开了吗?”
“什么盒子?”斐熙陷入疑惑。
看来兰曲和谁都没说,急忙扑在门上高喊:“兰曲!绝对不要打开盒子,你承受不住的!”
兰曲此时又拿起了盒子,在听到女相来了后,他就不打算开门,转身继续钻研。
门口几人又在大力撞门,未免被打扰,兰曲打开高楼窗户,从窗口运用符箓荡了出去。
一山间洞穴,兰曲将以往运化符箓的方法,一一用了上去,闭目运气,许久,没有效果,用气力冲破,还是不行,接连运用各种办法,一刻不停。
*
“啪!”维峻太子跌落在地上,抬头后,口角有血,咬牙怒视着床上的释若生。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绑在床上,用滴水刑罚!”
很快,释若生又被五花大绑,绑在了床上,将一盛满水的容器,悬挂在头顶,容器尖端一滴水慢慢滴下,滴的极缓极慢。
“释若生,你不愿接受本王,那本王陪着你一起熬!”又躺回床上,斜靠着看释若生受罚。
片刻前,一缕阳光照在释若生脸上,身体的疼痛让他睡得极不安稳,感觉脸上隐隐有气流拂过,悠悠转醒。
一睁眼,入眼就是维峻太子那张俊丽的脸庞,躺在他的身侧,撑着半个身子,注视着他。
“你~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有太多疑问,但最可怕的是,自己竟在维峻太子身侧。
挣扎想坐起,怎么都使不出力,一使劲,断腿传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是不是疼了,来!吃了这个药丸。”维峻太子靠的更近,满脸担心,拿出一颗药丸喂在释若生嘴边。
释若生没有张嘴,维峻太子一直保持着原样,时间在这一刻定住。
疼痛越来越剧烈,维峻太子的手已顶到他的嘴唇:“乖!吃了这个就不疼了!”
微微张开嘴,太子立刻把药塞进了他的嘴里,手指触到他柔润的嘴唇,收回手,维峻太子脸上挂着笑,细细思量刚才温润的触感。
心里暗道:“手指摸到,都如此柔润,不知嘴唇碰到,滋味如何?”
果然,吃下这颗药丸,很是神奇,立刻感觉不到断腿处的疼痛,终于好过了一些。
只能平躺在床上,维峻太子递来一口吃食,释若生刚要接过,太子立即塞入自己口中,低头下来,嘴唇糯住释若生的唇,一点点把吃食往他口里送。
释若生一时太过惊惧,猛力将维峻太子推开,但他已是个废人,根本没多大的气力,人只推开一臂的距离。
维峻太子刚接触到他的嘴唇,怎么可能让开,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再次欺身压下来,唇瓣死死的扣住他的双唇。
“呃!”维峻太子一声闷呼,起身来,嘴角流下鲜血,拂袖擦去。
为什么不愿接受本王!本王看上的,必须要得到!
一挥手,召来护卫,对释若生开始用刑。
各种方法用过,秘盒纹丝不动,兰曲想到最后一种禁术。
以血为引,引出符箓之源的回应,身有符箓之魂的人,能以血唤得秘术之源。
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符箓之魂,只要符箓之源回应他,就算得到了符箓秘术的确认,他就能以自己的血为钥匙,打开任何秘术的开关。
只是用此禁术,一旦符箓之源没有回应还好,只算损失了一些符箓残魂,再次修习还可以得来。
一旦符箓之源回应,那就与秘术之源定了契约,自己的灵魂血肉,终生为秘术之源驱使,从此之后,就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只能算是其傀儡。
更可怕的是被符箓之源拒绝,自己瞬间会被蚕食,方圆百里会瞬间成为涂炭,一百年来,此地将再无生机。
所以就算有人知道引出符箓之源的方法,千百年来,没有一人敢试用。
兰曲已经想到最差的情况,特意远离众人,逃到了荒野山洞里,牙齿轻轻咬开皮肉,一滴带有绿色荧光的鲜血滴下。
*
释若生被绑着,静静躺在床上,被水滴滴中额头,虽不疼痛,但是精神受到源源不断的摧残。
维峻太子在桌旁喝着美酒,细细观察释若生的反应,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败下阵来。
释若生努力将精神集中,努力运行体内的符箓之魂,但总感觉被压制,迟迟运不起来。
维峻太子轻笑一声,喝了一大口酒,他早就让浮盈抓住他的那一刻,施下咒术,压制他体内的残魂,他知道他想挣破,看着他自己暗暗发力,又不可能成功,真是赏心悦目!
不知何时,释若生眼珠上蒙了一层白雾,他仍然那样静静躺着,旁边人无所察觉。
看到了山洞中的兰曲:“哥哥!我看到你了!”
峰顶堡垒中,女皇终于有了大的突破,项圈已不能消耗她的寿命,原本静心坐着,突然睁开眼,惊喜大声呼道:“秘盒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动用禁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