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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是共犯

卧房光线昏昧。

它斜斜地切进,在深红色的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边缘模糊的光柱,将整个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巨大棋盘。

商颂站在虚掩的雕花木门外,屏住了呼吸。下午这场戏,是孟矜命运轨迹上一个微妙的转折点——她本是为了寻找丈夫秦先生刻意藏匿的、可能揭露他非法交易的账本,才潜入这间平日里少有人来的卧房。却未曾想,会撞破一个比她想象中更惊心动魄的秘密。

门内,是伯雪寻。他正在做一件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事。

没有激烈的冲突,没有大段的台词。这场戏的灵魂,全在眼神流转间的惊涛骇浪,在呼吸停滞的瞬间,在皮肤上每一寸细微的反应。它比任何鞭笞与嘶吼都更让人心悸。

“Action!”

段南桥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压低,仿佛怕惊扰了门内的秘密。

孟矜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将虚掩的门缝推大了一线。

视线穿过那道缝隙。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对着门的、略显单薄的身影。

秋水站在一面巨大的、镶嵌在红木衣柜上的穿衣镜前。他褪去了那身标志性的灰蓝色粗布侍女裙,只穿着一件质地粗糙的白色棉布里衣。那衣服松垮地挂在他肩头,一边的系带已经松开,布料随着他抬臂的动作,无声地向下滑落,露出了大片冷白的肌肤。

线条利落的锁骨如同精心雕琢的玉弓,在昏昧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更引人注目的是肩胛骨,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地凸起、起伏,随着他手臂的每一次牵拉而微微耸动,像一只被无形的丝线束缚、正竭力想要挣脱振翅的蝶。

他的双手绕到背后,正费力地拉扯着一根长长的白色束胸带。那布带紧紧地缠绕着他平坦的胸膛,一圈又一圈,勒出令人窒息的弧度。

他低着头,浓密的假发辫垂在身侧,发尾的碎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颈侧,挡住了大半张侧脸。镜子里映出他紧抿的唇线和低垂的眼睫,看不清神情。

只有吊扇叶片的嗡鸣和布带摩擦皮肤的、极其细微的窸窣声。

孟矜的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下意识地、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老旧的木门轴发出干涩而刺耳的呻吟,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惊雷炸响。

门内的身影瞬间僵住。

秋水所有的动作都凝固在了半空。那根长长的束胸带还缠绕在他双手之间,维持着系紧一半的姿态。

他猛地侧过头,垂落的发尾被这个动作甩开些许,露出了线条紧绷的侧脸轮廓和——那无法掩饰的、骤然从耳根蔓延至整个耳廓的、如同滴血珊瑚般的红晕。

恰在此时,一道昏黄的阳光,如同命运的探照灯,斜斜掠过他后颈那片细软的绒毛,将那抹惊心动魄的、带着巨大羞耻与恐慌的红晕,照得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两人隔着仅仅三步的距离,在明暗交错的棋盘格地板上对峙。

孟矜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惊愕与探究,落在他半敞的、滑落肩头的里衣上。那裸露出的锁骨和肩胛线条,在男性与女性的模糊边界上,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她的视线如同被烫到般迅速移开,却在仓促扫过他后背的瞬间,猛地定格。

瞳孔骤然收缩。心尖象是被冰冷的针狠狠刺穿,传来一阵尖锐的战栗。

在他冷白瘦削的肩胛骨下方,靠近脊柱的位置,皮肤上赫然交错着数道深红、暗紫的陈旧伤痕。它们狰狞地盘踞着,如同燃烧的烙印,又象是被荆棘反复鞭笞后留下的印记。在苍白的肌肤底色上,显得格外刺眼、触目惊心。

最终,是秋水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短促、压抑的、近乎破碎的气音。象是溺水者最后一丝挣扎的喘息。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本就松垮的里衣彻底失去了支撑,顺着肩头滑落得更低,露出了半截紧窄而线条清晰的腰线,以及腰侧同样残留的、几道浅淡的旧痕。

他不再看门口的人,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扇敞开的门,狠狠拽了回来。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孟矜眼前牢牢关闭,隔绝了门内的一切景象,也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目光和那些无声燃烧的伤痕。

门内门外,两人背对着这扇隔绝了秘密的门。

心脏在各自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骨肉。

没有言语,没有解释。

但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

这扇门关上的,不仅仅是一个尴尬的瞬间。

它开启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从这一天起,孟矜不动声色地将秋水从粗使仆役的位置,调到了自己身边,成为唯一的贴身仆人。

理由只有他明白。

*

斜雨织得绵密,后花园笼在一片湿绿里。

商颂披了件薄绸外衫,倚着朱红廊柱。指间捻着鱼食,有一搭没一搭地撒进池心。锦鲤聚拢,搅乱一池碎光。

秋水立在廊下阴影里。

斜风裹着雨,洇湿他额前碎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濡湿了肩头灰蓝的粗布衣衫。视线穿过雨帘,落在商颂身上。

商颂忽然回头。

雨水沾湿碎发,贴着颊侧。她忽然笑了,目光笔直地穿透雨幕,望向廊下的秋水。

“喂,”她声音清亮,“过来。”

伯雪寻怔了住。

剧本里没有这句。

伞下光线昏昧,他握着伞柄的指节收紧。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被镜头捕捉,像静水投下石子,漾开极轻的波澜。

他只顿了一瞬,便撑伞走入雨中。

伞沿滴下的水珠,在他和商颂之间连成一道流动的帘。

他在她身侧站定。刚要伸手,商颂却先一步向他贴近。

池边的水腥气裹着她身上极淡的香,拂面而来。她抬手,指尖拂过他肩头被雨濡湿的地方。

“湿了。” 她轻声说,目光落在池中夺食的锦鲤上,像在说鱼,又像在说他。

指尖一触即离,拂去的不是水珠,倒像一道微弱电流。伯雪寻身形几不可察地一僵,喉结无声滚动。

监视器后,段南桥盯着画面,忍不住摸着下巴“啧”了一声,对旁边的副导演低语:“看见没?这俩…根本不用演。往那儿一站,雨一淋,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黏黏糊糊又暗流涌动的劲儿,自己就冒出来了。天生就该是孟矜和秋水。”

*

雨后初晴。

拍摄地转至别庄一处僻静院落。剧情是秋水初来乍到,在格格不入的环境里试图自处。

道具组牵来一只黑猫,通体乌黑,四爪踏雪。

伯雪寻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猫条逗弄着它,耐心建立信任。商颂在旁看了会儿,信手折了支沾着雨珠的栀子,花瓣润白,香气清冽。

她晃着花枝,凑到小黑猫鼻子前:“咪咪,看,香香的花花。”

小黑猫那双金色的竖瞳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又瞥了瞥她手里的花,然后非常不给面子地甩了甩尾巴尖,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径直绕过她,熟门熟路地蹭到了伯雪寻腿边,仰着小脑袋,甜腻地“喵”了一声。

伯雪寻顺手挠了挠小黑猫的下巴,小黑猫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抬头看向商颂,唇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带着点揶揄:“这花都蔫了,它闻得出来的。”

商颂看看手里确实有点打蔫的栀子花,再看看那只窝在伯雪寻脚边、一脸享受的黑猫,无奈地耸耸肩:“这年头,猫都这么挑剔了?”

段南桥的大嗓门适时响起:“好了好了!猫也熟悉得差不多了!各就各位!准备开拍——秋水给猫洗澡!”

剧情需要黑猫需要经历一场“洗澡劫难”,隐喻秋水在陌生环境中的挣扎和抵触。

“Action!”

镜头里,伯雪寻挽起灰蓝色布衣的袖管,露出冷白小臂,线条流畅。他一手摁住猫的后颈,另一手将温水缓缓淋上它乌黑的皮毛。

变故发生在泡沫揉上身体的瞬间。

黑猫猛地一弓,如一道离弦的电光,挣出水盆。伯雪寻反应极快,五指闪电般捞回,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绷紧的弧线,前爪凌厉挥出。

“嘶——”

现场一片倒抽气声。

伯雪寻白皙的颧骨上,瞬间绽开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渗出,刺眼得很。

他眉心一蹙,下意识松手。

重获自由的黑猫落地,甩了甩湿透的身体,水珠劈头盖脸地溅了伯雪寻一身。非但不跑,反而弓背龇牙,喉间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人一猫,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对峙。

“Cut!”段南桥声音里压着兴奋,“过了!绝了!这一下简直神来之笔!伯老师,快处理伤口!”

拍板声一落,那只刚行完凶的黑猫瞬间收敛了所有凶相,甩着尾巴,竟迈着猫步踱到商颂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乖顺地卧下。

周遭一时无言。

商颂垂眼看它,又抬眼看向不远处正用纸巾按着伤口的伯雪寻,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转场间隙,人声散去。

伯雪寻在监视器后看回放,段南桥还在一旁盛赞那道抓痕的“破碎美学”。

商颂朝他走了过去。

僻静的角落,道具箱挡住了窥探的视线。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商颂没说话,只是仰起脸,目光落在他脸颊那道新鲜的血痕上,眼神专注。

而后,在伯雪寻始料未及的注视中,她忽然踮脚,凑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极其轻柔地,印在了那道血痕上。

一触即分。

温软、微湿的触感,混着伤口细微的刺痛。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清浅的栀子花香。

她的唇瓣很软,带着微温的湿意,触感难以言喻。像什么?像在温热的桂花酒酿里滚过一圈、表皮微凉内里甜糯的雪玉团子?还是像深冬森林里,在厚厚积雪上轻轻一按留下的、带着体温的雪兔脚印?

总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纯然天真的诱惑力,轻易就能勾得人方寸大乱,丢盔弃甲。

商颂退开一步,脸颊也飞起薄红,眼神却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又似乎藏着更深的东西。

伯雪寻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刚刚被吻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酥麻感。他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眼神狡黠的女孩,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一股陌生的、滚烫的暖流在四肢百骸乱窜。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愕、困惑,还有一丝被轻易撩拨起的暗火。

他开始真的、彻底地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哪儿惹着她了?

或者说,她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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