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原来舒话会抽烟啊！”杂弥随口一提，没有反感，只是单纯的好奇。
“哦，对，她好像是高中的时候开始抽的，是不是很反差。”
“嗯，挺难想象的。”杂弥点点头，脑中是刚才舒话顶着一张娃娃脸按烟蒂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于清晗放下漫画，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娓娓道来：“其实我之前蛮讨厌别人抽烟的，每次闻到那个味道都想把那个烟塞进别人喉咙里搅拌。但是舒话我就能接受一些，首先女士烟比较好闻，没有那种下一秒我的肺就要黑化的感觉。其次她比较有分寸，会隔着我很远的地方抽，而且——”
于清晗停顿住，思考了一下措辞：“她完全打破了我对抽烟的刻板印象。”
杂弥挑起眉：“怎么说？”
“我起初以为她会像忧郁青年或者是叛逆少女一样在那吐烟气，没想到她跟小偷一样悄咪咪地蹲在角落里，装都不装一下的。主要是她人又小只，蹲在那里完全就是毒气蘑菇在街边，实在很难让人生气。”
说话间于清晗嫌自己讲的不够形象，一撩头发，模仿舒话的样子，手指夹着漫画蹲坐在床上，作出一副潦倒的样子，透出一股淡淡的幽默。
杂弥原本听描述还好，经于清晗一模仿，直接倾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终于得到想要的反应，于清晗伸长脖子：“就是这样，我天，完全没有那种死装凹造型的感觉，你也觉得好笑吧！”
杂弥止不住笑，把“哈哈哈”当逗号使，于清晗好不容易才听到完整的一句。
“主人，其实你也蛮好笑的。”
一句话让原本还在拿别人当笑料的某人噎住，某人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埋下头，成了忧郁少女在床上。
杂弥的笑声愈发强烈，忧郁少女忍不住把手中的漫画砸过去，像老师一样郑重其事地喊了一句。
“看漫画！”
“好好好。”
话题就此止住，两人看回漫画。
还没看多久，于清晗旁边的杂弥黏上来，像是好心，指了指写有“红色高跟鞋”的指示贴，悠悠地说着。
“主人，那个番外我标注了，可以直接看的。”
于清晗想说她知道，只是她比较习惯按顺序看下来，比较连贯。但看杂弥这样帮忙，她也不好推脱，按着红色指示贴翻开。
火热旖旎的画面“啪”地在眼前展开，于清晗咽了一下口水，膝盖推着被子拱起，往枕头里缩了缩。
某人过早进入角色，在她刚开始看的时候就变得不安分起来。
“杂弥…”
“嗯？”
毛绒绒的脑袋在她锁骨处拱动着，不时发出含吸的水声。于清晗受不住，软着声又喊了一声。
“宝宝…你这样…我看不了了…”
底下人的话含糊不清，低哑的嗓音里辨不出情绪，却带了些不可抗拒的命令。
“主人…把这一话看完…”
某人的动作未停，愈发得寸进尺，于清晗招架不住，感觉自己从内而外都被热烘烘地烤着，见对方似乎等她看完才会停止，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身体越来越软，等于清晗好不容易看完，她的上身已经遍布殷红。书本翻落，杂弥抬起头，声音里是忍耐过久的沙哑。
“看完了？”
她盯着于清晗泛上春色的脸，像一颗成熟的果实，等着她来采撷。于清晗被盯得起热，下唇咬出血色，颤颤巍巍地掐着嗓子从齿缝中应出一句。
“嗯……”
“那我们演练一下。”
结束的只是前戏，现在才开始正题。
没等于清晗答应，她就被某人翻过来置于身上。裹着绒毛的尾巴缠上她的大腿，根本不需要她自己使力，另一腿就被某人抬起。
揣着答案考试就是不一样，于清晗中途还想着反超对方，结果一晚上被掰来掰去完全失了力气。最后她只得放弃，脱力地任由对方摆弄。
她应该加练了…
时间很快来到体测这天，学校大概也知道什么项目最耗损体力，把仰卧起坐那些室内项目放在后面，把800米和跳远放在最前面测。
“1.60m”
“1.86m”
“同学你要再跳一次吗？”
“1.9m”
体测的学姐坐在小板凳上，机械般地看一眼报个成绩，让一旁的体委记下。
到了大学，大家免不了看热闹的习惯，虽然没有围观，但还是听着成绩窃窃私语。
“我天，谁啊？大二还能跳这么远。”
“哦，是那个紫色挑染的女生，好像叫什么清晗来着。欸没事，最开始还有个两米一的呢！”
“唉，分我一点吧！我连那个线都够不着。”
“待会让体委帮你改到及格就好了。”
“这个还好改，我更担心的是800m啊！听说这次记成绩的老师蛮严的，不好糊弄过去了了。”
“没事！现在的大学生没有多少及格的，其他的项目能补上去就行了。诶，喝芋圆葡萄吗？待会肯定很多人点。”
“喝！”
“喝水吗？”杂弥看于清晗跳完远一直心神不宁，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
“谢谢，不用了。”于清晗摇摇头，把头枕在膝盖上，对着鞋前的仿制杂草发呆。
杂弥把水盖好放回去，此时说话无疑是给于清晗增负，她索性一声不吭，静静地坐在草坪上陪着于清晗。
没放空多久，于清晗就被学委的一声招呼召集过去。
“我在终点等你。”
杂弥握住她冒着冷汗的手，语气安稳得像说“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沉稳又安定的力量从相连的地方渡到于清晗身体里，似乎打通了因为紧张而麻痹的脉络。
于清晗应了声“好”，松开手离开，原本虚浮的脚步都变得踏实了许多。
暗红的跑道上，起跑线前挤满了人，于清晗戴上耳机，自觉站在最外道，避免起跑的时候和同学冲撞在一起。
枪声响起，大家一窝蜂地冲出去，于清晗跑在中间，不紧不慢地跟着。
杂弥等在终点，见主人没有那么拼命，暂时放下心。她胳膊上是于清晗的外套，那是于清晗体测前交给她的。
这是她第一次看于清晗跑步。
奔跑中的少女素面朝天，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飘扬在后方，额头处垂落几缕紫色，宽松的运动中裤露出雪白的小腿。少女在第一圈轻快地经过杂弥身边，肌肉因发力而突起，修长的跟腱在背影里格外凸显。
杂弥身边凑上来几个女生，她们和于清晗不是一个班，是下一批要上跑道的学生。
“刚才那个女生好酷啊！我也想染那个发色。”
“哪个哪个？”
“没看到？就是快跑到蓝色台子的那一个！”
“我靠，我好像刷到过她，没想到真人也这么好看啊！不知道能不能加联系方式。”
“你要不然待会去试试看？”
谈论声传到耳边，杂弥攥了攥手中的外套，心中莫名有些不快。虽然她知道那是夸赞，但是一听到“加联系方式”的时候，她心里的占有欲就开始作祟。
她要看紧一点她的主人了。
奔跑中的于清晗不知道杂弥这边发生了什么，平稳的步调渐渐抽干她的力气，耳机将她抽离出来，她没有管自己跑在什么位置，脑子里只有向前跑的想法。音乐的节奏逐渐加快，歌曲攀上**，她不能再按之前的速度跑了。
“卧槽！她怎么在弯道加速啊！”
跑道上的少女身体微微倾斜，两条长腿迈开，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将赛道剪成碎片。杂弥震惊地看着于清晗超越过在她前面体力不支的学生，热血翻涌上大脑，心脏突突直跳。
“我靠她跑得好快！现在已经超过三个了！”
“卧槽卧槽疯了吧怎么跑过弯道还在加速，现在跑到第一个了！”
“直接甩第二名50米啊！”
不知不觉间终点旁聚集了一帮刚测完跳远的人，她们无不把目光投向朝终点奔来的少女。
于清晗前面没有人了，她可以直接跑在最里道。喉咙间冲上血腥气，她望向前面，杂弥和秒表的中间，就是她要越过去的线。
“1”
裁判按下秒表的瞬间，她转身扑倒在杂弥的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往后退。”
“好。”
杂弥撑着少女的双臂，慢慢后退到足球网旁，给后面跑完的同学留好休息空间。
冲刺后的于清晗全身酸软无力，双腿跟失去知觉了一样虚虚撑着身体，要不是杂弥在她身边，她现在撑着的就是某人身后的那根杆了。
杂弥拿出准备好的水，让于清晗先喝一口慢慢地咽。
清水压下喉中的血腥味，于清晗调整过呼吸，抬起头，对上杂弥的视线。
她无法言喻此刻的于清晗有多迷人，脸颊潮红，双眸澄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气血充盈的美。
舒话居然看这样的主人看了三年吗？好嫉妒…
“登记成绩了！”
听到指令，于清晗和杂弥一起走过去。走到裁判身边，于清晗自觉的地站到第一个等待结果。
“第一名，3分07。”
成绩报出的那刻，一片哗然。这个成绩在高中生里或许只算上游，但在大二学生里可是真的罕见。
杂弥沉浸在喜悦中没几秒，刚要夸于清晗，回头发现对方已经转身离开。
她正要追上，就被于清晗劝阻，让她待在原地。
于清晗走得很匆忙，潜意识告诉杂弥主人不太对劲，她便偷偷跟在后面。
于清晗没有回头，径直走向体育馆旁边的厕所，找了一个最远的隔间待着。酸苦感从食道涌上，胃里的东西几乎都被她吐出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逞强的，但是跑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没力气，倒不如快点跑完。
落到这个程度也纯粹是自己自讨苦吃了。
她按下冲水键，走到洗手池，借着水龙头里的水漱口，确认反胃感消失才走出去。
门口赫然站着一直在等候的杂弥，于清晗下意识地捂住嘴，说了声“没事”。
杂弥不语，从袋口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喂她吃下，牵着手道出迟来的夸赞。
“清晗，刚才你跑步的时候，我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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