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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镜中血书

红线像活过来的蛇,从门缝、窗隙里钻进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和腐朽的丝线味,在地板上蜿蜒游走。瞿砚的指尖发麻得厉害,眼前的血色纱幕几乎要凝成实质——他能“看”到那些红线里裹着的东西:细小的指骨、断裂的指甲、还有无数双空洞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关门!”晏烬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他没去看那些红线,而是迅速扫过绣楼的结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张矮几上。

瞿砚反应过来,转身去推那扇虚掩的木门。可手指刚碰到门板,就被一根突然窜出的红线缠住了手腕。冰冷的触感像蛇鳞擦过皮肤,线身上隐约有细小的倒刺,扎得他皮肤发麻。

“别动。”晏烬不知什么时候抄起了矮几,朝着门板狠狠砸过去。木几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刚好压住了那根缠上瞿砚手腕的红线。他上前一步,抽出藏在腰间的碎瓷片,利落地割断了线。

红线落地的瞬间,像被踩碎的蛇,扭曲了几下就不动了,断口处渗出暗红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瞿砚甩了甩手腕,那里已经留下一圈浅浅的红痕,像被勒过的印记。他看着晏烬用剩下的木几顶住门,动作干净利落,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眉骨的疤痕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冷硬。

“谢了。”瞿砚低声说。

晏烬没回头,只是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木头人念叨的声音还在继续,夹杂着布料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像是在门外徘徊。“暂时安全。”他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撑不了多久。”

瞿砚的目光落在那些散落的红线和布料上。绣架上的半朵并蒂莲还在,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沾着黏液的布料,指尖的麻意让他看到了新的碎片画面——

一间摆满镜子的房间,四面墙上全是铜镜,每个镜子里都映着那个穿红嫁衣的姑娘。她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针线,正对着镜子缝自己的嘴。

“缝好了……就不会说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满足感。

镜子里的她,嘴角被缝得越来越高,而镜子外的她,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砸在嫁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们说……看到了就会死……”

“看到什么?”瞿砚下意识地问出声。

晏烬正检查着窗户,闻言回头看他:“什么?”

瞿砚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把那块布料塞进怀里,指尖的麻意还没退去,“那个木头人,可能和镜子有关。”

“镜子?”晏烬皱起眉,目光扫过绣楼。这里确实有面镜子,就在梳妆台上,黄铜边框已经氧化发黑,镜面蒙着一层灰,看不清人影。

他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镜面。灰层被擦掉,露出里面模糊的倒影——绣楼的陈设,他和瞿砚的身影,没什么异常。

“你看错了?”晏烬问,语气里带着点怀疑。

瞿砚没急着反驳。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很诡异,换作是别人,他也不会信。但那些画面太过清晰,姑娘对着镜子缝嘴的样子,和门外那个木头人如出一辙。

“不是这面。”瞿砚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着镜面,“是另一间房的镜子,很多面,摆满了整个房间。”

他边说边触摸镜沿,指尖的麻意突然变得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镜子里“回应”他。镜面开始变得模糊,蒙上一层水汽,隐约映出一个陌生的房间轮廓——

确实有很多镜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全都对着房间中央的一个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人。

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那件熟悉的红嫁衣,金线绣的并蒂莲被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有人拿着剪刀,正在小心翼翼地……剪下她的指甲。

“指甲要留着……做新的‘关节’……”老妇人的声音在镜中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穿长衫的男人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那颗从嫁衣上拆下来的珍珠,嘴角噙着冷笑:“快点,别耽误了时辰。”

镜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水汽凝成水珠滚落,那些画面像被打碎的玻璃,瞬间消失了。

“看到了?”瞿砚的声音有些发哑,手心全是冷汗。

晏烬的脸色很难看,他显然也看到了刚才镜面上的异动。“他们在做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暴戾。

“不知道。”瞿砚摇头,“但肯定和那些珍珠、指甲有关。那个木头人……可能不是用普通木头做的。”

他想起那个丫鬟说的“纸糊的红嫁衣”,想起木头人眼眶里的纽扣,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

如果那个木头人的“关节”是用受害者的指骨做的,“眼睛”是用他们的纽扣做的,那它身上的红嫁衣……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木头人念叨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后院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雨声还在敲打着屋顶的瓦片,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不对劲。”晏烬的声音瞬间绷紧,“它走了?”

瞿砚也觉得奇怪。那种被死死盯着的感觉消失了,可指尖的麻意却没减退,反而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比刚才更甚。这不是危险解除的征兆,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它在等。”瞿砚说,“等我们出去。”

晏烬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一条缝往外看。雨还在下,花园里空荡荡的,杂草在风中摇晃,刚才那个穿红嫁衣的身影不见了。

“真走了?”他皱眉。

“或者……藏起来了。”瞿砚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木箱上。嫁衣原本就放在这里,现在空了,只剩下暗红色的绸缎。他突然想起那个穿长衫的男人拆珍珠的画面,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检查箱底。

绸缎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瞿砚掀开绸缎,发现箱底的木板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镜中藏,莲下埋。”

“镜中藏……莲下埋……”瞿砚喃喃自语,指尖的麻意突然炸开,眼前的血色纱幕里,画面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穿红嫁衣的姑娘被绑在木架上,老妇人拿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缝她的嘴。穿长衫的男人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面铜镜,镜面对着姑娘的脸。

“看清楚了吗?”男人冷笑,“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姑娘的眼泪不停地流,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画面一转,是男人和老妇人在埋东西。地点就在花园深处,那片长得最高的杂草下面。他们埋的是一个黑色的布袋,形状鼓鼓囊囊的,像是装着很多圆滚滚的东西。

“埋深点,别让任何人发现。”男人说。

老妇人点头,用脚踩实泥土,然后在上面种了一株莲花。

“镜中藏的是真相,莲下埋的是证据……”瞿砚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

晏烬看向他:“什么?”

“那个木头人不是来找嫁衣的,是来阻止我们找证据的!”瞿砚指着箱底的字,“镜中藏的是陈家小姐被毒杀的真相,莲下埋的……是那些被拆下来的珍珠!”

他顿了顿,想起那个穿长衫的男人拆珍珠的画面:“顾家少爷拆走珍珠,不是为了钱,是怕有人通过珍珠发现真相!那些珍珠上……可能沾了毒药的痕迹!”

晏烬的眼神亮了一下,显然也觉得这个推测合理。“花园里有莲花?”他问。

“没有。”瞿砚摇头,“但有地方种过莲花。”他想起画面里老妇人种莲花的动作,“花园深处,杂草最高的地方!”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门板。木头人又回来了,而且这次的声音很近,仿佛就在门外。

“没时间了。”晏烬迅速移开顶住门的木几,“你去挖证据,我引开它。”

“不行。”瞿砚想也没想就反驳,“你手臂受伤了,而且我们是绑定的,你出事我也活不了。”

晏烬的动作顿住,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意外,像是没想到他会拒绝。“那你想怎么样?”他问,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一起等死?”

“一起走。”瞿砚的目光落在绣楼的横梁上,“从上面走。”

绣楼的屋顶有个天窗,虽然不大,但足够一个人爬出去。晏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骨动了动:“你会爬?”

瞿砚没说话,只是走到墙角,抓住一根垂下来的、还算结实的麻绳——大概是以前挂灯笼用的。他试了试承重,然后抬头看向横梁:“我可以试试。”

他恐高,但更怕坐以待毙。而且他知道,晏烬虽然看起来很可靠,但手臂上的伤肯定影响动作,让他一个人引开木头人,无异于送死。

晏烬没再反对,只是先一步抓住麻绳,动作利落地爬上横梁,然后低头看向瞿砚:“上来。”

瞿砚深吸一口气,抓住麻绳往上爬。绳子很粗糙,磨得手心生疼,他爬得很慢,离横梁还有半米远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往下坠。

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晏烬。他半个身子探出横梁,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房梁,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裂开,血色浸透了粗布短打,顺着指尖滴下来,落在瞿砚的手背上,滚烫得吓人。

“抓紧。”晏烬的声音有些发哑,额角的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

瞿砚咬紧牙关,借着他的力道,终于爬上了横梁。两人挤在狭窄的横梁上,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晏烬的伤臂微微颤抖,却没吭一声,只是迅速移开手,看向天窗。

“我先出去。”他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虚弱。

瞿砚没反对,只是在他推开天窗时,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晏烬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躲开,只是动作更快地翻了出去。

瞿砚跟着爬出去时,晏烬正靠在屋顶的瓦片上喘气,脸色比刚才白了些,嘴唇抿得很紧。雨还在下,打在两人身上,冰凉刺骨。

“往那边。”瞿砚指着花园深处那片最高的杂草,“快。”

两人没再说话,一前一后地在屋顶上移动,尽量避开那些松动的瓦片。晏烬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左臂几乎不敢用力,好几次差点滑倒,都被瞿砚及时拉住。

这种默契很奇怪,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却像是已经并肩作战过很多次。瞿砚拉着他的手腕时,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指尖。

跳到花园里时,晏烬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瞿砚扶住他,才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裂得更大了,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泥水里,洇开一小片暗红。

“别管我。”晏烬甩开他的手,声音有些冷,“快去挖。”

瞿砚没听,只是从怀里摸出那块沾着黏液的布料,快速撕成条,蹲下身抓住晏烬的左臂,动作有些笨拙地给他包扎。布料上的黏液碰到伤口,晏烬的身体猛地一僵,却没再推开他。

“好了。”瞿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走吧。”

晏烬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率先朝着那片杂草走去。

杂草确实长得很高,几乎要没过头顶,里面夹杂着些不知名的野花,被雨水打湿后,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和檀香、腥气混合在一起,让人头晕。

“在这里。”瞿砚突然停住,指着脚下的一块土地。这里的泥土颜色比周围深些,而且没有杂草,显然被人翻动过。

晏烬没犹豫,直接用碎瓷片开始挖。泥土很湿,挖起来不算费力,很快就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瞿砚猛地回头,看到那个穿红嫁衣的木头人就站在不远处,纽扣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手里的布袋,嘴角的针线绷得紧紧的,像是在笑。

“跑!”晏烬一把抓起布袋,拽着瞿砚的手腕就往前冲。

木头人跟了上来,速度快得惊人,红嫁衣的下摆拖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泥痕。它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打开看看!”瞿砚喊道,被晏烬拽着往前跑,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晏烬单手解开布袋的绳子,里面滚出一堆圆润的珍珠,每颗上面都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

“真的有毒!”瞿砚的声音发颤,“这些珍珠能证明顾家少爷下毒!”

木头人突然加快速度,伸出惨白的手,朝着晏烬手里的布袋抓过来。晏烬侧身避开,却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手臂的伤口,疼得闷哼一声,布袋脱手掉在了地上。

珍珠滚落一地,被雨水冲刷着,在泥水里发出冰冷的光。

木头人弯腰去捡珍珠,动作僵硬得像个真正的木偶。

“就是现在!”瞿砚突然喊道,指着不远处那间摆满镜子的房间方向——他刚才在屋顶上看到了,就在花园尽头,是间废弃的柴房,窗户上蒙着布,看不真切。

晏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抓住他的手腕,朝着柴房冲过去。

木头人似乎没料到他们会跑,愣了一下才追上来,手里还攥着几颗捡起来的珍珠,红嫁衣的下摆被珍珠拽得歪歪扭扭。

冲进柴房的瞬间,瞿砚反手关上了门。里面果然摆满了镜子,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全都对着房间中央,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

木头人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柴房都在摇晃。

“快!让它看镜子!”瞿砚喊道,指着离门最近的一面铜镜。

晏烬没问为什么,直接用身体顶住门,同时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抓起一面铜镜,对准了门缝。

镜子里映出了木头人的脸。

下一秒,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是木头人的声音,而是那个穿红嫁姑娘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解脱。

撞门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瞿砚和晏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

过了很久,晏烬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空荡荡的,木头人不见了,只有那件红嫁衣掉在地上,金线绣的并蒂莲被雨水泡得发胀,上面的针脚已经松开,像散落的线团。

而那些滚落的珍珠,此刻正散落在嫁衣周围,每颗上面的暗红色痕迹都褪去了,露出圆润洁白的光泽。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一轮惨白的月亮,照在安槐镇的屋顶上,泛着冷光。

柴房里的镜子突然开始晃动,镜面变得模糊,然后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

【任务完成:揭露陈家小姐死亡真相。奖励生命时长72小时。】

血字很快就消失了,镜子恢复了原状,再也映不出任何东西。

瞿砚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看着晏烬手里的布袋,里面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光,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结束了?”晏烬的声音有些沙哑,靠在门上,手臂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

“嗯。”瞿砚点头,“奖励……72小时。”

也就是说,他们暂时安全了。

晏烬没说话,只是把布袋塞进怀里,然后转身朝柴房外走去。月光照在他的背影上,挺拔却带着点疲惫,左臂不自然地垂着。

瞿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在绣楼里,晏烬反手握住他手腕的力道,还有刚才在花园里,自己笨拙地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

他快步跟上去,走在晏烬身侧,两人之间隔着半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

“接下来去哪?”瞿砚问。

晏烬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又看了看怀里的布袋,声音很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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