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哥？”
江别臣看卫左一动不动，担心地凑过去。
他看到卫左手里的盒子以及盒子里的皮鞭。
江别臣愣住了。
几秒钟后，他目光不受控地落到小少爷白皙修长的手上。
“那什么、左哥，我觉着它挺适合你的。”江别臣说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小少爷都这样，会拿鞭子调、不是，抽人。”
犹豫是否将盒子放回去的卫左语气复杂：“这是驱魔道具，我不会用在人身上。”
拿驯兽鞭抽人这种事听起来也太……古怪了。
“我不是人，能用在我身上吗？”
五八忽然出声。
卫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卫左：“我离开储藏室前你不许再说话。”
卫左：“变态。”
五八的发言令卫左想要放弃手上的驱魔道具，然他搜索了一圈，都疑似因违反“爱干净”的人设把什么东西招来了，仍未找到比驯兽鞭更趁手的武器。
最后只能带着装有驯兽鞭的盒子离开储藏室。
江别臣心不在焉的，随便捡起两把匕首就当今天满载而归了。
回宿舍路上。
妄图“将功补过”的五八和卫左聊起了改造驱魔道具的事。
“它的缺点是攻击力太弱，之后我给它刻上几个与这个副本同源的驱魔阵，届时只要鞭子接触到对面，驱魔阵就会生效……”阅历丰富的五八在卫左确定选择驯兽鞭时便想好了后续如何改造。
“对了，我这发现一个很适合你的能力。”
五八看着卫左左耳上的耳钉。
目前只有它知道，这枚明显是人工精心打造的耳钉里除了宇宙星河，还有一只蝴蝶。
“你可以直接称呼它幻蝶。”
卫左捏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
又出现了。
强烈的熟悉感。
“幻蝶和雾戒冰封不同，控制好数量就能避免副本因外来力量太多崩坏的问题。”五八像当初介绍冰封一样介绍了一遍幻蝶。
总结下来大概是：幻蝶坚不可摧，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万物皆可被它当成食物，本身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如没有命令，它自己包括蝶翅上落下的鳞粉，会腐蚀除持有者以外的所有事物。
“它们会随着你的心意出现与消失。”
五八说完，卫左感觉左耳耳垂一热。
“雾戒装不下，我把幻蝶放耳钉里了。”
五八在撒谎。
幻蝶根本不需要载体。
或许是五八话语中情绪太淡，向来对谎言异常敏锐的卫左这次没能发现对方在说谎。
他和五八又聊了一些幻蝶的事，不曾留意到旁边的江别臣会时不时转头，用一种难以形容的晦涩目光看他的手和他手里的盒子。
二人回到宿舍。
彼时洛柯正在整理接委托前没整理完的行李。
卫左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夕阳西下。
“小少爷，你的手机，刚刚忘记给你了。”
洛柯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递给卫左。
刚还在思考接下来做什么的卫左立刻抛弃了去外面看看的想法，打开手机里有个小红点的短信app。
有三条新消息。
对应三封委托信。
“看来我们需要给他们打电话。”点开信息发现只有一串电话号码的卫左如是说。
恰巧注视着卫左的江别臣发现了他轻皱的眉。
“我来打，反正我们接的委托一样。”
卫左没拒绝。
后面一段时间，江别臣把三个委托人的电话打了个遍。
出租屋的委托人吴悦瑶听声音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她提供的信息和她在委托信上写下的信息相差无几，而且或许是朋友的死亡带给她压力太大，江别臣提到尸体现场情况时，吴悦瑶直接崩溃大哭，随后挂断了电话。
江别臣再拨过去时对面提示手机关机。
永安大学的委托人是匿名，江别臣拨通电话后听到的也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
与吴悦瑶一样，该委托人几乎没有提供委托信以外的信息，甚至反复强调让江别臣亲自去永安大学实地调查。
拿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头痛的卫左示意江别臣结束了通话。
最后一个委托人，美食街的孟伟。
孟伟听声音应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性，或许是生病了，他语气虚弱，没说几句便剧烈咳嗽起来，到最后直接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挂断了电话。
出师不利。
三个委托人都比想象中麻烦。
卫左揉按眉心，心中升起淡淡的烦躁。
罢了，还有十天，不着急。
迅速调整好心态的卫左放下手，平静道：“既然委托人希望我们去永安大学实地调查，明天我们就先去永安大学看看。”
和小少爷绑定的管家自是没意见。
江别臣此前不是一个乐意听指挥的人，不过他答应卫左要听话，此刻当然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都快晚上7点了，左哥你饿不饿？”
心思从任务转回卫左那儿的江别臣询问道。
“我们去食堂吃饭？”
“小少爷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知道卫左体质特殊，身份有问题的高级npc洛柯淡淡开口：“你饿了就自己去食堂，我身为小少爷的贴身管家，自会照顾好小少爷。”
江别臣下意识想质问洛柯有什么资格替卫左做决定，瞥见卫左无波无澜的表情后冷静了。
他总是容易忘记一件事。
自己和卫左不过是才认识半天的陌生人。
思及此，江别臣豁然起身，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和恐惧。
我他妈真是中邪了吧？
不行，我得远离这个人！
晚上七点整。
离开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江别臣表情紧绷地出现在宿舍门口。
此生第一次为别人食不下咽的男大学生，雕塑般笔直站在宿舍门外，不敢拿钥匙开门也不敢敲门。
就这样，他硬生生站到了晚上八点多。
直至听到楼下有人说话，不想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江别臣才慢吞吞地掏出钥匙。
进门前他警告自己今晚绝不能再多看卫左一眼。
进门后他震惊地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正半跪在地上给卫左脱鞋的洛柯头也不抬，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小少爷，你可以踩在我膝盖上，这样更方便些。”
完全没有理会江别臣。
侧着头不敢看，浑身僵硬的卫左干巴巴道：“有人来了。”
“不影响。”
洛柯依然没分给目瞪口呆的江别臣半个眼神。
江别臣脸涨得通红，手指着两人：“你、你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我们怎么了？”一只手握着卫左小腿的洛柯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更紧张了，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江别臣，“我是小少爷的管家，帮他脱鞋不是理所应当？”
“脱、脱鞋？”
江别臣表情瞬间扭曲：“他自己不会脱吗？我不会帮他、不是，你没看见他一脸不情愿吗？”
“这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劝了小少爷半小时才得到允许的洛柯冷下脸。
“怎么，你嫉妒？”
“哈？”江别臣表情更扭曲了，脸部肌肉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会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能给小少爷脱鞋脱袜子？我是变态吗？！你不要自己心思肮脏就看谁都和你一样脏？我会嫉妒羡慕你？老子比钢板都直，会嫉妒你能和他这么亲近？？？”
“啪”一声，江别臣怒气冲冲地把门甩上了。
“赶紧脱完赶紧出去！我要睡觉了！”
洛柯面无表情转过脸，沉声道：“到底是谁心思龌龊？别忘了我是精心照顾小少爷多年的管家。”
言下之意，都是任务。
江别臣双手抱臂往门上一靠，冷笑。
“是吗？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正经的。”
洛柯不再理会江别臣，反倒是卫左转头扫了一眼散发着暴躁和阴郁气息的江别臣。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比自己还激动。
卫左陷入沉思。
从刚听见洛柯请求的震惊到对方暗示是任务时的无奈……他这个当事人从头到尾都没生气，江别臣为什么发那么大火？果然精神病人的思维逻辑和正常人差距很大吗？
思考间，脚掌处传来一阵异样。
卫左强忍着没把人蹬开。
原本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卫左和洛柯的江别臣怔怔看着二人。
洛柯神情专注，仿佛正在做某种神圣的仪式。
事实却是他解开袜夹放到旁边后，一只手托住卫左足底，另一只手揉了揉黑色皮环压出来的红痕，再勾着袜子往下脱。
莹白如玉的脚踝映入眼帘时，江别臣仿佛被烫了般匆匆移开视线。
同一时刻，洛柯停下动作。
“小少爷你太瘦了。”
洛柯握住卫左脚踝，表情和声音不含任何旖旎。
卫左撑在床边的手蜷缩了一下。
他试图保持镇定。
可此时正发生的事情对卫左来说实在太荒唐，他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睫毛颤得如振翅欲飞的蝴蝶。
“洛柯。”
“嗯？”
“……冷。”
卫左到底是没忍住，暗暗催促对方快点结束。
洛柯垂着眼，突然很厌恶自己冰冷的体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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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不是哥你就这么照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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