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野被扇多了，仅愣了不到两秒便反应过来往卫左跟前凑，熟练讨好：“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我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别生气……”
说着，他就拉过卫左的手轻轻揉按。
卫左很烦这人与何文犯浑后迅速道歉的样子。
看着两模两样，本质没有哪里不同，都是看似听话实则一点都不听话的坏狗。
卫左抽回手，视线无意扫过程行野身侧的半透明直播间屏幕。
——在线等，很急，有什么办法夺舍这人吗？
——公主冷脸的样子好带感好主人汪汪汪！
——难以想象101有多爽……老婆肯定浑身都是香香的……手也是……
——哥们这么熟练哄人私底下没少被奖励吧？
——（吸溜）（吸溜）（吸溜）（嘿嘿嘿）
卫左被弹幕越来越变态的发言镇住了，程行野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恰巧捕捉到一条意淫卫左身上有香味的弹幕。
程行野神色微妙地变了变。
香味……吗？
程行野知道自己在卫左心中没何文重要，故有些话何文敢直白地说出来，他不敢，比如他也觉得卫左有点，香。
不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后的香味，是一种平时极淡但偶尔也会香得他头晕目眩的奇妙味道。
那种大多数时间堪称虚无缥缈的香味，应当是独自生长在世界边缘、与尘俗隔绝的素白之花才会散发出来的。
平心而论，程行野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嗅觉。
人身上怎么会有花香？
可每当他找机会抱住卫左将头埋进对方颈侧或者被卫左扇脸时，怀疑立刻烟消云散。
他的主人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是正常且合理的。
卫左盯着弹幕出神时，程行野偷偷摸了摸脸上隐隐作痛的红痕。
比触感先来的是混有主人香味的风。
之后的那些疼痛根本不值一提，如弹幕所言，被扇确实对程行野是一种天大的奖励。
——老婆在看我他喜欢我我要和他结芬！！！
——公主我亲亲亲啵啵啵汪汪汪！
——求夺舍教程求被主人扇教程求成为左左老婆的小狗教程……
——狗男人在摸脸，不会是在回味吧？
卫左看到有关程行野的弹幕后不自觉移动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果真看到对方在摸被他扇过的那半张脸。
不过他没看出来对方是否在回味。
沉默良久，卫左转头对弹幕说出四个字。
“伤风败俗。”
显然，卫左的评价不能阻止弹幕的发疯分毫。
——宝宝对我说话了！！！他喜欢我！！！
——神经病啊有幻想症就去治！明明老婆就是在对我说话！
——左左让我尝尝你的嘴巴味道好吗？好的。
变态含量太高，饶是卫左心理素质强悍，也不得不选择指挥程行野关掉显示屏幕：“关掉。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在我面前打开你的直播间。”
“好的左左。”
程行野脱口而出。
卫左手指颤抖一下，到底是忍住了没扇过去。
“不准这么称呼我。”
表情紧绷的首领大人一字一句：“变态。”
程行野后背过电般阵阵发麻，他仓促伸手按掉直播间的屏幕显示，调整好呼吸后才开口：“抱歉，首领大人。”
虽然卫左总感觉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的“首领大人”似乎带着一种古怪的情绪，但对比其他称呼，这个称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他实在没精力去和对方打辩论赛，眼皮往上一抬，不咸不淡问道：“我过来前你有听到这周的悬赏任务吗？”
“嗯。”
话题变得太快，程行野拿不准卫左想法，只低低应了声。
“是前往a区域收集月亮花吗？”
“是。”
“只听到这个？”
“只听到这个。”
“还记得你的舍友是哪些人吗？”
程行野报了五个编码出来。
卫左没告诉男人自己要舍友编码做什么，跳转话题道：“手机给我。”
程行野听话地从兜里拿出监狱发放的手机递给他。
卫左打开后发现对方手机与自己手机的界面一模一样，同样只有四个软件，唯一不同的是他点不开程行野手机里的“人员资料”软件。
看来“人员资料”只有各区首领能查看。
“我收到的悬赏任务信息比你多。”卫左顺手点开手机中的“阵营群聊”，不疾不徐地说，“月亮区的悬赏任务是前往a区域收集月亮花，星星区是前往b区域收集星星草，太阳区则是前往c区域收集太阳果。”
“听起来三区的任务并不冲突，但考虑到惩罚牌和奖励牌的存在，三区本质还是对立的……”
卫左翻看着阵营群聊里的聊天记录，云淡风轻地抛出一个炸弹。
“何文和室长与我们不在一个阵营。”
程行野眼睛一亮。
在卫左注意到前他及时敛起溢出的喜悦心情。
“我是首领，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注意。”卫左抬眼看向正努力控制五官的程行野，“所以今天白天由你去寻找他们两个，找到后，可以的话先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如果没办法联系，就约定一个晚上的见面时间与地点。实在有问题，电话联系我。”
程行野嘴角一瞬间下压，又恢复如常。
“我明白了。”
卫左将手机递还给程行野，比夜空更深邃平静的黑眸望进男人眼底。
“程行野，你比他更听话，对吗？”
本还有点心思的程行野当即失了心智，忙不迭点头：“我比他听话，我肯定比他听话……”
这一次卫左没阻止程行野喊自己主人，还抬手温柔地拍了拍对方脑袋，和声细语道：“我相信你。”
“回去吧。”
程行野收好手机，一步三回头地往A楼走。
卫左见男人背影消失于暗黑楼道后，摸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的三十来个号码标注了重点。
这些大部分是阵营群聊中的活跃人员，少数是随机选的。
当然，其中包括程行野的舍友。
程行野与别人同住一间宿舍，今晚被自己叫出来的事情定会被舍友知道，到时他也会成为“重点关注对象”……意识到这点时卫左已经在来找程行野的路上，所幸不久后他想到了解决办法。
把水搅浑，让所有人都看不清池底。
卫左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今晚势必要熬夜了。
生活作息向来规律的首领大人暗暗叹气，如若不是他还想睡觉，就不只赶三十多条鱼进池了。
“嘟嘟——嘀——”
第一个电话顺利接通了。
卫左不与对方废话，直截了当道：“我是本区首领，有事想问你，待会儿会有狱警带你出来。”
说完没等对面反应，卫左对旁边幽灵般冒出来的狱警礼貌点头。
“麻烦你了。”
体格比普通人类男性高大数倍，戴黑色战术护目镜的狱警犹如得到指令的机器人，大步朝A楼里面走去。
如卫左所料，他并未等待多久。
狱警成功带来了首领想要的“犯人”。
那是一个穿着短袖，神情阴戾的壮实男人。
男人出现在视野中时，卫左左手尾指上的银色戒指一凉，夜视能力远比一般人强的他静静观察着双手被狱警反剪在背后，不情不愿往自己这边走来的男人。
伴随戒指寒意加重，卫左眼神多了分冷漠。
无限世界送来九星副本的“邀请信”后，莫名其妙消失了七、八个小时的五八，突然站出来告知卫左它又对雾戒进行了一些改造，如今的雾戒不仅有三种雾气与冰封，还与名为“恶戒”的戒指相互融合了。
而五八对恶戒的介绍亦让卫左产生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以后雾戒就是恶戒，恶戒就是雾戒，我将它们两个合二为一了，恶戒能储存并转化别人对你的恶意，使用流程差不多是别人对你产生恶意，恶意被戒指储存，再被转化，最后你将转化后的恶意以你喜欢的方式使用出来……”
彼时卫左注意力并未放在五八说的话上，确切来说是他诡异地先一步知晓了恶戒的更多信息。
比如：被戒指转化后的恶意绝对能伤害到对他产生恶意的人，更甚至，达到某些前提条件时可以直接越阶杀死比他强大数倍的敌人。
以及恶戒能检测到所有针对他的恶意，并给予反馈。
戒指变冷，就是一种反馈。
理性上，卫左理解被强行带出来的男人对自己有恶意。
“你好。”
双方距离拉近后，卫左压下对恶意的不适，彬彬有礼地开口。
他看见压抑怒气的男人豁然睁大了双眼。
戒指寒意减弱，搞不清楚状况的卫左随口问了男人几个问题，例如来之前有没有听到任务通告？内容具体是什么？考虑和其他区合作吗……
问题问完，男人依然傻不愣登地盯着卫左。
卫左淡定回视。
双方沉默对看了近一分钟后，男人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你、你是缺、缺……暖床的吗？”
卫左：“……”
卫左：“麻烦狱警先生把他送回去。”
自己是不是撞邪了，最近怎么总遇到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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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被迫熬夜的月亮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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