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昨天的确是意外。
第二次进入电梯的卫左并未看见哪个楼层按键自动亮起。
值得一提的是，佩戴副本道具眼镜的他这次没有看到什么不正常的画面，摘下眼镜后与戴上眼镜后看到的电梯内部没有区别。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发现哪里有区别。
卫左站在原地踌躇片刻，最终按下1楼按键。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上，他再次看见了那张泛黄的提示单。
【温馨提示：因年久失修，这部电梯各项基础设施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老化与损坏，所以一次性最多承载两人。如超过两人会出现超载提示哦！】
大抵是昨晚遇鬼的缘故，又一次看到这条充斥着诡异气息的提示后，卫左脑子里一下闪过许多关于电梯的灵异故事。
他不自觉蹙起眉。
“叮——”
突如其来的提示音令卫左神经一紧，下意识侧过身体挪步一旁。
“嗯？”
带着疑问的声音传入耳中。
卫左眼睛里倒映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双方无声对视片刻，西装男礼貌性地露出一个淡笑：“你好。”
卫左没说话，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你先用。”
多半是因为对陌生人的防备心，卫左看到西装男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去。
但西装男这番表现并未让卫左放松警惕，他依旧沉默地站在原地，等电梯门自动关上。
所幸这时候没出现什么电梯门突然失灵的意外事故，在一片寂静里，西装男的身影很快便被缓慢关合的电梯门遮掩住，而神经高度紧张的卫左也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下绷直的脊背。
虽然他刚才并未察觉到恶意的存在，但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人，本身就是一种值得警惕的存在。
卫左背靠电梯壁，望向开始跳动的红色数字。
10。
9。
8……
“叮——”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可液晶屏上显示的数字并非1，而是5。
电梯门自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骂骂咧咧的男声随之传进电梯里：“这破游戏也太抠搜了，这么高一栋楼就一部电梯，还限载！老子浪费时间等老半天，完事还得看看里面有没有……哎卧槽！”
半个身体都已进入电梯的青年在看到电梯里有人后，立刻撤回了半个人。
“不是兄弟你在你吱个声啊！吓死我了！”
剃寸头的青年穿着灰色短袖，左手小手臂纹着花里胡哨的图案，一脸凶相，看起来很不好惹。
卫左推了推眼镜，退让道：“不好意思。”
“没其他人吧？”寸头青年左看右看没看见其他人，撤出去的半边身体又往电梯里挤去，紧接着剩下的身体也进入了电梯。
“哥们你要下楼啊？”
同处一部电梯，寸头青年自然看见了那个亮起的1楼按键。
“我有急事要上楼去，要不你先出去，等我上楼？”
卫左看着大大方方把脆弱的背部留给自己的寸头青年，眼神微暗：“抱歉，我也有事。”
寸头青年忽觉背后一阵寒意，像是被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给盯上了，又像是被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当成了狩猎对象。
他咽了口唾沫，嗓音干涩：“你也有事啊，那行吧，你先，你先……”
“你先用，我等下一趟！”
赶在电梯门彻底关上前，寸头青年按下开门键使电梯门再次分开，随后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等出了电梯他才扭头看向电梯里面。
两人视线相撞，寸头青年对戴着口罩和眼镜看不清表情的卫左尴尬一笑。
卫左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既然对方识趣地中断了矛盾的诞生，他也不会不依不饶，非要跟人来个你死我活。
人生在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少顷，电梯门关上，电梯重新开始运作。
卫左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忽地想到一件事。
假设截止目前他遇到的都是玩家，那么加上自己，这个副本已经出现了四个玩家。
还有三个玩家没有出现。
他们会在哪里呢？又找到了什么样的线索？
与通关息息相关的、数量却仅仅只有十二个的鬼盒，在减去他找到的两个以及李雅找到的两个后，只剩下八个。
可以离开大厦的门卡就藏在剩下的八个盒子里。
会不会有人已经找到了门卡，并且使用门卡离开了大厦？
脑海中越来越多的问题让卫左本就不轻松的心情愈发凝重，虽说有五八在，但他总有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叮——”
“到了。”
五八的声音与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同时响起。
卫左定了定神，在电梯门打开后大步走了出去。
1楼的布置与17楼几乎没有区别，只不过1楼没有血脚印，也没有血腥味，只有长期空置无人的建筑独有的衰败气息。
1楼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由此卫左发现似乎在自己之前没有别人来过这层楼，因为他没有看到人的脚印。
几分钟过去，在抹了一手灰后，洗干净手的卫左让五八给自己一双手套。
不得不说，1楼真的荒废很久了，肉眼可见到处都是堆积的灰尘，甚至空气里都是漂浮的灰。
再厉害的保洁公司来了都得说一句：“得加钱。”
为避免掀起太多灰尘，卫左不得不时刻注意自己的动作幅度。
搜寻过程中他发现这层楼有许多上锁的保险柜还有抽屉，他靠蛮力打开了不少，里面大多放着一些一看就没用的资料，少数什么都没放。
还有些上锁的地方无法用蛮力打开，确切来说是卫左直觉用蛮力打开，里面的东西就会自动销毁。
询问五八得到确实需要钥匙的答案后，他只能放弃用蛮力解决的想法，转而去搜索其他地方。
……
“五哥，这有个干净的盒子。”
一番漫长的搜寻后，卫左从饮水机后面找到了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小盒子。
他举着盒子晃了晃，听到一点物体互相碰撞的动静。
“听着像是什么小物件，可能是钥匙之类的。”
卫左仗着没感觉到恶意和五八在旁边，直接打开了盒子。
同样纤尘不染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金属钥匙，还有一张白底黑字的纸条。
【这是一把神奇的钥匙，你能用它打开这栋大厦里所有属于这栋大厦的锁，但请记住一点，有时候你打开的不仅仅是锁……】
缺什么来什么，卫左注视着钥匙与纸条，大胆猜测。
“五哥你是不是偷偷帮我作弊了？”
五八直呼冤枉：“我要真想帮你作弊，直接把装门卡的盒子放你面前不就行了？再说我们这次来又不是为了通关。”
“也是。”卫左闻言才想起他们此行是为了找到偷渡者。
“那他们三个里有谁有问题吗？”
卫左还记得五八说他们遇到的偷渡者是从系统总局叛逃的，只能与玩家绑定，来达成目的。
“暂时没看出来，系统是介于生命体与非生命体之间的事物，自身能量场很弱，不易被发觉，更别说与生命体绑定后它还能借助生命体的能量场来遮掩自己的能量场。”
“如果不使用非常规手段，通常只有系统主神能迅速发现谁携带系统。”
卫左恍然大悟：“难怪你要等它能量泄露。”
一人一统闲聊间，卫左拿起盒子里的钥匙，突发奇想道：“副本核心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在这些上锁的柜子里？”
“有可能。”
“副本核心可能是这个副本里的任何一个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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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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