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雅扶着墙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表情看起来茫然又无辜：“我能对你用什么道具和技能？以左哥你的实力，估计我刚动手就会被发现了。”
李雅现在就是死不承认。
她赌对方拿不出证据。
就算有证据，那些技能和道具本身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她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卫左从女生的眼睛里读出了她的想法。
确实，他没有证据。
而对方没有恶意这点也注定他不能动手杀人。
哪怕只有一丝丝恶意或者杀意，卫左都会选择在再次见到李雅后直接杀死她。
可惜，没有。
看着比自己矮接近一个头的女生，卫左眸色幽暗得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口罩下的唇角缓缓抿得平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压力越来越大的李雅额头渗出冷汗，双腿甚至都在隐隐发抖。
她忽然想到，自己是可以和盘托出的。
李雅心中暗道：“我的确应该和盘托出。”
这时候的李雅并不知道她的决定，让她避免了被卫左视为“重点关注危险目标”。
“左哥，你别这么看着我了，我说实话我接近你就是想邀请你加入……”
李雅将自己的目的、使用的道具和技能效果一一告诉了卫左：“……我发誓我没有对你使用过任何具有杀伤力的道具或者技能，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忘记了不靠这些也能正常跟人交流。”
“其实也有一点赌气的成分，我获得这些能力后从来没有失手过，左哥你是第一个。”
“我不相信，想证明自己没有失败。”
李雅低着头，一副学生犯错后乖乖等待老师责罚的模样。
随着她的坦白，卫左眼神从冰冷变得平静。
“你以前都是这么拉拢其他人的？”
卫左无法理解，这种近似欺骗的手段居然能拉拢其他人。
就算副本里被暂时迷惑了，等离开副本，一切道具和技能效果都会消失，届时发现不对劲的玩家真的还愿意被拉拢？
“我主要起到一个知道身份的作用。”李雅坦诚地回答道，“知道玩家昵称和编码后，我们会派人加好友然后利诱。”
“侥幸获得现实信息的话，我们组织会将这个人情卖给官方，官方如今也很需要人才。”
卫左被女生这番话给沉默了。
他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你这个组织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合法组织。
思考片刻，卫左决定先掐灭女生的幻想。
“我一个人行动惯了，最多偶尔和朋友一起合作行动，所以我不会加入你们，哪怕你一开始没有使用道具和技能，我也不会选择加入你们。”
被拒绝的李雅并不感到失望，她早有预料。
只要没被大佬记恨，拉拢失败什么的全都是小事情。
“很抱歉这段时间给您带来了麻烦，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失。”
女生朝着男人深深鞠躬。
卫左转身朝着何文那边走过去，没说自己原不原谅，只留下一句警告。
“我希望你以后能与我保持距离。”
诚然，李雅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情绪被操控这种事本身就足够恐怖了，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对一个试图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有好感。
“不杀了她吗？”
何文见卫左走过来，目光从他身上转移至李雅身上。
刚才卫左与李雅并未刻意压低音量，何文将两人的对话内容听得七七八八，稍一思索，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补完了。
因此，他看李雅更不顺眼了。
“不用。”
卫左抬手按住神情蠢蠢欲动的何文肩膀，视线落到双眼紧闭的寸头青年脸上。
“他死了吗？”
“没，你没说话，我不会随便动手。”
得到回答，卫左收回手，转身巡视四周，这层楼的白雾在他去找李雅前就已经被他收了起来：“那个外卖员藏在这层楼的某个角落里，我找不到他。”
这句话是对五八说的。
身处白雾中的卫左不出意外，可以感应到雾中所有事物的一举一动。
但他方才只感觉到外卖员在这里。
抛开这点不谈，在场的玩家都已经知道门卡就在三楼，还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适合偷渡者窃取副本核心的能量呢？
“它会忍不住的。”五八与自家宿主的想法一样，都认为偷渡者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毕竟再不动手，他们这些玩家就要通关了。
忽然，卫左想到一种可能：“它会不会等下一批玩家？”
“我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五八声音自信得几近狂妄：“我等通道建立是给无限世界面子，要是不给它面子，我早就把这里的玩家全部抓起来一个一个检查了。”
卫左疑惑道：“你不是说通常只有系统主神能迅速发现谁携带系统吗？”
“你也说了是通常。”五八语气懒散，“还有这句话的前半句是，如果不使用非常规手段。”
“五哥我有的是非常规手段……等等，出现了。”
刹那间，阴风阵阵。
五八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你就在原地站着别到处乱跑，我去抓它……”
“偷渡者的出现势必会引来审判者，待会儿我先回现实世界把生命能量还给李叔，等审判者来了以后，他问你是否继续这个副本，你直接拒绝就行。”
卫左“嗯”了一声，偏头看向何文想提醒对方，却见这人一脸严肃，似乎已经预见到即将会发生什么。
“何……”
【嘀——】
无限世界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大厦里响起。
【检测到副本内有偷渡者的能量波动，由于5号世界系统未能及时察觉并处理偷渡者，已暂时剥夺其所有权限，后续对5号世界系统的处理将由无限世界与五号审判者共同商议决定！】
【现已通知五号审判者前往固定副本“鬼盒4：大厦”】
五号审判者？卫左脑海中顿时闪过一张人脸。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五号审判者已对系统通知做出回应】
【五号审判者将于一分钟后降临】
一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卫左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周围，猜测审判者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他并未注意到身边的众人都进入了无知无觉的静止状态。
这栋大厦里的玩家，只有他还有自己的意识。
【五号审判者，代号人偶师，已降临此地】
随着提示音出现，一扇精致华丽的门凭空出现在卫左前方几米处。
不多时，人偶师从中走出，一身黑衬衣搭配灰色马甲，左手小臂上挂着件质感极佳的西装外套，想来应是着急过来，中途嫌西装束缚所以将其脱下拿在手上。
“抱歉，正好有事，本来不该掐着点过来。”
人偶师走到卫左面前，声线温和，具有丝丝非人感的银色瞳孔里划过歉意。
“没事，你先忙。”
卫左总觉得这个帮忙缝合过自己脑袋的npc，对他的态度有些太温和了。
是因为这张脸吗？
他想着，突然震惊地发现，面前的人偶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笼子，笼子里还关着一个白色光球。
这个白色光球应该就是偷渡者了。
“你们会怎么处理偷渡者？”
卫左好奇地打量着笼子里上蹿下跳的白色光球。
“大多数情况下无限世界会直接销毁它。”人偶师淡定地说出残忍的话语，“少数情况会在过一段时间后再销毁它。”
卫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又问：“我能举报负责这个副本的世界系统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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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偷渡者与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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