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祁苑只是单纯地在给她退钱，姜忆心跳也能“砰砰砰”，如今，这样现场直播，姜忆左胸口揣了只小鹿，“咚咚咚”疯狂撞墙。
是她段数太低了吗？！不然为什么和祁苑相处起来总是如此暧昧和躁动，好像她在祁苑眼里很不一样。
姜忆深呼吸，平定了一番那过分紊乱的心跳，切回微信，状似不解地问道：“什么？！”
祁苑直白地道：“七块钱的娘子小一。”
姜忆：“……”
马甲掉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这马甲，还是第一次在男神面前出没，竟这么被认出来了。
Thunder看到她这马甲，会怎么想，是不是有种被吃了豆腐之感？！应该不至于，反正Thunder选手个人关系很是混乱，他直播间里前男友现男友小娇妻老婆老公亲爹一堆，她这个娘子也没什么特殊的。
再就是，我刚刚弹幕里刷的那番骚话，Thunder会不会全看到了？！唔，弹幕刷那么快，他肯定没注意，他应该是看到她刷的礼物才有所猜测，然后微信上诈了她一下，她被诈出来了，他便断定是她了。
姜忆掉马了，思绪乱糟糟一片，但到底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反正她是Thunder的粉丝，粉随正主，Thunder的粉丝都是很能整活说骚话的，她只是有些诧异：“你怎么认出来的？！”
祁苑浅笑着回：“你很好认啊！”
姜忆心脏像是给抹了一勺蜜，甜丝丝的，再怎么好认要从大几万粉丝里认出来也是很难的吧，她道：“……我就这么好懂么？！”
祁苑却不提这个，只催促道：“把钱收回去！”
姜忆拒绝：“不要！我钱都花出去了，没退的道理！”
祁苑劝道：“乖乖拿着，你还是个学生，零花钱留着给自己随便买东西就好，不要拿来打赏主播，主播真的很有钱。”
姜忆振振有词：“你不是主播，你是我喜欢的电竞选手。我选择给你刷礼物之前已经权衡好了的，我肯定是负担得起才会给你刷礼物的，而且这是第一次给你刷礼物，以后肯定不会了。”
祁苑不是头一回发现小朋友看着挺乖，骨子里却轴得厉害，他只好哄道：“小朋友，乖一点！”
姜忆心尖颤了一下，却愈发坚决，就，她确实不太有钱，但是钱都花出去了，让别人退，压根没这个道理，她做出了决定，她就能承受相应的后果，她还没幼稚到花了两千块钱去找人退，她道：“你今晚收到的打赏那么多，你总不能一个个去退。”
祁苑浅笑着道：“别人我都不认识，我就认识你啊！”
姜忆心跳又开始乱。
她下意识地切去直播平台，去看祁苑。
屏幕里，祁苑眼帘微垂着，嘴角擒着一抹笑弧，盯着手机，等着消息。
弹幕里满屏都是抗议——
“直播聊微信可还行？！”
“不会真的恋爱了吧，傻逼儿子全程都姨母笑！”
“别瞎带节奏，这他妈不就是丧德标志性沙雕甜笑么？！”
“老公你到底是和谁在聊天！笑得这样甜蜜我好酸啊！”
姜忆心头滚烫，她又有了那种被艳鬼勾到了之感。
这男的，从大几万的粉丝里认出了她，又特意跑来给她退钱，甚至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直播和她聊微信……
这他妈谁顶得住？！
姜忆知道，作为一名高中生，对一名比自己大七岁的电竞选手心跳和心动不合时宜，但她早已经沦陷在这份荡漾和骚动里。
祁苑没等到回复，从手机里抬起头来。
那一下，姜忆有种被祁苑直视之感，她心跳愈发纷乱，她听到祁苑的嗓音透过耳机清晰地传来：“今晚直播就到这里。”
说完，就直接把摄像头关掉，直播间登时漆黑一片。
弹幕再度炸开——
“啊啊啊不要啊！”
“老公我错了，请你继续直播聊微信。”
“我他妈在直播间蹲了你一个多月，你他妈就出现五分钟！”
“刚才到底是谁拼命抗议丧德聊微信的，出来挨打！”
就连姜忆，也禁不住打出一排问号：“？？？”
她干脆切到微信，询问道：“怎么不播了？！”
祁苑好笑着问：“想看我直播啊？！”
姜忆觉得这男的有点狗，但是，她是真的很想看他直播。
她的人生跟他毫无重叠毫无交集，也就只有在直播间，她才能看到他，她连续大半个月每天凌晨两点准时醒来，在他直播间一蹲就大半个月了才蹲到他，可这短促的交集，也就只有这么几分钟，就……挺舍不得的，也挺难受的。
她承认道：“嗯，想。”
是很想、非常想、想疯了。
但是这些疯狂又炽热的情绪，她如何都不敢告诉他。
祁苑微笑道：“把钱收回去，明天晚上九点，我开播；不然的话，我不播了。”
姜忆唇角抽搐了一下：“……你威胁我？！”
祁苑失笑：“……啊，对，被威胁到了吗？！”
姜忆：“……”
谢谢，确实有被威胁道。
姜忆道：“我接受你的威胁。”
祁苑：“……真乖！”
姜忆往上划拉了两下，收下那两千块钱，然后又转了1200过去，道：“直播间的礼物，你还得分成和交税，不让你吃亏，我收回你赚的八百块！”
祁苑气笑了，干脆给她发来了语音：“小一，你能别和我计较得那么清么？！”
姜忆怔了怔，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拧巴和纠结了，可是，这是她从小就接受到的教育，不准占别人小便宜，她小时候去亲戚家做客哪怕表现得贪吃一点也会被许言笙严厉制止。
祁苑无奈道：“我真的不差这点钱！”
姜忆这才作罢：“……行！你不用收，等明天这笔钱会自动退回！”
祁苑道：“那就这样，你早点睡，明天晚上九点，我开播。”
姜忆已经习惯了蹲不到艳鬼的日子，陡然听到艳鬼这么早开播，不太确定，她确认了一遍：“你会来的吧！”
祁苑道：“这问题该我问你，你会来的吧！”
姜忆微讶，却果断地回答道：“当然会啊！”
这是她男神，她的暗恋对象。
她每天晚上两点醒来去他直播间蹲人，如今换到九点，只会更简单。
祁苑微微一笑：“那就好，小朋友晚安早点睡。”
姜忆道：“晚安，你也早点睡！”
两人聊天这才结束，姜忆却始终有种恍然和不太确信。
这一天，绝对是姜忆和祁苑进展最快的一天，他们不止交换了微信，还在高铁上聊了好几个小时，甚至晚上直播的时候还聊了那么一会儿……
她好像和祁苑在慢慢地变得熟悉。
她知道，这种熟悉或许不过是她的错觉，但暗恋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的吧，守着一点隐晦的糖一个人偷偷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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