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锦的家原本并不在云城,她的父母在其他地方相识,相爱,生下了她,她也在那里出生,长大。
她有一对恩爱的母亲,她在温暖的家庭下出生,父亲母亲都是普通农民出身,虽然日子清贫,但是她很快乐。
父亲会拉着她的小手教她学会走路,母亲会一针一线的缝好给她的新衣,还会在元宵节的时候一家三口一起去逛灯会。
就在程元锦十岁那年,母亲怀孕了。
那天程父开心的抱起程元锦,将她举得老高,用脸上兴奋无比的表情对她说:“元锦啊,你要有弟弟或者妹妹啰!哈哈!要当姐姐啰!”
程母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但依旧开口说道:“你慢点啊,别把元锦吓着了,当心摔着。”
程父甚至抱着杨母猛亲了几口,程母被亲的害羞,而且还是当着孩子的面,虽不是一两次,可心里总觉得被孩子看见了不好,只得推搡他一下,解释道:“孩子还在呢,你不要这样。”
程父却不要脸起来,说道:“怎么了嘛,咱们家元锦可也是个小大人了,马上就要当姐姐了!”
听到这,原本还因为父母的动作而脸红的程元锦心里闪过一丝自豪,双手叉着腰说道:“对,元锦现在也是大人了。”
程父杨母听了之后哈哈哈的笑,又再次把小元锦惹得羞红了脸。
就在那个夜晚,小元锦失眠了,只要一想到她就快要当姐姐了她就很兴奋,兴奋的睡不着觉。
她的好玩伴,隔壁家卖菜的王奶奶家的孙女小张原本也有个弟弟,可是后来被父母带走离开了,没再回来过,听小张说,小孩刚生下来的时候是很丑的,也正是这样,她把自己裹在棉被里,想着小宝宝出生后是什么样子的,却意外听见父母正在商讨些什么,趁她该睡觉的时候。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
“无事,我明天就去找找有什么地方能做零工的,大不了我累一点,多干点活。”程父说完嘿嘿嘿的笑:“苦了谁也不能苦了你们娘仨啊,我是男人嘛,吃点苦怎么了。”
“但是……那以后怎么办,孩子越来越大,吃的越来越多,元锦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况且……况且我还想着让元锦去上私塾读点书的。”
小元锦原本就错过了该上私塾的年龄,本就因为没钱晚了,程母原计划着今年再攒一些积蓄,这下怀了一个孩子更是不能了。
程元锦蒙在被子里直摇头,她才不想去上什么私塾,她在小张那里得知那些读书的人古板得很,而且时不时犯了错还要挨板子,可疼了她才不要去,还是留着钱给还没出生的小宝宝用吧。
程父叹了口气,沉闷着不说话。
他嫌弃自己没用,嫌弃自己没本事,大字不识几个还挣不到钱。许是太过愧疚,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门干活去了。
一连着几天下来皆是如此,程父早出晚归,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足六小时,眼睛下面慢慢的出现了黑眼圈,脸色也逐渐变得憔悴。每次昨完工回家之后都是立刻吃完饭倒头就睡,然后一大早又出门,呆在家里和家人每天说不了几句话。
小元锦这天又在和小张一起玩,在她面前叹气,问她有什么法子能够赚钱,小张指指自家种的菜田,说道:“卖菜啊,我奶奶就是卖菜的啊,一天能赚很多呢。”
小元锦叹了口气:“可是我们家没有田来种菜,不可能重新种菜吧,那要多久才可以卖啊……”
小张低头沉思片刻,突然大脑闪过一丝念头,拉起小元锦的手说:“那你可以去帮那些缺少人手干活的有钱人啊,这样的话不就不用等那么久了?”
小元锦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的父亲不正是在做这个吗!
可马上另一个问题又难住她了,她一个女孩子,重活别人肯定不会收,而且也才十岁,更是大大减少了她求职的几率。
这天她很晚才回家,天已经蒙蒙暗。到家时发现程父已经回来了,还给他带了几块糖果,用灰色的布料包着,那是她之前很喜欢的桂花糖,是南街的一位老爷爷卖的,已经在那里摆摊卖了十几年。
小元锦小心翼翼的把布料一层一层打开,然后拿起一颗其中最小的糖含进嘴里,再将糖果重新包好揣进自己怀里。
梦就在这一刻忽然戛然而止,程元锦被人晃醒,刺眼的阳光险些闪的她睁不开眼。
“姐姐,我错了。”
程元林忽然抱紧他哭出了声,程元锦原本还是楞楞的,直到她迟迟没摸到程元林的腿。
*
沈易似乎对许睢的到来有所感应,而他的情绪也很快被云知慈察觉。
或许是过于熟悉,沈易的内心好像完全被展现在他面前。悲伤,挣扎,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面前无处遁形,让沈易焦躁不安。
他指甲不断嵌入掌心,一种不安的心情不断涌上心尖。
“你说,他会不会尽快赶来?甘年那东西……”云知慈停顿片刻,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
“你做了什么?!”沈易的手指松懈片刻,丝丝鲜血从中流出。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心底早已长眠的恨意在此刻喷涌而出,沈易嘶吼着,像是要将所有的不甘和痛苦全部转化为保护自己的利刃。
“为什么是我?!你跟他之间,为什么是我?!!!”
云知慈平静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他眼里沈易一直是那个可以随意丢弃利用的棋子。
“木木也很不听话,灵物随主,他好像怎样都不愿意对甘年放手。”
他话音刚落,整个屋子被人从外面炸开,云知慈的脸上不知不觉多了一脚,下一瞬飞出去几米远。
许睢脸上带着愠怒出现在烟雾当中时,沈易盯着他的脸庞瞳孔骤然紧缩。
“沈易!”
许睢转过头来看着他,转头后立刻对上云知慈诡异的笑脸,他凝气聚力,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或许是觉得不够解气,这一次许睢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云知慈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要是靠正经单打独斗,他连沈易都伤不了分毫,要不是这次因为程元林被钻了空子,沈易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看来我们的许大人是想清楚了。”云知慈喘着粗气:“铁了心要弃自己的灵物于不顾。”
沈易被许睢稳稳接住,他的头被许睢轻轻摁进怀中,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背,他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再次睁眼,沈易眼前出现了一只大嘴唇,正在缓缓朝他凑近。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沈易的巴掌不知不觉就扇过去了。
被打的男人后退两步,在原地转了个圈才稳住身形,捂着吃痛的脸颊惊喜转身:“你醒了!”
远处的木木听见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怀中的甘年紧闭双眼,半边身子都被从身体里长出的藤曼缠住,左半边的脸已经被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沈易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施法紧紧攥紧那条藤曼,在许睢震惊的目光中,沈易微微用力,藤曼的另一端便疯狂摇晃起来。
下一刻,他们身后飞速飞来另外两根藤曼,扔下周邢和晕倒的林忘失就匆匆逃离。
沈易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周邢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沈易身边,从他手中夺过藤曼再狠狠扔掉。
“有毒。”
“我知道。”沈易紧接着道:“先给甘年瞧瞧。”
周邢疑惑的瞧他一眼,大致扫了一遍甘年身上的症状,心下了然:“能治,但得尽快。再返回药庄恐怕来不及。”
“我的老天爷哎,往前走不就是云城?”纪丘这时出声。
此时的云城内,云只慈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面前有一颗巨大的藤树,藤树下面的藤曼从地底不断延伸,直至到云城城门口。
纪丘的背上是林忘失,常年不锻炼的他走两步就要大喘气,相较于他,木木和许睢同样是各自背着和抱着人,他们就呼吸平稳。甚至许睢怀里的沈易轻飘飘的,他还时不时回头招呼纪丘加快步子。
纪丘喘着粗气,甚至对他指指点点都腾不出另一只手来。
“我的老天爷啊!”刚感叹完,纪丘背上的人忽然动了,随后紧接着吐了出来。不是鲜血也不是酸水,而是之前在路上为了果腹而吃的大饼。
很快,纪丘的尖叫响彻云霄,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就连脱力在许睢怀中小憩的沈易都醒了。
许睢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将剩下的长剑尸体全部扔了过去:“你疯啦?!”
林忘失紧接着吐了第二次,被纪丘彻底扔在地上,不顾一旁眼神怪异的路人和想要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许睢几人,尖叫着跑向城内。
“太颠了。”林忘失道。
他本意是想表达路上的颠簸,没想到在许睢眼里倒是变了一种味道,颇为赞成的点点头望着远处纪丘消失的背影:“有道理。”
云城和药都并无太大的区别,可又和镜城有很大区别。
首先是云城的天空,放眼望去,整座城的上空几乎都被一整颗藤树笼罩,巨大的粗树干不像是普通生长而成。街道上还有房屋的墙上,几乎都是从那颗巨大藤树延伸出来的藤曼,似乎早已和这里的人生活在一起,离不开斩不断。
但可疑的是,木木似乎十分不待见那棵藤树,甚至不愿抬头直视。
沈易也从许睢身上下来,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左顾右盼的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周邢带着其他人先去找医馆,许睢忙上前跟在沈易身边。
“在找什么?”他问。
看清身边的人,沈易反映了好一会儿才道:“云知慈。”
“你找他做什么?”许睢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脸,记忆中他瞧见云知慈还是在镜城中的幻境内,沈易寻他是要做什么?幻境中的他不是很讨厌云知慈吗。
“杀了他。”
中毒昏迷时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事情绝对不是假象,无论是疼痛还是心慌,这些都告诉了他,只要是云知慈还活在这世界上一天,他沈易就一日不得安宁。
“他怎么你了?”
沈易盯着他的眼睛,嘴巴微张:“他要杀了我。”
*
云知慈坐在藤树下,直到深夜才起身。
远处静默盯着他的身影逐渐清晰,直至走到他眼前。
“还真不是你主子一条听话的狗。”云知慈轻轻在来人胸口点了点。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他这般羞辱,而是道:“我把东西带来了。”
言罢,他将东西放在藤树条上。
“从你主子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就不怕被发现?”云知慈轻轻敲击着盒子道。
“那也比你直接上去硬抢要强。”那人彻底转过头,隐忍着道:“你答应给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给我了。”
云知慈轻轻笑了一下:“他有什么重要的,竟然能让你不惜背叛自己主子也要救。木木啊木木,你说沈易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一气之下将你视为棋子?毕竟他和许睢的记忆可都在这盒中,他一个废人,愿不愿意舍不舍得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难道重要吗?”
木木的拳头紧握,最终什么也没说,朝他伸出手:“东西,给我。”
他似乎早已失去耐心,面对云知慈他也不想过多纠缠。沈易和许睢都在他这里讨不到半分好处,又何况是现在的他呢。
云知慈扔给他一个玻璃瓷瓶:“七日后,再来。”
“你没说过是分期限!”木木忽然暴怒,手臂上的青筋抑制不住的往外蹦。
“可我也没说是一次性全给。”云知慈靠在藤树树干上,轻叹:“我要你,让许睢单独来见我。”
“不行!”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
“别着急,就算是为了你的小藤曼我也不会杀了他的,我只是想跟他叙叙旧,解开我们之间的误会罢了。”
木木垂着脑袋,迟迟不见动静。
“怎么?你可别忘了,是谁导致甘年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他的命不值钱。”木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他现在这条命是主子的,我只要你不杀他。”
此刻的甘年似乎感受到什么,身边有周邢一直守着,因为白天的事情太过混乱,他此刻也有些昏昏沉沉。
身后的门忽然被推开,许睢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他抬手探了探甘年的额头。
甘年脸上的白骨已经退下,属于他的皮肉正在重新涨回。
之前许睢就一直好奇,木木一直对他充满敌意是因为甘年,可他和甘年之间的关系到现在都不明白。
若是灵物与灵物主之间的关系,那也应该会留下痕迹才对,可甘年体内似乎并未有他的灵力在。
许睢收回手,又轻手轻脚的往回走。
“你去哪了?”
他刚关上房门,本就心虚的他在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时,吓得魂差点就飞了。
沈易端坐在床边,盯着鬼鬼祟祟进来的人。
许睢瞧见是他,心里瞬间安定下来不少:“你来我房里干什么?”
沈易盯着他几秒,随后似是无奈道:“这是我的房间。”
眼前的男人没想到自己会走错屋子,愣神片刻扭头想要逃离,被沈易一个用白线挂住就往回扯。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许睢被人甩到了床上。
紧接着沈易就贴了下来,额头对着额头。
额头相抵的瞬间,世界便安静了下来。
沈易的额头冰凉,许睢倒是出奇的发烫,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这个动作本身就带着全然的信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看见彼此。
他们的呼吸先是交缠在一起,而后渐渐同步,许睢甚至能闻到沈易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
他加了媚药?许睢有些不确定的想。那不然为何他的心总是痒痒的。
不知过了多久,许睢撑起身子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发颤,沈易才终于微微后撤,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很近,近到许睢能在里面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此时脸红的倒影。
“你你你你干什么?”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易的话没头没尾,许睢彻底傻了,大脑像是被某种奇怪的情绪卡住,但脚下的步子却已经移到了门口。
思虑之下,他忽然决定做点什么。
许睢大手一挥关上房门,转身的那一刻差点撞上了沈易突然凑上来的正脸。
许睢心跳脸不红:“……你干什么?”
沈易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不知道。”
下一刻,沈易突然伸手将许睢揽入怀中,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的唇只能贴近许睢的耳朵。许睢感受着从耳廓传来的轻微又稳定的呼吸声,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连说话都带点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你……”
“别说话。”许睢听到沈易温柔的声音传入耳蜗,红晕刚刚消下去的耳朵又肉眼可见的迅速红起来。
许睢也就这样轻抚着他的背,既使内心燥热不安他也不敢再动。
沈易整个人直接是贴在他身上的,许睢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膛呼吸的上下起伏。
沈易又突然脱离许睢的怀抱向后靠去,但他的身后正是放着茶水的桌子。许睢眼疾手快准备环住他的腰抱他起来,却慢了一步,就这么把人压在桌子上,茶水撒了一地,茶杯落到地板上“咕噜咕噜”滚进了床底。
就在这时候,听见动静的周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推门而入:“发生什么……”
周邢:“………”
“你们……”
周邢停顿几秒,周邢退出关上房门。
许睢:“……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沈易扬手就打算给他一耳光,被许睢眼疾手快挡下并且反手扣住双手。
沈易:“干什么?”
许睢不怀好意的笑笑:“刚才不还那么主动?现在怎么就要打人了?”
沈易一时有点语塞:“刚才……刚才那是……”
“是什么?”
沈易抿唇,他不能给许睢透露太多,万一真的只是幻象……那他该如何说得清楚。
许睢趴下身子底俯在沈易耳边,说道:“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就这么被沈易托起来悬挂在空中,“那么害怕干嘛”被堵在口中还没说出就已经远离了沈易。
沈易从桌子上支撑着坐起来,整理好了衣领。刚刚受到毒的影响,法力不受控制,不然许睢也留不到现在了。
被悬挂在空中的许睢:“喂!沈易沈易,你放我下来啊,我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我可是正人君子!”
沈易理都没理就出了门,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震的屋里的陈设皆是一颤。
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又被牵引了回来,许睢也早就从天花板上掉落。
沈易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水,他端起来一口下肚,脑子忽然没头没尾说道:“甜的。”
许睢忍不住笑了。
就在沈易放下手中的茶杯之后,整个人忽然向下倒去。
关门到一半的许睢很快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许睢:“怎么了这是?”
沈易:“……”
沈易:“毒。”
许睢勾了勾嘴角,摆着一张虚情假意的脸,说着十分不人道的话:“唉~真是可怜。”
沈易:“……”
他突然发现许睢正一脸坏笑的盯着他,下意识的问出:“你想干什么?”
许睢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纪丘大半夜听到隔壁屋传来的动静,想也没想就推开了门,他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没想他推门而入的下一刻。
许睢站在一旁衣冠不整,身上的腰带出现在沈易身上,沈易整个人被许睢用腰带捆起来,还被放倒在了床上,因为刚刚沈易随便乱动踢倒了一个凳子和好几个花瓶和装饰物,场面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混乱。
纪丘愣在原地不敢动,一瞬间僵住了。
紧接着,纪丘退出房间,还很贴心的顺带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留下沈易和许睢面面相觑,许睢知道纪丘肯定又误会了什么,但此刻他是真的不想冲出去解释了。
他和沈易其实什么也发生,就是沈易的毒再次发作,许睢怕他像上次那样不受控制的乱蹭,所以干脆绑起来扔到床上!然后!他就惊奇的发现自己没有绳子,房间里自然也没有,所以,他摸了摸自己的腰带。
沈易忍住不吭声,要不是被毒所控,他现在已经逃离许睢身边了。
后半夜几乎没在有人来打扰,许睢绑着他扔到床上睡了一晚,第二日天还没亮就给他松绑偷溜了出去。
最近有一点难受,想写一点甜甜的东西,但是我的脑子太混乱。。。其实我还是,放不下那段感情,傻傻的像书里写的那样觉得爱可以抵御万难,这几天一直在哭,所以我决定,再去追一次。然后,,,[可怜]紧接着我还在码字赶榜单的下午,她说,先做朋友。我就知道她也舍不得我吧哼哼。我们可一开始就是朋友!扣1每次更新给大家更新我的复合日记!幸好她只在番茄看文发现不了我嘿嘿嘿,你们不知道她真的很乖很可爱嘛[害羞][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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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昔人已去,白骨高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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