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拥吻
深秋的京大未名湖，湖面结着一层薄冰，岸边的银杏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沈砚之病愈后的第一个周末，沈柏川约他来湖边散步，说是让他呼吸点新鲜空气，有助于彻底恢复。
两人并肩走在湖边的石板路上，谁都没提那天生病时的争执。沈柏川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手里揣着口袋，偶尔弯腰捡起一片飘落的银杏叶，递给沈砚之。沈砚之接过来，捏在手里把玩，指尖的温度透过叶片传来，心里暖暖的。
“哥，你看那只鸭子。”沈砚之指着湖面上的几只野鸭，打破了沉默。
沈柏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只野鸭在水中嬉戏，时不时扎进水里，又猛地冒出来，溅起一圈圈涟漪。“挺有意思的。”他笑了笑，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
走到湖边的小木桥时，沈砚之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小心！”沈柏川眼疾手快，伸手去拉他，却被他带得一起摔进了湖里。
深秋的湖水冰冷刺骨，两人瞬间被寒意包裹。湖水很深，沈砚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下根本踩不到底。他下意识地朝着沈柏川的方向游去，193公分的身高在深水里也失去了优势，只能依靠手臂划水。
沈柏川也在水中挣扎，他的毛衣吸了水，变得沉重无比，让他行动不便。沈砚之很快游到他身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拉。“哥，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沈柏川摇摇头，脸色苍白，嘴唇也冻得发紫。“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
沈砚之将他抱得更紧了，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一部分湖水的寒意。两人在深水中相拥，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沈砚之的下巴抵在沈柏川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混合着湖水的清凉，格外清晰。
周围很安静，只有湖水流动的声音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沈砚之看着沈柏川苍白的脸颊，看着他因为寒冷而紧闭的双眼，心里的那点渴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想起那晚在宿舍偷偷的吻，想起生病时的表白，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纠结与悸动，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他没有多想，也没有犹豫，低头朝着沈柏川的嘴唇吻了下去，为他渡气。
柔软的触感相触，带着湖水的清凉和彼此的温度。沈砚之的吻带着一丝急切，一丝笨拙，还有一丝压抑了许久的深情。他紧紧抱着沈柏川，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沈柏川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睁开，眼底满是震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沈砚之的脸，感受着唇上的柔软触感，大脑一片空白。
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湖水的寒冷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唇瓣相触的温热和心跳的悸动。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是禁忌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心里那份早已超出兄弟情的悸动。
沈砚之吻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快要窒息，才缓缓分开。他看着沈柏川的眼睛，眼底带着一丝忐忑，一丝期待，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深情。“哥……”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沈柏川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他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纠结，有动容，有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沈砚之的脸颊，指尖带着湖水的清凉。“砚之……”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在深水中相拥着，谁都没有再说话。湖水依旧冰冷，可他们的心却在彼此的触碰中，变得温热。他们都知道，这个吻打破了两人之间最后的界限，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柏川才缓缓开口：“我们上去吧，会着凉的。”
“嗯。”沈砚之点点头，松开抱着他的手，却依旧紧紧牵着他的手，朝着岸边游去。
上岸后，两人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沈柏川从车里拿了两件备用的外套，递给沈砚之一件。“赶紧穿上，别再感冒了。”
沈砚之接过外套，穿上时，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沈柏川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默契地移开了视线。
坐在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两人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车厢里很安静，谁都没有提刚才在湖里的那个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彼此眼底的悸动和那份不一样的氛围，却骗不了人。
沈砚之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满是欢喜和忐忑。他不知道这个吻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沈柏川是不是接受了他，可他知道，自己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而沈柏川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微微泛白。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那个吻，心里纠结不已。他知道，自己对沈砚之的感情，已经无法再回避了。可这份禁忌的感情，未来会面临多少困难和阻碍，他不敢想象。
车子缓缓驶回学校，两人下车时，沈柏川看着沈砚之，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回去好好洗个澡，喝点姜汤，别再生病了。”
“嗯。”沈砚之点点头，看着他，“哥，你也一样。”
两人各自回了宿舍，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个吻。可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那个在深水中的拥吻，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两人心里漾开了层层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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