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课
京大的课程表像一张精密的网，将新生们的作息迅速纳入正轨。九月中旬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沈砚之已经穿着宽松的黑色运动服出现在田径场。193公分的身影在跑道上舒展，晨跑的步伐稳健有力，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塑胶跑道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体育系的课程远比想象中紧凑，上午是理论课《运动生理学》，下午则是篮球专项训练。沈砚之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指尖转着笔，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外——沈柏川的数学系教学楼就在不远处，此刻应该正在上《高等代数》。
“沈砚之，老师叫你呢！”同桌赵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提醒。
沈砚之猛地回神，站起身时带起一阵风。讲台上的教授推了推眼镜，笑着问：“运动训练中如何避免肌肉拉伤？结合我们刚才讲的肌肉纤维结构来回答。”
他定了定神，脑海里飞速检索知识点。虽然平时看着玩世不恭，但专业课他从未松懈过——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体育梦，更是不想让沈柏川失望。“主要从热身和发力方式入手，”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动态热身能激活肌肉纤维，避免静态拉伸导致的弹性下降，发力时要遵循肌肉收缩的生理机制，避免离心收缩过度……”
回答条理清晰，甚至补充了几个教授没提到的实操要点。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有认真预习。坐下吧。”
坐下时，沈砚之瞥见窗外的身影顿了顿——沈柏川正从楼下走过，穿着熟悉的白衬衫，手里抱着几本书，步履匆匆，却在抬头的瞬间，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柏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扬起温柔的笑意，抬手朝他挥了挥。
沈砚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连忙坐直身体，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连耳朵尖都悄悄泛红。赵磊凑过来打趣：“可以啊砚之，深藏不露！还有，刚才那是不是你哥？数学系的沈神？”
“嗯。”沈砚之含糊应着，目光却追随着沈柏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笔。
下午的篮球训练馆里，汗水与呐喊交织。沈砚之穿着红色训练服，在球场上如鱼得水，193公分的身高搭配极强的爆发力，抢篮板、扣篮一气呵成，引得场边围观的女生阵阵尖叫。
“沈砚之，传球！”陈宇在三分线外挥手，却见沈砚之突然一个急停，转身避开防守队员，单手将球扣进篮筐。落地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场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林薇薇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护栏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笑意，显然是在等他。
训练结束后，沈砚之刻意绕开她，径直走向更衣室。可刚走到门口，林薇薇就追了上来，声音娇柔：“砚之弟弟，训练辛苦了，喝点水吧。”
他脚步没停，淡淡道：“不用，队里有补给。”
“我特意给你买的电解质水，和你哥平时喝的一样。”林薇薇快步挡在他面前，眼底带着委屈，“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沈砚之的耐心告罄，眼底的乖巧瞬间褪去，只剩冷意：“林学姐，我再说一次，我对你来的东西没兴趣，也请你别再提我哥。”
他的气场骤然变冷，193公分的身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林薇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眶瞬间红了：“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就留给需要的人。”沈砚之绕过她，正想走，却听到熟悉的温润声音：“砚之。”
沈柏川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袋，看到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走上前，自然地将保温袋递给沈砚之：“刚从食堂过来，给你带了芒果牛奶和三明治，训练完垫垫肚子。”
看到沈柏川，沈砚之的冷意瞬间消散，眼底重新染上柔和，接过保温袋时指尖微微发烫：“哥，你怎么来了？”
“刚好下课，顺道过来看看。”沈柏川的目光掠过林薇薇，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林同学，这里是训练馆，人多手杂，你一个女生待在这里不太安全，还是早点回宿舍吧。”
林薇薇脸色一白，想说什么，却被沈柏川温和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堵住，只能咬着唇，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哥，谢了。”沈砚之拧开芒果牛奶，甜腻的香气漫开来，心里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沈柏川看着他额角的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训练别太拼，注意分寸。晚上有时间吗？带你去尝尝学校附近的甜品店，据说芒果班戟很不错。”
“有！”沈砚之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刚才被林薇薇纠缠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两人并肩走出训练馆，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柏川比沈砚之矮了小半头，说话时需要微微抬头，沈砚之则刻意放慢脚步，侧耳听着他讲数学系的趣事，偶尔插一两句话，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路过图书馆时，姜渊漾和姜初瑜迎面走来。姜渊漾穿着播音系的实训服，脸上带着雀跃：“砚之哥哥，柏川哥哥！你们要去哪里呀？”
“去吃甜品。”沈柏川笑着回答。
“哇！是那家超火的‘甜漾’吗？”姜渊漾眼睛一亮，“我和姐姐正想去呢！可以一起吗？”
沈砚之心里掠过一丝不情愿——他想和沈柏川单独相处，可看着姜渊漾期待的眼神，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柏川倒是爽快：“当然可以，人多更热闹。”
姜初瑜温柔地笑了笑，目光落在姜渊漾身上，带着宠溺：“渊漾念叨这家店好久了。”
四人同行，姜渊漾叽叽喳喳地说着播音系的实训趣事，姜初瑜偶尔附和，气氛热闹又融洽。沈砚之走在沈柏川身边，虽然不能单独相处，但能这样并肩走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水味，心里也满是欢喜。
他偷偷看着沈柏川的侧脸，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沈砚之心里默默念道：哥，不管上课多累，只要能这样陪着你，就很好。
甜品店里，芒果班戟的香甜弥漫在空气中。沈砚之看着沈柏川慢条斯理地吃着甜品，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这样的时光或许很短暂，但他会牢牢记住每一个瞬间，珍藏这份属于他的秘密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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