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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再一次

白色座驾奔驰在广佛高速上,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流光溢彩从车窗上呼啸而过。

温子渝。你最好不要有事。陈泽清的心紧紧皱成一团,这女的总乱来。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傍晚在温子渝家门口的那一幕。

——

“你找谁?”温成山看到屏幕里一张脸,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好,我是温子渝老师的同事,想看看她还好没?”来人说话礼貌有加,声音听起来却耳熟。

“她在休息。”

“那,那不打扰了。”门口的人刚转身,又想起来什么,“请问,她...我联系不上她,她没事吧?”

一瞬间记忆闪过,温成山的意识似被雷击中。

他没回答,挂断了可视门铃。

陈泽清落寞地下了台阶,计算着需要几天,十几天,几十天,温子渝才愿意接起她的电话。

动不动就失踪的坏习惯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百思不得其解。

“等一下。”她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陈泽清一愣,随即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她不认识他,但他显然是在叫自己。

“请问你,是不是陈泽清?”温成山追上前,“你不记得我了吧。”

“?您是?”陈泽清在大脑里搜索个遍,隐隐有了判断,又不太敢确定。

“去那边聊聊。”温成山顾忌到华兰,想把人引到别处去。

他记得陈泽清,也知道她是子渝曾经的女朋友。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温成山示意她坐在凉亭长椅上,自己在另一端坐定。

陈泽清老老实实,已猜到这是温子渝的爸爸,温成山。

“4月。”她很拘束,并不敢多说,“子渝,她还好吧?”

温成山扭过头悄悄打量了一眼她,看见她长裤右膝透出一圈绑带痕迹,忍不住叹口气:“你也受伤了?”

陈泽清大惊,手足无措:“已经恢复了。上周刚去武汉打比赛,不碍事的。”

“子渝也是。”温成山顿了顿;“她以前左腿这里,很大一块疤。”他边说边比划,“运动员太容易受伤。”

忍不住了,陈泽清实在忍不住,只好和盘托出:“温叔,我很担心子渝,她真没事吗?我联系不到她,能不能...”

温成山落下目光,再叹口气:“她回广州了。”

“啊,什么时候?她自己回广州?”陈泽清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跟她妈妈吵架,哦,我猜当时她去的新郊公寓是你家吧?”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说:“温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她前一阵子没有地方住,我怕她出意外非要拉她去的。我们,我们也是刚刚因为网球合作项目才遇到。”

温成山拍拍椅背:“没事,我知道。你们两个,你们都很乖。

子渝她有点脾气的,你也不要怪她。

当年事出有因,一两句很难说清楚,现在你们大了...

你担心她就去看看,她在广州老宅。”

“广州老宅?是,是流花湖那里吗?”

陈泽清大脑里快速搜索,立刻想起流花湖的公寓。她当年只记得这个地址,每周都去家里找温子渝,直到不得已要出国去比赛都没等到她回家。

“温叔,你知不知道子渝她,其实她状态有点不好的。”陈泽清突然意识到,温成山和华兰可能根本不知道女儿曾经患有抑郁症,不然无论如何这种时候,也不应该留她一个人。

温成山眼里流露出疑惑:“子渝,子渝怎么了?”

果然。陈泽清心里一紧:“我先走了温叔,晚点再跟你说!”

温子渝,你又来这套。

——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坦诚,搞不懂你到底在坚持什么。陈泽清一遍遍地骂,眼泪断了线。

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状态不对劲,直到在副驾夹缝里看见已经吃了一半的“怡诺斯”。陈泽清太熟悉这个名字,从18岁开始伴随温子渝直到现在,她的抑郁症根本就没有好过。

难以想象在过去的几年中,她到底在承受什么。

你最好不要有事,温子渝。

如果你有事,我就要跟你一起出事,闹到人尽皆知,闹到无法收场。我们从此就绑定,无论你再去哪都有人能认得出你,别想再逃。

陈泽清心里万分自责,她太坏了,只会追问,只会指责。

她不懂,没有设身处地地经受过地狱的人,如何能想象到惊恐袭来时的黑暗和窒息。太晚了。

不,还不晚,温子渝你等等我。

我可以不要你爱我,不要你陪我,不要你多跟我说一句话,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我要你享受过人间极致的乐,体会过世上极致的痛,感受过人生狂喜又无限落寞,经历过人类一切悲欢,活到终于不耐烦,活到终于放下一切,活到终于只剩下我。那时,我跟你手拉手一起离开。

在那之前,你要等等我。千万要等我。

轿车像白色闪电飞驰,她开始恨人类科技怎么如此不发达,这具钢铁只能承受120km/h的速度,甚至不及区区人类的击球时速。

来不及停车,她径直开到楼下,冲进电梯,寻找门牌号,在脑海中过了一万遍的黑色大门。

温成山说:“密码是061224,子渝刚到广州的那一年,子渝的生日。”

还有人爱你,总有人爱你。

失败。门没有打开。

她僵在门外,终忍不住崩溃痛哭。3小时14分钟而已,她却像过了一个世纪。原来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这三年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就在3个小时之外。

没人应她,陈泽清慌得六神无主。

温子渝换了密码,她做好了拒绝一切的决心,就算你在门外,她也不想见你。

陈泽清努力让自己冷静,眼泪总模糊视线。楼道里的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好碍事。

她哆哆嗦嗦地输入数字,因为猜错中间等了好久,终于输到第五次,门“咔哒”一声开了。她甚至来不及暗自得意,径直往温子渝的卧室冲去。

房间太黑,她不敢开灯,也不敢看。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柚香,床上那人冷不丁翻动一下。

她终于放下心。

退出卧室,轻轻关上门。

餐厅桌边有一颗枯掉的年桔树,连枝带叶,还有干瘪的金桔。

那年那天的笑意瞬间楔入大脑,轻微刺痛。陈泽清按了按太阳穴,悄悄换了拖鞋,拎着那棵树来到水池边,灌了几杯水。

无济于事,没关系,还是想救活它。

她在沙发上蜷缩起来,感到胃部一阵痉挛。中午到现在水没喝,饭没吃,精神极度紧张之后放松,身体突然抗议。从来没觉得饥饿 疼痛的感觉这么美妙,简直无限喜悦。

突然,卧室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黑暗的客厅之中露出一道光。

温子渝从门缝里钻出来,悄悄去摸索墙上的开关。

陈泽清怕自己突然站起来吓到她,只好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不敢动。

吊灯壁灯全开,白炽明亮的光洒下来,沙发被几株枯焦的绿植遮住,温子渝没看见那人。

“哦,做梦了。”她嘀嘀咕咕。“啪!”灯光熄灭,她又窸窸窣窣钻回卧室。

陈泽清心里大大喘了口气,看一眼手表,已是凌晨两点。

一阵后怕突然席卷而来。我真卑鄙,三年前的我找了那么多理由说服自己,我惺惺作态地来门外等你,无非是图几次心安,我走遍了天涯海角,又有几步是为你而走。今晚我带着万分悔意,不会再离开一步。

我怕,怕这一转身又是残忍。

“Eman,休假吧。”她给经纪人发完信息,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囫囵在沙发上睡着。

窗外灯影绰绰,在客厅投下斑斓的光。

直到天色渐白,陈泽清才在沙发上冻醒。

回头看一眼卧室,那人还没醒。她蹑手蹑脚地起来打开新风系统,病人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环顾四周她才发现,这里的布局跟七年前相比似乎一点没变,甚至那株枯掉的年桔都被好好保留至今。空气里有一股浮尘味道,温子渝真懒。

想到她,心里又一紧。

陈泽清记得17年初去泰国华欣比赛时,她发现张教的药品申报名单里有温子渝的名字。她吃的这种药物属于治疗焦虑类型的抑郁症状的常见药,虽不属于兴奋剂类药品,但仍需要提前申报。

直到两人17年底从国家体育总局转出至俱乐部进行职业训练时,温子渝仍持续在进行心理治疗。

突然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那人从屋里走出来,一抬头看见站在餐桌旁的陈泽清。

温子渝双眼失焦,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只是木然地盯着空气。

陈泽清以为她被吓到,赶紧轻声叫她:“子渝,我来了。”

“哦。好。”温子渝机械地点点头,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水:“你喝水。”

陈泽清眼圈泛红,怕刺激到她只好上前接住:“醒了?”

“哦,”温子渝又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小口,“还没,想再睡。”

“你睡好久了,起来坐一会儿好吗?”陈泽清走上前去想拍拍她的肩膀,不料那人急闪,水瓶掉在地上。

纯净水弄湿了裤脚和拖鞋,汩汩流尽,地上一滩水渍。她呆呆地看着,躲都不躲。

陈泽清慌乱地蹲下把瓶子拾起来,抬头看着她,迎上一双毫无光彩的眼:“子渝,去换一下衣服。”

“哦。”她仍是淡漠地点头,白皙脸上挂着一双乌青眼皮,“在卧室。”

陈泽清别过脸去,忍不住小声抽泣:“没事,我陪你去,来,我抱你好吗?你的鞋湿了。”

那人没搭话。陈泽清只好自顾自伸出胳膊一下捞起她,这次倒没躲,她像一条被子软绵绵落在怀里。

陈泽清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你哭了。”她突然伸出手,轻轻给陈泽清抹掉眼泪,“为什么哭?”

换好衣服把人拉到客厅沙发坐下,陈泽清才敢好好说话:“你回来多久了?”

她靠在沙发上,懒懒的不想理会,半眯着眼睛:“好亮,想回房间。”

陈泽清只好拿起遥控把窗帘合上一半,又扭头问她:“先吃药好吗?你的药呢?”

温子渝睁开失神的眼,扭头看着陈泽清,一脸疑惑:“诶?你来了?”

“子渝,你醒醒,我们先吃药好不好?吃完药你就好了。”陈泽清脸上挂着泪,心里急吼吼的。

“什么药?”此时的她面容天真无邪如孩童,歪着头说,“我没有吃药。”

死一般的沉默。

陈泽清终于崩溃,顷刻泪流满面,紧紧抱着她:“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去比赛,都是我的错,我来陪你好不好?”

那人像只牵线木偶,生硬地抬起胳膊再度擦掉陈泽清脸颊的眼泪,喃喃自语:“你又哭了,怎么总哭?”

陈泽清恍了恍神。曾几何时,大赛后陈泽清输球总是极度沮丧、眼圈泛红掉泪,温子渝总是摸着她的额头嘲笑:“又哭了,总哭什么?输个球而已。”

“我不哭了,不哭了。”陈泽清慌乱地抹掉眼泪,挤出一丝笑,“子渝,我不哭。要不,出去走走好吗?你想不想吃早茶,我们去吃早茶。”

“我不饿,可以睡一会儿吗?好困。”像累到筋疲力尽后从牙缝里挤出的话,每个字都粘连着倦意。

“好好,那睡觉,就睡觉。”陈泽清牵着她站起来走到卧室,给她掖好被子。

回到客厅后,她把温子渝的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小夹层里找到药,哆哆嗦嗦地倒了杯水拿到房间。

温子渝陷在雪白枕头里,像婴儿一样睡得正酣。她的头发杂乱地缠在一起,脸上透出某种破败的灰白色,眼睫毛偶尔快速闪动,似乎又在梦里。

“子渝,喝点水。”虽不忍心但还是把她摇醒,强行把药合着水灌了下去。

“就睡一会儿,睡醒了我们出门去。”把人哄下之后,陈泽清紧皱着眉头走出卧室。

悄悄拿过那人的手机,关闭“飞行模式”,一连串“叮、叮”的信息不停袭来,无数未接电话,陈泽清一一检查。

除了陈泽清的号码,还有老爸、王部长、王朝一、陈静、张琦等人,其中一个未接电话最多的是“安教练”。

安教练?

陈泽清心有余悸,一一回复完信息之后,照着那人的号码打过去。

“喂,你好?”

“安教练,你好,我是陈泽清,您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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