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星草生长的山谷叫雪花谷,山谷地势分布形似雪花,于是被当地百姓命名为雪花谷。
在休息一晚后,时砚青在温如是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谷入口,入目是白灰色的迷雾,偶尔听见几声从山谷里传出来的鸟鸣。
淡叶和清平没有跟过来,他们两个去南边镇采买之后需要的生活物品,顺便寄信给周含章。
至于溪观,他要去找魇医喝茶聊天,顺便借几本医书来看,就让徒弟来陪着时砚青了。
“师妹,我们现在就在雪花谷的入口处。这里雾气不似谷里浓重,但还是先吃上一颗解药以防万一。”温如是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药瓶,他先是在自己的手心里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然后又看向时砚青,在她伸出手后,往她的手心里也倒出一粒药丸。
黄豆大小的药丸在手心里显得格外小,时砚青捏起药丸送入口中服下。
“师兄,我想进谷探一探。”
时砚青不打算去深处,只在入口附近查探。
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能找抑制雾气的办法那就更好了。
温如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正好我也要进去采一些草药。”
听到这,时砚青心生好奇,“是用来配制解药的草药吗?”
温如是点头。
“雪花谷里雾气弥漫,但植物却生长的比谷外还要茂盛。师父发现这里的草药可以抑制雾气中的毒素,就采了一些进行试验。”
时砚青想进去山谷,也是有这个想法。
她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尽可能阻挡吸入过多的雾气。
雪花谷入口处的植物都是外面常见的杂草,没有多少特别之处。如果硬要说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它们不怕雾毒。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时砚青手里的解药已经吃完,她在心里估摸着药效,等差不多要服用解药时,就找到温如是和他一起离开了雪花谷。
温如是在里面采了一背篓的草药,他分了一些给时砚青,“师妹,这些草药你也拿着,回去之后可以尝试配制解药。”
时砚青:“多谢师兄。”
......
半个月后。
大邱村的村子敲响了时砚青屋子的门,他拄着一根拐杖站在门口,等待里面的人开门。
几息后,淡叶从里面打开门,她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将村子里的人认得差不多了,见到村长来了,她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村长,您怎么来了,是找我家夫人有事吗?”
村长姓邱,名大山。他今年五十多岁,身体也还硬朗康健,农忙时也会跟着下田劳作。
他前段时间不小心从山坡摔下,腿受了伤,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养伤,没怎么出来过,淡叶也就刚住进来的那几天见过村长两面。
所以她此时对村长找上门来的行为还有些茫然。
邱大山神情带着几分焦急,他连忙道出来意:“姑娘,我大儿子刚才不小心被石头砸伤了腿,溪大夫和温大夫都不在家,所以我想请时大夫去我家给我大儿子看看。”
村长儿子被石头砸伤了腿?他们父子也真是倒霉啊。淡叶下意识在心里吐槽。
“村长你别急,我这就去告诉时大夫。”她匆匆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朝屋里跑去。
被留在门口的村长见状心里也安定了些,他也没进门,就站在门口继续等待。
不一会,时砚青背着药包从里面出来。
她看见村长后没多说什么,直接开口道:“村长,您带路吧。”
村长家在村子的西面,背靠大山,离时砚青现在住的地方也不远,走了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
村长媳妇就站在院门口往外面望,当她看见村长身后的人时,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喜意。
“快,时大夫来了。”
随着话音落下,几个梳着妇人头的女人也迎了出来。
“时大夫,麻烦您救救我相公,他的腿被石头砸伤后一直在流血,到现在还没有止住。”村长大儿子邱生的媳妇擦着眼泪对时砚青哭泣道。
“夫人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邱生的。”时砚青拍了怕她的肩膀,开口安慰道,然后迈步进了邱生的房间。
邱生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受伤的左腿已经被血液染红,不大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有些呛鼻,也有些让人反胃。
时砚青凑近检查邱生的伤处,伤口被石头砸的血肉模糊,衣料也粘连在上面,硬扯是不能的,只会加重伤口处的血液流失。
“淡叶,去让他们准备热水、凉白开和剪刀。”
淡叶:“是。”
她转身出了房间,将时砚青的话告知村长和村长家的一众女眷。
村长媳妇比她的儿媳们要年长,见识的也多,早在儿子被人抬回来后,她就带着二媳妇和三媳妇在灶房里烧了一锅热水。
现在水也烧开了,正好可以盛出来用。
没过一会,村长媳妇将热水和洗干净的剪刀送了进来。
时砚青在这期间,先是给邱生喂了一粒补血丸,然后用银针给他的伤口止住了血。
她侧过身拿起剪刀放入热水里浸泡十几秒,又在火上烧了一会,等剪刀上的水渍消失后,她又等了一会。
等剪刀不再发烫,恢复成常温后,她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淡叶将蜡烛凑近些,我要开始清理伤口了。”
淡叶闻言,立马举起烛台往床尾靠近了些。
时砚青在进门不久后就用面罩遮住了口鼻,现在她目光专注地注视着邱生的伤口,一手拿针一手拿着剪刀,动作迅速又精细的处理伤口上的碎布。
村长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天气不热,他的额角却出了些大汗。
在处理碎布的过程中,昏迷的邱生拥有了短暂的清醒的意识,不过在腿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楚时,他又无力的昏了过去。
“淡叶,擦一下汗。”两刻钟后,时砚青往后坐直身体,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她的肩颈变得有些僵硬,现在一放松下来,身体里被忽略的疲惫瞬间都冒了出来。
淡叶闻言立马将烛台放在桌上,然后掏出手帕上前给时砚青擦汗。
伤口上的碎布已经全部处理,但是上面还有些盐粒大小的碎石子或者别的什么脏东西,如果不处理的话,伤口就会感染。
时砚青在来之前就准备了清洗伤口的药粉。
她将药粉倒入碗中,又倒入凉白开,等搅拌均匀后,她看向村长。
“村长,麻烦你扶着他的腿。”
坐在那里一直旁观的村长立马站起身走过来:“好。”
邱生受伤的是左腿,现在要清洗伤口也很方便,只要稍稍将他的腿往外侧移动就能离开床榻。
在清洗伤口前,时砚青将他腿上的银针取下,血液再次缓缓流出。
伤口上的碎石子和脏东西随着水流被冲刷殆尽,等碗里的水倒尽后,伤口也干净了。
时砚青从药包里取出包扎的纱布,将伤口上的水轻轻吸收掉,等差不多后,她撒上止血的药粉和特制的金疮药,又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好了,我给他开张方子,之后静养就行。”
出了邱生的房间,时砚青将药方交给村长。
“多谢时大夫,要不是您救了我相公,他怕是难熬了。”邱生的媳妇紧紧握住时砚青的手,语气激动又感激道。
时砚青轻轻笑了笑,“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之后喝药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常。”
院外,溪观和温如是走了进来。
他们这次出村是去找魇医,回来后却发现时砚青和淡叶不在屋子里,问了清平才知道她们去了村长家,于是就找了过来
“溪大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村长看见两人,十分高兴。
虽然他儿子已经被时砚青救治了一番,但是他还是想让溪观再去瞧一瞧,万一又没到位的地方,还能及时补救。
溪观瞧出了村长的心思,但他没理会,只停下来和他聊了几句。
时砚青猜测两人找她应该是有急事,于是又对邱生媳妇叮嘱几句照顾事宜,在收了诊金后就跟着溪观离开了村长家。
“砚青,这次我和如是出去有新的发现。”
溪观一边说一边示意温如是将他身上的布袋放到桌上,然后他从里面拿出几株根茎泛紫的草药。
“这是?”时砚青询问道。
“这是梦灵草。”温如是解释道。
“梦灵草的叶子可以制作成带有幻觉的迷药,根茎却可以制作成醒神的药。这还是我们从魇医的医书里认识的一种草药。”
“我和师父猜测梦灵草可以用来解除雾毒,于是在回来前我们去了一趟雪花谷进行试验,咀嚼出的根茎汁水对雾毒是有一定的抵抗效果。”
时砚青忍不住握了握拳,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师兄,你和师叔这是在以命试毒吗,万一紫灵草的根茎不能解雾毒,你们岂不是会......”
“师妹放心,我和师父就在入口处进行试验的,没有深入其中。”温如是解释道。
放心?根本放心不了好吧。时砚青闭眼深呼吸。
温如是见她这副模样,自知说错话了,于是求助地看向师父。
溪观这才开口转移话题:“砚青,我有预感这几株梦灵草就是我们解除雾毒,进入雪山谷的钥匙。接下来几天我要闭门研究解药,你有什么事就找如是商量,实在解决不了的话就来找我吧。”
时砚青正色:“砚青记住了。”
等溪观闭门后,时砚青也拿着梦灵草开始研究,只不过她没办法闭门,毕竟她还要去村长家给邱生的伤口换药,顺便根据他的恢复情况修改药方。
期间她收到了周含章寄来的书信。
信里说含规带着祖父一起去了韶山,还说陆觉离开了云水县,好像是要去西北找未婚妻。
时砚青看到这时,不由笑出声来。
这两人看来还有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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