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问让我第二天太阳下山的时候去找他,转眼就到了这个时间,早去晚去都得去,这事不是我能躲就能躲掉的,我心情复杂地来到了水月洞天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喊我进去,司问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到了就进来。”
等我走进水月洞天里时,洞府内的气氛压抑,轩辕十四已经到了,他跪在地上,我入眼便是他标志性的高马尾,以及他后背衣服上渗出的血迹。
司问面无表情地坐在轩辕十四面前的椅子上喝茶,用灵力操控着戒尺一下又一下抽在轩辕十四的后背上,我知道这戒尺打人很痛,但是轩辕十四吭都没有吭一声,哪怕额头上都是汗水,也只是默默地受着。
“你师弟承认了是他托你去采棘髓草的,轩辕触犯门规,罚二十尺,祝钦,你明知门规严令禁止囤积大量毒草却还是帮你师弟采集了那么多棘髓草,从犯也要罚,那十尺你也受过了,需长记性,下不为例。”
司问的话让我倍感意外,这轩辕十四居然帮我顶罪,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待会儿本尊罚结束后,你将你的师弟搀扶走。”司问手上拿着茶杯杯盖沿着杯口斜画圈,视线落得不是轩辕十四的位置,而是在我的身上。
司问抽轩辕十四的戒尺落得很慢,一下接一下中间的间隔都要有个一两分钟,但是抽得极狠,把轩辕十四打的皮开肉绽,我在一旁看着都心悸
就当我以为这事能这么轻松的过去时,司问把我喊进了里屋。
“祝钦,跟上本尊。”
瞬间,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
“师…师尊…”司问进入里屋,我紧随其后,门自动就关上了。
我记得上次我进来时,里面还是个温泉,今天却变成了一间光线不是很好,没有什么陈设的房间,原来司问这里屋还能随心所欲地变成各种样子。
“没想到轩辕和你的关系好到会帮你担责,还是说,祝钦,你用了什么方式,让你的师弟自愿替你顶罪?”
有什么冰冰凉凉,质地柔软但又毛绒绒的东西缠绕住了我的脚踝,而且这些东西还不少,我想低头看看是什么东西,司问却单手捏住了我的下颚把我的头往上掰,好让我和他对视。
“师尊…师尊在说什…什么呢?轩辕错他不是已经…认罪…了吗?”我紧张地吞咽口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看他,被头发遮掩住大半的眼睛在乱飘。
“祝钦,棘髓草性寒,味苦且辣,汁水可治虫害,蛊虫是不会吃的。”司问这话一出口,我心彻底慌了,敢情他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撒谎,还要演这么一出来钓鱼?
那轩辕十四莫非是一早就知道蛊虫不吃这玩意儿,在师尊面前扮好人替我认罪,实际上想把我陷入更坏的境地中?
“祝钦,你告诉为师,为何轩辕会替你顶罪?”司问又追问了一遍,他眼神冰冷,我慌乱到张嘴呼吸。
我怎么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如果轩辕十四不替我顶罪,我在司问面前最多加了一条撒谎的罪名,但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让司问怀疑我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帮我。
司问的手指从我的下颚上挪开移动到了我的衣服领口上,我的弟子袍领口改得特别高,因为这样我缩头的时候就能挡住我的下巴,能让我更有安全感。
司问手指挑开我的领口,看到什么后眯了眯眼睛。糟糕,轩辕十四掐我的痕迹还没有消掉,指印还在我的脖子上…
“唔…”我连忙想要缩脖子掩饰痕迹,司问看出了我要做什么,严声道,“别动。”
我感觉到缠绕住我脚踝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裤腿里,沿着我的小腿往上攀,那东西越爬越上,软毛刮的我的皮肤痒痒的,似乎是…藤蔓?
“祝钦,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司问指甲蹭了蹭我脖子上的痕迹,他离得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幽香。
“禀师…师尊…徒…徒儿不…不知道…”
“你嘴里还有几句实话?”司问撤回了手“以前是本尊小瞧了你。”
我刚想狡辩两句,但我本想说的话被突发状况打断变成了其他的内容,“唔…师尊…不要钻…钻那里…”我脸色突然爆红,被勒得又胀又麻。
司问看着我的反应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瞥了一眼地上,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他怎么脸也红了?
“止杀。”司问咬音很重的说出这么两个字,他这是生气了吗?怎么语气有些羞恼的意味在。
缠绕住我的东西像是被吓到一样抽了回去,接着我看清了这些东西的大概样子,只见数十条粉白色的藤蔓?亦或者是…触须?差不多每一条都有我的食指那么粗,表面长着密密麻麻的绒毛,它们互相缠绕了起来,盘根交错拧成细长一根,接着粉色褪去变成了一把霜色的剑。
这东西为什么会变成我师尊的本命剑?
“止杀”悬在半空中抖了抖,环绕剑身流光亮晶晶的,司问盯着剑看,目光像在审视些什么。
“收。”司问两指掐诀,止杀凭空消失,“你私自出来,进熔炉里淬炼三天三夜去。”
传闻这止杀是冰属性,进炉子里烧,虽说司问修为在这里,命剑不至于化了,但开了灵智的剑被属性克制定会不好受,司问这老东西原来不光是会罚徒弟,就连自己的命剑也会罚。
我害怕我的下场跟司问的剑一样,于是便想好好求饶,“师…师尊…徒…徒儿知错了…”一开口我发现我的声音哑了。
“又知错了?”他这个“又”字用的耐人寻味,老东西还在怪我上次偷吃他莲子的事。
“求…师尊…宽恕。”我嗫嚅着开口,随即跪在了他的面前,实际上是我因方才的事,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他睥睨着我,我仰视着他。
“你做错事情,首先想的不是承担,而是让他人顶罪,嘴里谎话连篇,说,你要那棘髓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我最不希望他问这个问题,他非得要问。
“我…呃…”我断然不会说实话,支支吾吾的搪塞他。
“回答不出来,那必然不会是用在好事上,祝钦,自今日起,你每日卯时一到就来本尊这里,本尊会监督你修行,免得再让你有闲情去惹事。”
卯时?早上五点?我要和鸡起的一样早?我不是一个在修行上很勤奋的人,所以平时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嘴上不能说不,否则只会更惨。
我像一颗蔫吧掉的小白菜,虚虚地回了司问一句,“是…师…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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