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开门键冰凉的塑料面上,林姝能清晰触到按键边缘细微的磨砂纹路。可视屏里,陆承风的目光像淬了寒的精密仪器,透过电子屏的像素颗粒,仍带着穿透性的审视——那不是商人对猎物的打量,而是猎手对异常目标的评估,每一丝眼神都藏着不容错漏的警惕。他绝非林正宏那种外强中干的角色,这场突然造访,本身就是颗砸进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在星际战场,逃避侦察兵的视线,往往意味着把后背留给更隐蔽的伏击。林姝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涌入带着空调冷气的空气,指尖按下按键的瞬间,电磁锁“咔哒”一声轻响,像扣动了某个未知局面的扳机。
“请进。”她的声音透过门禁系统传出,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就像在通报战场坐标般冷静。
门被推开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脚步声涌进来。陆承风身姿挺拔如松,黑色高定西装的肩线利落得像军用制服,每一步落下都带着精准的节奏,仿佛在丈量客厅的空间维度——从门口到沙发,三步,步幅误差不超过两厘米,是长期掌控局面者才有的习惯。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极简的黑白灰装修,墙面干净得没有任何装饰画或摆件,只有角落堆着几个印着意大利家居品牌的纸箱,纸箱边缘还带着运输途中的细微褶皱,昭示着主人刚刚入住。最后,那道锐利的视线落在林姝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像在扫描一件参数不明的陌生武器。
眼前的女孩,和他记忆里那个商业酒会上的影子判若两人。彼时的林姝缩在角落,指尖绞着礼服裙摆,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在,她穿着纯棉家居服,领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干净的锁骨,素面朝天的脸上没有一丝妆容,却脊背挺直如标枪,下颌线绷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最惊人的是她的眼睛——原先盛满怯懦的杏眼,此刻清亮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倒映着他的身影,却没半点慌乱,反而藏着一种久经战场的冷静,仿佛这刚租下的公寓,是她经营多年的作战指挥室。
“陆总。”林姝先开口,没有多余的寒暄,语气直接得像在对接任务,“稀客。找我有事?”她抬手示意沙发,指尖划过沙发扶手时,触到皮质表面细腻的凉意。
陆承风没立刻回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足够看清她眼底是否藏着慌乱,足够捕捉她嘴角是否有刻意的伪装。“林小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质感,每个音节都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冒昧打扰。长话短说,你昨天见过李总?”
李总?林姝瞬间想起昨晚餐厅里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他身上的古龙水混合着酒精的味道,黏腻的眼神像苍蝇一样停在她身上,胃里掠过一丝细微的不适。“见过。”她言简意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棉质的纹路,保持着表面的放松。
“他今早突发脑溢血,现在还在ICU抢救,暂时没脱离生命危险。”陆承风的目光始终锁着她,连她眼尾最细微的颤动都没放过,像在监测仪器上捕捉异常数据,“而且,昨天和你见过面后,他公司账户有笔异常资金流出——五十万,数额不大,但流向很奇怪,转到了一个海外匿名账户。”
林姝心头微沉。李总出事?资金异常?听起来像普通的商业纠纷或突发疾病,但陆承风亲自上门,这事绝没这么简单。他不会无缘无故关注一个“弃女”的社交,更不会为了五十万专程跑一趟。
“陆总怀疑我?”她挑眉,语气里掺了点恰到好处的荒谬,像听到了不合逻辑的作战计划,“我以为陆总的时间,不会浪费在调查一个‘林家弃女’的社交上。毕竟,承风科技的市值,应该不需要靠盯着五十万来维持。”
“正常情况下,不会。”陆承风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拉近的瞬间,他身上的压迫感更浓,像是战场上空盘旋的侦察机,带着随时可能发起攻击的威慑,“但李总昏迷前,用最后力气发了条信息给我助理,只有三个字——‘小心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角落的纸箱,视线在“180万/年”的租房合同残影上停留片刻,补充道:“另外,我查到,林小姐昨天下午全款租了云顶公寓顶层,年租金一百八十万。据我所知,林正宏最近的资金链,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更别说给你这么大额的‘零花钱’。”
话里的指向性再明显不过——他既怀疑李总的事和她有关,更对她的资金来源充满疑问,像在拆解一个逻辑不通的谜题,而她,就是那个最大的变量。
就在这时,林姝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丝异样。
陆承风说话时,他头顶上方三十厘米处的空气,忽然像被高温烤化的玻璃,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那扭曲很淡,像夏日柏油路上的海市蜃楼,转瞬即逝,若不是她在星际战场练出的动态视力,根本不可能察觉。但下一秒,一股微弱却熟悉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荡开——这波动的本质,竟和系统能量同源,却带着截然不同的“频率”,像同个波段里混入的杂音,既陌生又危险。
和三婶头顶那丝能量,感觉几乎一样!但更清晰,更稳定,像从“信号碎片”变成了“完整波段”!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信号干扰!信号源:近距离接触(距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